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毁灭即是救赎（4）

教皇的语音未落，杰诺身上就已出现一件淡紫色的光甲。这件光甲看似单薄，但实质上威力无穷，竟然将维多利亚射来的金线全部挡了下来。

维多利亚又惊又怒地叫道：“你们这些卑微的存在，竟然妄图干涉天界地神力秩序！难道连救赎之主也会如此纵容你们吗？……”

她话未说完，忽然哑了下去。原来有数颗星屑已然蚀穿了她的羽翼！维多利亚脸色一变。张口喷出一团金色的火焰，身体又是一坠。险些从空中坠落下来。

此时杰诺双手一挥，一个径宽三米的淡黑色光球悄悄地笼罩在维多利亚的身上。她傲慢而又愤怒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惊慌。

她终于明白，这才是安德雷奥利留给她地真正礼物！

毁灭之眼可以毁去无法抵抗的战斗天使，也能够使她的力量受到重创，但这都不致命，至少她还有机会逃回天界。可是一旦被这虚无领域困住，那么她的存在就已经被打上了这个位面的烙印，无论是绝对力量还是运用技巧都会为这空间所限。

维多利亚明白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个位面久久不能纳入天界主神的视线范围，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位面的规则过于独特，所能容纳的力量太小，她一旦被打上这一位面的烙印，那么就算拥有了这一位面巅峰地力量，也不过是她真正力量地一小部分而已。

一旦如此，那她绝不会是杰诺与教皇等异端的对手，这些异端早已熟悉应该如何运用微弱地力量进行战斗，而她一切技艺都要依赖于自身拥有的庞大力量。这有如一个富家子弟，突然要过贫穷的日子，当然不会如原本贫穷的人那样懂得如何安排生活。

而且若为虚无之领域所困锁，那么她的本体和灵魂都将无法回归天界，从此不得不停留在这个位面，直至虚无领域消失。

维多利亚终于洞悉了真正的阴谋。那就是安德雷奥利以及这几位异端想在这个位面永久性地抹去塞坦尼斯托利亚座前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她，第十三智天使维多利亚的存在！

一念及此，维多利亚眼中忽然闪过坚决。她身体内开始不断涌出金色的光芒，刹那间连虚无领域都在这光芒面前略有失色！

当光芒稍退时，杰诺惊愕地看到，维多利亚竟然已经变成了四个，然后分向不同的地方逃去。而在她原本站立的地方，则仍然燃烧着一小团金色火焰。无数星辰都聚集在这团火焰周围，飞速消蚀着火焰的能量。

杰诺转头望向了教皇，教皇重重地叹息一声，缓缓地道：“她的力量被安德雷奥利大人削弱过，现在又分成了四份，她……已经无力再突破空间壁障了。”

杰诺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一个咒语过后，身上所有的伤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跃而起，向维多利亚的一个分身追了下去。

教皇看到杰诺施展的咒语，良久，又叹息了一声。

毁灭救赎，一个充满了争议的魔法。它可以使受术者的一切伤势在瞬间好转甚至于痊愈，而代价则是时效过后，立刻会受到更重的伤，并且在法术持续时间里，灵魂所受的种种煎熬简直非人所能忍受。

大殿重归于沉寂。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也似是过得非常慢。

片刻之后，杰诺的身影又出现在大殿之中，他手心中多了一团游走不定的金色光芒，淡淡地向教皇道：“我抓到了一个，还有三个。”

教皇缓缓地道：“她逃不出这个位面的。你有的是时间。”

杰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举步迈进了教皇设下的空间门。

双子殿。

杰诺躺在天界圣焰中，头枕在双手上，正仰视着凝立在空中的雕像。

熊熊圣焰被他的身躯挡住，她那赤luo双足之下，多了一片没有烈焰的大地。

圣焰烧灼的苦痛几乎可以忽略，因为此刻他仍然处于毁灭救赎的法术效力之中。但这一切苦痛，一切代价，甚至于信仰的付出，在这安宁的一刻，都得到了回报。

杰诺心满意足，至少在此刻。

当光离开了暗，当海上有了天空，他惟愿以身躯化为大地，承载她疲累的双足，万载不变。

有晚上，有早晨。

双子大殿中寂静如初，只不过往昔那交替袭来的冰与火的气息，此刻已经被柔和的温暖所代替。

雕像依然凝立在空中，就如同千百年来从未动过。不过大殿中的圣焰此刻只余一片寸许高低的小火苗，飘摇不定，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熄灭。

杰诺怀中抱着风月的死神镰刀，静静地飘立在雕像之前，看上去似也化成了一座雕像。

当秘境的太阳跃出地平线的瞬间，杰诺双眼终于睁开。他深深地望了一眼雕像，徐徐落在地面，向外走去。随着他的离去，一片无形的力场渐渐消逝，殿中的圣焰开始重新变得炽热起来。

在走出双子大殿的一刻，杰诺脚下突然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全仗着以死神镰刀支持着身体，这才没有倒下去。

雕像忽然若有了一线生气，永远平视前方的目光微微转动，望向了双子殿正门的方向。

在因脱力而引发的晕眩过去之后，杰诺重新挣扎着站直了身体，一步一步缓慢地向炼狱天使神殿外行去。天界圣焰威力无伦，就算杰诺已然将力量全部化为神圣属性，也无法全然压下圣焰所带来的伤害。

大殿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力量气息，而杰诺的身体空空如也，对于一切的力量都处在极度渴求之中。他开始徐徐吸收游离于周围的力量。

当日捕获了维多利亚地一个分身之后，杰诺依如以往。偷偷地截留了一段属于她的力量气息，日夜不停地在体内探寻着维多利亚的秘密。

第十三智天使，那是高高居于众多天使之上的超然存在。

据教典中记载，智天使的力量足以撕碎异位面邪恶的神明。如今的杰诺对神力地认知已经到了一个全新的阶段，他知道不要说位阶不明地安德雷奥利，就是以当日所见维多利亚的力量，也足以击败并且毁灭苏醒的冰雪女神。好在刚开战时维多利亚的力量就被毁灭之眼完全压制。众多战斗天使也随之消亡，不然的话。杰诺注定只有毁灭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