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原委

左霆刚的问话直接把古林整不会了，差点背过气去，从左霆刚的话语间来看似乎他和这女的认识，而且交情还匪浅！

古林在左霆刚和那个叫小柔的姑娘之间来回切换着视线，心想这剧情着实有点狗血，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真不是他能插嘴的境地，索性也就静观其变，不过没过几秒钟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小柔和外国佬基罗的身高差，在古林所看的监控里那个戴着帽子的身影和基罗是同一时间下的皮卡，但两者之间的身高差距没有眼前两人那么大，这就是说，除了眼前的小柔和基罗，应该还有一个人这个废水厂里！一念及此，古林扩大了自己的警戒范围，在不知道对方的具体实力和能力之前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嘻嘻，什么叫一伙的呀，左哥哥，”小柔媚笑一声道，“我和基罗属于合作伙伴哦。”

“噗！左哥哥！？”小柔对左霆刚这个称呼让古林瞬间把持不住喷了出来，这看着已经不是交情匪浅的程度了。

左霆刚的羞怒之色溢于言表，只听他恨恨的说：“别在这里添乱了，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那又恶心又脏的出租屋吗？”小柔那带着鄙夷的语气嘲讽的对左霆刚说道。

小柔的话让左霆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颤抖着说：“殷柔！你！你...”不知是不是左霆刚的情绪达到了极值，想说的后半句一直卡着壳吐不出来。

“怎么啦左哥哥？为什么生气啊？”要是不知道的人看到殷柔的表情还真的是我见犹怜。

左霆刚几个呼吸之间调整好了自己，站直了身躯问道：“小柔，我先问你，你在这里做什么？还有，那个叫杨小妮的女孩子...她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听到左霆刚的问话，古林也竖起耳朵看向了殷柔，后者歪着头回答：“左哥哥，怎么一个区区人类女孩子值得你这么上心啊？作为迁魂使你不应该有更重要的事嘛。”

“什么...？”殷柔的回答让左霆刚和古林心中一凛，比之左霆刚的震惊，古林心中的不祥预感越发浓烈，眼前的情况已经远超他的预期，不说其他，单就一点来看，站在他两面前的是真正的人类，至少看上去是人类，是不是迁魂使的阳体他还没学到判断的方法，可从她的话来看，对于迁魂使的了解估计不仅仅只是知道称谓而已。

“嘻嘻，看把你紧张的，”殷柔双手后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放心吧，我那么喜欢你，我一定会把你做成最好的傀儡，那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如果放在平时，少女的表白一定会让被表白者心动不已，可她后半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古林作为旁观者而言心下也不好下论断，至少在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前他没法动手，光靠两人之前的对话很难分析出一个头尾，略微思考了下，他往后撤了一步，把主位让给了左霆刚，这一步撤的很巧妙，他虽然没说话，但这一步等同于告诉场上其他人意思你们先处理你们的事，我不插手。

见古林如此，殷柔微微转了转头，这时基罗很有意思的也撤了一步双手后背，古林的意图左霆刚已经猜到了，他需要一个解释，可基罗被殷柔劝退他没想明白。

左霆刚也明白今天这事不但要给古林一个交待，给自己同样也需要，他开口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什么时候开始的？”

殷柔听了了左霆刚的话似乎也陷入了一段回忆：“左哥哥你也知道，我生于一个贫困的农村，从小体弱多病，家里不但什么活都帮不上忙，还要一直花钱找大夫看病，活脱脱就是一个累赘，村里的孩子都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十几岁的时候为了年幼的弟弟，父母甚至想把我卖了换钱留给弟弟...”

左霆刚默不作声，古林心中暗想：“苦情戏的模板都差不多啊，听得看得多了反倒没什么大感觉了。”单就这一点古林确实想的有点简单，虽然这种戏码虽然在大城市里只能从电视剧里看到，但真正的穷苦地域这事到还真不在少数，冠名曰求生活，但是背后恐怕很大部分是为了苟活...为了家中可能将会对发展成有生力量的幼仔予以着重培养，把发育不良的及时止损换取最大的利益，这种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在某些人类生存区域也无法杜绝，如果殷柔没有去勉力争取自己的未来，那等待她的最好结果就是寿终正寝，可就她的身体情况而言，基本在中途就会死于积劳成疾，含恨离世。

