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0章٩(◝〇◜｡)و大战开启（一）

红土大陆，在新世界的这一面。

此时，一艘挂着爪痕骷髅海贼旗的海贼船正堂而皇之地停在拱卫圣地玛丽乔亚的那海军基地港口前的海面上。

海贼船上，一大群的海贼们正吊儿郎当地三三两两聚集在甲板各处，或吹牛打屁、或是喝酒聊天，或者嘻哈大闹，完全就无视了海军军港里的那十余艘正虎视眈眈的海军舰艇。

而更加离奇的是，不管是海军基地港口里的那十余艘军舰，还是要塞堡垒炮台上的岸防炮以及执勤站岗的那些强壮的海军们，此时竟都齐齐无视了那艘海贼船，任由它们就那么锚泊在军港前而无动于衷，那些克忠职守的海军们也要么在站岗、要么在执勤巡逻，压根就没有谁想要要给那艘落单且在射程范围内充当固定靶子的海贼船来上一梭子炮弹并将其给击沉的意思。

就这样，双方很有默契地无视了对方的存在，并且谁也没有去搭理谁。

☽

夜深了。

天空中的星辰早已布满星空，不过由于红土大陆的阻隔，天上的星空苍穹就只有一半而已，看起来让人心下不由得有些压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军港的西大门缓缓打开，当一艘小艇快速地朝着海贼船这里飘来，当看到小艇上站立着的那个体型匀称，拥有一头红发，左眼留有三道疤痕，嘴边短胡茬，左臂缺失，身穿白衬衫，但只系一半的扣子，同时还披一件黑色长披风，下身一件印有花纹的褐色七分裤，脚下穿着人字拖，腰胯长剑的男人渐渐靠近后，海贼船上的那些无组织无纪律的海贼们便纷纷涌到了船的东侧并兴奋地朝着那个男人招呼和欢迎着。

“船长！”

“是船长回来了！”

没错了，这艘船就是新世界‘四皇’势力之一的红发海贼团的旗舰！

而现在正在搭乘小艇靠近，并在靠近到一定距离后一下就从小艇上跳到甲板上的红发男人，就正是那个‘四皇’，那个‘红发’香克斯！

今天早上，他来到这里，受到召唤前去圣地玛利亚跟五老星碰头开会，并呆了整整一天，直到夜色降临才终于回来，让他海贼团麾下的那些手下兼同伴们总算是齐齐松了一口气。

“船长？”

“是船长！”

“太好了，您终于回来了。”

“船长，情况怎样了”

“船长？”

红发香克斯才刚刚在甲板上站定，拥戴他的那些部下们便纷纷围了过去并紧张和好奇地询问道。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他们的船长红发香克斯跟世界政府以及五老星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但是，对方进入圣地玛丽乔亚整整一天，他们就多多少少总是有些担心的。

当然了，除了担心之外，他们现在更加在意的是，他们的船长这一次被召唤去圣地玛丽乔亚，又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

然而，红发香克斯却并没有急着回答，他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围上来的那一张张熟悉的脸，看着自己的这个被称作是最平衡的铁壁海贼团许久，才缓缓开口道：

“开船吧！”

“我们先回去。”

“具体的……”

“还是路上再给你们说吧！”

显然，香克斯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以至于就并不想多说什么。

“啊？”

“啊什么啊？”

“开船！开船！”

“快！”

“回去干活了！”

“都散了，去去去！”

“欸……”

没办法，看到船长似乎有些累了，那些部下们便只好有些遗憾地在一阵阵嘘声和某些个头领干部们的笑骂声中一哄而散，纷纷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各自的事情去了。

很快！

船只便开始轻盈地在海面上掉了个头，然后在远处的那些海军和海军舰艇们的目送下，快速完成了转向并扬长而去。

“……”

而当船帆被一面面张开，当船只缓缓远离红土大陆并朝着西边加速疾驰的时候，红发香克斯却独自一人走到了船尾处，就那么独手撑在船尾的护栏上，默默地看着那正渐渐远去的，看过去高耸直入天际的红土大陆发呆着。

