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4云起首发
类别:
其他
作者:
傻瓜棒棒字数:4349更新时间:22/08/10 14:00:02
钟意双腿笔直的瘫倒在一侧的帐篷旁,身上弥漫着一层浓烈的血腥味。www.uu234.net
他伸手摸了一把额头,汗珠已经浸湿了他的衣领,跟两个小时前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刚刚还冻的全身僵硬,可现在却是汗流浃背,心跳如雷。
“把手擦擦。”
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血,慕贤卓皱了皱眉。
钟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全是她的血。
现在回想起十分钟之前,自己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好像能想起来的就是血红的一片。
她不停的在吐血,用了各种办法都止不住。
说实话,他整个人都是慌的,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熟悉的让他心惊胆战。
南宫行出来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用冷冽的风吹散那股浓烈的血腥味。
只是脚下一个踉跄,原本就有些虚的小腿,瞬间就失去了平衡,超着前面跌了出去。
“砰”的一声,人直接摔进了雪地里。
钟意眼神有些发直的看着趴在雪地里的人,“你怎么没有扶他一把?”
慕贤卓站在他的身边,也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南宫行,“我……忘了。”
南宫行在雪地里趴了一会儿,才慢慢的爬了起来。
随即直接在原地坐下,目光呆愣的看着前面,傻乎乎的说了一句:“我怎么趴在这里?”
钟意:“……”
慕贤卓:“……”
仿佛在这一瞬间,三个男人都变成了弱智。
这对话听在梦楚漓的耳朵里,连嘲笑都感觉累。
坐到帐篷门口,她问了一句:“现在弄清楚其中的原因了吗?吐了这么多血,真的不需要输血吗?要不我们还是下山吧。”
钟意想了一下,“我没有意见。”
慕贤卓朝里面看了一眼,“她不会同意的。”
南宫行咬着指甲,他只有在遇到棘手的问题时,才会下意识的做出这样的动作。
感觉到周围的气氛骤然间沉默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另外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南宫行:“???”
南宫行:“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听你们的,你们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呵呵,这种话听着顺耳,可怎么让人觉得有推脱责任的嫌疑?
“我不走,哪也不去。”
虚弱的声音响起,几个人的目光立刻朝帐篷里看了过去。
易珩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她身边的几个人。
“吓到你们了吧?”
她的脸色苍白的下人,可嘴巴和鼻子处却有着一片浅红,那是血液留下的痕迹,擦都擦不掉。
钟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易珩的眼角微微闭合了一下,“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知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我快被你吓死了。”
易珩的脑袋有些眩晕,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只不过之前半年才有这么一次,如今三个月就有这么一次,这周期是越来越短了。
“我们现在走不了了。”
听见她这么说,慕贤卓立刻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遇到危险,慕贤卓永远是首当其冲,下意识要顾及周围的安全。
“这座山设有领域禁制。”
别人无法探查到这种禁制,可刚刚她血液疯狂涌出的时候,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能量围绕着整个雪山。而且从山颠而下,这股能量越来越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身体才没有收到禁制的攻击。
领域禁制?
慕贤卓对这个词可不陌生,当初他们慕家老宅的周围就设有这样的禁制,要不然那么重的煞气怎么会让人察觉不到呢?
“你是说这里也藏着约乔司家族的秘密基地?”
易珩微微摇了摇头,“不是,这里没有煞气,相反整个雪山十分纯净。这里山峰灵气隽秀,终年云雾弥漫,分明就是一块藏宝地。”
“藏宝地?”钟意奇怪的皱了皱眉,“这里这么冷,这么高,这么大,要是真把宝藏藏在这里,还真是不容易被人发现。只不过,谁会把宝贝东西费劲千辛万苦的弄到这里来?”
“等一下。”梦楚漓若有所思的说:“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
南宫行还没有回过味来,只是下意识的回答:“我们不是来这里找人的吗?”
“那我们找的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他们……对哦,他们为什么来这里?”
南宫行刚说完这句话,钟意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头上,“你是脑子秀逗了吗?你说他们为什么来这里?旅游的?探险的?”
“啊,我知道了,他们是来找寻帝王卦的祖地?”
这一巴掌还真是有效果,直接就把正确答案给拍出来了。
“所以说,越家的祖地真的在这里?山巅之上?”
慕贤卓瞪大眼睛看向易珩,却见她微微点了点头,“应该是这里了。”
“我的天啊,我们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钟意还有懵头的说道:“他们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可我们只是来找他们的,竟然就找到了这里?”
“你们下山吧。”
只是这股喜悦还没有来得及分享,易珩这边一盆凉水先浇了下来,“这里的禁制应该和血液有关。我曾在越家祖籍的记载,帝王卦的祖地外就有一道血脉禁制,一旦踏入,非帝王卦传承的人,全身血脉必然狂涌,最后爆体而亡。无一例外。也就是说,你们就算上去了,也只是送死而已。”
“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法?这分明是人种歧视?”
梦楚漓白了钟意一眼,“你若有能耐,就去跟人家讲理啊?看看会不会把禁制撤了。”
知道她这么说实在奚落自己,钟意撇了撇嘴,“那沈巍他们怎么办?难道他们不会碰到禁制吗?”
