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妈妈眼中的乖宝宝

屋里出来的众人现在看黎大华就好似天神下凡，眼里充满了敬畏。小舅出来帮黎大华把肩上的死蛇卸下来，用手担了担，轻声道：“怕不下5、60斤。”外公唏嘘道：“好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家伙了，这是发大水没有地方藏了。”大舅妈说：“这么多的肉，这要吃到什么时候？”“这个东西可以吃？”波波听说这个可怕的家伙是可以吃的，顿时感兴趣起来。黎爸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蛇，又看了看儿子，什么也没有说。外婆问这是怎么遇到的，可是人被伤到哪里了没有？黎妈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扑过来，蛇也不怕了，搂着黎大华，边摸着他的身上边咽哽着声音问道：“三子，三子！可有哪里被咬到了？跟妈妈说，妈妈看看有没有伤到。”

黎大华现在有些疲惫，和这家伙全力折腾了好长时间，确实消耗了他太多体力。这是他去摘瓠子的时候，可能是惊动了这个在那周围休息的家伙。无声无息的一下子缠上来，差点把黎大华的腰都好像要叻断了，并且，这东西你还不能和它让力，你让一点，它就进一分，刚开始，黎大华吃了不小的亏。后来，渐渐掌握了一些窍门，一把按住了它的头部，就是挥拳死命地锤。等打得力气也没有了的时候，那家伙已经软了下来。休息了许久，才把身上的家伙搬开。想想，收拾好篮子后，又来扛上肩头，拖回了家。

现在对于黎妈问询，黎大华只想洗个热水澡，美美地睡一觉。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黎大华是饿醒的，也是痛醒的，他昨晚实在太累，坚持洗完澡就急着回房间睡觉去了。醒来躺在床上，浑身都是酸痛。胳膊，腿都好像断过了似的，肋骨也痛得厉害。撩开衣服，几道紫红色的淤青几乎覆盖满整个胸腔。

扶着床沿，慢慢挪步走出房间，外婆正在堂屋里用抹布擦洗桌椅，看见黎大华起来，忙丢了抹布过来扶他坐下，又去厨房端了一碗热粥过来，叫黎大华慢慢吃。

黎大华真饿得很，可是手却不听指挥，昨天用力过猛，今天手一直在颤抖，筷子都拿不稳。真是心急却吃不了热豆腐，外婆看他捏着筷子，左挑右挑，就是吃不到嘴里。笑着接过粥碗，给他喂起粥来。

粥里加了蛇肉，嚼起来有些像是在吃鳝鱼，精瘦、劲道，入口细腻，味道鲜美。外婆见黎大华看着蛇肉，明白他的意思，笑着道：“你小舅昨晚就把这东西收拾好了，切成一段段，装筐子里吊在井下面镇着，这几天是坏不了的。你妈刚拿几段出去送人去了，这大热天的，肉食存不了太久，送送人还可以留一个人情。”

话音未落，院子门口就看见沈淑娟像阵风一样的跑过来，看到黎大华坐椅子上被他外婆喂饭，不等走近，就颤抖着声音问道：“华子哥，你没事吧？”

黎大华还来不及回答，丫头的身后一个高一些的玲珑身影出现在院子里。沈淑琴是从厂里刚下夜班回家，听过来送肉的黎妈讲，黎大华昨晚遇到大蛇了，担心他安慰就跟在小妹身后追过来了。小妹年纪小，在村里可以肆无忌惮地跑，她一个大姑娘家，心里再急，也要注意点样子，只能加大步子往前走，却也不慢妹妹多少。

看到沈淑琴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好似在询问自己，黎大华对着小丫头，又好似回答她一样道：“没有事，就是脱力了，今天休息一下就好了。”

沈淑娟和沈淑琴都舒了一口气，刚一听说黎大华遇到了大蛇，她们俩第一反应就是他受伤了。现在看到他全须全尾，都很高兴，待听说他吃的是蛇粥，又吓得退后几步。两姐妹反应一致，动作惹人爱怜。千鹤这两天都躲着新来的这一家人，现在看到沈淑娟到来，不知道从哪里溜出来，用嘴叼着她的衣服，找她要吃的。小丫头来得匆忙，哪会想到这个小家伙，所以，被闹了个大红脸。

黎妈回来的时候，满面春风，她把左邻右舍，村里关系好的人家都送了一遍，今天聊的话也够她平时一个月的量了。大舅妈拉着小舅装了几块蛇肉，去菜市场试着看看有没有人买。强哥，黎箐箐和小表弟还在睡懒觉，外公早上出门去街上转去了，大舅放心不下，也跟着外公一起遛弯去了。

