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五一前最后一个周末度过，省城的孩子驱车返回了学校，家里顿时安静许多。

这天上午，仅有我爸妈在新园里整理着多种瓜苗，见提前回家的妹妹方晗漫步出现，两人心有灵犀的交汇了一下眼神。

“方晗，你过来，姐有事问你！”我妈起身喊着。

见我爸妈表情，岳母便明白几分，觉得该让哥哥姐姐知道晓晓的事了。

“方晗，你给姐说清楚，晓晓的孩子到底是咋回事呀？”我妈急问，我爸也凑近看向妹妹。

岳母看着哥哥姐姐焦急样，“噗嗤”一声就捂嘴笑了。

“你快说呀！急死人了！”我爸妈同声道。

“晓晓的孩子是你们的孙子或孙女。这是我们同意的，雅婷爸妈、香梅爸妈还有晓晓爸妈都知道。”岳母回答。

“都知道？你们怎么能由着这事呢？这可缺大德了！我们家可缺大德了！晓晓那么俊的姑娘岂不是一辈子给毁了？这浑石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这可是造孽呀！”我爸妈同时急恨急忧地坐在了地上。

“石头能怎么办？他只能这样！不然，晓晓才真的会被毁掉一生！难道雅婷的教训还不深刻吗？石头要不努力制止，还会多三个呢！”岳母说。

“还有三个？是不是这畜生给人下药了？要是这样，老子剥了他的皮！”我爸气得要我妈现在就给我打电话，叫我马上滚回来！

“叫他干嘛？你们不知道他很忙吗？这件事中午都不要说，晚上再一起商量吧！就这样！”岳母果断道。我爸妈一直对岳母这个妹妹是百依百顺，哪会不依呢？偏巧这时，戴着太阳帽的晓晓母女散步走来，让我爸妈羞愧得只差钻进地缝里。

岳母迎向她俩嘀咕了一阵，晓晓惊喜得跑向我妈。“晓晓，别跑！”我妈惊恐得大叫。

晓晓扑向我妈怀里改口叫了妈妈，我妈哭得发抖地爱抚说：“我的心肝肝呐！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妈，您别难过！是我喜欢这样，愿意这样！”晓晓安抚我妈来。我妈心痛得两手扶着晓晓哭喊：“天啦！我该怎么办啊？”

那天，我因陪同省市领导视察和工作餐，中午未能回家。晚上时，我们在大厅为晓晓的事开了一个家庭会。雅婷爸和莫父劝我爸妈想开一点，说这些事情的发生我并不存在错误，也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就当我们注定是一家人好了！一句话，都开开心心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事，别纠缠一些条条框框不放！

尽管这样，我爸妈还是过意不去。抱了妹子和雅婷，再两手拉住香梅和晓晓愧疚地看向所有人。

“石头，晓晓一家人必须每天中午和晚上在这边吃饭，让你妈好多照顾晓晓，我和你妈先搬过来住。明慧，这两边家的鸡和蛋你一定要记得天天做给晓晓吃啊！不要他们去外面买，自己家的放心！妹子、婷婷还有香梅，这特别的时候就让石头多陪陪晓晓好不？”我爸的话让她们都感动得想哭。

我爸妈第二天就搬了过来，还特别为晓晓准备一间房让她母女俩午睡用。我妈每天早上都会给晓晓送去老母鸡汤、红枣桂圆鸡蛋汤或鸡蛋羹等。我爸更是疼爱这几个闺女，与潘叔、柳叔一起不停的栽花种草、补种花树、搭建花架和草莓棚，最后还修建一长条有几个藤编秋千木架。我爸他们后来最大的享受，就是看着闺女和孩子们欢快地荡秋千，愉快地享受不同季节的瓜果。

