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4章 月神族,烈阳族

“数百年前，月神族还是个巨神峰之下，受烈阳族统治的弱小神族。烈阳族崇拜太阳，并且强迫我们祖先跟着一起崇拜太阳。我们祖先迫于压力，只好顺从。直到圣地安德一代，也就是现任月神族的族长这一代，我们终于得到了远古时代的秘法，那是月神族祖先流传下来的，是圣地安德为烈阳族卖命征战的奖励，为了这部秘典，他断了双臂。”

兮月紫色的眼眸淡淡然地面，仿佛在倾诉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故事，我专心地倾听。

“烈阳族不知道这部秘典对我们月神族的意义，当时烈阳族那个凶恶的老男人听了族长的这个要求时，还以为他疯了，立大功，折双臂，就要了一部印满了蜘蛛文的法典。”

“圣地安德族长如获至宝，找来月神族祭司，翻译了这部秘月法典。族长为了掩人耳目，每日约祭司吃饭的空档，译录一页，日积月累，知道那最后的秘密被揭晓……”

“传说中，那日乌云满天，明月蔽日，让日不落的巨神峰，金光熠熠的烈阳殿都黯然失色。烈阳族的老家伙们以为是邪神，恶魔之翼莫甘娜来犯。却没想到是圣地安德发怒。”

我眉头微皱，“这个圣地安德为什么要发怒？”

“法典的最后一页记载的不是法术，却是一段文字。原来在上古时代，月神族一直统治着巨神峰一带各个远古神族。烈阳族不过是当时不起眼的神族，但圣典预言，月神族终有衰落的一天，而这部圣典的主人将会是灭亡月神族的罪魁祸首！”

“你是说，流传了几百年的法典记载，月神族是大神族，却被烈阳族所灭？”我微微皱眉，这就是月神族与烈阳族翻脸的最终原因吗？疑点重重，我一个外人，却也不好插嘴。

“是。族长之怒引来了烈阳族的不满，一向懂得隐忍的老族长却与前来警告的使者大打出手。据说中阶魔导师级别的使者被族长失手打死，烈阳族震怒，下了灭族命令。”

“又是灭族……”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高高在上的人一发怒就要灭人家的族，这无穷尽的复仇种子，往往是上位者的一句“灭族”种下的。

“那一战，惨烈异常。烈阳族高手云集，而我们月神族势力单薄，就连爸爸都，战死了……”

“你爸爸？”

“是！他是族长的候选人，月之力最纯粹的继承者。却在掩护族人撤离的途中夭亡了。

“你爸爸死的时候，你几岁？”

“刚刚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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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一怔，“那后面的事，你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

“是妈妈告诉我的。爸爸死了，我就成了月神族族长的定下的新月之主！因为这该死的紫月眸，光复月神族的重担就全压在了我身上，一个只有6岁的小女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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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眸？”

兮月轻叹了口气，秀发披肩，一双黑眸静静凝视着我。渐渐，圆圆的瞳孔竟弯成了月牙，黑色的眼仁也慢慢透出邪异的紫光。

我稍稍惊诧，随即尴尬地挠了挠头，“很奇特，很漂亮……”

“他们也都这么说，说这是月神赐给我的礼物。现在的月神族不过是灭亡后月神族的残臣余后，而我继承了新月女神的基因——紫月眸。我却恨透了这对眸子，她让我生来就有独特的月之力，让我与众不同，却又饱受折磨！”

“你永远无法想象，当你每一天都面对一个无臂的凶恶老头，去背一些让你头痛不已的天书有多么折磨人，当别人孩子都在嬉笑玩闹的时候，我却因为打了一会盹就被罚抄30遍秘月圣典心里有多么不平衡。我终日不能与母亲相见，一个6岁的孩子是多么恋母的，你知道吗？”

兮月微微叹了口气，心情稍微平静。“不过这些我都挺过来了！我的童年并不都是苦涩的记忆。那段妞妞的记忆，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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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真的是你？可你6岁的时候不是回到生母身边了吗？”我疑惑道。

兮月提着紫剑，缓缓站起，无神地望着天边。“阿婆阿姐一村人被屠，我杀了全部的杀手，因此我才能获得继承神位的资格。只有经历了杀伐之人，才有资格修炼秘月圣典。族长告诉我，我已经为村子里的人报了仇，而且邻村的村民被屠，与我没有关系。当时我也不解，可是我只有6岁，他们说什么我都当成是真的。”

