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巨变之始 （二十五）

“没，我一直盯着呢，飞哥，没有电话进来。”

一位穿着略显咣当藏青色西装的消瘦男子，有点狗腿的从手中的白色皮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大哥大，特意在这位飞哥眼前晃了一晃。

上一世的沈城到底是什么时候开通模拟移动通信业务的时间梁远不清楚，不过这个位面模拟移动网在沈城建的比较早，去年就投入了试营运，虽然梁远不爱用，但正式营运后代表着潮物有钱等符号的砖头大哥大，已经开始在沈城街面上零星可见。

说起来这个顶着乐高名头的浴池，绝对是远嘉系统中最接地气的那个企业，当然上辈子花天酒地的某人丝毫不敢在这个方向上，表示出自己见识过许多远超时代的新花样。

因此乐高沐浴绝对担得起后世绿色洗浴的标杆，大保健就是真·大保健，包括李远铃，唐婉，两个丫头在内，放着家里好几个看风景绝佳的大浴缸不用，都喜欢去乐高女浴做松骨推拿，结果连带着梁远也被揪着几乎每周必去一次。

某人一动弹动静可就大了，结果乐高沐浴反而成了远嘉高管出没次数最多的场所。

一车四人在领班的招呼下进了洗浴大厅。

灰白色的地板，米色的壁灯，几何造型的大吧台，按某人的审美，远嘉旗下的物业几乎没有金碧辉煌风格的地方，这个大厅也是以略偏北欧的简洁现代风为主。

四人走到吧台前，一个穿着月白色联航空乘改款汉服制服，身材苗条笑容甜美的服务小妹微笑着点头致意，脆生生的说了句欢迎光临，四人的眼睛顿时一直。

远嘉的员工福利待遇虽然不太敢说在国内所向披靡，但单纯就普通服务员这个职业来说待遇真心是全国无敌的。

随着集团正规化制度建设的日益加快，特别是怡和入手之后，远嘉的薪酬体系算是大致成型。

在远嘉，员工的职业晋升路线被戏称为两条半，具体是一条技术晋升线从s1，s1+，s2～～，直到s6+，位于s6+级别之上的就是远嘉大会议的核心高管，同样行政晋升线从a1起步至a8+为止，a8+之上也是远嘉大会议，行政或叫管理线相比技术口要多熬上四个级别才能欣赏到顶峰的风光。

而代表销售的c线从c1级别起到c4＋戛然而止，虽然梁远明知共和国即将进入一个神奇的大营销时代，但依旧没有提升营销体系在集团内部的权利地位，只给了半条晋升路线，可以说从源头上梁远把整个远嘉的企业性质，定义成以技术为核心，管理为基础的研发型企业。

换句话说，在远嘉，顶尖的营销人才，最多只能做到细分行业的市场总监，绝对不会拥有独挡一面的机会，至于跨行业决策的顶级管理阶层，单纯的营销人员是绝无可能爬上去的。

倒不是梁远对营销有什么偏见，企业大了和国家一样，各系统之间的争权夺利绝无丝毫温情可言，企业利润再高也是有限的，营销费用高了势必会影响研发费用。

与其留下争执的苗头，梁远索性直接断了营销体系在远嘉内部的晋升通道，把争执消灭在萌芽，虽然这种行为看起来激进偏执，但就汹涌而来的信息时代而言，只有偏执狂才能在那个时代如鱼得水，迎风激浪。

不疯魔，难成活。

包括试用期，远嘉所有的新员工都从1级别起步，每半年员工会得到一个评价，以技术口为例s1级别的新员工只要准守公司的日常管理条例，没有工作上的重大失误，半年后都会得到一个s+的评价，积累两个s+之后，级别会自动晋升到s1＋，也就是说只要新员工不犯错，一年之后都会晋升。

然后，从s1＋晋升s2开始，员工晋级所需要积累的s+评价数，会从两个变成四个，六个，八个直到更多，如果有刚刚入职的远嘉新员工打算登顶把自己的级别晋升到s6+，做远嘉大会议的后备役，按新条例这位员工需要积累超过150个s+评价。

如果这位新员工只有普通人的天赋，勤勤恳恳的工作，没有重大贡献也没重大失误每年获得两个s＋评价，最少需要75年才能熬到s6＋级别，从人类现有的寿命来看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一般来说，远嘉研发部门会把研发任务分拆成许多许多大小不一的研发难度节点，每攻克不同的节点会获得从b开始直至s+的评价的加分，三个b换b+，三个b+换a，三个a＋换s，使得技术线的晋升基本不靠熬时间那个不靠谱的方式。

