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问题

谢寂前去灯塔的路上的时候，钟小葵已经通知了守山军的人把郭阳和戴晖带走，去做了检测。

守山军的速度很快，立刻让人去查，果然发现了戴晖的身上有水鬼毒的余毒，但是郭阳没有，这点就让人觉得迷惑。

他们两个形影不离，去哪都会待在一块，怎么就戴晖有呢？

戴晖和郭阳对于身上的水鬼余毒表示很懵，还重复确认好几次，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

大家找了一下问题，发现有水鬼毒的是一件衣服，郭阳这件衣服只穿过一次，还是去的灯塔那边拜访的时候穿的。

因为太紧张太激动，加上灯塔的停泊区有很多青苔，所以滑了一跤，给摔到了一艘船的甲板上，好在船结实，也没出问题。戴晖回来以后，把衣服脱了，就没有再穿了。

听着钟小葵的转述打算前去那艘船看看什么的谢寂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了钟小葵，“摔跤，是哪天？”

钟小葵提了一下，谢寂发现那天郭阳他们有和墨白接触过，而且接触还挺多的，他们身上还有一股死尸的味道，他那个时候倒是也没多想，以为是娜子的血液的味道。

阿这，该不会，那个味道……

不会吧？

谢寂低头看了一眼圆滚滚的小奶团，努力的想想，那天这个小家伙有没有和小鱼儿有接触过。

墨白回来的时候，可是洗了澡的，水鬼毒过了那么久，还能留着？

谢寂把这个细节和钟小葵说了，钟小葵转述给守山军后没一会，他们也找到了郭阳口中的那个船。

守山军人手不够用，城主府的老人去送小孩上学了，只能委托钟小葵看看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这艘船，我怎么有点眼熟？”钟小葵看着戴晖摔倒的那个生了铁锈的大船，“谁的？”

沈老下了灯塔，活动腰骨头，顺便带他们去郭阳那天去的那片区域，再听到他们的问答以后，就想了想，拿出了刚带下来的手写本，坐在椅子上翻了起来。

“我看看啊……这我有一点印象，好像是十几年前就停这里的……”

沈老翻了好一会，才在角落里找到关于这艘船的资料，但是资料不多，也就几句话，“找到了，这是水神号！是陆家的闺女的那个大蛇妖的船！”

啊？陆家的闺女？陆小曼吗？

墨白突然发现好像自己嗅到了什么八卦的气息，就挣扎的要从谢寂的手里下来，哼哧哼哧的想爬到了老人坐的椅子上。

这里的停泊区没有围栏，墨白要是随便跑，脚滑一下，就可能会摔下去，就像戴晖摔下去一样，幸运就掉船甲板，不幸运就落湖里了。

谢寂被墨白踢了好几脚，看他挣扎的样子，只能把他平稳的放在了椅子上，自己堵住椅子的另外一边口，这样哪怕墨白爬下来了，自己也好拉住他。

正在翻书的沈老看到身边多出来的黑白小奶团，嘤嘤嘤的拱到他这里，想要凑脑袋过来看看书的样子。

墨白的样子，让翻书的沈老愣了愣，然后停下了翻书的动作，揉了揉他的老花眼。

沈老愣神的功夫，墨白已经爬到了他的腿上了，他把小团子拎了上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翻来覆去的摸摸。

沈老发现自己手里的这只崽子是货真价实的黑白熊，不是什么染色的黑熊，就有些惊讶，开口询问墨白的来历。

谢寂把目光投向了钟小葵，钟小葵只能把遇到墨白那天的情况和沈老说了一下。

沈老想了想前几天看到的怪事，再看看为了看手写本内容的任人蹂躏的小糯米团，嘀咕一句，“是这样啊！”

钟小葵听不清沈老说什么，一脸问号，沈老也没给他们解释太多，就说他们捡到墨白的那天，山里确实有点异响，这崽可能是被丢了吧。

“你这，买卖不卖？”沈老看向谢寂，指了指自己，“我刚好也有白熊族的血脉，虽然不多，但是应该能照顾好它。”

谢寂这个年轻人他也是知道的，宠物店的规矩也有所耳闻。

“这个不卖……”谢寂一脸歉意的看向沈老，把正在扒拉书翻来覆去玩的小糯米团抱了回来，“他吃素的，挑食，而且很娇气，太小了，暂时不打算卖。”

沈老和谢寂在扯皮，墨白待在谢寂的怀里，把沈老的手写书来回看，发现还真的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这个书的文字很像小篆，都是扭来扭去的，他就看不到类似的能懂的词。这也难怪小黑猫看不懂，他自己看着都还迷糊呢！

谢寂在和沈老说话，小黑猫也冒出来头来，伸手拍打墨白的脑袋，示意他注意一下自己。

墨白抬头看向在谢寂胸口前的袋子里的小黑猫，把这书递给他，“嘤嘤？”

这，你能看得懂？

小黑猫摇了摇头，郁闷的喵喵叫，“不会喵……”

小黑猫接触到的通用语有两种，一种是墨白手里这种扭来扭去的文字，主要用于记录文献的，样子比较规矩。

还有一种就是城里的那些老人开店或者写规矩用的日常文字，那个文字就随性很多，小黑猫看小孩们日常学习用的也是那种文字，输写都简洁很多。

小黑猫忧伤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感叹道，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小猫咪呀！

墨白看着手里的天书，叹了一口气，“那我岂不是要做文盲了？”

灯塔这里有文字，有纸质书，就是给他看一个月，他也看不懂啊！

没有特意的启蒙，确实很难学。

难怪小黑猫放弃学习了。

沈老由一开始试探谈到最后的明说，最后耍起了老小孩的脾气，谢寂也愣是不松口把墨白送他，沈老只能暂时放弃了。

沈老看着玩着他的记录册的墨白，又摸多了几下他的脑袋，叹了一口气，把记录册扯了回来。

守住的崽子的谢寂，看到沈老的动作，紧绷的情绪也稍微放松了一些，再看见沈老又重新翻到关于幽灵船的那页后，欲言又止。

好像沈老挺喜欢墨白！

对了，沈老还是老师呢，虽然退休了……

谢寂想了想，纠结了一下，才说道，“滚滚的适应能力比较强，可能再有一个月，就能到处乱跑了。我给他按了追踪器，到时候我可以把他带过来。沈老您要有空，可以教教他怎么做……咳，做熊？”

墨白毕竟是熊族，他又不是专业的宠物师，教不会墨白更多的熊该做的。

沈老是白熊，同样是熊族，还是个退休老师，墨白应该能学得像熊吧？

这小团子天天嘤嘤嘤的，一点熊的样子都没有，就知道天天卖萌。

虽然还是男孩子，可是一点也没有男孩子该有的样子。

谢寂接触过的黑熊崽，可比他威武得多了，那个才是小熊该有的样子。

谢寂就怕自己养歪了。

沈老很意外的看了一眼谢寂，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墨白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被明明白白的安排了一个月以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