593云起首发
类别:
其他
作者:
傻瓜棒棒字数:4335更新时间:22/08/10 14:00:02
夜晚扎营,风呼啸着吹动着帐篷。m.www.uu234.net
钟意几乎把整个睡袋都裹在了自己的身上,把自己弄成了一个毛毛虫,在帐篷里幸福的蜷缩着。
“要是这个时候能有一口鲍鱼海鲜粥,那就太完美了。”
南宫行站在旁边,整个人也藏在睡袋里,不过看上去他要老实多了。
“我看你的脑袋是冻坏了吧?要不你9还是先给自己看一看吧,这个时候还想吃海鲜粥?你不看看外面那么大的风雪,连火苗都不一定能点着。”
钟意可一点没有要拉开帐篷的意思,好不容易温暖起来,他可不想受虐。
“慕老大不会那么没用吧?怎么说也是特种兵出身,这种时候正是他出手的绝佳时机,证明他实力的时候到了。”
“唰”的一声,帐篷的拉链直接被人从外面拉了下来。一股寒风毫不客气的冲了进来,钟意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大喊着:“把帐篷拉上。”
可蹲在帐篷门口的男人却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另外一只手里还端着两个带把的行军饭盒。
“不想吃饭了是吧?好,你们继续在里面待着。”
慕长安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要走,可人还没站起来呢,一条大腿直接被抱住了。
慕长安:“……”
钟意在这种时候,总算发挥了他毛毛虫的特长,你一个躬身跃起,真个人在半空中打了个挺,然后直接扑向了慕贤卓。
“我吃,我就等这口了,要不我都快饿死了。”
中午吃的战斗粮,那没滋没味的饼干,配着足以硌掉大牙的牛肉干,连口热水还喝不上。
那种感觉,简直可以少活十年。
慕贤卓看着两个人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他那张刚毅的脸颊黑沉沉的说道:“就是欠练。让你们爬一个来回的雪山,什么都不挑了。”
钟意和南宫行赶紧接过自己的饭盒,这一模,饭盒竟然还是热的,有些微烫?
两个人迫不及待的打开,一股温暖的热气直接从里面涌了出来。
好香的方便面,他们都要感动的哭了。
握着筷子的手都是抖的,然后眼眶都跟着红了,也不知道是熏的,还是感动的。
钟意:“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方便面。”
南宫行:“为什么我做方面怎么就做不出这种味道?”
慕贤卓静静的看着他们,最后不置可否的笑了出来。
“慢慢吃,别烫着。”
钟意闷头点头,可吃饭的速度却只增不减,舌头被烫了,他也一个劲儿的往肚子里灌汤汁。
这边鸡飞狗跳,易珩那边就要安静多了。
“多吃一点吧。”
梦楚漓一看她的面根本没有吃多少,不由得皱起了眉。
易珩微微摇了摇头,从包里取出一包饼干放到了嘴边嚼着,“你要是不嫌弃我吃过的,你就吃了吧。我实在吃不下去了。”
梦楚漓奇怪的说道:“你怎么宁愿吃这种难吃的饼干,也不愿意吃方便面,你不会认为这是垃圾食品,所以才不吃的吧?”
易珩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面,有些不舒服的揉了揉胸口,“我只是觉得太热了,身体有些受不了。”
“太热了?”
梦楚漓听着帐篷外呼嚎的风声,这么冷的天难道不是应该喜欢多吃一点热食来维持身体的基本体温吗?怎么她还不喜欢吃热的?“
想到这,梦楚漓下意识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瞬间传来一股寒凉,就好像放置在这雪山中的寒冰一样,凉的彻骨?
“怎么回事?你身上的体温怎么下降的这么快?你等着我去叫南宫行和钟意。”
易珩反手拉住她的手臂,“别惊动他们,我没事的。这是煞气,本来就是阴寒的东西,我想应该是他们改变了我的体质。刚刚爬雪山的时候,倒是不觉得会冷,可如今吃了这些热的东西,胸口倒是会隐隐的在痛。”
“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给他多少你的血?这种反噬是不是永远都驱除不了?”