“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杀手要去屠杀这善良的村民，要他们死的究竟是谁？他们都是抚养过我的人，尤其是阿姐，阿公和阿婆。到底谁是杀死他们的幕后黑手？我暗暗下定决心，只有习法术，变强大，才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真相。直到那一天……”

兮月玉手一挥，紫色魔力洒向天际，眼前便出现了一副画面……

“报告新月少主，您要属下办的事，已经有眉目了！”一个紫色衣袍的女子跪地拜到。

“是谁？”一个紫衣女孩兴奋地转过脸，眉宇间有几分兮月的英气。新月少主，我明白了，这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就是兮月。

“是烈阳族的，就在月神峰下！要不要属下……”

紫衣女孩一挥手，莞尔一笑。小手一挥，紫色月之魔力倾泻而出，自己的下属与她的相貌瞬间对调，下属顿时吃了一惊。

“少主这是干什么？属下可不敢开这样的玩笑！”

“乖乖呆在这，等我回来！事成后，不但教你月神秘法，还提你做月神族大统领，怎么样？”

属下眼眸一亮，兴奋一笑。这小主人，虽然古灵精怪，平时待他们也不错，也从没食言过！就为了她，还有她的承诺，忤逆一回又会如何？被发现顶多挨一顿鞭子。可如果她知道兮月这次出去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就是死都不会听兮月的。

紫衣女孩兴奋地握了握拳，“阿姐，阿公，阿婆，村民们，你们的仇，终于要报了！”月神殿的大门打开，紫衣女孩模仿下属的步态疾步走了出去。

月神峰下，月神庙里。一个金衣男子被绑在石柱上。

“我说还不行吗？我是烈阳族的，村民们拜月不信日，族长一怒下就下令灭了他们村！”个瑟瑟发抖自称烈阳族的家伙，紫衣女孩强忍住杀伐的**，虽然这个人是杀死阿姐一村人的真凶，但六年的时光都苦苦熬过来了，又何必急于一时。

“你不是烈阳族的！你的烈日印是后刻上去的，说，你究竟是谁？”少女厉声娇喝，眸子中燃着熊熊怒火。

“女侠，我真的是烈阳族的，不过是后加入的。还有，不就是死了群凡人吗？你们一月神殿的人。这么高贵的神族，何必为了一群凡人和烈阳族翻脸呢？”

“混蛋！我们怕烈阳族不成？”一名属下狠狠踢了金衣男子一脚。

“我是新月之主，知道月神族十大酷刑吗？如果你再敢骗我，或者再说些无用的，我不介意让你一一尝个够！”紫衣女孩周身魔力翻滚，稍一用力，男子的肩膀便如断裂般疼痛。不久后，七窍流血。

“少主！死了！”

“不可能！”紫衣女孩一愣，亲自探了探鼻息。她只是想吓一吓他，根本没伤他性命。随即紫眸一皱，“他体内封存了月神之印，刚一接触新月之力，月神之印的魔力就破体而出了！到底是谁？”是谁在他体内封印了月神之印？月神族的人？

“少主，人已经死了，也算是为那个村的村民报了仇。我们快回去吧，晚了要被族长责罚的！”

“你们先回去！不查清这件事，我就是死也不甘心！”紫衣女孩眸子中闪过坚定，“各位大哥大姐，兮月没求过你们什么，这次就成全我吧！”

几名月神卫受宠若惊，纷纷下跪。“为新月之主效力，是我们的荣幸！”

“可是少主，人都死了！我们还能怎么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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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法术，能超越生死，窥探究竟！”

“可这，不行，太危险了！这种法术要耗费大量法力，还不能被打扰，如果这时烈阳族袭击，属下们无法确保您的安全！”

“拜托了！”紫衣女孩扑通一声跪于地面。

紫衣属下相视一愣，“属下愿意为少主护法！就是死，也能护住少主周全！”

紫衣女孩的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笑意。伸出小手，轻附于死者脑后，紫眸轻闭。洞察这个人死前发生的一切事，一桩桩一件件，

……

这一个动作，足足保持了两个小时……

“是他！是他！”紫衣女孩仿佛从梦魇中惊醒。

隐藏于暗处的月神卫听见紫衣女孩的喊叫声，纷纷舒了口气。少主终于施完了法。

“是谁呀？少主！”

