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迷踪 第十节 一凡留队

还有两个半月，上海赛区的选拔赛即将开始。重重问题压在思元中学篮球队的身上，首先要克服的是场馆问题，如今这点场地是完全不够训练用的。而且在放学后，排球队也要来训练，嘈杂声音在一个球馆会严重干扰队员的专注度。这让主教练李宵龙，助理教练周峻毅，球队助理章晓雪，方文欣都头痛不已。

周峻毅提议将所有的球员召集起来一起开个内部会议讨论一下。

这天放学，所有篮球队成员在体育馆门口集合，但是因为球馆里排球队已经开始训练，避免嘈杂声，篮球队只能在体育馆外的空地上召开临时会议。去年的全国八强球队，现在遭遇如此境遇，确实让人唏嘘不已。

李宵龙首先发言：“目前摆在我们篮球队的问题已经很明显了，场地条件差，主力离队，年轻球员还没能挑起大梁，但是目标又非常急迫，怎么在今年的选拔赛上取得好成绩，这是很严峻的问题。我们首先来说说场馆问题！”

李宵龙还没有说完，地下球员之间就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球队史上从来没有取得过那么好的成绩，现在却要裁减球队开支，缩水球队的设施。让篮球队怎么训练，也不知道上面领导怎么想的？”中锋徐志卿说。

“赵老师和田指导的离队，肯定和这个有很大关系，领导是不是被赞助商收买或者洗脑了，这不是把篮球队往火坑里推吗？”江豪天补充道。

“听说是有这种说法。赞助商说球队今年实力一般，主力离队，估计成绩也一般。同时赞助商的资金还尚未到位，今年作为调整年，不对球队的成绩做过多要求。”

“切，尽说风凉话，如果这样的话还训练个啥，把篮球队解散算了，真气人！”

“大家安静一下。让我把话说完！”李宵龙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场下即刻安静下来，又继续说道：

“领导层怎么想我们暂且不论。今年的确没有给我们下达过指标，但是我觉得既然去年取得了那么好的成绩，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提升思元中学篮球大氛围的良好契机。而且校内还是有很多同学是真正热爱篮球的，就拿这次校队选拔来说。就有超过300名男生前来报名参加选拔。占到全校总男生数量的30%以上，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好的现象。也为了不辜负同学们的期望，我们不能自己妄自菲薄，放任自己，不求上进。我们今年的目标是保四争二，进入上海四强赛，最好是依旧能进入全国联赛。”此话一出，场下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进四强。就靠目前这批阵容能行吗？”

“卓一凡和麦卡锡马上就要走了，去年的主力阵容只剩下李昕和夏俊。其他都大换血了，怎么打！”自信心不足显然充斥着球队。

“行了！都给我闭嘴！”卓一凡忍不住了，跳了起来吼道，场下顿时安静下来。

“我也不想走的，想陪你们一直走下去的，一直走到最后的！”

“但是，听我说几句： 无论我和麦卡锡在和不在球队里，我们的心都心系着你们，我们会与你们同在，我们是全国八强球队，怎么能遇到点小困难就退缩了呢？我们还是不是热血的篮球少年！还有没有拼劲继续向强队挑战，如果没有这种信念，那我们打都不用去打了，直接回家睡觉去吧！”

受到卓一凡鼓舞，李昕走上前去，体育馆大门口的台阶就是讲台：“记住思元已经是一支全国知名球队了，我们的目标是：称霸全国！不论在今年明年或者是五年十年后实现！但这个目标不能变，我们再也不能以弱者思维要求自己，我们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我们能做的只有努力训练，好好练球，每场比赛都拼到最后！”

“加油吧！思元！”

“拼搏吧！思元！”

“前进吧！思元！”之前还有些低落的士气，顿时被鼓舞起来了。

讨论会的最后商讨结果是在征得校方允许的情况下，将体育馆外的露天篮球场的一片也被作为球队的训练场地，同时为了不被打扰将有章晓雪和方文欣维持秩序。主要是作为替补和新生球员的基础技战术训练，训练由助理教练周峻毅负责。

场馆里的半块场地则作为球队主力的攻防演练场地，还包括三对三的对抗训练。而等到排球队训练都结束后，再将场外的替补和新生球员叫进来进行全场攻防演练和全场对抗训练。换言之，训练的时间加长了，为了取得好成绩，只有辅之更多的刻苦努力。

李宵龙的申请报告向校方提交后，校方领导也同意了请求。但当李宵龙追问为何更换球队赞助商，和资金何时可以到位的时候，校方领导却只说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但争取到多一片的场地使用权，总好过于无吧，虽然是露天的还经常会受到刮风下雨等天气因素干扰。

