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契约

现世宇宙的契约权柄是智慧生命绝对无法违背的事项，这才是序列23为何如此注重能够通过或然率变更来强制执行契约的牧神机关的最大原因。

序列23想要实现他的最终目标，让云涌文明主体抵达永恒，就必须要借助牧神机关的力量来改造整个现世宇宙——同时消灭一切异常音，正如他现在针对菲丽丝所做的那样。

“嗡嗡嗡——”

菲丽丝虽然坠落现世宇宙外侧，但是她却隐约感受到了来自现世宇宙的契约强制执行的力量。

契约是现世宇宙的根本，也是亚空间大魔纵横世间的绝对要素。

“你已经回不去了。现世宇宙本身会撕碎你的存在，牧神机关将会以你的可能性为献祭，重新降临现世。”序列23恶毒无比的声音响在菲丽丝的耳旁，他那不断摇拽着鞭毛的异形骨骼一张一合，对他的概念修改的领域进行微调。

玛格达拉之海已经失去了枢机·纤眠的制御，序列23将要一举攻破菲丽丝这最后的防御，彻底消化菲丽丝的存在概念！

“很可惜，这样被强制执行的契约的目标，不会是我。”菲丽丝在听到序列23的威胁之后，不由的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你是否知晓正二十面镂空体的存在？”

“正二十面镂空体？”序列23嗤笑一声，“那是什么，魔女级超能物种的魔女权能水晶是正十二面体，正二十面体又从何而来？”

序列23看着菲丽丝驾驶着机甲毫无反抗的模样，内心也不由的大定，他想要完成他的最终目标的道路之上的一颗顽石终于要被清除。

“魔女权能水晶……并不是力量的极致。”菲丽丝悠悠的说道：“那仅仅凭借描绘的外形的投影就能够篡夺现世宇宙权柄的事物，才是真正的永恒啊。”

菲丽丝轻轻抬起皓腕，安抚着被序列23不断消泯的玛格达拉之海，然后开始了最终的呼唤。

“厄琉息斯秘仪，以我记忆之中的印象启动吧。”

菲丽丝操纵着她的引力权能，勾勒着她记忆之中的厄琉息斯秘仪的模样。

一轮只有魔方大小的正二十面镂空体在菲丽丝的掌心之中凝聚而出，在镂空的纯白骨架之上所勾勒着的无数能量回路，单纯看上一眼就足以让人彻底忘却有关厄琉息斯秘仪的一切存在。

厄琉息斯秘仪是现世宇宙根本无法承载的外来之物，哪怕仅仅只是像菲丽丝这样勾勒投影都会招致现世宇宙的主动抹除记录，但是菲丽丝现在所在的区域……是现世宇宙外侧！

“嗡嗡嗡——”

厄琉息斯秘仪缓缓从菲丽丝的掌心之中升起，直接无视了机甲的驾驶舱隔离，升入到了濒临消亡的玛格达拉之海之中。

“嗯——？！”序列23也察觉到了异常，在菲丽丝的机甲之中升起的一道根本无法判断其来源的正二十面镂空体，似乎传来了媲美魔女权能的威慑力。

“这不是魔女权能！”序列23的橙色系魔女权能的传承记忆之中，完全没有厄琉息斯秘仪的情报，“但是与魔女权能同根同源……你究竟是谁！”

序列23操纵着概念修改的纤细光纤，直直刺入厄琉息斯秘仪的投影，但是他却发现他根本无法捕捉到厄琉息斯秘仪的概念存在，他所观测到的仿佛只是一片虚无。

菲丽丝没有管序列23的动作，因为秘仪的启动是绝对无法停止的，“厄琉息斯秘仪，以我的献祭契约为支点，我选择承担序列23的责任，继续指引云涌文明主体。”

“作为交换……序列23代替我执行契约，献祭自身。”

菲丽丝说完这一句话之后，玛格达拉之海所残留的可能性就不断涌入正二十面镂空体，纯白的无限光耀涓流流入了仿佛无底洞的核心区域，一道虚幻的天平缓缓映照在菲丽丝与序列23的世界观之上。

厄琉息斯秘仪想要开启等价交换所需要献祭的可能性，自然不可能只有玛格达拉之海，但是秘仪会自发从现世宇宙之中汲取其中缺失的那一部分。

而厄琉息斯秘仪所化的等价交换的天平，也直接无视了是否等价的判断的那一步，开始了强制交换的进程。

“轰隆隆——”

菲丽丝与序列23双方同时产生了被锁定的感知，虚幻的天平的力量瞬间贯穿了双方的存在概念。

在冥冥之中一个无法被拒绝的交换开启了，仿佛在开启厄琉息斯秘仪之前就已经预先准备好了一切。

虚幻的天平在不知不觉之间就缓缓消散，厄琉息斯秘仪所开启的等价交换至此完成。

云涌文明主体与菲丽丝产生了联系，就连序列23曾经拥有的核心算法的那一部分数据都伴随着等价交换不断传输而来。

序列23的复仇者协议的更新的使命，以及指引云涌文明主体继续前行的使命，最终落在了菲丽丝的身上。

现世宇宙并不存在一个统一的意志，祂只是万事万物循环流转的象征罢了——祂想要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要寻找代理人来执行任务，并通过契约来进行束缚。

契约不可终止，但是契约是可以被修改与转移的，就像现在这样——菲丽丝的代理人身份轻而易举的被序列23修改概念，反而成为了现世宇宙的敌人。

而菲丽丝也通过厄琉息斯秘仪，篡夺了序列23的代理人身份，让序列23代她执行被修改的面目全非的契约。

“这不可能！”序列23在观测到厄琉息斯秘仪所化的天平消失之后，突兀的感受到了来自于现世宇宙的契约正在向他迫近——现世宇宙将要以他的存在概念为献祭，让牧神机关重新降临现世！

“这原本是你所面临的最终结局，为何会由我来面对！”

序列23大声怒吼着，概念修改的力量发挥到了极限，无数的纤细光纤被布置成为巨网覆盖向四面八方，想要抵抗契约执行，“现世宇宙的契约是绝对的！哪怕是魔女权能，都不可能肆意操纵现世宇宙本身所具有的最高权柄——”

“咔嚓——咔嚓——”

序列23的物质躯体，也就是异形骨骼逐渐传来崩坏的声音。哪怕他是魔女级象限完全体，也无法对抗现世宇宙本身所具有的无限。

现世宇宙的最高权柄——契约就是现世宇宙的领域。对于现世宇宙来说，契约的执行不存在距离，内侧的理想乡与外侧的未知没有任何区别！

“强制执行的等价交换，这就是厄琉息斯密仪最为浅显的投影所具有的能力。”菲丽丝如是说道：“奥西赛亚文明的摩尔史黛拉机关能够传承至今，厄琉息斯密仪功不可没。”

只是厄琉息斯密仪依旧有着限制，除非序列23自愿献出自身的魔女权能，不然的话菲丽丝也无法在没有联系的情况下，通过厄琉息斯密仪直接剥夺。

菲丽丝原本并未找到启动密仪的等价交换的支点，面对序列23这样无法取巧的魔女级象限完全体，她只能与其苦战至今。

但是序列23自发把契约牵扯到了菲丽丝的身上，这让她终于寻找到了逆转战斗结果的最后胜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