一般来说，一位兢兢业业天赋普通的技术研发人员，在远嘉研发岗位工作十到十五年大致积累了四五十个s+评价，级别达到s3+或s4之后，集团会引导转岗去行政，销售，售后等体系，晋升路线也随之变成a线或者c线。

不过远嘉企业的核心是研发，薪酬体系也会向研发倾斜，除了s1刚入职时采用统一工资标准（特区人均）之外，研发线每次晋级基本工资的增长是33%，而a线，c线的基本工资增长则是20%，同样的3+评级，眼下远嘉s线基本工资1500/月左右，a和c线基本工资大致在900块/月。

当然，限于技术宅们不怎么样的社交能力，在梁远的授意下，远嘉的a线，c线招聘基本执行着未婚美女优先的潜规则。

在1990年的共和国，月基本工资达到360元的普通服务人员是什么概念？

目前创立年纳税额超过七十亿的红塔集团，带领彩南全省一半家庭致富，建立阿诗玛，红塔山等品牌，一手把云烟推到行业巅峰的褚时健，眼下月工资刚过3000，把长虹从地方小厂变成未来彩电巨头的长虹老总倪润峰目前月工资还不到3000块。

梁土豪的“天敌”——老梁同志目前的基本工资为216元，换句话说工龄接近20年，领导着安东分局数万职工的梁局长，基本工资还不如远嘉的服务员赚得多。

后世华为老总任飞扬有句话说得很好，抱怨员工没有主人翁精神，那是你给的钱不够多。

高工资高福利体系给南湖区域带来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这里的美女简直多得不像话。

当初乐高开业前社招员工时，沈城市政府特意同何云伟打了招呼，希望远嘉把员工招聘范围限制在市内五区，不要面向全省甚至全国，据说是整个沈城体制内有适龄子女家长们的强烈呼声，既然条子不管用，那么能减少点对手就减少点，否则看远嘉惯例，安家费这类大招一出，哪怕搞全国招聘距离也都不是什么问题。

远嘉招工报名前的半个月，沈城照相，理发，商场等行业简直比过年还开心，几乎天天爆满。

向来心思活泛的艺术类院校连分配都不要了，沈音现代舞蹈，民族唱法，通俗唱法三个专业的当届毕业生报名率甚至超过百分之八十。

在超过十万份简历中所选取出来的颜值，绝对经得起任何角度，任何表情，任何衣物的考验。

九十年代混社会的，哪见过比后世高档会所还巅峰的颜容，只是直眼而没当时上手调戏，已经是其个人生命中破天荒的极度自制了。

苗雨倒是对眼前这直眼了的四位男子习以为常，虽然这四位男子眼神中的贪婪让敏感的苗雨有些不舒服，但良好的职业培训依旧使苗雨保持着甜甜的微笑。

“尊敬的客人您好，请出示您的会员卡片，帮助我为您开启下一段服务。”苗雨温柔可人的提醒了一句。

当然，能使苗雨保持心境平和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按以前的惯例显示，别说动手动脚，只要客人的口花花带上脏点，工作时处于监控镜头下的苗雨，随时有权召唤集团的安保人员，把眼前的货色丢出去甚至直接扭送公安机关。

别看梁远上辈子阅女无数，但某人从来自认自己对跑友虽然做不到两情相悦，但也绝对做到了两性相吸。

阴阳相引你情我愿这种事，如果当事人双方都没结婚最多也就是风流而已，风流好比苦咖啡，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但就算一时失察误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下流则是砒霜，无论对人对己都是剧毒破坏力巨大无药可医。

某人自认辛辛苦苦建立了远嘉，找了无数的漂亮大姐姐保护眼睛，可不是用来给下流痞子释放荷尔蒙的。

因此，即使共和国的官方严打已经过去，但刑法里的流氓罪，依旧高悬在远嘉有意愿辐射的区域内闪烁着寒光。

虽然孟松飞十分想伸手掐掐，自己眼前美女白皙细腻泛着牛奶光泽的小脸蛋，但却怎么也下不了失去三年自由的决心。

半年之前，乐高沐浴悄无声息的开启了对外营业的服务，也不知道哪位在市里工作的大侠发现了远嘉高管几乎每周都出没于乐高沐浴的事实，结果就导致了乐高沐浴成了市政府定点洗浴场所。