雅婷艺术学校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校园迷人的风景和独有的风格让人叹为观止，使得很多学生和家长下课后都会游玩一阵再离开。地方政府也开始重新衡量雅婷艺术学校的作用与价值，认为应该将它打造成一颗靓丽的艺术明珠，以引领朗州市成为本省艺术之都的设想。因为经过雅婷艺术学校培训过的学生和在校学生实在是太多，他们的艺术特长使各个地方都闪烁着艺术之光。

经过一段时间的商榷，最终确定将学校东部划给莫氏集团开发的160亩地，切除40亩用于学校扩建，莫氏集团开发区域再整体东移60米。政府投资五千万用于学校扩建，每年向学校补贴一百万。附加条件是：一，学校必须增加时代性艺术风格的建筑和雕塑；二、学校所有临街门店必须拆除，并统一修建栅栏式围墙，一定要让学校成为朗州市东部区域一大景观；三，学校每两年必须举办一次音乐会；四，增修学生集体宿舍和师生食堂，方便周边县乡镇学员假期学习。

既然得到地方政府的支持，那是再好不过的事。开完会和签好协议的雅婷兴奋不已，晚上就嚷嚷我、汪建民、曹建辉和丽萍商量学校新整体规划和设计事宜。曹建辉自信说他对学校已十分熟悉，不如就交给设计一室完成整体规划与所有设计工作。我表示同意，随之说出对未来雅婷艺术学校新的构思。我强调哪怕是没有政府五千万投入，我们也应当把学校建设得更好，让其成为朗州市东部区域一大靓景。

曹建辉的意见是学校现在面积可观，应继续以江南水乡为主题，水面至少增加10亩以上。这点我们都表示认可，并要曹建辉他们要拿出更多的创意，避免建筑与景观的雷同，但风格必须保持一种奇妙的整体性。最后确定仅修建一栋排练大厅，一栋学员集体宿舍、一栋餐厅厨房和一个园林式公用卫生间。我建议排练大厅以钢结构玻璃建筑为好，在这江南园林内点缀一笔现代时尚色彩，就像BJ的水立方那样。

曹建辉拍桌叫好，请求他来主笔领队设计，整个设计图一个月内全部交付。

十天后，政府投入的五千万已汇入到学校账户。汪建民派出四名工作人员，与政府相关工作人员划分好学校新区域地段，曹建辉带领整个设计一室开始了紧张的设计工作。只是雅婷和她爸因为这次没有我参与设计，显得有些不放心！

六月即将到来，看完新水泥厂我便去了玻璃制造。白雪已回家待产，视察完工厂和听完汇报，我与莫香梅去了白雪家。与妈妈在家的白雪见到我就哭了，说我这次一个多月才出现，闹着要和我一起回家。香梅帮我解释哥哥实在是太忙，白雪妈也劝说女儿不要给哥哥添乱。看着大肚子白雪，我还是担心她下个月的分娩，交待母女俩最好明天就住在医院。白雪抱着我哭道，只要哥哥在就会没事。

白雪妈答应明天就带女儿去住院，哄了白雪大半天她才放手让我离开。我和香梅刚出门，她就哭得不像话了。我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方面如此让这些丫头们依恋。难道真如晓晓妈所说，我若脸上有几颗麻子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莫香梅开车看我笑道：“唉！白雪要不是残疾，她一定不逊色于刘晓晓，甚至比她还要坚决。我们人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动不动就爱拿道德观，或是对与错去衡量生活中的一切！殊不知人类本就属于哺乳动物。虽然人类拥有高级动物称谓，但依然改变不了动物的本性。雌性动物钟爱于优秀、健壮、勇猛的雄性动物就是如此！她们热爱这类雄性，愿意与这类雄性交配或厮守终生。这也让动物世界形成了一种自然的优胜劣汰规律，使得动物一代优于一代。

要是人类能如此该有多好啊！像你这样优秀的人就应该建立一个优秀的部落群，让那些深爱你的优秀女人尽情地生养，最后是一大群优秀的后代。至于那些人畜、人兽、人渣的，就让他们自生自灭，终身不许繁衍。这样一来，人类岂不是一次次极大的飞跃？”