“禁制设在山颠,如果不进入到禁地,应该不会被波及。”
慕贤卓拧眉想了一下,“可我们现在并不确定他们的位子,万一……”
易珩立刻摇了摇头,“不会有万一的,沈巍不会让越翔出事。”
“可是沈巍……”慕贤卓说了个开头,接下去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沈巍当然不会出事,领域禁制的是擅闯的人,非帝王卦的血脉。
可他根本不算是人,血脉禁制对他而言,好像也没有什么作用。
几个人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都默契的想到了这一点。
也因此气氛虽然尴尬,但却没有人挑明这个事实。
“那我们先到山下重新建立信号联络他们,然后让他们尽快下山。”
易珩点了点头,“可以。你们下山驻扎,等我们下来。”
“你们?”钟意眉头紧蹙,“你别告诉我,你还要继续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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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了一把椅子坐下,高岳乐眼角的皱纹都多了几道,“丫的,大晚上不睡觉,竟他妈给我作死,我诅咒丫的,一醒过来从树上掉下来摔死。”
越泽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床铺,被子依旧保持着豆腐块的配置,连一个褶皱都没有,俗称苍蝇上去都打滑。
“他们昨晚见面了?”
高岳乐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手指虚无的揉着太阳穴,“嗯。”
“那恭喜你,你的训练营保住了。”
“滚蛋。”
高岳乐骂了一句,抬手撸起自己的袖子,那保养一向奢华的白皙皮肤上,居然挂彩了?
越泽皱眉:“怎么回事?”
高岳乐放下袖子,“代价。”
“秦凯?”
高岳乐叹了一口气,“那丫的比我伤的还重。”
他抬手在胸口做了一个斜下的切割手,“从左胸到右腹被划了一个大口子,可这丫的也是有种,居然一声不吭,就那么忍着。最后我不想一个刑警死在我的地盘摊官司,就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他人呢?”
高岳乐朝上指了指,“在一棵大树上蹲着装猴子呢。”
不经意的朝床上瞟了一眼,高岳乐眉头一蹙,伸手在床边捡起一个白色的药包,“斯密达?这不是我给唐时的吗?是那丫头落下的?”
想起那丫头捂着肚子的表情,仔细一想,她的脸色还真有些苍白,“她拉肚子了?”
“是啊,一晚上的折腾。我就撞见她跑厕所两三次,只不过太急了,她好像都没注意到我。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我也顾不上她,所以就让唐时把药给她,以免这丫头拉的脱了水。”
越泽把药包拿在手里,喃喃的说了一句:“还真病了?”
“你那张嘴说好的不灵,坏的一说一个准,八成是吃火锅辣的。对了,她一早过来不是为了找你算账的吧?”
唇角勾起,笑意流淌而出,舒展又沉静,精致的眉眼促狭的摇曳起一丝涟漪,“她现在没空找我算账了,正急着去拯救世界呢。”
“啥?”
“把丧尸打成尘埃?把威震天赶回太空?”
驴唇不对马嘴的两句话,把高岳乐直接轰懵逼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纵横杨柳岸百花齐放的把妹达人,迅速的开启了极限雷达功能,“这话听着怎么有种,拉肚子被生生的演变成血案的前兆?”
越泽:“血案?”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高岳乐哼笑。
高岳乐:别装,你不懂吗?
越泽:“……”
越泽:我是真……没懂。
高岳乐白了一眼:“切”
鄙视你的各种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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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肚子,真他妈疼啊。
易珩一到生理期的时候就想进icu,她甚至想过或许可以做个变性手术,让她不用每个月都疼的死去活来的。
正想着在厕所进行长期驻扎的可能性,眼梢一扫。
猫着腰,捂着肚子的少女准备如厕的少女,身形顿时僵直在原地。
小脑袋跟个天竺鼠似的高高昂起,眨巴了几下黑眼球,再用一只爪揉了揉眼眶,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个人不是猴子,她这才大喊了一声,“树上的大兄弟,你干嘛呢?”
片刻的沉默,声音有些沙哑的响起,“睡觉。”
“能睡的着吗?”
“睡不着。”树上的“猴子”睁开了眼睛,微微侧头朝下面看了一眼,“有人晚上不睡觉来回的跑厕所,吵的睡不着。”
易珩:“……”
就这样被听墙根了?
我叉。
少女一个激动,“蹭”的就跳上了树。
感觉到树枝微微抖了两下,秦凯半眯着眼睛朝她瞟了过去,“老实点,这种时候你要学会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不然血流太快,我怕你血亏。”
易珩的脸颊腾的红了,气急的指着他的鼻尖大骂:“你这个偷听的小贼。”
“我原本就在这里,是你说话太没有顾忌了。记住,你是个女人,能做一些女人才有的专属操作吗?要不是你生理期来了,我常常会忘了你的属性。”
少女倚在树上倔强的撇了撇嘴,“要你管?”
目光沉梭的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他单手叠放的胸口,少女俏丽的眉梢挑了挑,“我说怎么有股子腥味呢,原来伤口在胸口啊。”
秦凯仿若未闻的闭上了眼睛,随口反击:“你确定不是从你自己身上发出来的味道?”
“滚蛋,你血里有股子闷骚味,自己闻不到啊?”易珩气鼓鼓的盯着他的胸口,恶狠狠的说:“她怎么就不多砍几刀呢?”
脑海中却浮现出女人那熟悉的身影。
很多人都说,她是一个坚强到令人心疼的女人,因为她早已忘记了眼泪的味道。
可她在他的面前却脆弱的一如既往,小时候开始,就是跟在他身后爱哭鼻子的小女孩,哭闹着喊:“凯哥哥,等等我,疼,真的好疼……”
直到现在,她的眼泪依然脆弱的让人心疼,沾着他血的匕首落地,她蹲下身体,抱头痛哭。
她说:我承认这个世界上有比你更好的男人,可他们却都不是我要的男人。
唇角轻轻的颤抖,刚硬的线条却犹如冰峰崩塌,一瞬间溃败千里,一滴清泪划过脸颊,经流了岁月。
“想听个故事吗?”
也许是被他的那滴眼泪惊到了,也许是自己的肚子太疼需要转移一些注意力,反正易珩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跟他一起当起了猴子。
只是当她回答的时候,却突然想到越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