黎大华连吃了两碗粥，身体才恢复了一些，看沈淑琴在黎妈回家后呆的好像不太自然，就带姐妹俩来东厢房看他昨天捡的鸭蛋。

鸭蛋个个比沈淑琴拳头还大，青皮带绿，蛋壳上还有些泥巴，黎大华捡的匆忙，还没有来得及清洗，数数有50好几枚。沈淑琴问鸭蛋怎么吃，因为鸭蛋腥味重，一般人家都是不太喜欢吃新鲜的。沈淑琴看黎大华现在身体还虚弱，想帮他把鸭蛋腌了做成咸鸭蛋，黎大华高兴地点头同意。

于是，还在睡觉的强哥也被叫起来，去外面找黄泥，挖了一块回来。沈淑琴先清洗好鸭蛋，再用盐，碎末稻草和黄泥调和后，把鸭蛋一个个都包裹好，找了一个墙角的陶坛子，把鸭蛋一个一个整齐地放进去摆好，最后封上盖子。这些鸭蛋在坛子里经过大约30天的腌制，就可以吃了。黎妈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沈淑琴蹲地上往坛子里放鸭蛋。浑圆饱满的臀部显得异常的丰满，真是极品，黎妈都不禁感慨，以后这是要便宜了哪个臭小子哦。

中午饭沈家两小姐妹是在黎家吃的，看到黎家现在这么多的人，也是咋舌，强哥，黎大姐都回来了，孩子一多，就连上桌子的机会都没有了，加上黎爸，只余下一个位置。被小表弟这个大舅妈眼中的乖孩子坐了。黎大华和强哥，大姐，沈淑琴姐妹都是夹了菜就回前面房间边聊天边吃去了。

满满一桌人坐齐，主菜就是蛇肉。黎家这边的中部地区，蛇肉主要有炖汤和红烧两种。今天的饭桌上没有猪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城这边流行的说法是蛇肉和猪肉同吃，必有大祸，所以，一般吃蛇肉，是绝不会上猪肉的。外公旧社会时生活条件差，经常打蛇充饥，对这东西的炮制很有一手。这次来外孙家里，心情好，也指挥露了一手。什么椒盐蛇排，五彩炒蛇丝，黄豆炖蛇汤等足足上了四五道这样的菜。

男人们就是喜欢这些平时难以碰到的东西，何况一直还有以形补形的说法。大家今天想喝酒的兴致很高，黎爸拿了两瓶酒回来，桌上的几人都先倒了一杯。等黎爸先敬外公一口，大家就开动起来。大舅妈动手的第一个对象就是那一碗蛇汤，尝尝后觉得味道不错，又给坐身边的儿子和侧面的丈夫各盛了一碗。看到小叔子还在和姐夫碰杯，笑着道：“再林，这个东西好，多吃一点。”外公看着闷得一天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小儿子，气道：“他吃了有什么用？这么大年纪了老婆都找不到个，吃了只会自己难受。”

这句话一出，场面就尴尬了。大舅妈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随口一说，但外公这样一接话，这意思就直接上升到人格层面了。小舅性子闷，可不是傻，这话说的他也不知道坐在这里好不好。黎妈心疼自己这个弟弟，笑着对黎爸道：“湖里的姑娘心气儿高，都想嫁外面来。小弟一表人才，总会遇到个喜欢的，怎么也是不会打光棍的。”黎爸也只是放下酒杯，缓缓点头，不接话。黎妈正不知道该怎么转换话题，沈淑琴出来夹菜。黎妈是眼前一亮，叫住道：“琴琴，你们厂里女工多，有没有适合你小舅的对象？”沈淑琴微微低着头，想到那些为了点方便，就任由那些坏男的占便宜的人，实在不知道哪些是良人。脆声回到：“婶婶，我们厂里女工是多，有一万多人，可是大部分都是结婚了的。就是有些合适的，小舅也不方便啊。不可能周末对个象，都要小舅几十公里赶过来呀。”沈家和黎家通家之好，所以，她们也会随黎大华叫舅舅。舅舅的事情，当然要上心的。

沈淑琴站在桌子边上回话的时候，坐上首的外婆正在仔细打量这个姑娘，丰乳肥臀，细腰大长腿，真真是如了她的心意，可惜姑娘差了一个辈分。沈淑琴回完话回房间，外婆眼睛还恋恋不舍跟着。黎妈看了嗔道：“妈！你不要乱点鸳鸯谱了，琴琴小了再林10岁，她们家就两女儿，是要招亲上门的。”外婆开始听黎妈讲还反驳道：“差10岁怎么了？旧社会差十几岁不一样好好的。”后来听说要做上门女婿，才可惜道：“我们再林这么好，怎么能做上门女婿呢？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