而这几天，卓一凡的训练虽然刻苦，但是一丝忧虑分明也写在他的脸上。夏俊看出了他的忧虑。

训练中，麦卡锡的一个大火锅，把卓的上篮一巴掌扇出了场外。

“卓！下场休息一会儿！徐志卿上！”教练吩咐道。

“见鬼！”卓耷拉着脑袋走到场边。

夏俊递上一瓶饮料说：“怎么啦，这不太像你啊，有心事吧！”

“怎么会没心事！”卓咕咚咕咚喝了一口饮料。

“你应该猜到了吧，我的心事！”

“还在为去美国的事发愁！”

“恩！”卓低声道。

“和你爸爸说过吗？确切日期定了吗？”

“说是一个月后吧，但是我说不不想那么早走。好歹等到上海选拔赛打完再走！”

“他怎么说呢？”

“他说，这取决于美国那里的落实情况，手续全办妥。居住地找好，我们就得走。同时还要把这里的房子卖掉！”

“就是现在住的这套别墅！”

“恩！”

“那可是我们的乐园啊！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聚在一起”夏俊说着双手叉起垫在脑袋后面，向后面的靠垫躺去。

“再和你爸要求一下吧，能不能等到寒假的选拔赛打完了再走！”

“也只有这样了！”

晚上回到家中，已经是九点多了，卓已经在美国办妥了入学手续，没有普通高三学生的升学烦恼。但他心里渴望留下打比赛的烦恼。却时时刻刻写在脸上。

“怎么啦，儿子！怎么最近总是闷闷不乐的？”母亲何蓓燕问道。

“能有什么事，妈。你不知道吗？我想留下打完比赛再去美国！”

“这点小心思，妈能看不出来吗？但是什么时候走，我们也做不了决定呀，看美国那里落实好的话我们就得走。到处都要签字办手续。要亲自到场，哪能由得我们啊！”

“就是，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走，心里就想有块石头堵着，我那么努力训练了，但是到时候说要走就走，正好第二天打比赛，不能上场。这有多憋屈你知道吗？有个确切消息，那我心里也落定了。现在就是心里烦这个！”卓向母亲倾吐出真实想法。母亲微微笑了笑，心想：“孩子毕竟还是孩子，一点心事都藏不住！”

“这样，我帮你问问你爸爸吧，看看美国那里什么时候能有个具体答复！”何蓓燕走到卓群越的书房里，卓群越正在电脑上处理着邮件。

“群越，儿子想要打完比赛再去美国，看他整天心事重重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真有点担心呢，美国那里什么时候走，落实好了吗？”

“哦，有消息了，他们说等我们这里的消息，早去早签，晚去晚签。我想等把我们的房子卖了再走。”

“比赛三个月后开始，那么能等到三个月以后再走了？”

“应该可以吧！”卓群越一边继续敲击着键盘，一边不在意地回答着。

“那房子有买家接触过了吗？”

“中介有介绍过几个买家，但大多都在观望中，毕竟一千多万的房子，没那么好出手！”

“那不就结了吗？早点说告诉儿子，他就不用这样整天忧心忡忡的了，你这人知道了也不说，死样！”何蓓燕伸出食指用力戳了戳丈夫的额头，卓群越叼着烟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依旧不停地敲击着键盘。

何蓓燕连忙走到客厅，告诉卓一凡：“儿子，你爸说过了，等房子卖掉我们再走，美国那里等我们安排好了，再找我们签字去，现在什么时候走取决于我们自己。”

“就是说我能去参加选拔赛了？”

母亲用力地点点头。

“哇，太好了！妈，我爱你！”说着一凡一下蹿了起来，抱住母亲的脖子，往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晚上，卓就迫不及待地通过微信把消息都告诉了队友和教练们。群里立刻炸开了锅，卓的留任，就像一剂强心剂注入了思元篮球队，选拔赛出线又有希望了！

麦卡锡收到消息后，却表示，他的归期已定，就在一个月后的11月中旬走。这让卓还是感到有些遗憾。

第二天，卓的训练热情空前高涨。进行完基本的基础训练后转而开始队内分组对抗，由李昕和迈克尔.麦卡锡领衔白队，同组的还有司徒景浩，钟少强和孙凯斌；由夏俊和卓一凡领衔红队，同组的还有徐志卿，江豪天，和黄泽寺。

麦卡锡争到球权，白队发起第一次进攻。为了更多的锻炼新人，李昕在组织进攻的时候示意新人更多的跑位以求获得比较好的接球和投篮位置。三传两递之后，球传到了在禁区左侧的司徒景浩手上，司徒景浩头发自然蓬松。眼睛大大的很有神气，看过选拔和几次打球后教练组们就认为是一名颇有灵气的选手，假以时日好好磨练可以担纲重任。