笃！笃！

笃！

这时，身后一阵阵脚步声传来。

“……”

而红发香克斯甚至都不用回头，单单是用听的，他就知道，肯定是他的那个副船长本·贝克曼走过来了。

“……”

本·贝克曼没有急着询问，他也只是走到了香克斯的身边，然后跟对方一样，同样用手去撑着护栏，跟对方一起悠闲地看着渐渐远去，渐渐在黑夜中看不清轮廓的那个高耸直入天际的红土大陆发呆着。

“呵！”

“贝克曼，你知道吗？”

“今天，我在圣地玛丽乔亚上，除了看到一如既往的奢靡之外，还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突然，随着船只继续前行，随着远处的红土大陆渐渐连轮廓都看不清，随着天上的那原本只有半个天空的星辰渐渐铺满了整个天空，红发香克斯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就开口并很有感触地笑着说道。

“哦？”

“船长，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本·贝克曼很好地充当着一个听众的本分，直接恰到好处地搭话并问道。

同时他也隐隐有些好奇，毕竟，那可是传说中的‘圣地’，一般的海贼很可能一辈子都去不了那种地方。

当然了，除了海贼之外，普通人也同样不能！

“我……”

“我看到了腐朽、堕落、愚昧、顽固、傲慢、罪恶、伪善、自私、奸诈还有贪婪……”

“那根本不像是世界的圣地……”

“那更像是人民的地狱，是虚伪的正义和当权者们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炮塔，是早已变得愚昧不堪的禁锢理想的监牢！”

红发香克斯沉着脸幽幽地说着道。

这种话，他恐怕也就只敢在自己的船上跟自己的副船长说了，而要是被宣扬到外边去的话，恐怕那些天龙人、世界政府和五老星们就第一个饶不了他。

“是吗？”

“原来是那样的啊……”

本·贝克曼突然侧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的船长一眼。

然后，他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算是对圣地玛丽乔亚有了一个不好的印象，接着才回过了头去，并微微皱眉盯着远处那红土大陆消失的方向思考着，并等着他们的船长继续说下去。

“他们还是以前那一套。”

“也是！”

“我们本来就不该对他们抱有什么期望的，都过了几百年的舒心日子，谁不想能继续一直高高在上，然后享受那无尽的特权？”

“那美轮美奂如同天堂一般的建筑、万金难求的美酒、百里挑一的美人，还有那为所欲为的权柄……”

“那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如果换做是我，估计我也轻易放不下的吧？”

“呵！”

说完，红发香克斯好自嘲一般苦笑了一声。

“……”

本·贝克曼没有搭话，他现在完全听得出来，船长对于这一次的圣地玛丽乔亚之旅显然是很不满意，甚至，还可以说是极度失望？

“本来我一直有些犹豫的……”

“但是……”

“现在，我想，我应该能做出决定了。”

说着说着，红发香克斯的那表情渐渐变得坚毅起来，然后他微微站直了身体，并伸手摸向了腰间长剑的握柄。

“船长！”

“那您的选择呢？”

“是来的时候您说的中立……”

“还是选择其中一方？”

本·贝克曼也跟着板起了脸，然后站直了身体。

“中立？”

“不！”

“贝克曼，我们没有选择的全力，也没有所谓中立的那个选项！”

看着自己那副船长的脸，香克斯却摇了摇头。

他在圣地玛丽乔亚上跟五老星已经谈得非常清楚了，对方执意且执拗地要求，甚至可以说是命令他香克斯和红发海贼团必须加入到海军以及世界政府的战斗序列中，而条件什么的，只要同意加入就一切都好谈。

至于别的选择，那五老星压根就没有给他，也更不存在什么‘中立’之说。

而一旦他拒绝加入，一旦他执意中立并置身事外，那么，大战结束之后，如果海军一方获胜，等待他这个‘四皇’的，只怕就是下一轮的大围剿了！

而要是熊孩子获胜……

那也一样，未来新世界这里，也同样没有他这个‘四皇’的立锥之地，没有哪个胜利者希望看到一个不听话的家伙。

“！！”

