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8云起首发

类别:其他 作者:傻瓜棒棒字数:4303更新时间:22/08/10 14:00:24
“你说易珩现在在干什么?”

整个房间里都很安静,可实际上像周文月这么悠闲的也就她一个而已。

“肯定不是跟你一样,坐着按摩椅啃着猪蹄。胖子,你现在有一百五十斤了吧?”

高岳乐的声音刚落,一块骨头就朝他飞了过来。

还好这家伙有自知之明,所以一个侧头就躲了过去。

“要你管?我哪有那么重?”

姬长鸿抬头看了一眼,“也就一百三左右,你说多了。”

周文月转头看了过去,目光中带着一种友善,“这话不夸张。”

“可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一百五?”高岳乐说着朝薛暮看了过去,随口问道:“薛暮,你多少斤?”

“一百二。”

薛暮头都没抬,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一点女人体重的禁忌都没有。

“看吧,薛暮那才是一百二的身材。”

姬长鸿哼笑了一声,“你是猪脑子?薛暮一米七八,胖子一米六都多说。”

高岳乐顿时恍然,“明白了,原来是海拔问题?不是我的眼睛问题。”

“砰”

“啪”

直接两个猪蹄扔了过来,幸好真空包装还没有拆开。

“滚蛋,姑奶奶还没嫌弃自己呢,你们凭什么说我?”

高岳乐看了一眼诸葛铖,戏谑的说道:“胖子,你这人生真是到达了巅峰,你这种矮胖傻还有人要,要不哪天你带着诸葛铖去看看心脏内科吧。”

“心脏?”

“他不是眼瞎,是心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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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易珩在确定钟意会继承钟家之后,要肃清钟家的原因。

哪怕是钟老爷子,最后也逃不过的。

“借寿之人需得八字命格,命格相契之人,便可用秘法引其血气,将之命格进行调换,寿数便会被修改。可你知道吗?你的寿数延续,必然会有人因你枉死。这些人命格混乱,进不了生死簿,不能投胎,不能轮回,只能漫无目的的飘荡在这人世间。无根、无家、更无法受烟火供奉,哪怕是冤魂都要比他们过的舒坦。因为他们连恨都不知道该恨谁?一日又一日重复且漫无目的游荡,直到大限将至,魂飞魄散。这些他一定没有跟你说过吧?而且他也没有告诉你,一旦借寿之人将死,命格便会归于生死薄上。而你们做的这一切都将会被功德笔说记载下来,是非对错必有功德相惩。而你的惩罚,难道就能重入轮回吗?”

又是“咣当”一声。

钟老爷子已经是面无血色的跌进了椅子上,他脸上那无法抻开的皱纹,蒙上了一层怨毒的黑气。

“不,你是说谎的,我不相信,我根本不相信你说的那些话。他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他有办法帮我挡去劫难。而且我还给了九个孩”

“孩什么?”

钟老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骨立的身形顿时抖如筛糠。

“你想说孩子是吗?为什么突然又说不出来了?”

感觉到他心里的恐惧,易珩冷漠的勾起唇角,“你在害怕?钟爷爷,你在害怕什么?是害怕自己的寿数将尽?还是害怕因果轮回落在你的身上。”

钟老爷子的手指攥紧,哪怕手臂还在颤抖,“……我不怕。”

这苍老的声音中,颤抖的坚持着一种所谓不怕的信念,可既然心都已经开始颤抖,嘴上说的不怕,也不过是一种强词夺理的理由。

“不怕?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缘起缘灭,终堕人间。钟家世代行医,点走的造化都被你玷污了。”

易珩的眼睑撩起,环视一眼周围,随即又垂下。

秀气的手指间,轻捏出一个响指。

空气一荡,划出肉眼看不到的涟漪,仿佛有一层透明的屏障在她周身形成。

瞬间隔绝了外界和他们之间说话声。

“那些死去的孩子在哪?”

钟老爷子的肩膀又是一抖,眼瞳晃动,“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女孩不满七岁,男孩不满八岁,便没有进入功过一纪。天降罪不加垂髫小儿、记功不记过。孩子年幼不懂事,便可以恕清罪过。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就是用这些小孩的命,抵了你的功德。可我说了借寿要看八字,八字相合才可。同样的,你要想用这些孩子挡你的罪过,那同样也需要同样八字相合的孩子才可。九个孩子?又换了你多少年的寿数呢?”

易珩的手直接握住他的手腕,感觉到他脉搏狂跳的频率,她淡然一笑:“看来都被我说中了,钟爷爷,好自为之吧。世间轮回皆有命数,有些事想要抵过是不可能的。你就没有想过那些因你而死的孩子又当如何找你算上因果?你以为你将他们的灵魂交给诸葛家禁锢就能一了百了了?囚禁亡灵的秘法本就是邪术,暗中带煞,凶戾之气更难抵消。哪怕他们不能对你报复,也会在未来的时间里,世世代代纠缠你的子子孙孙。最后家门不幸,福薄子孙,不得善终。”

钟老爷子整个人都摊在了椅子上,脸上的神情由惊恐变成了茫然。

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她的话?

可一想到那个人的身影,他又不自觉的瑟缩起来。

“钟爷爷,我话言尽于此,时间将会证明我说的一切。”

易珩松开他的手,刚要起身离开。

可她的手臂却猛地被他拉住,她转身低头看了过去,却见钟老爷子满目哀求的看着她,“救救我,救救我们钟家,求你,救救钟意。”

易珩静静的看了他片刻,终究是轻叹出一口气,“如果不是为了钟意,我又何苦跟你说这些?”

