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使命感

王小波只在218房间待了二十分钟就下来了。婚礼差不多已经结束，再留在那里已经没有意思，至于那房间里的三个女人，为她们涂好药后，就全不放在心上，什么蝴蝶斑、雀斑，在惊天药丸面前必定药到病除，对此，他很有信心。

既然省委书记有请，还是去一趟吧，顺便将自筹资金，打通两省之间的公路的事好好地汇报一下，争取得到他的支持。何况，以民营资本开发国有公路，还是第一次尝试，如果没有省委的支持，肯定举步维艰。

顾老也说了，这是摸着石头过河，可以试试，但必须得到省委支持，否则，就会身败名裂，得不偿失。

著名的南方谈话是在1981年，而79年就试行这些新玩意儿，似乎显得有点大胆了，怪不得连顾老不得不交待他谨慎行事。

好在顾老事前向那位伟人汇报了此事，引起了伟人的极大兴趣，还专门跑到南方省和李默然进行了探讨。最后，就留下一句话：“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李默然一听这话，心中就有了定见。所以，一听说这小子来了省城，忙让秘书通知他来家里一见。这个试点如果成功的话，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天之举啊，不进一步，也能流芳百世啊。

确切地说，王小波是够运气的，一篇文章竟引起了三巨头的重视，连带也关注起他的仕途发展，当然如果没有能力，关注也只是一句空话。可王小波偏偏是那种标新立异的人，还试图搞什么民营资本开发国有公路的大事，甚至异想天开地成立以路养路的股份制企业。

而伟人就是伟人。王小波的设想却让伟人看到华夏经济腾飞的希望，要不关注就更难了。可以说，这时候的王小波是天时、人和、地理三者齐全，不上位是老天也不能原谅的。

王小波出了南方大酒店，见门口有二名男子倚着一辆桑塔纳在抽烟，也没有注意。刚好看到一辆面的过来，就爬了上去。那时候的的士对老百姓来说，根本坐不起，所以面的是介于公交与的士二者之间的最实惠的交通工具。

面的也是按一定的线路跑的，只不过方便在随叫随停。所以，王小波一直关注着面的行驶的路线，见差不多就到了，便叫停了面的。

省委书记住在另一条街上，王小波下车后，便想穿过一条弄堂走近路过去。刚走到弄堂口不远，后面一辆桑塔纳突然加速，向他急驶而来。

王小波一发现危险，就想起了南方大酒店门口倚辆桑塔纳抽烟的那二名男子，又是黑狼帮的，还真是狗皮膏药，撕都撕不开了？

说是迟那是快，王小波左手一搭墙面，人已腾空飞起，左脚顺势驾驶室的玻璃窗。“哗！”地一声，那玻璃窗已经被踢的粉碎。

驾驶员一惊，桑塔纳不由自主地在大街上拐了个弯，刚想再转过去时，王小波已跳上了桑塔纳的车顶，冲着车窗就是一拳，将驾驶员的脑袋生生击倒在方向盘上。

失去了控制的桑塔纳在街上打转，副驾驶座位上的另一名男子刚想推开车门跳出来，王小波在车顶上，又是飞起一脚。

那小子一头栽出车外，可一只脚还被夹在车内。王小波赶紧不妙，这样怕是要出人命了，忙从车窗里钻了进去，将车子刹住。

他下车一看，那小子被车子拖了几圈后，满脸都是血，所幸的是都是外伤。可笑的是那小子还怪怪地看着他，从脸上还能勉强挤出一点笑意：“你救了我，谢谢啊！”

王小波看了他一眼，凌厉地说道：“回去告诉黑狼，再这么阴魂不散，我也不在乎把他脑袋当球踢。”

见那小子睁着眼睛一声不吭，就一把将他拎了起来，故意说道：“算了，你也伤的不轻，还是先去医院吧。告诉我，黑狼家住哪里？我今晚就和他去作一个了断，tmd，还没完没了了。”

当然了，王小波这样说，只是撇清自己与那一千万美元的关系。如果，对方真的告诉他地址，也不妨再走一趟。

可那小子还是一声不吭，只傻傻地看着他。头上虽然擦伤了好几处，仍是不感觉到痛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王小波奇怪了，这小子是不是傻了？这样呆呆地看着我干吗？便问道：“还不去医院，看我干吗？认识我？”