由于远嘉高层事务繁多平日实在是太难见了，大市长付启立在短短一个月里就上门洗澡三次，就是为了和苏良宇，鲁恒生，周远航在浴池里巧遇，打算培养私下的个人朋友情义。

可想而知，采用下流手段调戏妹子的货色在这里会得到什么待遇，别说有俩钱的混混，实权的科级干部都进去了一位，事情的起因就是借着酒劲拉着服务人员的手臂强烈要处朋友，身体接触时还借机摸了人家的咪咪，事情发生后此君不但被保卫人员按在门口一顿胖揍，在何云伟的支持下，主管乐高体系的周晓燕无视了任何体制内的说情，直接动用集团的影响力，把这货扔进全国有名的大北监狱强制冷静三年。

这事儿由于带着桃色的缘故，在沈城官场民间已经传遍，其后有也几个不服不忿的混子觉得自己脸大来试，结果无一漏网，比那位三年的还惨，同样一顿胖揍之后直接五年，然后一个让梁远哭笑不得段子开始在沈城人民间流传，南湖区域美女的漂亮程度那是三年血赚五年不亏。

流言泛滥之后就是在远嘉工作的年轻女性，在相亲市场上受欢迎的程度猛涨，香格里拉商场里的大号毛绒玩具更是经常性的卖断货，然后，就是科技园内部简直成了大型毛绒玩具的展馆，几乎所有的办公地点，都会有摆上那么一两个，当然，一只也没有的就是典型需要拯救的光棍部门，会在集团内部被嘲笑很久的。

苗雨看着孟松飞收敛了目光，从包里拿出一张乐高戏水乐园的年卡，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虽然苗雨不怕，但这四人目光中的侵略性实在是太强了一点，甚至会让人产生钻进衣服的错觉。

做好登记换好鞋子领了手牌，孟松飞带着三个小弟摇摇晃晃的进了男宾部。

“这妞可真靓，看着一把能掐出水～”

“小声调也正，这要叫上两声，啧啧～”

“真tm是三年血赚五年不亏啊，如果能陪我一个月，进去五年老子也认了。”

“瞅你们那点出息，以后带你们去南边特区开开眼，别一副土包子模样。”

“飞哥，南边出来下海的也有这素质的？”

虽然孟松飞想点头说有，但一想起苗雨那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就觉得一股小火在心尖子上一顿乱窜，这个点头动作硬是做不出来。

南方下海的孟松飞玩过不少，可这等模样的早被港台大款收进私宅了，孟松飞从未见过，当然如果换个稍微弱势点的单位，混混们还可以去堵美女们的上下班，也有混混试着去这么干了，可惜遇到了远嘉。

在梁远眼里，社会大哥对社会的贡献连捡破烂的都不如，如果不是属实杀之不尽早就把这群货色连根拔起了，上门挑衅兼玩心眼的更得直接打死，周晓燕以远嘉妇联的名义给和平区政府发了公文，一场运动之后，不但觉得自己脸大或是聪明的几个都进去了，其他被倒霉误伤的也进去了一大串，好在被牵连的远嘉视而不见，追着那几个出头的货色猛扁，结局就是沈城暗面无数大混混破财，始作俑者一个没拉全去了大北，远嘉妇联在沈城的字号响亮盖过公安局，得罪公安局不见得被弄进去，得罪远嘉妇联，呵呵～～

事情的结果就是不论人多人少，在整个和平区没人敢在公共场所调戏美女，混混们可不敢用自己未来的自由去赌美女刚好不是远嘉的员工，这也是这四位混子无论如何眼蓝妹子，也必须憋着忍着的直接缘故。

“你们几个这素质真给爷们丢脸，我告诉你，女人脸蛋好看与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气质，天生的那种气质，知道不，就是苏妲己狐狸精那种，那才叫倾国倾城，刚门口那个只是看着好看，和我说的那种一比，就是村姑一样。”

孟松飞嘚吧嘚吧的一路神侃，试图用传说中祸国殃民的气质美女，来灭掉自己心海里被苗雨那张小脸蛋所勾起阵阵邪火。

四人转过一道大屏风进了更衣室，孟松飞的手牌数码较大，更衣柜在更衣室的最里边，按照手牌上的提示刚找到标记着168号的更衣柜，还没试着开锁，就听见自己的小弟咋咋呼呼的叫了起来。

“柜子是锁的啊，钥匙呢，什么破服务啊，不是都吹这家洗浴服务好，科学先进么？”

“飞哥，这锁怎么没锁眼啊，这是哪个sb买的柜子，得tm偷摸贪多少钱啊。”

还一个拉着旁边几个更衣柜的拉手，都用力晃荡了数下，然后有点惊奇的说道:“飞哥，这柜子都是焊死的。”

孟松飞有点无奈的拍了拍额头，喊到:“一群山炮，都tm给我闭嘴，过来看我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