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三枪》

6月25号。

大清早，许鑫睁开眼后，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

名为“IPHONE”的手机……挺厉害的。

实话。

就跟一个小型的笔记本电脑似的，完全可以登陆电脑端的网页，并且还能自由的放大缩小……

一开始用起来可能还有些别扭，可用习惯了之后，确确实实，普通的手机他已经开始用不习惯了。

打开手机，来到了它专用的Safari浏览器里面，浏览器还停留着昨晚他浏览的画面。

新浪的娱乐板块。

刷新了一下后，一条消息映入眼帘：

“《变形金刚》2首日票房再破纪录！三千三百七十一万！”

“啧。”

一声和寻常清晨不一样的咂嘴动作，让侧躺着的杨蜜也睁开了眼……

“……怎么啦？”

因为胎儿压迫，最近已经开始采用半躺形式来睡觉的大明星疑惑的睁眼问道。

“醒了？”

许鑫赶紧放下了手机，把她搀扶着坐了起来后，才把手机递了过去。

杨蜜一边揉眼睛，一边看了看后……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心里不舒服？”

“……我说有一点，你信么？”

听到许鑫的话，杨蜜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就是很不舒服了呗？”

“也不至于……毕竟《风声》的成绩也挺好的……”

他嘴里的话语有些言不由衷。

但也没说假话。

上映了十二天，《风声》的票房已经迈过了2.2亿的门槛。

比起上一部《秘密》那下映时，才总共获得1.91亿的票房而言，他的《风声》已经取得了超越前作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成就。

但是人吧……

就这臭毛病。

走路的时候，你想着有个自行车就可以了。

有自行车了呢，想着要电动车。

电动车骑上发现它还得充电，没摩托车方便。

可摩托车有了，又发现不遮风挡雨。尤其最烦的就是你自己得时不时的拿手擦擦头盔的护目镜，不然就看不清东西，很麻烦。

所以你就想买汽车。

一开始就买个比亚迪F0，然后你就想要是有个宽敞点的轿车就好了。

有轿车呢，又觉得SUV视野好。

有了SUV，又开始追求品牌……

这几乎就是一种无限的自我欲望不满足的消费循环。

他也如此。

《秘密》没破亿，他想破亿。

破亿了，又想要首周历史第一。

结果等首周历史第一，票房也超越前作，已经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后……

虽然明知道自己不能太膨胀。

可他心里已经开始把目标定到了超越《变形金刚》……或者是超越好来坞这种定位了。

狂到没边儿不说。

当看到一开始就知道打不过的《变形金刚2》首日拿了三千多万票房，他心里又开始不爽……

以至于想到了这，他一边夸着自己的孩子“成绩好”，一边摇头苦笑：

“但心里还是不服啊。虽然我也知道别的不提，人家光一个制作成本就甩咱们几条街……”

“好啦~”

杨蜜笑眯眯的捏了捏他的鼻子：

“大早上起来哪那么大的感慨。饭不是得一口一口吃嘛。别的不提，迈克尔·贝第二部作品也没多厉害呀，是不是？更何况一群人都说他就是个搞爆破的……扶我一把。”

“嗯……”

许鑫应了一声，搀扶着她下了床。

俩人现在住的地方，叫做曲江皇家花园，就在西安的5A景区大唐芙蓉园旁边。

隔了一条路。

并且离西影厂直线距离一公里。

许大强在这里有两套房产。

一套俩人住，另外一套本来是个许淼和张倩倩准备的，但现在被那几个单身汉给征用了。

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在西安忙《好声音》的事情，住酒店到底不比家里方便。

所以他就把房子拿出来，大家住呗。

别墅很大。

但很空。

这就愈发坚定了他以后尽量少买别墅的心。

这种房子，要是没个一家六口或者七口，天天晚上走路都特么带回声，可够渗人的。

不过倒是挺方便，有室内电梯，杨蜜出行不怎么发愁上下楼的问题。

如今的姐姐肚子越来越大，甚至白天工作走路时，还需要用肩提腹带托着肚子才能行动方便。

但饶是如此，天天早上的步行去西影厂这1公里多的锻炼从来不落下。

为的就是顺产，锻炼体力，不让肚子上留疤。

而等两口子忙碌完了个人卫生穿戴整齐后，住在二楼和一楼的孙婷他们，以及营养团队已经把早餐和工作安排都搞定了。

她的早餐尽量以营养均衡为主。

但问题是……许鑫吃不惯。

回到大陕西，早上起来……那好吃的可太多了。

所以他通常都是去西影厂附近解决。

杨蜜吃早餐，他就在旁边帮她处理一些事情。

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目前公司处于起步阶段，包括在燕京那边的曾佳在内，都是处于一个拓展业务、培训员工的阶段，大事没有，但小事不少。