“是他！啊~”一声凄鸣响彻了月神峰。“圣地安德！”随即紫芒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月神卫们这才缓过神，暗道一声不妙。因为少主口中喊的，就是族长的名字！

接着，便是战斗！紫光橫闪，月神殿早已毁于新月之力，兮月所到之处，几乎无人能挡，直到逼出了月神族族长。

“娜儿！你怎么敢这么胡闹？”月神族族长圣地安德的声音传来，身形一闪，便坐在了主位上。

“我叫兮月！”她此刻更是讨厌什么所谓女神的名字，她只想用兮月这个名字祭奠死去的阿姐——袭月。

“黛安娜是你娘取的名字！”老族长虽然没有双臂，却开始不慌不忙地喝起悬浮在空中茶杯中的水。

“你这个凶手！是你派人杀了阿姐一村人，是你！”紫黑色的魔力萦绕少女全身，蠢蠢欲动。这种魔力，几乎足以把整个月神殿掀到天上去。

老头子淡淡然喝着茶水。

“我全都知道了，是你买通赫比池冒充烈阳族，灭了阿姐一村人。当我身上的月神之印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你。真不敢相信，神族族长去买凶杀人，杀的还是我挚爱的人！”紫衣女孩泪眼婆娑，“你这个，杀人凶手！”

“是我！我知道你早晚会知道的，没想到会这么快。爷爷错了，原谅爷爷好吗？”老人并没有恼怒，反而用一种祈求的目光月。

“呵呵，原谅？”少女哽咽，拭去眼中的泪水，小脸上满是决绝。“我发过誓，手刃真凶，为阿姐一村人报仇！拔剑吧，用你的月银之刃，杀了我，否则，我，会杀了你！”

“孩子，你忍心吗？他们养了你3年，我却教了你6年。你现在一呼百应的地位，至高无上的魔法，全都是爷爷给你的。”老人似乎有一些无奈。

“为什么？为什么？”

“修炼秘月圣典的人手上必须沾血，而且不能少。你是族人的希望，所以我和你母亲在你3岁的时候把你送了出去，并且留了一张纸条，你可能不知道。‘新月之主，三年安乐，一夕灭门’”

“我警告过他们，三年便是他们安乐日子的期限，是他们太贪婪，太想利用你身上的魔力了……”

兮月冷哼一声，“多精致的理由？那安乐的日子不是我给的，而是你吧！是你变出万亩良田，然后算在我头上。你的警告，不过就是给那日的灭门找个心理安慰罢了！”女孩紫眸中露出绝望，“其实你不希望他们把我送出去，三年，足以让我们建立感情了！所以你在一夜间毁了我夜空中的满天繁星，把我留在夜夜梦魇中的挣扎里！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报仇，杀了所有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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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月升村和月落村，他们都受过你的恩惠！”老族长轻轻放下茶杯，目光如炬。“那两个村的村民是你亲手屠戮的，因为你的眼里只有报仇！”

“不！”女孩喷出一口血，虚弱地落于地面，却被一只虚幻的苍老的手拖住。

“孩子，你要记住！神的成长，注定需要一场浩劫。说难听的，就是一场杀戮。你还小，长大后，就会明白的！他们是凡人，为神出力，他们死得其所！”圣地安德只觉胸口一疼，一柄紫刃狠狠没入胸膛。接着一口鲜血涌上喉咙，却被他咽了回去。“你真的要为他们，杀了爷爷吗？”

“别杀爷爷，孩子！失去族长爷爷的庇佑，我们月神族就毁了！月神族一毁，整个月神峰周围，受月神族庇护的亿万生命会被残忍的烈阳族屠光的……”

画面消散，兮月像失去所有力气，瘫坐在地面。我一把扶住，“你不忍心？”

“不重要了！我已经跟月神族毫无瓜葛！”

“那你是怎么流落在莫雷诺关隘，被浴血盟收留了呢？或者说，你身上的法术呢？你的记忆呢？”

“我当时万念俱灰，离开了月神峰。想要自杀的时候，碰到了时光神！”

“时光神？”我一惊。兮月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老头，闲事倒是管了一大堆。不过救了兮月这件事，算他办得漂亮。

“是他建议我封印法力和记忆，重新活一遍。体味常人身上的疾苦，说不定会有新的生活……”

“那现在呢？你是回到过去，还是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