眼前没有人贴身防守。司徒景浩直接起跳投篮，但球砸筐而出。好在麦卡锡的巨大身高优势又抢得篮板，再度传给了司徒景浩，这次没有浪费机会，球以一个漂亮的弧线抛入网袋。白队2:0领衔。

换做红队进攻，由江豪天发起组织，这是他在篮球队的第二年了。是一个精瘦的少年，但是腿力很好，启动速度很快。当初加入篮球队的时候的偶像就是前当家核心后卫韩冲羽。他的特点和韩冲羽也在一些方面比较相似，比如娴熟的运球和突破，快速的攻防转换。不错的抢断能力，但是在组织能力和得分能力上还有一定差距。

球传到了徐志卿手上。作为中锋188cm的身高实在难以和麦卡锡对抗。但这就是训练目的。

“上啊，志卿，别退缩！”徐志卿背身对麦卡锡的防守，一步也抗不进去，出的一身冷汗。这也显而易见，毕竟麦卡锡在全国来说，也算是一流中锋。侧身勾手投篮，“啪~！”球被麦卡锡无情地盖了出来。徐志卿此时已经是气喘吁吁。作为和江豪天同一天入队的队友，徐志卿看上去非常憨厚。头发很短，但他的体格在内线长人如林的篮下其实毫无优势可言，当初选拔他入队，就是对防守还有相当的意识，争抢前后场篮板颇为积极，卡位和盖帽也很到位，一位典型的工兵型中锋，但是得分能力乏善可陈。徐志卿之前的上场时间一直被麦卡锡，彭晨志所压制，即便是上述两名中锋都下场的时候，教练基本会用卓一凡顶替中锋位置，一直以来徐志卿的上场时间非常有限，只能在一些训练比赛，友谊赛和选拔赛的替补时间里出场。但现在人员紧缺的思元篮球队来说，在麦卡锡走后，他可能就要担任起首发中锋的重任。而这个位置，是思元最为薄弱的位置。必须加强实力，别无退路。

球被外线的黄泽寺得到，也是和徐志卿江豪天同一天入的队。也是常年的替补，如今都要担负重任了，黄泽寺的特点也非常明显。身体非常精瘦，但技术全面，组织进攻，投篮，突破得分都有一手，今年又比去年长了4cm，身高已经达到191cm。争抢篮板也有一定能力，但缺点也显而易见，所有这些“全面”的技术在临场发挥的时候都可能不稳定，成为球队的隐患。球再次回传到内线中，但徐志卿实在没有办法突破防守，只能再分出来，交给夏俊，夏俊在底线三分线内一步左右的位置轻松出手，2:2平。

场上你来我往，白红两队主力+替补的组合倒也实力平均。你来我往一直战到最后5分钟，打成56平。末节时候，李昕和麦卡锡开始发力，和麦卡锡配合出数次有效的挡拆进攻。麦卡锡轻松进入内线得分，身高和力量优势无论是面对徐志卿还是卓一凡，都占据上风。分差拉大到8分。红队最后一次进攻，江豪天还没过半场，白队就展开全场紧逼策略，这些当然都是李昕的意思，教练在旁只会指出球员的不足，但内部训练比赛不会指导任何技战术，全靠球员自己领悟和发挥。江豪天显然准备不足，被孙凯斌和李昕两人双人包夹，刚想传出球，被李昕飞速抢断，轻松上篮，完成最后一次前场快攻。

68:58白队获胜，李昕12分，13次助攻，麦卡锡22分，17个篮板。红队方面卓一凡23分，13个篮板均为全队最高，夏俊16分。

李昕笑了笑，一一和队友击掌示意。李宵龙也在一旁鼓掌，对今天的分组对抗比赛表示满意：

“大家今天的表现非常好，对抗比赛中我也发现了不少问题，这其实是个好现象，在今后的训练中我们努力强化解决这些问题，多做针对性的训练，相信会很快得到改善。好在今天大家的精气神都很不错，这是个好现象！卓一凡已经确认留队，大家对寒假的选拔赛有没有信心呢？”

“有！”队员齐声高呼！看来去年那支永不放弃的思元篮球队又回来了！(未完待续。。)

ps：  已经完成第五章剩下的章节的构思，第五章的完结也就是第一部即将完。时隔10年，真的很久，但是我还没有忘记她，我的第一篇长篇小说，但是10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故事的内容有的地方显得不合理和成就，为了照顾新旧读者，决定对之前的篇幅做一次大修正，包括主人公的出生年代等，主角名字根据建议将由李馨改为李昕。同时不影响后续阅读的情况下更新后续篇章，但开始的时候会更新较慢，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毕竟这是作者完成长篇的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