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毁灭与创造

确定完毕新要素，他的注意力由系统空间移出，回归现实世界，看着地面流散的尸块，嗅着那些令人作呕的气味，惊讶于建筑群里的研究员能够开发出足以解锁原生异虫族群领袖的生物兵器。

从纳米病毒到机器人技术，再到生化克隆人与异形……说起来杜威?汉瑟尔同他的研发团队还真是不简单。要知道就算雅典娜向柯尔克拉夫一世投诚，准备依靠蒙亚帝国的力量为诺亚报仇，进而毫无保留地提供上帝武装的各种研究数据与资料，一般情况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如此突破。

“如果那个猜想是真的话……”他眯起眼睛，表情愈发阴沉。

便在这时，放出异形的通道尽头安全门自动闭合，厚重的闸门重新落下，撞击声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那个猜测是对是错需要接下来由核心实验室获取的数据来证明。

他抬头望望天空的十字道，没有选择抄近路直接上去核心实验室所在位置，选择了一条迂回之路，走向方才出现异形的通道。

对于异形的来历他很在意，希望能够看看杜威?约瑟尔的团队是如何培育出它们的。

如同之前操作，由歼灭者轰破外面闸门，走入内部通道。不同的是瑟兰迪斯走在前面，格式塔ZERO走在后面。

这样的安排并不是因为可以更好地保护他不受伤害，是因为这两个家伙各看各不顺眼，干脆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省得为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大动肝火，也让他耳根子可以清净一段时间。

一路破坏闸门向前，接近实验室所在区域。遗憾的是并非他所寻找的培育异形的地方，而是针对伴侣机器人进行升级研发的设施。

看得出工作人员离开的很匆忙，只是带走与销毁了关键资料，那些非关键数据还存在于工作用的电脑上。他将现存数据收集起来上载至星轨指挥中心，希望艾玛能够筛选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结果令他失望……这些非关键数据主要涉及伴侣机器人的仿生设计、组成材料、性格与外形设定等，不涉及核心科技。

从第一间实验室出来继续前行，接下来是对伴侣机器人进行压力测试、数据采集等等相关事务的实验室。他直接放弃进去里面收集资料的想法，由廊道尽头的楼梯走上二层。

由阶梯上附着的残留物来看，异形正是由此通行，进入中央公园。

当他来到二楼，瑟兰迪斯斩破闸门与后面的安全门，一条完整的生物培育线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个个巨大的培养皿安置在廊道左右，有的里面空着，有的里面是不同阶段的异形的身体。尤其惹人注意的是一些变种，比如头顶长角的异形，比如背部有翼的异形，比如背着厚厚甲壳的异形，还有身体不是黑色，而是白色的异形。

在这些培养皿后面，是一个个独立的工作室，最让人在意的是工作室内的手术台，上面放置从异形身上摘下来的各种器官。手、脚、尾巴、头部……

有些异形被固定在手术台，身上贴着各种各样的电极，旁边是各种测量仪器，兀自发出或短促或昂长的蜂鸣。有些竖立固定在一种特制的架子上，胸膛被剖开，里面空洞洞的，看来内脏已经被取走，只有体液还在裂缝口一滴一滴往下淌，打湿了特制的地板。

他还看到异形电影中会附着在人类脸庞注入虫卵，外形如同白化蝎虫的乳白色生物，有的已经死去，有的还活着，兀自在工作室陈列柜的器皿里晃动那些触手，不断撞击外壁。

格式塔ZERO说道：“知道么……这让我想起帝国的黑石计划。”

“黑石计划么……”对于这个名词唐方多少有些印象，记得那是蒙斯克设立的用来研究异虫的科研机构，以帮助人类更加了解好像瘟疫一样在科普鲁星区散播的异虫，找到它们的弱点进行消灭。

瑟兰迪斯打量一阵四方环境，脸上露出鄙夷神色：“人类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创造这个词与毁灭的距离很近。创造某些东西，势必毁灭某些东西……”