鸡零狗碎的就够忙活一阵了。

也是真花钱。

光是《好声音》从办公场地，到录影设备，以及人员开销等等，这几个月就已经花了接近一千万。

不过这笔钱也都是一次性投入，能循环利用的。

再就是其他三个评委的费用。

黄惯中一季是一百五十万。

韩红是两百万。

刀朗是一百七十万。

一季一签。

一堆事情处理完，目前《好声音》的进度就只差主持人这个难点了。

见状，许鑫又给张武打了个电话：

“都都……喂，小许，我正要打电话找你呢。”

听到张武的动静，许鑫赶紧问道：

“张导，是不是……主持人有眉目了？”

“哈哈，对啊。”

张武的话让杨蜜也停止了用餐，抬起了头。

“谁啊？”

“撒贝宁。今日说法栏目的主持人，看过这节目没？”

“呃……”

许鑫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而旁边的张娇已经拿起了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的开始打字搜索起来。

“他……是央视的吧？”

许鑫一边说，一边看着张娇推过来的电脑。

一个寸头青年的形象跃入眼帘。

这人，他见过。

不仅仅是在《今日说法》上面，好像是去年还是前年的春晚来着……

也见过。

并且……瞅着还不错。

他又把笔记本推到了杨蜜那。

“对，算是央视青年一代比较让人看好的主持人。小伙子主持功底很扎实，北大高材生，法学院出身……”

“……那会不会太正派了？张导，我这选秀，是娱乐节目。”

“哈哈~”

听到他的担忧，张武笑出了声：

“一开始他们给我推荐的时候，我也担忧过。不过在看了《欢乐天朝行》的晚会，以及私下里了解了一下后，都夸这孩子不错。我就让人问了问……台里是没什么意见，他本人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并且我也和他说了下节目流程，他之前一直担忧太过娱乐化，但一听这个盲眼模式，觉得这种追寻音乐本身的节目挺好的，在加上他现在就一个今日说法，所以挺有意向的。我也觉得合适，不然让他去西安呗，你们碰一碰，看看。”

“……”

听到这话，许鑫看了杨蜜一眼后，应道：

“行呀，那您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行。”

张武答应的很痛快。

“那我让他联系你就是了……对了，小许，10月份之后，咱们得去魔都了。”

“那边要开始了？”

“对。”

“嗯，好。”

“和蜜蜜说，这次和奥运会不同，不会去很久，一个月去个两三次，一次待个两三天。肯定不耽误她和孩子~”

“哈哈哈~没问题没问题~”

许鑫笑着和他寒暄了几句，接着才挂断了电话。

对杨蜜问道：

“你觉得怎么样？”

“张导都这么有信心了，说明这人肯定是没问题呗。不过还是得看看……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唔……”

