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偷鸡

“扁，扁，扁蛋，你不够意思，今天这酒我不满意。”我僵硬的舌头吐出来的话都有些结巴。

“你个屁胆子，怎么不够意思了？你是说没喝好了，那咱们继续，不行了就叫你的兄弟上。”扁蛋说道。

扁蛋意思叫代毅上，可代毅还不如我，他怎么可能喝得过扁蛋。再说，我和代毅的拳那真叫个臭啊，没出几个手指头，就被扁蛋赢一局，那一壶糜子散，大半都被我和代毅给喝了。

看到扁蛋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工友，我可不想丢人，在这里喝吐了可丢的是我的人。

“扁，扁蛋，你说你够意思，这酒是这么喝的吗？”我说道。

“怎么不是这么喝的，难道用碗？”扁蛋瞪大眼睛说道。

我们用的是一次性杯子，扁蛋以为我喝得不爽，竟然想到了碗，这可太猛了。

“你还说的出口，你给人喝酒，不给人吃肉，这酒也叫酒吗？”我忙说道。

其实，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只能瞎说。

“原来你想吃肉啊，这个简单，去把咱剩下的那点驴肉拿来。”扁蛋向身后的工友说道。

“早没了，你还等着吃那点驴肉啊。”扁蛋的一个工友说道。

“我靠，你们这些坏怂，尽然背着我吃肉。”扁蛋气道。

“谁知道你朋友要来啊，不然俺们就给你留点了。”那工友又说道。

没有肉吃，扁蛋也觉得有点不够意思，想了一会，扁蛋似乎想到了什么。

“走，我带你们去找肉吃，一定包你满意。”扁蛋说道。

“什么？出去找肉吃？我可走不动了。”我忙说道。

酒喝得多了，我两腿发软，那里有力气出去找肉吃。

“走吧，都是农村人，你装个毛。”扁蛋讥讽我道。

扁蛋一把把我拉了起来，就往外边走，代毅也爬了起来，跟在了我们后边。

踉踉跄跄的走了半个小时，我们三个人晃到了一座山下边。我印象中那座山叫做九龙山，山上好像有一座庙，只不过那里没有道人，偶尔也是搞搞农村的庙会才能派上用场，这里的村民便可以到那里去看唱戏。

九龙山下边有个村子，这个村子就是南郊村。这里的村民全是回族，他们信仰的是*教，男的一般都戴一个小白帽，而女的则围着各种颜色的头巾，至于颜色的不同，那是和年龄，结婚与否有直接关系的。

“扁蛋，你说出来找肉吃，就带我们来这个地方啊？”酒气熏天的我实在是不想再走了。

“你们两个家伙屁都不懂，你们想吃肉是吧，那咱就在这里弄一只鸡。”扁蛋说道。

“什么，你是带我们到这里来偷鸡啊？”代毅直接坐在了地上，原来扁蛋说的肉竟然是来偷鸡。

“怎么，你俩这点事都不敢干啊，真是两个屁胆子。”扁蛋开始激将我和代毅。

“谁说我们不敢了，你敢做的我们也敢做。”真是酒壮怂人胆啊，我说出了一句大话。

“就是，就你敢啊，我也敢。”代毅也跟着我的腔调说道。

“那好，咱们走。”扁蛋说道。

跟随着扁蛋，我们摸到了一个坡旁边，那坡的下边正是一户人家，而这院子的一边直接把这坡当作了墙，倒也省了再打一堵墙了。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院子里边黑黑的，一点光亮都没有。那个年代虽然已经有电视了，但还没有普及，这家人估计早就睡了。

扁蛋让我和代毅呆在上边，他一个人顺着坡溜了下去。

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扁蛋上来，我有点急了，这家人到底有没有养鸡啊，怎么时间这么久？

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我决定下去看看，我叮嘱代毅在上边等着。

顺着扁蛋溜下去的地方，我也溜了下去。院子里静悄悄的，我摸索着走到了一个角落，只见那里有一头驴在吃着槽里的草料，发出“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我想这家的鸡窝会不会在驴槽旁边呢，仔细地瞅了半天却也没看到一只鸡的影子。真是背到家了，运气实在是差，气得我抓起驴槽里的草料向那头驴的头上扔去。

那头驴受了惊吓，便“嗷嗷”的叫了起来，只见上房里的灯一下就亮了起来。我心里那个紧张啊，这要是被发现了，可不是丢人那么简单的事了。

“屁胆子，快过来。”另外一边的角落里传来了扁蛋的声音。

我忙顺着声音的方向摸了过去，看到扁蛋竟然缩在那个角落里，那墙角明明就是一个鸡窝，而我俩却不敢动手。

亮着灯的上房门打开了，一个老汉打着个手电向院子里照了照，走到了驴旁边，嘴里还嘟囔着。

“把这个牲口，半夜也不让人睡觉，小心把你给胀死了。”

说着话，那老汉又给驴槽里添了些草料，然后拿了个板凳坐在门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旱烟锅子，点着在那抽了起来。

我和扁蛋这下可急坏了，不知道这老汉要抽多久的烟，两个人躲在墙角可真是憋屈得很。没想那老汉抽了一锅烟，看那驴没什么动静了，就进屋子里去了，没一会灯就灭了。

又过了一会，见没什么动静了，我和扁蛋就靠近了鸡窝，在里边摸了起来。本来天气比较冷，那些鸡都挤在一起，两个人一动手，那些鸡都开始乱叫了起来。

“呱呱蛋，呱呱蛋……”

我想这下完了，那老汉要是再出来，我们俩不被发现才怪。

扁蛋说：“屁胆子啊，咱们不偷了，赶紧跑吧。”

我说：“好，都怪这些遭瘟的鸡给乱叫的。”

那屋子里的灯又亮了起来，而那老汉很快的走出了屋门，我和扁蛋撒腿就跑，幸好都是年轻人，腿脚就是快，两三下我们俩就爬上了小坡。

只听见那老汉在院子里乱骂：“把这些遭瘟的贼，胆子大的包了天了，半夜跑到我家来偷鸡……”

上边的代毅看到我和扁蛋一上来就跑，也就跟着跑，三个人一直跑到九龙山上，才休息了下来，扁蛋坐在地上就开始笑。

代毅骂道：“你笑个屁啊，黑天半夜的，跟着你出来吃肉，害得人跑了半夜，连个鸡屁股都没见着。”

扁蛋说：“就你日能，要是你下去，没准还被那老汉给抓住了呢。”

两个人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而我却累得要命。本来就快喝醉了，还这么捣腾了一下，我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