唐方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想到这位傲娇的女执行官会说出这么一句充满哲理的话。

创造某些东西，势必毁灭某些东西……创造了手机，毁灭了固话；创造了汽车，毁灭了畜力车；创造了独尊儒术，毁灭的百家争鸣……

格式塔ZERO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用满含嘲弄的语气对瑟兰迪斯说道：“我觉得这种话你应该到萨米尔?杜兰面前说去。”

萨米尔?杜兰的真身是什么？萨尔娜迦！可以说星际争霸世界里的星灵与异虫两大种族都是萨尔娜迦一手引导创造，绝对属于造物主级别存在。跟那样的对象比较，眼前建筑群工作人员的创造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瑟兰迪斯阴着脸说道：“真是一只……可怜虫。”

她指的是格式塔ZERO被人类抛弃，又无法融入星灵社会，只能成为中间人一样的角色游离于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够了。”唐方打断他们两个人的争吵，用威胁的目光瞪了格式塔ZERO一眼。

虽然这位面相独特的幽灵特工一直对他表现的忠心耿耿，却始终无法做到平静对待自己的身份，尤其在面对如瑟兰迪斯、尤兰尔这类对人类抱有戒心或者敌视的星灵英雄时，说的话总是夹枪带棍，充满火药味，易挑起事端引发争论。

他的话打断一前一后两个人的唇枪舌剑，算是平息下一场即将爆发的内斗。

不知道是他的话音很重，唤醒了廊道两侧沉睡的魔物，还是指挥中心的工作人员知道他进入了培育异形的楼层，启动了应急预案。

部分沉浸在生理溶液中的成年异形突然睁开眼眸，隔着玻璃舱用力咆哮。

咔咔咔……裂痕在玻璃壁蔓延，最终啪的一声碎裂，生理溶液在地面铺开的同时，一头又一头异形冲了出来，落在走廊中央。

它们有的第一时间对唐方三人表露敌意，张着嘴发出咯咯厉鸣，牙齿缝隙淌落混着胃液与生理溶液的粘稠液体。还有的一时片刻没有办法适应现在的状态，在漫着生理溶液的廊道不断打滑，进而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再挣扎着爬起来。

不同于方才一层公园的情况，异形数量足有十几头之多。

瑟兰迪斯一甩手臂，灵能利刃自腕甲冲出，在她的脸上投下一线光明。

异形数量比之前多又算得了什么，要知道他们可是一直在同异虫作战的星灵。

第一头异形往前冲出的时候瑟兰迪斯大步踏出，身体化为一道光影，无视前方丑陋凶恶的脸庞与嘶吼，灵能利刃卷起一道光华，将异形的爪切开，刺入兀自往下滴着生理溶液的身体，然后一脚踹开死亡异形，灵能利刃往旁边一甩，又射向侧方在地面快速奔爬的另一头异形。

她还没有将灵能利刃送入目标对象体内，一道锐利鸣响擦身而过，然后是如同高楼坠下的西瓜一样爆裂的脑袋，飞溅的体液与尸块不断击打着等离子护盾，带起缕缕如丝烟雾。

“哼！”瑟兰迪斯重重地哼一声，她知道刚才打爆异形头颅的人是谁，对于这般举止心有不忿，但是考虑到当前环境不宜发作，唐方也不会给她对格式塔ZERO下刀的机会，只能收拾心思转向另一个目标，微压身体冲过，从下面越过前方异形。

在这个过程中她向上送出灵能利刃，刀锋整个切开异形的身体，内脏器官与体液哗的一声撑破半开肚皮，落了一地。

异形的尸体撞在地上，由于冲势原因在地面向前滑行，最终突然停住。

不是因为摩擦力让它停下，是因为一只脚踏在了它的尸体上，卸去残余力道。

歼灭者一只脚踩着异形的尸体，将骨头踏的粉碎，炮管向右旋转，骤然射出两束平行光华，将一头在天花板爬行，准备跃下攻击的异形轰的稀烂，剩余能量击中墙皮，直接炸出一个通往上层空间的大洞。