“那您的意思是……”

贝克曼目光一凝，然后秉着呼吸，目视着他们的船长，等着对方做出那个至关重要的决定。

“传令回去！”

“让舰队现在就到老地方集合，等咱们赶过去，就立即动身，一起前往蛋糕岛！”

沉吟了半晌，最后，香克斯就还是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他的命令。

“可是……”

“船长，咱们去帮谁？！”

贝克曼更关心的显然是这个，虽然他已经从刚刚的对话里猜得到了一点，但是，他还是想要那个更加明确的命令。

“贝克曼……”

“这一次，腐朽的旧时代，只怕真的要彻底结束了。”

“所以……”

“你说呢？”

香克斯没有直接去回答，而是先感叹了一句，接着才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自己的副船长。

“！！”

“我明白了！”

“我这就去安排！”

贝克曼精神一震，然后再也顾不上别的，便毅然转身，朝着舱室快步跑去，显然是用电话虫给他们的整个海贼团传令去了。

根据他这段时间断断续续收到的各种情报，新世界海军的主力、BIGMOM海贼团、百兽海贼团几乎全部舰船、白胡子海贼团全员以及其它新世界成名的海贼们，都在朝着蛋糕岛前进，而同时，熊孩子号黄金母舰也正在朝着蛋糕岛进发，革命军也开始在全世界各地开始活跃起来。

一场史无前例的，影响到岛屿陆地和几乎四片大海的旷世海上大决战即将到来！

所以，他们红发海贼团也必须动作快一点才行，要不然，只怕就真的赶不上趟了。

……

而此时，当红发海贼团的旗舰在夜色中全速前进，往托特兰海域出发并同时利用电话虫发出一个个指令的时候，远在红土大陆的另一边，由中将参谋长鹤、古米尔、约翰·贾恩多、隆兹和达尔梅西亚五人率领的十艘执行屠魔令的海军舰队终于顺着大漩涡的水流和趁着夜色，第一个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为了隐蔽，他们已经收起了白色的船帆，前进的动力完全依靠大漩涡的水流以及明轮的推动，而船上也正实施着最严格的灯火管制，稍远一点都看不清海面上竟然还有足足十艘打开着炮门并正张牙舞爪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恐怖海军舰队！

“参谋长！”

“前方就是推进城了。”

“我们到了。”

中将古米尔匆匆走到了海军总部参谋长鹤的跟前，然后小声地说着，并伸手指着舰队前进方向上的那个巨大的黑色钢铁闸门轮廓说道。

那是推进城的大门，在司法岛和马林梵多还各有一个，如果推进城里的大门不打开的话，那他们这支舰队只怕就只能遗憾地沿着漩涡海流去司法岛或者是仍旧还在紧张重建中的马林梵多了。

“嗯！”

“大门里的情况怎么样，有把握通过内应把它打开吗？”

鹤直接就问起了她最关心的情况。

“凌晨两点整，他们会打开大门！”

“距现在还有三分钟！”

那个中将古米尔没有啰嗦，先是看了看怀表，然后突然就狞笑着说道。

“去吧……”

“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我们，或许就只有一次机会……”

“是！”

很快，那个中将古米尔便应声而去。

于是，夜色下，静默前进着的海军舰队旗舰的船头这里，就只剩下了那个身材娇小伛偻，头发花白、梳着简单的马尾辫并扎着，留出一个满是皱纹的大大额头，同时还披着的海军中将‘正義’外套的老太婆而已。

她是现任海军总部中将兼参谋长，同时也是这支海军舰队的指挥官，现在已经快七十五岁了，但是仍旧没有要退休的意思。

不过，今晚这场由她指挥的‘屠魔令’，不管胜负，只怕都将是她的最后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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