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这章后面要改的，暂时先别看】

经过沐言祖和卿祈研究改良的梦双生之阵各方面都已完善，但对方到底是一城池的妖族，虽然其凰说妖族大都不擅此道，但二人商量之后还是觉得稳妥点比较好，没准就有妖族有了些什么特殊的际遇呢。

万一因为阵法被破坏了其凰的大事，那疯女人一怒之下又把公仪澈抓去血祭祸福相依怎么办？事关自己的小命，沐言祖不得不谨慎。

之前沐言祖和清溯刚来这房间时，房内一切仿若静止了时间停留在了三百年前，直到沐言祖用昔时明月企图再现镜中场景，打破什么平衡，这幻境才消失。

这幻境给了卿祈灵感，那就是，将这幻境扩大到整个九凰族旧址，届时将改良版的梦双生之阵绘于因幻境而复原的旧址之上，幻境一关，便再无人能找到符阵将之毁坏！

幻境不会无缘无故形成，尤其是与时间这等玄之又玄的存在有关的幻境，必然尤其触机！

回溯的时间是三百年前，玄风城内一切皆与那事有关，香炉中竟然还有一块遗留百年的忆石……

巧合多了便成了必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让沐言祖想到一个人。

——凤兮。

不是如今玄风城内无人不知的凤兮，而是，三百年前的凤兮……

沐言祖按照卿祈教他的办法，将凤兮的名字用一种拗口的念法换出，同时赋予言灵之力。

“|——\---^\”

这念法不同于渡澜大陆上任何一种语言，乃是沐言祖很小的时候奚芥骨各种威逼利诱让他记住的一种奇特的文字，用卿祈的话说，那是古老的言灵语。

用言灵语念出的言灵，才是真正的言灵！

随着第一个发音念出，沐言祖惊诧地发现体内灵力竟瞬间下去了十分之一！

这样下去可念不了几个字……

这时候卿祈对沐言祖的特训终于发挥作用了，生生轮回诀在没有沐言祖的控制下自行运转，很快填补上空荡的经脉，沐言祖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生生轮回诀纵然回复灵力再快也需要时间，而用言灵语念出的言灵又极为耗力，终究是入不敷出……

此时，沐言祖仅仅叫了七次而已……

房内并无任何改变，卿祈叹了口气，还是得用第二套方案，他皱眉，只是这终归没有第一套方案保守……

突然，如被逆转的沙漏，房内的一切变成了沐言祖初见时的模样。

房内缭绕的烟雾朝半空汇聚，一个生物渐渐成型，那是……一只驮着石碑的乌龟？

因着要用言灵，所以此时掌控身体的是沐言祖，他想了想，不确定地道：

“你是……嘲风？”

这烟雾中生成的生物的模样，赫然与其凰面具上的图腾一般无二。

嘲风口吻略微沙哑，沉重中带着一丝遗憾：“最后来到这里的，终究不是她……”

沐言祖沉默，他还没蠢到问“她”是谁，这房中的一切，无一不表明着制

造这幻境的人希望最后来到这里的是其凰。

只是明明是喊凤兮，出来的却是嘲风，这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这倒是解答了他另一个疑问，那就是：同是被九龙面具选中的宿主，其凰给他的感觉却比秦白衣要弱得多。

据秦白衣所言，他是因为一桩事故才导致境界跌落，以至于连他的尸鬼军团都陷入沉睡。但他刚刚被九龙面具认主时，可是瞬间跨过了仙凡之别，且拥有将无数死去的将士化为尸鬼为他而战的能力！

而其凰虽然依靠九龙面具聚破碎的妖丹凝而不散，灵力也变得与常人不同，但与秦白衣比起来，到底有些差距。

之前他还以为是因为其凰空有嘲风之魂而无面具，如今看来，似乎不止如此。

嘲风看了沐言祖一眼，沐言祖一怔，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来到妖域后的一幕幕呈倒退的模式浮现……

突然，沐言祖颈间的长命锁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沐言祖回过神来，眼神倏地变得凌厉，整个人呈防御状态。

“你在翻看我的记忆？！”

翻看记忆半途被打断，嘲风也有些意外，不过它已经知道它想知道的了，出声安抚沐言祖。

“我只是想知道如今是何情景罢了，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差点被人把老底刨了个精光，沐言祖此时对它可没什么好脸色，戒备之色依旧。

