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引蛇出洞

王小波这才想起问他的姓名：“领导贵姓啊？”

秦国强茫然地回答了自己的姓名，另一名干jǐng也介绍了秦国强的职务。

王小波这才道明了他的意思：“秦大啊，他们既然要故意栽赃陷害我，那么，他们手里肯定有一定数量的毒品，你想想他们手里的毒品又是哪里来的呢？”

秦国强不禁眼睛一亮，是啊，他们既然说见过王小波手里的500克毒品，那么，他们必须将毒品放到那皮鞋盒子才能达到故意栽赃陷害的目的。反过来，不就说明报案人手里有这500克毒品吗？

王小波不等他回答，又继续说道：“现在看来不管是我这个毒贩也好，还是他们故意栽赃陷害也好，这毒品应该是存在的，至于毒品的数量应该和报案人所说的数目至少是相等的，或许会更多。”

秦国强这才恍然大悟，紧紧握住王小波的手：“小王同志太谢谢你了，我现在是完全相信你，否则，你就不会给我们怎么中肯的建议。我们这就去北山，看看他们还耍什么花招。”

王小波笑了：“你现在去北山，不但找不到毒品，还会反受其辱。你想，北山铜矿是专署的大型国企，实力和权力都不是你我所能匹敌的。还不如你打电话，说是已找到了毒品，请他们将证人送过来，看他们怎么说？”

秦国强想想也是，案情通报是他们的义务，查不查得到是我的责任。到时候他们倒打一把，说我破案不力，我有千张嘴也说不灵清。给对方打个电话倒确实有火力侦察的意义。想到这里，他就去总台给北山矿jǐng挂电话。

这里，王小波随意地拿起了那张包毒品的报纸，突然，眼睛一亮，又仔细地看了一下报纸的rì期，会意地笑了。

一会儿，秦国强骂骂咧咧地跑了进来：“TMD，北山矿jǐng真是油条，我一说来意，他们竟然主动地检讨了起来，未了，告诉我，那举报的小偷已经自杀了，要不就把尸体给我送过来，你说气不气人？”

王小波笑了：“这是意料中的事，打这个电话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是证实一下这故意栽赃陷害的是小偷还是北山铜矿？现在你应该心中明白了；二是为了看看他们下一步的反应。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十分钟内，茹家老二必定赶到招待所。”

秦国强这时完全信服了他：“那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他用了我们一词，显然已将王小波划在同一条战线了。

王小波拿过那张报纸：“你看，这是17、18号的二份《信息参考》，今天是22号，省里的报纸要到第二天才会到读者手上，而京城的报纸则要在第三天才到县城，到北山起码在第四天上午了。也就是说这18号的《信息参考》22号上午到北山，中午就出现在县城，不大可能吧?”

秦国强接过报纸看了看，对王小波的分析暗暗叫绝：“那你的意思是说这报纸不是北山铜矿的？”

王小波也不接他的话，顾自说道：“再说这《信息参考》，是一份内部发行的报纸，征订的对象是zhèng fǔ机关，企事业单位，从不向个人发行。像北山铜矿最多也就二、三份，据我所知，乡镇一级本来办公经费就比较紧张，也就乡镇书记办公室有一份，而且已成了身份的象征。

“那么，我们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这张报纸不是出于北山铜矿，而是在庆县城关镇内。茹平原是城关镇党委书记，也是北山铜矿矿长茹大海的弟弟。一会儿如果他过来的话，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秦国强将信将疑地问道：“那你真的确定茹平原会过来？”

王小波想了想：“我们不如将戏做足，先把我铐起来，看他怎么表现，让他们放松jǐng惕，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秦国强的思路这时已被王小波左右，还能不听他的？向另外二名干jǐng点点头，就将王小波双手铐了起来。

王小波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铐子自嘲地说：“平生还是第一次戴这玩意儿，不过也很有意思。秦大，不如我们做个实验。我想你在刚才的电话里已经表露了你的身份吧，这样，等下让这位年纪较大的同志出面接待他，我们看看有些什么意向不到的收获。”

秦国强笑着点了点头，对那位年纪较大的干jǐng说道：“那等会就看你的表现了。”

这些干jǐng都产生了很大的兴趣，都想看看这个实验产生的效果。

果然，不到十分钟，茹平原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小王啊，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到了门口，故作震惊地看着王小波手上的手铐。

年纪较大的那位干jǐng堵在门口：“你是谁？干什么的？jǐng察执行公务不知道吗？”说着，就用枪顶在茹平原的脑门上。

茹平原吓了一跳，脱口而出：“秦大，别误会，我是城关镇党委书记茹平原啊。”

干jǐng说：“你认识我？”

“认识，认识，常去专署开会，见过，见过。”茹平原在枪口下逐渐镇静了下来，并编造了一个认识的理由。

王小波暗暗地踢了一下秦大，秦国强知道该自己出场了：“jǐng察在办案，无关人员请回避。”

茹平原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对先前的干jǐng说：“秦大，你们真是太辛苦了，这么晚还不休息。要不我让食堂里搞点夜宵过来？”

那干jǐng先前听过王小波的分析，也见机的快：“那就麻烦茹书记了，这里结束后，就去镇委找你。”

“那好，我去准备一下，在办公室等你们。”茹平原幸灾乐祸地盯了王小波一眼，乐呵呵地走了。

王小波待茹平原走远后，对秦国强说道：“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秦国强笑了笑：“你考我啊，这茹平原我从来没见过，他也不可能认识我。在枪口下，他脱口而出，只能说明北山方面已经电话通知了他，这次过来他是来证实一下的，起码证明他是这起事件的参与者。”

王小波举起双手，对那位干jǐng点点头。那干jǐng忙过来为他打开了铐子，他顺势拍了拍干jǐng的肩膀：“你见机的很快，一会儿去他办公室，可以找找有没有这二份报纸。一般旧报纸都夹在报夹上，新到的报纸则放在办公桌上。按常理，特别是在事情紧迫情况下，就会顺手在办公桌上取了新报纸将毒品包了起来。因此，你只要关注一下报夹上最后那张报纸的rì期是不是16号的就行了。”

秦国强也连连点头：“你先过去，趁他们夜宵还没有烧好，就有理由坐在他办公室看报纸等了，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干jǐng答应着就过去了。王小波又对秦国强说道：“一会儿，你们也过去，就在茹平原办公室里向假秦大发牢sāo，就说搜出来的那包东西经鉴定不是毒品，而是面粉。这样，茹平原就会怀疑那人调了包，只要跟着他就行了。”

秦国强大笑：“TMD，你这小子，不干公安还真可惜了。”

王小波也笑了笑：“这句话，今天是第二个人和我说了，看来是要改行了。”

秦国强疑惑了：“还有谁和我英雄所见略同？”

王小波说：“还能有谁，你的同行呗。”

秦国强笑了：“庆县公安局副局长姜唯民，也只有他才配我这英雄所见。对不对，我猜得不错吧？牛航邦是个草包，不值一提。”

王小波郁闷地说道：“庆县已经是山雨yù来风满楼，连堂堂的公安局长牛航邦，昨天都被人杀人灭口。这下几股势力在交叉搏杀中，就看姜唯民如何应对了，他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秦国强吃了一惊：“连堂堂的公安局长都被人杀人灭口了？简直不可思议啊。我那老战友确实是够喝一壶了。”

王小波便问：“要不要把他叫来，你们老战友再聊一会？”

秦国强摇了摇头：“反正今天走不了啦，只能住在这里了，明天还有机会。”说到这里，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去茹平原办公室搅局，看他如何狗急跳墙。”

王小波也挥了挥手：“祝你们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