“你说完了吗？你下辈子出生在火星或月球上可能会这样！只是现在请你看清前方的路，好好的遵循地球人类的轨迹。不然，就是车毁人亡！”我提醒着她。

莫香梅调皮地吐了吐舌，再嘟嘴咕哝一句：哪里有你，我就去哪！

眼看要到市区，莫非凡打来电话说水泥厂成品仓库出现水泥垮塌，造成一仓库工作人员重伤。我当即要莫非凡立刻带人去现场调查详细情况，不惜代价抢救受伤工人。通完电话，想到一个家庭遭到重大灾难，我的心情格外沉重！

晚上，莫非凡的电话让我暴跳如雷！调查结果是仓库管理人员和生产管理人员，几人去了办公室打麻将。仓库内的成品码放与出货，由着这些工人违规操作。我决定明天亲自过去一趟，必须要把此事解决好。

妹子第一次见我为工作之事如此暴躁，不停地宽慰我，再要我先去洗个澡静静心。那晚，妹子再次地搂着我几乎整夜未眠，若不是我醒来发现将她抱入怀中安睡，她一定会呵护我到天亮。我没事时，她在我面前永远是个调皮、撒娇、活泼好动的小女孩；我若有事，她一定是个温柔贤惠的妻子。

次日上午来到水泥厂，所有行管人员全在会议室等我，莫非凡已下令停产整顿。四位打麻将的人分别为车间主任、仓库管理员、一财务人员和副厂长，厂长事发时正在县城例行公事。

我坐下扫视一眼19名行管人员质问：“工作时间打麻将是第一次吗？”

众人无语，个个紧张得低下了头。

“张厂长，你上班时间打过麻将或纸牌没？”张厂长听我发问，汗颜得低头不语。我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请办公室准备张榜发公告，这次打麻将的四人一律开除，厂长撤职，所有行管人员罚款一千。所有罚款全部用在这次医疗费上，不服的人可以辞职。既然你们行管人员全是事不关己的工作心态，那员工就更不用说了。工作时间打麻将，那集团还要你们干嘛？你们还有存在的价值吗？一个人连存在价值都没有，你们不觉得是一种羞耻吗？都睁开眼睛仔细看看！集体玩忽职守给企业带来了什么？是全面停产！是人员重伤！是一个家庭遭遇人祸！！

今天你们自行将一切调整好，明天正式生产。三天后，莫助理会再来，同时在此面试新人员。没有厂长没关系，你们自己确定一位代理厂长。三天后情况不令人满意，你们集体辞职好了，我大不了来一次大乱大治！有一点你们必须要清楚，莫氏集团是绝不会容许废物存在！你们是不是废物？自己先给自己打一次分吧！就这样！”我说完便去了医院看望伤者。

三天后，不放心的我再次去水泥厂亲自面试应聘人员，一位与我同龄男子引起我的关注。他技校毕业就在另一家水泥厂工作，有电大机械专业大专学历。水泥厂各生产岗位与设备维修他都干过，还有四年生产管理经历。最让我感兴趣的是他所保存的三篇合理化建议，我看后很是认同。

这位姓万的男子，严肃认真又简洁明了对我说：“如果您让我负责这家水泥厂，今后只有两个字一一满意！”

我欣赏这种自信，他诚实与坚定的目光让我由衷信任。我当即宣布他为水泥厂新厂长，同时也满足他下岗的妻子重新回到财务工作岗位。

受重伤的工人两个月后出院回家休养，但右退落下了残疾。他明白是自己违规操作所致，一直不敢提及赔偿事宜。鉴于他这种自知之明，家里有读高中的儿子和没工作的妻子，万厂长根据相关条例给他补偿了三万。安排他做了门卫，他老婆也被安排在工厂食堂上班。

一年后，该水泥厂的效益增长了15%，人员反还减少3人。随后，两家水泥厂皆由万厂长负责，我特意为他配发一辆三菱吉普，让他每天随意穿梭在间距15公里的两厂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