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黑色阁楼

当古林眼睛的不适感慢慢消退后，他拿着桌上的纸巾擦去了眼泪，匆匆喝完面前的豆浆起身低头消失在人群里，而他的模样也在不一会后被人群所遗忘。

“好了遥夜，又到了答疑时间了。”古林发现，自从做了遥夜的阳体，不，自从到了游灵城后，自己的问题那是越来越多了。

“我知道，你现在先去买一副墨镜，拿了车子我和你解释。”遥夜也恢复了冷静向古林说到。

古林应承了一声找了个小超市随意的买了副墨镜后立马戴了起来，向着当初自己购车的二手车行走去。

一晚上的奔袭古林所处的位置离车行也不算太远，步行了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了车行，道明来意后那个变脸的销售也是乐呵呵的将古林迎到了提车点，该签的协议都签了后古林接过车钥匙，当然身份证的登记则是简单走了个过场。

熟悉的发动了车辆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家改装车行，把自己的要求按序说了一遍，技工听完古林的改装要求后直发愣，张了张嘴但也没问出来，只是职业性的说了一下：“全车检查，易损件的置换还有保养和改装完成，预估最快的话要到晚上才能拿车，清单到时候我会罗列给您。”

古林着急自己问题的答案，就回了句知道了走到了休息室坐了下来，这个休息室不大，而且现在属于上班时间，没人坐在里面，可能这个改装车行的级别也不高，在库位里的车辆价值目测都是十来万的，这个级别的车主一般也不会在这个时间亲自等在这里。

“好了，现在有时间了，不若开始吧？”古林向遥夜说。

“好吧，让我想想怎么给你解释，”遥夜沉默了一会，“阴阳眼是什么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了这个我就不说了，但是阴阳眼是如何拥有的呢？一共分三种，第一种是天生的，发生的概率不是很高但也不是屈指可数，就比如你，第二种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比如至亲或者挚爱的离世当然也可能本身遭受了骇人的待遇，但这种人往往不能应用好这双眼睛，基本精神状态都非常差，即便有迁魂使发现也是难以沟通，他们最后的结果基本就是凄惨，轻者精神崩溃重者则是发疯癫狂，第三种是通过后天用一些手段开启的，这也是我和你首次相见时问你是不是有天师之类的老师，这类人在这里是最多的，并且不是迁魂使的阳体却有相当一部分人拥有接近或者超越普通迁魂使的力量。”

“你的意思电视上都是真的？”古林有点诧异。

“不全是，有些是根据第二类阴阳眼拥有者的描述写出来的，有些是小道消息想象改编的，孰真孰假你以后自己会知道的。”遥夜停了停继续说，“拥有阴阳眼是迁魂使的第一条件我和你说过，但光有阴阳眼是不足以胜任迁魂使的所有工作的，当遇到比普通游灵更危险的其他种类游灵则至少要拥有可以看破他们的伪装的眼睛-幻绝眼才行，毕竟再之后面对的可能是恶灵或其他可怕的存在，不被他们的表象蒙蔽是胜利的首要条件，通过某些手段开启的阴阳眼大都直接具备幻绝眼的功能，而从天生阴阳眼升级成幻绝眼和普通阴阳眼的一大差别就是前者的整个瞳孔会变成黑色，而后者不会有什么变化，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买墨镜的原因。”

听到这里，古林有点不可思议的走到休息室的镜子面前，缓缓的抬手摘下了墨镜，果不其然镜子中反射出来的瞳孔一片漆黑，这一个踉跄直接让古林瘫坐回了椅子。

“那我以后一直要带着墨镜？”古林有点郁闷，原本被所有认识的人遗忘也就算了，现在开始作为普通人的特征都消失了一个。

“这倒不一定，你可以用美瞳之类的遮掩一下。”遥夜调侃道。

古林双手开始按摩起了太阳穴，像女人那样戴美瞳也是没谁了，但人家是为了漂亮自己却是为了看起来像普通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又要花钱了，不然成天带着个墨镜也不是办法，白天也就罢了，在晚上还带着墨镜肯定惹人注意。

“那按照你的说法，直接开天眼比让阴阳眼进化不是更具备优势了？只要实力足够就可以直面你说的恶灵之类。”古林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这次遥夜倒回答的很干脆：“当然不一样，第一，这些天师啊法师驱魔师啊等等的这种民间人士绝大多数只能应付这个世界的异类游灵，圣魂十二峰的随便哪个老家伙出来，估计一根手指就可以灭了他们了，不过最重要的是，他们虽然有阴阳眼却无法作为迁魂使的阳体的最好选择，他们确实有能力可以消灭这个世界存在的各种游灵这话没错，但是被他们消灭的游灵是无法回到游灵城的，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做法不过同样他们的存在也是必要的，毕竟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世界也是在拿自己的命去拼。其次…我没有说过幻绝眼是阴阳眼的最终形态吧？。”