一时间碎石如雨，扬尘升腾，让前方准备迎击异形的格式塔ZERO受阻，不觉回头说道：“你是打算把整个房间都拆了吗？”

歼灭者可以说是星灵地面单位中的攻坚力量，在当前狭窄逼仄环境下，它的攻击毫无疑问对建筑物的结构强度是一个严峻考验。

对于这个问题他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右拳猛握，风暴女神前方导轨微微分开，一股如潮能量勃然而兴，化为月牙形态的光华席卷后方以及两侧墙体，2大1小3头异形在能量潮流的横扫下披上火焰的颜色，化作地面一具具焦黑尸体。

不大的功夫，二层走廊的成熟异形便被杀光，只剩下培养皿中那些还没有成熟的幼年期异形，还有满地的尸体与血迹。

被破坏的不只是两侧成列分布的培养皿，还有后面用玻璃分割的工作间。

结束这里的战斗后，他带着几人走到廊道中央一个布置大量计算机的房间，望着已经毁坏的用于储存实验数据的量子计算机，眉头轻挑，面有不悦。

虽然他来这里的任务目标是救回被柯尔克拉夫一世绑架的人质，但是对于杜威?约瑟尔跟他的团队以及这里的实验有一个推测，可以说在布拉迪星的时候便困扰着他，希望能够从此找到直接证据来印证心头所思。

如今看来……这条路并不平坦。

离开计算机房，他打碎一个培养皿，将其中的幼年期异虫丢入系统空间，准备结束这次任务后交给阿巴瑟或者萨米尔?杜兰进行细致深入的研究。

确定这一层没有值得收集的资料后，他折道返回楼道口，往上一层走去。抵达三层后发现周围一片狼藉，地上是各种破损PDA、文件夹，还有白色长褂，似乎工作人员才撤离这里没有多长时间。

从侦测器的扫描结果来看，这里也是用来对异形进行研究与培养的建筑设施，只不过廊道两侧没有一个个培养皿，自然也不会有成熟体异虫窜出来狙击他们。

望望工作人员离去后破坏的工作间电脑，他没有在这一层久耗，继续往上一层行走。

在这之后上行一段距离，他在一道长廊前停了下来，因为歼灭者轰破闸门后遭遇来自门后敌人的攻击。不是异形，也不是在之前楼层遇到过的类似苏晴那种伴侣机器人的原型机，是真正的人类保安。

这显然说明一个问题……该楼层的工作人员还没有撤离。原因要么是人员数量很多，无法及时从安全通道离开，要么就是里面有着重要资料或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一时片刻无法予以销毁。

面对来自安全门那边的子弹雨，他对瑟兰迪斯、格式塔ZERO下达了强攻指令。

歼灭者被作为先锋派出去，利用等离子护盾抵挡前方密集射来的子弹同时炮筒分开，向着人流密集的地方轰出一道又一道能量射线，在那一个个能量屏障表面绽放出刺眼光芒，轰鸣声震耳欲聋。

如果是C-14穿刺手射出的金属钉，又或者是惩戒者榴弹，想来没有办法轻易破坏保全人员在地面架设的能量屏障。说起来唐方以前见过这种东西……在进入乐园星中央堡垒同上帝武装人员作战的时候，对方使用的便是这种款式的能量屏障。

眼前出现的一幕坐实了雅典娜已经同柯尔克拉夫?斯图尔特勾结在一起，试图依靠帝国的军力物力与他抗衡，为诺亚报仇的猜想。

这也解释了蒙亚帝国的机器人技术为什么能够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突飞猛进，欧米伽空间站甚至将机器人技术推广到商业领域。还有自在天系统的生化克隆人、蜘蛛机械、异形……诸如此类研究工作，如果没有上帝武装收集的各种资料支持，以主权国家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有这般突破。

（PS:总算赶上了，我有那么容易断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