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收工

林查哈德算计了妮克丝一辈子，可能他自己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留在幻夜神殿里面用来镇压司夜女神的十枚镇魂钉之中，会有两枚对自己“同伴”倒戈相向的不稳定分子，但不管怎么说，如果守夜堡地下那个可怕的实验场没有爆炸，如果魔法传送道标没有意外地穿透真实之墙，落到幻夜神殿，如果温和等人没有进入到这座埋藏了上万年的神殿里面的话……

也许林查哈德真的可以永生永世高枕无忧。

但很可惜，这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如果。

火和无的落败并没有耽误司夜女神太长的时间，安抚了旁边那些狂躁的圣甲虫群之后，妮克丝的脸上也几乎没有一丝丝表情上的波动，就像是早已经预测到了现在这样的结果一样，她甚至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获得了胜利之后，赫拉蒂丝跟菲欧娅两人缓缓地飘回司夜主殿的花园广场上面，昔日恢弘大气的神殿此时已经被混乱的魔法和四散的攻击打的摇摇欲坠，就连广场中央供奉着的司夜女神像都被直接拦腰斩断，但此时谁也不在乎这些表面上的肤浅事情，包括温和四人在内，所有人都把自己的视线移到了妮克丝的身上。

封印者原生体的问题已经全部解决，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让幻夜神殿回到现世位面……除了妮克丝之外，谁也不知道。

“终于解决了啊。”妮克丝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这座伤痕累累的司夜主殿低声说道，“小光，小暗……你们两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反叛林查哈德之心的？”

“尊敬的夜神大人，我们姐妹……从来没有臣服过林查哈德，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反叛之心。”也许是因为被司夜女神掌握着自己的生命核心，身为光明属性原生体的赫拉蒂丝在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卑微感觉，“我们只是被迫屈服于他，我们姐妹两个……是身不由己的。”

“那你们现在臣服于我，又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温和的错觉，尽管他身为一个毫无干系的旁观者，却依旧感觉面前的这对黑白双子似乎隐隐有着一种要被自己老妈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架势，但这本就不是他能够触及的领域，所以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做一个静静地旁观者，才是他现在能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这里，没他说话的份。

“因为……我和菲欧娅渴望自由，我们想看看那个原本属于我们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温和能感觉到的事情，活了上万年的赫拉蒂丝自然一样能够感觉得到，如果现在的她没有把她自己的生命核心交给妮克丝，那她手里还握有一些能够跟司夜女神谈判的筹码，因为女神虽然强大无比，但却不能在这座被封印了的幻夜神殿里面拿她和她的妹妹怎么样，温和等人不可能是她们姐妹俩的对手，损伤过半的圣甲虫群也很难有所作为，所以在那样的前提之下，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双方拼个鱼死网破，大家一起留在这座冰冷且黑暗的神殿里面，谁也别出去了。

但现在……赫拉蒂丝跟菲欧娅姐妹俩，却没有这个资格，掌握着她们两人的生命核心，就算身为司夜女神的妮克丝因为法则的力量不能够直接杀死她们，却已经可以破坏掉她手上的生命核心，黑白双子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再加上她们两个已经在先前和其他原生体的战斗过程中耗尽了体力，虽然那些狂热的圣甲虫群仅仅剩下了半数之多，但如果没了生命核心，伤痕累累的她们自然抵挡不住那些圣甲虫的疯狂攻击。

可是话说回来，如果她们两个当时不交出自己的生命核心，司夜女神也不可能完完全全地信任她们、借用她们的力量，妮克丝先前曾经跟温和商量过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她最一开始的打算。

借助普通的人类士兵对这些封印者原生体达到消耗的目的，从而让自己的圣甲虫群一击必杀，不过这些都需要建立在温和等人能够跨过来里耶卡跟布隆雷斯这一关，把圣甲虫巢的封印破开。

尽管温和等人的实力跟妮克丝的预算存在着极大的差距，好在这对姐妹花适时地出现推动了整个事情的发展，给司夜女神省下了不少的麻烦。

“我相信你的话。”温和原本还以为自己老妈会不会真的上演一出过河拆桥，现在这么一看，事情似乎还有着些许的转机，“你和小暗……原本没有必要把生命核心交给我，这一点我自然明白，连我那般苛刻的条件你们都能接受，就已经说明了很多的事情。”

听到司夜女神的话语，赫拉蒂丝顿时惊喜地抬头看去，语气颤抖地开口说道：“尊敬的夜神大人……”

“即便让幻夜神殿回到现世位面，我也不会杀了你们两个，一万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林查哈德发展出一支可怕的大军。”妮克丝面带微笑，轻轻地开口说道，“就算回到现世位面，这座幻夜神殿也只不过是一个空壳，而我也不再是那个让人谈之色变的司夜女神……我需要时间恢复，这样才能确保，当年那些对我阴奉阳违的家伙，一个都跑不掉。”

“谨遵夜神大人的命令。”听完妮克丝的话，赫拉蒂丝顿时激动地半跪在了司夜女神面前的地面上，语气急迫地开口说道，“赫拉蒂丝，还有我的妹妹菲欧娅，誓死捍卫夜神大人的荣光，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不用这么着急表现自己的忠诚。”妮克丝收回了自己的笑容，低声说道，“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帮我一起抹去林查哈德留在你们灵魂上的魔法禁锢，只要那样我才能解开幻夜神殿的封印……当然了，这个过程可能，嗯，会稍稍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