古林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开始不断的咳嗽，好一会后憋出来一句话：“他们为什么不是作为迁魂使的最佳人选？不是说迁魂使的必要条件就是阴阳眼吗？有你所谓的天师还可以批量生产是不是？这样不是还能解决你们人手不足的问题？等等…难道是因为你说的阴阳眼的进化？”

遥夜停了一下，缓缓说道：“你说的没错，迁魂使一般只会寻找拥有同样天生阴阳眼的人作为自己的阳体来进行培养，因为一旦和那些靠手段开启阴阳眼的人建立契约，那么迁魂使原本的眼睛就不会再进化而是变成和他们一样的眼睛，这对于迁魂使的成长和对游灵城的未来来说是致命打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任何一个迁魂使都不会这么做。目前来说只有天生拥有阴阳眼的人才具备后续开眼的条件，幻觉眼之后经过特定的条件会开启恍魂眼，但不是所有迁魂使都会开启这双眼睛，因为开启的条件比较苛刻，还有别问我恍魂眼是什么，今天不回答这个问题，很多迁魂使会跳过开启恍魂眼直接开启家族血统的眼睛，这些眼睛的种类则是根据各个迁魂使的血统来决定的，至于这些眼睛的能力你现在就先不要了解了，听多了容易懵。”

“那现在最强的眼睛是什么类型的啊？”虽然遥夜拒绝再进行解释，可古林不死心的还想多问两句。

“目前已知最强的眼睛是圣魂十二峰里的古家才能开启的终焉瞳。”遥夜本不想提，但古林也没说要他把所有人的眼睛都背下来，想想也就回答了他。

“古家？”听到相同姓氏的古林觉得有点突然。

“别想多了，你们只是姓氏相同而已，最后的话要看到游灵如果没有阴阳眼在你世界的部分存在也是有其他方法的，这个以后再和你说吧。”遥夜笑道，那古家人虽然不是十二峰中实力最强的家族，但脾气肯定是最臭的，想当年和邻峰的熊家发生了一点误会，古家就带着一半以上的族人杀上熊家魂峰结果被熊家人打了个屁滚尿流，后来还气不过想祭出最后的杀手锏终焉瞳来个两败俱伤，搞半天还是边上的范家张家带人居中调停才得以化解，这着实让耀魂城和冥天殿的人看了一场大笑话，也正是因为终焉瞳古家才能坐上十二峰，可见这双眼睛的恐怖。

古林似乎今天接受的信息已经达到了目前的极限，之后并未再开口询问，要想开启后面的眼睛，或许自己做不到也不一定。

外面自己车子仍然在作业中，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古林决定采纳遥夜的意见去买几幅美瞳，带着墨镜到处装那啥也不是古林的作风。

等到古林买完美瞳后他立即找了个厕所戴上了，手脚是笨拙了些不过最后还是完成了佩戴，虽然感觉怪怪的但他也没余裕去考虑这些，现在能保持正常人的外表才是最重要的。随后他根据自己的需求又采购了点车上可能会用到的物品回到了车行，此时的夜幕已经缓缓降临，车间古林的车子已经在做内部最后的调整，上前瞄了一眼，基本上和自己提出的要求不是相差的太远，想到日后就要坐着这台车风餐露宿，古林也是一阵感慨，毕竟才不多久前，自己只是一个矜矜业业的超市员工，还有着自己的小梦想，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时间逼近晚上九点，自己的车子也是终于完工了，这一次古林也是终于知道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真正含义，衣柜，床，桌子，灯，甚至技工还给他做了个临时的如厕区域，虽然用起来不是特别的有素质。这下除了洗澡其他的基本问题都已经解决了，至于吃饭么，古林不会招摇到在车里做饭的。

在看到了验收单和最后的价格明细的时候，古林看着这五位数的账单也并没有太过意外，爽快的付了钱，这个举动让技工们也有点意外，或许有点不好意思临走时送了古林几桶机油，还有个热心的胖胖的技工用汽油桶装了满满一箱汽油过来交给了古林，后者一愣但也并未拒绝，笑着扬了扬手驱车离去。

“好了，车子的整备差不多了就差一个床垫一床被子，现在可以去你说的地方了吧？”古林向遥夜问到。

“按着我和你说的路线，差不多两小时不到的车程，”遥夜道，“我们去的地方叫…黑色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