“你是大侠，对！就是你，那次我跟在汤利后面见到的，我们都不是你对手，好厉害呀。”这傻小子终于说话了，但仍是语无伦次。

王小波终于明白了，他所说的汤利，汤副省长的公子。大学时代，为救江亭亭曾经得罪过他，后来，他叫了一批人过来，七八个人都被他打翻在地。这个人或许是其中之一。

“怎么改投门面了？黑狼也不怎么样啊。”王小波颇为不屑地说道。

那小子很怕这位大侠看不起，忙否认道：“汤总和黑总联合开了一家公司，我们是这家公司的员工。”

怪不得黑狼这么嚣张，原来和汤利勾搭上了。黑白两道联合起来，这生意也确实无往不利了。

算了，自己也不是大学生那个层次了，纠缠于打打杀杀确实太低级了。他苦笑着摇摇头，再没有兴趣说话了，就转身钻进了那条弄堂。

一会儿工夫，他来到了省委领导居住的公寓，门口的岗哨一听说是找李书记的，就一个电话打了进去。

岗哨大概得到了指令，就开着电瓶车将王小波送到省委书记楼前，见秘书出来迎接就顾自回去了。

省委书记李默然还在书房里会见了王小波，第一句话就劈头盖脑地一顿数落：“不好好地在乡里脚踏实地工作，跑到省里来干吗？年轻人要务实才有进步的空间，一天到晚跑上层是得不到老百姓拥护的，更取不了政绩。当然了，你和剑锋是好朋友，参加他的婚礼也未尝不可。”

王小波抓抓头皮笑道：“我还确实不知道剑锋今天结婚，只是想去省交通厅谈点事，凑巧碰上了。不过李书记的批评很及时，我以后一定注意。”

李默然只是给他一个下马威，告诉他，你现在是我的一个兵，县官不如现管。不要什么事都越过我，向上面报告。

他对王小波还是欣赏的。在真理标准讨论时，由于王小波的及时提醒，使他站对了队伍，在几十个省委书记中，他是为数不多的保住帽子中的一个。在破获北山特大制毒贩毒集团一案中，又是他顾全大局，将影响缩小到最小范围，避免了南方省的一场政治大地震。

本来，他想给他一点帮助，但他的官阶太小了，连秘书长去了也无能为力。不想这小子还真有能耐，毕业不到三个月，竟奇迹般地当上了北山乡的党委书记，而且还是老百姓为他请命，连香港巨龙电视台都毫不吝啬地对他大加褒奖。

可这次他提出的所谓“两省通途”的项目，李默然还真有点气恼。这个王小波竟然绕过他，直接就通向了上面，搞的他很被动。

这会儿，他见王小波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也不招呼他坐下，就直接问道：“说说你那个两省通途的方案。”

王小波经顾老劝说，原本就想通过李剑锋的关系，问计于省委书记的。现在他直接问起，正中下怀，就滔滔不绝地将他的方案，毫不保留地向书记进行了汇报。

李默然一边默不作声地听着，一边越来越震惊。这个方案也太大胆了，要是早几年他可以直接判断，这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是典型的资本主义复辟。这时候，他有点理解王小波了，要是没有伟人和他事前沟通，没有那句白猫、黑猫的说法，他肯定对这个方案直接派司了。

王小波将近汇报了半个小时，李默然一直静静地听着，不插一句话。他在消化，在思索。这确实是一件大事，说不定还能影响整个经济领域，从而影响华夏经济改革的一章大事。

他感觉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后怕和使命感不断地折磨着他，万一政治气候变了，或者失败了，其后果都是可想而知的。不道王小波没有好下场，连他这个省委书记也将从此退出政治舞台。

但作为一名老党员，一名党的高级干部，一种历史的使命感告诉他，这个方案必须一试。他抬头看了看挂着写字台上方的一幅字，那是不久前顾老送给他的郑板桥的几个字：“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使命感，党员的使命感在他脑海里不断放大，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