“我不甘心！为什么我一定过这种生活？我偷了家里的一些钱连夜逃了出来跟着同村的其他孩子坐上了去外乡的车，”这时殷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满以为出了村子就是一个新世界，可那黑心的司机并没有把我们带到大城市，只是把我们丢在了一个县城，身上还有余裕的伙伴们又转了车离开了，只剩下我和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姐姐在县城里讨生活，我们拾过荒，翻过垃圾箱，还和流浪狗抢吃的！”

这一点倒让古林响起了一点共鸣，他小时候也和殷柔一样，但真要论凄惨程度，恐怕殷柔还要高他一段，至少他还有父母在身边，三人齐心协力同舟共济，日子虽然清苦但未来总是充满希望，可殷柔背井离乡带着满腔的委屈在外流浪...那也就是说，这姑娘‘黑化’的先决条件已经有了，估计后面还有事。

“我那姐姐好本事啊，虽然平时蓬头垢脸，但是洗干净了还真是一个美人胚子，”殷柔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变得有些冷，“有一天我们照例在翻找些可以换钱的废品，可没想遇到了酒驾的纨绔子弟，他撞了我姐姐后扔下一叠钱就走了，我还想拉着姐姐去报警，可姐姐死活没有同意，最后因为失去最好的治疗时机她瘸了，我那时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她宁愿瘸了也不愿意去为自己争取些什么！”

“或许，殷柔的姐姐已经看明白了吧，”古林心想到，“对方撞了人还给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相比这两个小乞丐，可以随手扔出一叠钱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社会关系，万一她两真的不知道好歹去报警，能不能成事先两说，最差的情况很有可能她两会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后来姐姐带着我去洗了个澡，买了身衣服，不得不说干干净净的姐姐真的漂亮，因为她的美貌我们在找到了一家花店肯收留我们打工还包我们吃住，花店也因为我姐姐生意越来越好，我原以为我们的苦难终于结束了，”殷柔此时话锋一转，脸也拉了下来，“可有一天有个画着浓妆的老女人找到了我姐姐，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她就跟着走了，随后半年我就没见过她，她只是定期托人给我寄好多钱...直到有一天我下班后看到好几辆警车遇到了人群无法前进，我穿过人群终于看到了我好久没见的姐姐，她...衣服不见了，身上都是伤，手臂上布满着针孔，头发也被扯断了不少，女人的骄傲上都是烟头烫过的印记，下身全是血，眼旁留着血泪...”

左霆刚闭上了眼睛还是不说话，古林也是猜到了殷柔姐姐那时的去向，那是一个无法启齿的黑暗地带，充斥着人类最原始的恶。

“我逃跑了，没有丝毫的停留，我拿着所有的积蓄跑了，转了几趟车来到了这个城市，本想着忘记一切重新开始，为了治病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我只能想法子找工作，但因为身世的原因我处处碰壁，就当我绝望的时候你猜怎么着？”说到这里殷柔脸上充满着幸福与温柔。

左霆刚睁开了眼睛，原本冷漠的眼神中也浮现了一丝暖意。

“左哥哥，我的左哥哥，我遇到了你，”不难看出这时殷柔看向左霆刚的眼神中有着光，“我本来对人生已经不抱希望了，想好了就随大流不惧生死，可你就像太阳一样出现在我身边，我永远记得是你向‘圆梦’的老板说情让我流下来打工，是你出的钱让我治好了我的病，是你为我找的房子，是你经常来看我，给我带好吃的，给我买衣服，和我说你人生的经历，告诉我人生的哲理，是你开导我告诉我只要活着未来就有希望，是你出钱让我跟着‘圆梦’的舞蹈老师学习，让我从助教到代理教练，是你一直支持着我，你知道吗？我遇到你之前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可是遇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生命的唯一，我已经想好了，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会打扮的美美的，穿着你送我最漂亮的衣服向你告白，把我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不妙...”古林听着听着已经想到了可能的结局，殷柔的经历让她内心变得无比敏感和脆弱，接连的打击恐怕让她自顾自的把她自己和左霆刚捆绑在了一起，因为年龄过小心智尚未成熟就经历了常人无法接受的磨难，精神上恐怕...

左霆刚嘴角略微抽动了下却没说出话来，殷柔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她一边流着泪一边说：“可是我三年前知道了你是一个迁魂使，而且...你宁愿去娶一个死人也不把我放在心上！既然对我没感觉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给我那么大的希望还给我绝望？？你让我的未来变成了泡影！！”

空气中听不到任何声音，连呼吸声都弱的无法察觉，殷柔抹去了眼泪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不论用什么方法我也绝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一定！！”

又是三年前...吗...古林的眼神凌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