许鑫看了下手机上的日期。

他要去张掖。

《三枪》的拍摄地在那边。

六月初，已经开始进入拍摄阶段了。

倒没其他的原因。

主要是从年前到现在，都没和张导照过面。

虽然甘肃有点远，但眼下《风声》也拍完了，当学生的，总得去交个作业不是？

所以就打算去那边看看。

并且，张导的女儿张沫这次也从国外回来了。

怎么说呢……

张导对于家人的保护，一直做的很好。

而张沫是他和前妻生的孩子。

16岁就出国了，在哥伦比亚大学读建筑系。不过后来被《卧虎藏龙》的导演李桉安排进了纽约大学读编导。获得了研究生学位后，就回国了。

而《三枪》是她接触的第一个电影。

在里面担当副导演。

也就是导演助理。

大有子承父业的意思。

而张导也乐意让闺女跟着自己学。

要么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呢。

一方面呢，张一谋希望女儿跟着自己，能多学一些东西。但另一方面又怕上来就给闺女捧的太高……

膨胀的飘起来。

也是操碎了心了。

张一谋那天给许鑫打电话是问《风声》票房的事情，对于张沫的事情也是提了一嘴。

倒没说让许鑫来教或者干嘛的。

纯粹是许鑫问了一句：“您那边的电影怎么样了”后，张一谋来了一句很含湖的“在拍呢，这次张沫也回国了，我带着一起”。

但许鑫后来想了想，于情于理都得过去一趟。

张沫比他大，84年的。

得喊一声“姐”。

张导是自己的领路人，这次她回来，自己肯定得过去认识一下。

其次呢……

虽然他没膨胀到觉得自己是大导演了，可以接管张一谋的剧组或者干嘛干嘛的……

可副导演这个活……确实也不好干。

一个好的导演，要是遇到个好的副导演，那就真的是顺风顺水。

比如李海平这种。

但要是张沫这种没什么经验的……

他不敢说自己过去能帮多少忙，毕竟有可能剧组里不止一位副导演。

但把老头自己扔大西北去吃沙子……

他也舍不得。

奥运会给您老人家当大内总管。

电影里给您当个场务，打打杂，待几天不也可以么？

反正《好声音》这边所有装修已经弄完了，流程什么的也都推敲过了。

盲选没开始之前，他还能待个三四天。

可这会儿撒贝宁这事情一出……

看着他那犹豫的模样，杨蜜说道：

“要不今天就走呗，那边不是有机场么？”

“……有，去JYG，然后坐车到张掖也就200公里。”

说着，许鑫想了想：

“那我就今天走？现在订票，然后等撒贝宁来了，我再回来？”

“也行呀……”

杨蜜应了一声：

“那就收拾东西走吧。虽然有点仓促，但你也不用急着赶回来。有其他人在呢，金广成也不是什么没经验的导演，我瞅着撒贝宁也挺面善的，连张导都说他行，想来应该也没问题……娇娇，去收拾东西订票吧。你们今天就走。”

“好的，姐。”

张娇应了一声：

“许哥，那我去订票？”

“嗯，记得带长袖，那边昼夜温差大。”

“嗯嗯！”

说走就走。

甚至许鑫都没和张一谋说，打算到地方了给老头个惊喜。

于是，两边分头走。

在张娇收拾好了两个行李箱后，程虎送许鑫和张娇来到了机场。

西安这边机场没燕京那边随处可见记者的丧心病狂。

更何况……记者们也不傻。

拿到个比如从西安去燕京的旅客名单不算啥本事。

可你要去问这趟去酒泉JYG机场的旅客名单……

酒泉那是啥地方？

你要干啥？

指不定就被当成行走的五十万给抓了。

所以，哪怕许鑫和张娇这么一出门，俊男靓女的挺吸睛。

但连口罩带墨镜的……该认不出来的还是认不出来。

不过等中午到酒泉这边，要下飞机时，到底他还是被乘务组的空姐要了几张合影。

空姐嘛。

别的倒没啥。

就是那灰色的丝袜是真好看……

但仔细又一琢磨……姐姐说过，工作时穿丝袜配皮鞋，一天下来那脚的味道都快能腌酸菜了。

他逐渐就有点不能直视这些空姐了。

还是自家姐姐好。

哪怕几个月没碰姐姐，也几个月没见过姐姐穿丝袜了……

那也是姐姐好。

最起码……她没味儿啊，对不对？

在机场出口，张娇一路小跑去办理租车手续。

这两年神州租车颇有些多点开花的意思，大大小小的机场基本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也确确实实方便。

不用安排地接，也不用去托关系找朋友弄台车，回来还得给油加满车子洗干净。

直接一台越野性能皮实可靠的陆地巡洋舰安排上。

好久没在黄土高原开车的许鑫亲自驾车往两百多公里以外的张掖跑。

许鑫开车，张娇就坐在副驾驶，看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

别看这书已经成了网络上的一个梗，伴随着星爷的那部《喜剧之王》发酵成了一种文化的代名词。

就专业性来讲，演员看这本书，一点毛病都没有。

而甘肃这边地广人稀，200多公里的路是一片苍茫。

丹霞地貌的神奇别说张娇这个东北人了，对许鑫来讲也有些新鲜。

饭，是在服务区解决的。

下午一点多钟，终于，他到达了张掖。

但不代表这就结束了。

张导拍摄的地方，在张掖与肃南县之间的丹霞地貌景区。

这点之前他就问过。

导航调整成了往肃南县走，走的还是张肃公路。

他特别交代了一声：

“注意点，看到《丹霞景区》的牌子就提醒我。”