钟意去左丘,虽然看着是因为白胡的事情。

可他已经是钟家家族的继承人,又怎么会忌惮钟老爷子他们的威压。

他只不过是用这个借口当幌子,想要去左丘找她而已。

只怕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缘由,却无法找到解决的办法。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她在左丘也遇到了难解的问题。

而唯一可以给他建议的男人,却不想见他。

易珩看着钟老爷子的眼睛问道:“想让我帮你,那就告诉我。梅岭大桥出事之后,被送进医院活下来的那六个人,是怎么变成植物人的?“

钟老爷子闻言,目光立刻抬起朝周围的看了过去,可进入他视线中的人,都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

“他们听不见我们说话的声音。”

听不见?

钟老爷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在看向她的时候,目光慢慢沉静了下来,“你,你是来报仇的。”

“五年了,这五年里,我没有一次忘记过他们。死在洞中的四十二条人命,可死在洞外被大桥炸毁的人,你知道有多少吗?三十七人,都是我左丘内外两门的人。在我下令炸毁山洞的同时,他们也下令炸毁了整座大桥。因为他们知道,只要留着那座大桥我就会握住他们的把柄。活人与死人活动的地带有相当一部分是交叠的,相当于一个世界两个空间。阴间的桥得依托于阳间的桥,但凡行善积德,以修桥造路为首善。阳间修了桥,阴间也受福,这是积了阴德。可他们的目的却是在此,因为这桥,分阴阳两路。只要算对了时辰,用对了方法,就等于是把自己的一只手伸进了黄泉里……自此阴阳两界在一些人眼里,就出现了交叠的空间。他可以用这个空间引来阴鬼袭击我,同时却不留下任何的证据。只是鬼魅一旦涌出阴间,便会引来阴差的追捕,而你们就需要炸毁大桥。既能重挫我左丘门人,又能编造一个完整的理由应付阴差。每一步都被人算计好了,而且不仅算计了活人,更算计了死人。而这份心机和能力,我自问,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做不出来。”

当秘密被揭开的这一刻,钟老爷子的心仿佛落定了。

就在他五年后再见到易珩的那一刻,他的心都是提着的,一举一动都能感觉到有人监视着他,探查着他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愧对左丘,可当有人用寿数来跟他作交换的时候,他心动了。

这是寿命啊,就在他得知自己得了要死的病时,这个交易简直就是老天又给了一次他重生的机会。

就算他不为名利,可终究是动了心思。

而错误就因此埋下了祸根。

人生三尸:贪、嗔、痴。

多有多少人可以摆脱其中的利诱。

“这是参与其中的所有人做的决定。当时有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没人知道,那几个人到底看到了什么。所以为了不让他们乱说话,就在他们的药里加了东西。可以摧毁他们的小脑意识,从而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植物人。

“你是说所有人都参与了?”

“是,所有策划那件事的人,都参与了。”钟老爷子又看了看周围汇聚到他身上的目光,那张苍老的脸颊上露出嘲讽的笑,“这里的所有人都有份,可你能全都杀了吗?”

易珩手臂一挥,那一层隔绝听力的屏障悄然消解,钟老爷子只听她声音沉吟的说道:“那就试试,欠了我的东西,都要还的。情、命,我都要。”

听见了她的说话声,越泽原本提着的心稍微落下,可又听到少女口中说出的话语,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易珩,你刚刚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们没有听见你们的说话声?”

率先出口说话的竟然是越老太太,看着端坐在那里,依旧能沉得住起的老妇人。

易珩唇角勾翘而起,“我这点雕虫小技,难道越奶奶会看不出来。”

“你这分明就是妖术,而且你还用妖术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人。”

易珩目光一转,落在了吴昀的脸上,这位年已半百的位高权重之人,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淡定。

毕竟他的保镖护身符,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易珩没有出手,就绞杀的手段给威慑了。

“那是他咎由自取。吴伯伯你是不是忘了,刚刚挑起争端的可不是我。他既然质疑我,就要拿出证据。拿不出证据,他就要为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负责。而且如果在这里,被杀的人是我?您又会怎么做?也会为了我指责他吗?”

“砰”的一声。

吴昀双手拍在桌案上,直接气的站了起来。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人都死了,你当然怎么说都可以。对于左丘的大名,我是早有耳闻,只不过没有想到未来左丘的继承人,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当年就不该留……”

“吴部长”越老太太突然惊叫一声,目光厉色的朝吴昀瞪了过去,“你要生气可以,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不用我这么一个老太太来提醒你了吧?”

吴昀的声音骤然被喝止,易珩目光玩味的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片刻。

“当年就不该如何?不该留下我们左丘对吗?在你们口中的当年,就是应该是五年前的事情吧?”

吴昀的脖子一梗,喉结滚动。

自知失言,他却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让吴伯伯您如此失态的原因,应该是秦湘成家吧。”易珩脚上的红色高跟鞋踩在白玉般的琉璃砖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而易珩提起秦湘成家之后,房间内众人的反应也是出奇的一致。

沉默且忌惮。

无论是不是知道五年前的事的来龙去脉,可这种令人窒息的气场还是让所有人选择了噤声不语。

只听少女的声音在这沉闷的空气中回荡,“也是,毕竟成家和吴家也是姻亲的关系,仔细说来,还是吴伯伯的母族外戚?我没说错吧?”

吴昀放在扶手上手指猛地收紧,攥着扶手的一角,可脸上的神情却是不变,“看来你这个小丫头知道的也不少。”

易珩敏锐的感觉到周围的呼吸声都低了三分,“这种事我就是想不知道都难,毕竟当年我拔掉成家的时候,可是废了不少力气。其中的关系更是盘根错节,吴家,付家,肖家,还有曾经是越家姻亲的谭家,以及越家。”

易珩的手臂微曲,指着面前的几个座位,顺时针方向逐一点了下去,“一,二,三,四,吴,正好组成了一个黄金门。您说这是不是很巧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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