嘲风并不在意，所说之语也不像是对沐言祖说的：“过程出乎我们的意料，不过她到底是知道真相了，你可以放心了。”

沐言祖闻言惊讶，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这时，镜中缓缓浮现一个人影，沐言祖定睛看去，此人他并不陌生。

正是他此行欲找的凤兮！

想找凤兮结果出来的是嘲风，以为找错了人这幻境乃嘲风制造，没想到这时凤兮又冒出来了。

沐言祖神色很是复杂。

凤兮道：“如你所见，此幻境乃是嘲风所制，为的就是让其凰看到，可惜……”

可惜最终看到的却并不是其凰……

这两货一个接一个地叹息来的不是其凰，沐言祖面无表情道：“不好意思啊来的是我真是委屈你们了。”

凤兮轻笑了声，摇摇头道：“你的来意我已知晓，就是冲着这个时光幻境来的吧？”

沐言祖依旧面无表情：“刚把我的记忆翻了个底朝天你好意思说不知道我的来意？”

凤兮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嘲风愤愤道：“不就是翻看了下你的记忆吗，一个大男人这么斤斤计较你好意思吗？”

沐言祖皮笑肉不笑：“在下今年虚岁十六，还是个未成年，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嘲风：“你！”

“好了好了，方才是嘲风鲁莽了，我在这里代他向你道歉。”凤兮笑着打圆场。

接着他道：“这时光幻境我让嘲风一会儿会将它扩大到整个旧址，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些时间来聊聊。”

说到这里，他表情落寞，想起了些不好的事。

“当年夺舍我的是我九凤族的族老凤宣，因为常年闭关以求突破，所以很多族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凤宣夺舍我身，我也借此得知了一些他的记忆。”

“凤宣早年得到了一部卷轴，上面记载了完美夺舍的法子，后来他直至寿元将近境界依旧寸步未进，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这部卷轴，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镜面突然波动起来，凤兮的身影有些模糊，可见此事对他影响颇大，他深吸一口气，镜面平静下来，继续道：“虽说是完美夺舍，不过当年我借嘲风之力，撕裂自己的一部分魂魄，总算让这份完美有了一丝瑕疵。所以他至今依旧停留在洗骨境无法突破。”

“如今你所见到的，便是我撕裂的一部分魂魄，本来我的这部分残魂没了肉身的依托早就该消散的，但是嘲风用它一半的力量制造了这个时光幻境，一来是为了当年的真相不至于在我死后被湮灭，二来也是为了保存我的这部分残魂。”

沐言祖略迟疑：“你们……”

“我是嘲风面具的第八任主人，其凰是第九任。”凤兮正色道。

旋即叹息：“当年我自知逃不过，为了避免嘲风落到凤宣手里，我强制嘲风和我解除契约，让他认其凰为主……”

沐言祖震惊：还有这种操作？

“难怪其凰身为嘲风宿主却那么弱，连面具都弄丢了。”卿祈恍然大悟。

因为嘲风大部分的力量都被留在这里制造这个幻境。

被“很弱”的其凰打败的沐言祖：……

“废话不多说，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周围的场景变得模糊，一股强大的力迸发开来，窗户和门扉刷拉拉被推开，时光幻境不断扩大，整个旧址渐渐鲜活起来。

“此番过后我的这部分残魂便真的要消散了，在此之前我请求你帮我做一件事……”他越来越透明的表情有些痛苦，声音低沉而又沙哑，“请帮我对其凰说一声对不起……”

沐言祖侧目，“每一任九龙面具的宿主都会得到前几任的记忆，你不会自己跟她说吗？”

“耳朵听到的与亲身经历的，终归是两回事啊……我已封印了嘲风面具中关于我的记忆，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凤兮与嘲风的虚影渐渐溢散，唯余最后的留言在沐言祖脑海里。

“对不起，扔下你一个人……”

沐言祖默默不语，良久，缓缓开口，对着那早已消失的人道：“如你所愿。”

若凤兮能听到这话，想必会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吧。

不过，再也见不到了吗？沐言祖想到什么，嘴角微勾，“这可没准呢。”

随即，沐言祖将身体的掌控权交给卿祈，拿出用红色灵墨磨成的灵汁，卿祈提笔，以此地为中心绘制起来。

一处密室内。

其凰正在打坐的身体猛地一震，她猛地醒来，感受着体内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失神片刻，找到力量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