“嗯，好的。”

张娇应了一声，收回了看了一路的书。

接着又在这条丹霞地貌随处可见的公路上开了大概能有五十公里左右，张娇一指前面：

“那，许哥，景区的牌子。”

她看到，许鑫也看到了。

于是车直接往里一拐。

这边的旅游开发目前为止还属于比较落后的阶段。

虽然张一谋在这牌电影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但“丹霞地貌”对于大家来讲，还真挺陌生的。

而张掖这边的本地人呢，从小到大就是看着这些东西长大的。

这就跟西安人不明白那烂怂大雁塔有啥好看的是一个道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所以，哪怕是景区，可人也真的不多。

这时候，张娇开口问道：

“许哥……咱们还不给张导打电话么？”

“不打。你看看前面……”

他一指前方。

张娇眯着眼，看了看前面那辆皮卡车。

车上面装着一个又一个黑箱子，以及一截截的长条东西。

“那是……摇臂？”

“嗯。”

许鑫应了一声，减慢了车速。

一边拉开距离躲皮卡后面飞散的尘土，一边落下了窗户。

点了根烟后，他笑着说道：

“有人领路，咱们就给他个突然袭击！”

“那万一不是呢……”

“不是也不怕嘛，折回来打电话让张导来接咱们呗。看过黄土高原夜晚的星空么？”

“呃……”

看着她那反应，许鑫就知道她没看过。

“晚上你可以看看，很漂亮的。”

“……”

……

车子跟了一路。

终于，在一片广袤的丹霞地貌之中，许鑫和张娇看到了路边停着的一排房车。

以及正在一栋建筑旁边忙碌的人群。

人不少。

少说一百多号。

丹霞地貌生态环境其实很脆弱，据说一个脚印踩下去，几万年都难以恢复。

不过，这世上有些东西吧，就是需要取舍。

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张一谋没来之前，“丹霞地貌”对许多人而言都是陌生的。

可能张掖这边的人自己都没想过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土疙瘩……竟然还能被当个景区。

可随着奥运会之后，国师的第一部电影计划开始进入筹备。

万众期待之下，张掖、丹霞地貌这些词一下就进入了许多人的眼帘。

瞬间出名了。

这种取舍，其实谁都会做，更何况，张一谋也给了足够的尊重，选的拍摄地是丹霞地貌最边缘的一块。

有些导演想拍戏呢，比如要来张掖这边拍，那么他们可能会先和张掖这边的领导联系。

互惠互利嘛。

我们在你这拍戏，属于宣传你们。

所以通常这种情况下，张掖这边不管是景区还是ZF，都要出钱给赞助的。

甚至有的还得求爷爷告奶奶的，请一些明星明导来宣传。

但张一谋不需要。

我来你们这拍，不需要你们给钱。

就一点。

你们帮我保密，不要让游客或者干嘛的人来打扰我。

而等拍摄结束，我在你们这搭建的布景，就会想武隆那边遗留的天官驿站一样，给你们当景点用。

并且，还会给你们一些拍摄到的幕后花絮，进行无偿使用宣传。

所以，为了确保拍摄进度，张掖这边是派了安保人员进行护卫工作的。

许鑫这辆属于酒泉拍照的车，还没进入剧组，就被拦了下来。

两个一看就知道最近没晒挨晒，皮肤全是紫红色的保安拦住车，等许鑫落下车窗后直接问道：

“你找谁？干嘛的？”

或许是许鑫带着墨镜的缘故……又没准他摘了墨镜人家也不认识他。

他又不是什么影视明星……

许鑫客客气气的点点头：

“我来剧组找人，等我先打个电话。”

说着，他没直接拨通张一谋的电话，毕竟万一那边在拍摄就不合适了。

“都都……哈哈，许导可是好久没跟我联系了呀。”