“可以。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他把我杀了,吃了我的血肉,他身上的煞气就会自然消失。”
梦楚漓眉头紧蹙,“我不是在跟你说笑,就没有两全的办法吗?”
“如果是我杀了他,恐怕我也无法驱除掉身上的煞气。为了活着,他修的是鬼道,淬炼的就是煞气。一旦我杀了他,恐怕他全身淬炼的鬼道传承都会落在我的身上。那个时候,我就会变成第二个他。”易珩说着,她的胸口突然一阵剧痛,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易珩,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易珩的脸颊瞬间变得惨白,她的眼睛因为疼痛瞪的老大,一头向旁边倒了下去。
她的眼前顿时变得一片模糊,五彩斑斓的斑点在她眼前不停的晃动着,她似乎听见了有人叫她的声音,可是那声音好像太过遥远,她想张嘴回答,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等到她好不容将堵住的东西用手捏走,一股液体率先从她的嗓子眼涌了出来。
“血?她吐血了,你们快想办法啊?”
梦楚漓抱着易珩大叫,钟意整个人都僵硬了。
不过只是失神了片刻,立刻叫道:“药箱,我的药箱。帮忙,快来帮忙,解开她的衣服……”
整个营地瞬间乱了,那闪烁的油灯,在偌大的雪山之中,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犹如萤火般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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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射了血液之后,越翔的身体状况很快就平稳了下来。
而沈巍将剩下有三分之一的血液注射到了自己的身体中,他不知道这种血液的真正用途,一旦找到了帝王卦的祖地,恐怕会有新的危险出现,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保住越翔的一条命。
整整昏睡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皎洁的月光出现在他们的头顶,越翔才幽幽转醒。
沈巍就守在他的旁边,这个平台不够大,如果扎帐篷很容易就会被夜晚的寒风吹落到崖下。
所以这一晚他们恐怕是不能搭建帐篷了,因此沈巍就守在这里帮他挡着迎面而来的对流风。
听见声音,沈巍转头看了过去。
“醒了?”
越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周围,只是他刚想要做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痛的厉害,特别是骨头,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挤压过一样,如同抽筋般的疼。一动就好像波动的琴弦,感觉不停的在颤抖?
“我……我的身体?”
沈巍安抚的对他点了点头,“你的身体确实出现了一些意外。这里有领域禁制,好像不小心被我们启动了?”
“领域禁制?”
“就是一种秘法,可以保护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一旦有生人踏入,便会死于非命。而如果是自己人,便会相安无事。”
越翔的脑袋还有些转不过弯来,沈巍很有耐心的静静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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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同时冲了上去,可诸葛铖却像一个无法被撼动怪物,越泽和秦凯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的身上,他浑然不决,他的眼瞳中只有一道道黑色的轮廓,如鬼魅扰乱着他的心魄。
高岳乐猛地被摔了出去,身体直接撞在一旁的柜子上。
薛暮的身体被扔了出去,秦凯转身抓住她的小腿,却重重的挨了一拳,抱着薛暮滚了出去。
周文月不停的哀求着,她的眼泪飞溅,脖颈上还有被划出的血痕
“求求你了,住手吧,住手吧……”
越泽的脖子被他紧紧的握住,收紧的手指在他的颈间印出青紫的淤痕。
越泽的手指用力的扣着他的肩膀挣扎着,直到一把匕首在诸葛铖的身后划出一道银色的光泽,随即重重的插入他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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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多大?