听着电话那头沉助理的声音，许鑫乐了：

“哈哈哈，沉哥，猜猜我现在在哪？”

……

把车随便停在了一片空地上，许鑫和张娇下了车。

“许哥，给您。”

张娇赶紧递过来了防晒霜。

“不用。”

开玩笑……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需要防晒？

要不是阳光刺眼，他连墨镜都懒得带。

张娇往脖子上抹防晒的功夫，许鑫就已经下了高坡。

这边的路已经整备过了，估计等剧组拍完之后，以后就会被当做观景台之类的。

因为是高处。

许鑫纵览包括远处拍摄地的全部丹霞地貌，微微点点头：

“嗯……”

确实好看。

这景选的是真没毛病。

就是不知道成片出来什么样。

接着他带着张娇就沿着这条被开辟出来的道路，往远处那座看起来跟建筑一样的拍摄区走。

“真挺美的。”

听到张娇的话，许鑫应了一声：

“可不嘛。晚上估计更好看，你相机带了没？”

“在车里。”

“去拿来吧。拍几张照片留着，以后指不定咱们也要用到。”

“好的，我去拿。”

张娇掉头一路小跑而走。

而许鑫也终于看到了头上带着个户外遮阳帽的沉助理。

《黄金甲》一别，他似乎胖了些。

脸都有些圆了。

“哈哈哈哈，许导！”

见面就是一通大笑。

握着许鑫的手：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了！……这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去接一下。”

“沉哥。”

许鑫打了个招呼，俩人客气寒暄着往那栋驿站处走。

“张导呢？”

“在客栈里面拍戏呢，知道你来了，还骂了一句，说你这臭小子就喜欢搞突然袭击。”

“哈哈哈哈~”

许鑫忍不住笑出了声。

接着问道：

“拍的怎么样？进度快么？”

“呃……”

谁知道他不问还好。

一问起来，沉助理的脸色就一阵变换。

“……怎么啦？”

许鑫有些疑惑。

听到这话，要是别人，沉助理肯定就不说了。毕竟怎么也算是“家丑”。

但许导是自己人嘛。

“剧组的气氛……挺不好的。”

“……？”

许鑫一愣。

紧接着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谁敢跟张导在这唱反调？

疯了？

可问题是……沉助理也不是什么信口开河的人。

他说不好，那可能就真出了点问题，于是问道：

“不好？我前几天给张导打电话……呃……”

他话头一顿，接着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这老头……”

并且他也不走了，从兜里掏出了烟。

俩人一人一颗。

许鑫帮他点燃后，声音压低了下来：

“怎么了？”

“……唉。”

沉助理又是一声长叹：

“两个事。一个是女主角……一个是沉小阳和孙红镭的关系。”

“女主角怎么了？”

“不行呗。”

“……颜妮演技不行？”

许鑫一愣。

谁知道沉助理摆摆手：

“不是她，没用她。改成了王小华。”

“……？”

这下许鑫是真无语了。

“不对啊……我记得年前筹备的时候，不都说了么？颜妮来当女主角。人家还说呢，一个《武林外传》出了俩谋女郎……”

“换了。换成了王小华……”

“这人谁啊？怎么没听说过呢。”

“赵本山的徒弟……张导确实想选颜妮的，但……这个王小华是……”

说到这，沉助理话头又是一顿。

接着才说道：

“是张维平推荐的，毕竟……这部戏里基本都是赵家班的人……沉小阳今年这么火……”

许鑫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因为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不是吧……

又来？

“张导没反对么？”

“一开始是反对，但后来还是去了躺东北，也看到了她的演出……当时觉得也可以。况且用颜妮和不用颜妮，赵家班的片酬也差了几百万……这里面的事情我不说，许导你也应该懂。但现在……”

“王小华拿捏不住？”

听到许鑫的话，沉助理烦躁的抽了口烟；

“完全拿捏不住。她还是用二人转的演法……张导现在不得不把她的戏延后一下，让她在好好把握一下角色。”

“……”

许鑫无语了。

想了想，他问道：

“那孙红镭和沉小阳又是……？”

“俩人起了点小冲突，倒现在谁也不搭理谁。”

“……”

许鑫瞬间就听傻了。

紧接着眉头就彻底皱了起来。

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老头儿他……

怎么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