他们说好大好大,可我就只能看到细长的一条,还有一种我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颜色。
他们说那叫蓝色,可我不懂那是什么含义。
我生活的地方只有五平方,那是一个黑暗的房间,他们说这是地下室,不到一米高的房顶,总是有着潮湿的凉意,肮脏的臭味,还有馊了的食物不停的在发霉。
而这里就是我住了十年的家,从两岁开始,这里的一切,一滴水,一缕光,每一块砖上多出来的缝隙裂痕,哪怕只有一点点,我都知道。那就像是我的一个“新朋友”,然后从打招呼开始,它就成了我的“老朋友”。
直到十年后的一天,我离开了那个地方。
可出乎意料之外的,我对所有的老朋友都没有怀念,甚至一把火烧了那里。
当我走出那个堪称牢笼的地方,原来阳光是如此耀眼,而所谓的色彩是如此缤纷。
只不过我再也无法看到直背仰视天空
躲在阴暗的角落我已经习惯了佝偻的行走,习惯了蹲在地上吃馊了的东西存活,习惯了离开湿漉漉的棉被靠在墙壁上蹲坐着睡觉
也习惯了彻夜无眠的寂静。
我是一个天才吗?
是的,我是。
我用了半年的时间参加了育泽学校的初小入学考试,我知道那是一所很好的学校,因为诸葛悻就在那所学校上学,家族里只有最优秀的精英才可以去那里念书,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因为我怕,怕再被送回一个新的“地下室”。
而我成功了。
在众人的惊愕中,我收到了育泽学校的入取通知书。
我是第一名,所有学生的第一名。
看着那些人的眼神,我知道自己有活下去的价值,从此刻开始我不再是地沟里的老鼠,我不再是一个被遗忘的垃圾,但却成了一个随意被人凌辱发泄的工具。
诸葛悻骂我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却顶着他弟弟的名字活着,所以我是一个下贱到骨子里的小偷,偷了别人的名字,偷了别人的人生,活着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我不止一次怨恨着,为什么我的亲生母亲要把我送到这里?
她是否知道我过的连畜生都不如,她是否知道我的父亲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将我遗忘在黑暗的地狱。
诸葛夫人,那位高贵的令人不得不仰望的女人,那个他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那个精明到可以算计到人心的女人。
我们“母子”的第一次出行,我第一次坐在她的身边,喝着她递过来的一瓶牛奶,看着她脸上从未绽放过的和煦的笑容。
直到车子停在一所公寓楼前,片刻后,我看见从一栋公寓楼里走出了一家三口,站在中间的少年和他一般大的年纪,可他的身边却有一个长的很漂亮很优雅的女人搂着他,而他的另一边,一个中年男人宠溺的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是他羡慕的、曾期待的……
“咣”的一声,我的头被“母亲”摁在了车窗上,她脸上那和煦的笑容消失了,就像一个疯子般将他的脸在玻璃车窗上摁扁揉搓着
“看仔细吧,瞪大你的眼睛看看,那就是你的亲生母亲。一个偷了别人的丈夫之后,依旧活的理所当然的小三,令人下贱恶心的女人。看见那个男孩了吗?那是你的弟弟,同母异父的弟弟,而你们只差三个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刺耳的笑声在我的耳畔响起,“这意味着,你母亲生下你之后,拿着一大笔钱去投入别人的怀里,然后不知廉耻的又生下了属于他们的儿子,而你从此被遗弃,她没有再看你一眼,也许她已经忘记了你的存在,在她的眼中你就是一个获取金钱的工具。因为钱出卖肉///体,因为钱舍弃自己的孩子,因为钱她得到了幸福,养了别人的孩子……我可怜的儿子,你到底算什么?”
我到底算什么?
我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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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滑落,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解脱。
当刀刃入体的那一瞬间,疼吗?
更多的却是苦,就连那股子腥甜都被苦涩所占据。
剧烈的爆炸声在他的耳畔回荡,而他的眼前却是一片火光,冲天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
而相撞的两辆车中,那个优雅恬静的女人就倒在副驾驶的血泊之中。
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浸染了她的眼眶,她明明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她明明已经奄奄一息,可她的眼中却突然绽放出一种说不出的光蕴,嚅动的唇角不停的在呢喃着:“救救我,救救我”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