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空与时

“什么！？时间传送！？这是什么意思？”库德兰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吃惊地跳了起来，蹦到椅子上大声喊道。

在奥斯醒来的当天晚上，他和已经整理好胡子，休息了一天的库德兰，以及外出打猎归来的尤雷加尔大叔、桑德玛尔三兄弟，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又一起来到卡拉诺斯镇上最大的酒馆——“雷霆和热麦”。酒馆的老板是来自矮人著名的美酒之村——烈酒村的安拉·雷酒大妈。借着给奥斯庆祝恢复健康的由头，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逼迫尤雷加尔大叔，给他们一人点了一大杯烈酒村的特产，也是矮人的瑰宝之一，雷霆烈酒。之所以说是逼迫，是因为雷霆烈酒的产量相当少，可相当的不便宜。

当然，“好心”的库德兰也想给奥斯点上一杯，用他的话说，来到矮人王国，怎么能不尝尝著名的雷霆烈酒。只是最后，奥斯在尤雷加尔大叔的干涉下，只得到了一大杯月莓汁。

此时的库德兰难以置信地跳到了椅子上，这是因为奥斯所说的话，他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丹莫罗的腹地，闪光岭的原因。

奥斯连忙把库德兰从椅子上拉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在库德兰旁边坐着的桑德玛尔三兄弟，本来他们只是专注于喝着自己杯中的雷霆烈酒。但是看到库德兰一副像是见了幽灵的表情，顿时兴奋地拍着巴掌，一人一句，齐声高唱：

“笨蛋库德兰。”努埃恩起了头。

“装作很吃惊。”戈斯鲁姆接上弦。

“其实没听懂。”塔隆埃克斯做结语。

库德兰罕见地没有跟着桑德玛尔三兄弟瞎胡闹，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严肃，也有些生气。

“连雷霆烈酒都堵不上捣蛋鬼的嘴！”库德兰盯着手舞足蹈的三兄弟，认真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发生了错误的传送门，那得有多危险！即便是黑铁矮人，也不会使用故障的传送器！”

老大努埃恩毫不在乎地说道：“奥斯现在不是好好儿的。而且，我们可以一起护送他回家，没什么能阻止勇敢的矮人。”

“为完好无损的奥斯干杯！”三兄弟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大口雷霆烈酒。

“为库德兰·蛮锤以及著名的桑德玛尔三兄弟护送奥斯回人类王国干杯！”三兄弟一齐举起杯子，看向库德兰。

库德兰看着面前耍宝个没完的三兄弟，无奈地举起了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

奥斯吃着矮人特色点心炒松果，喝了口月莓汁，一边看着他们拌嘴。这种事情，从第一天见面起，就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一起从小长大的兄弟，这感情还真是让人羡慕。

坐在他们对面的尤雷加尔大叔看着他们耍宝完毕，目光又落回奥斯身上，说：“为什么说是时间传送？那可不是普通传送门能做到的事情。”

听到问话，奥斯心想，“不愧是蛮锤亲王卡德罗斯的副官之一，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的引导者。一下就看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过奥斯并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问出了第一次见面时就产生的疑惑。

“尤雷加尔大叔，您知道格瑞姆巴托和鹰巢山吗？”

虽然不知道奥斯问这些做什么，但是尤雷加尔大叔还是痛快地回答了：“这两个地方我都没有听说过，那是哪？”

“格瑞姆巴托在洛克莫丹以北，湿地。鹰巢山在更北方的辛特兰。”奥斯给出了更详细的地名。

“湿地我倒是经常去，那儿可是矮人和人类做买卖的地方。但是并没有听说过格瑞姆巴托，这名字听起来可真像是矮人的地方。至于辛特兰，我就不知道了。”

奥斯点点头，问出第二个问题：“蛮锤部族一直在丹莫罗吗？铜须部族和黑铁部族在哪？”

尤雷加尔大叔更加疑惑了，不知道奥斯打听这些做什么，“当然了，我们矮人跟随伟大的高山之王，莫迪姆斯·安威玛尔陛下，来到了丹莫罗。并且在雄伟的卡兹莫丹山脉上，一起建造了奇迹的山中之城——铁炉堡。铜须部族作为陛下的亲卫，驻扎在铁炉堡中。而黑铁部族，他们在铁炉堡内中更深的地底生活，他们更适应洞穴。”

一提起铁炉堡，明显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也兴奋起来，骄傲地对奥斯说：“你可一定要去看看那儿，奥斯。我保证，那将是你前所未见，你会大吃一惊！”

奥斯对着库德兰和三兄弟笑笑，没有应答。又看向尤雷加尔大叔，“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尤雷加尔大叔。冒昧的问候，伟大的高山之王陛下，他身体还好吗？”

还未等尤雷加尔大叔回答，年龄最小的塔隆埃克斯就欢快地抢先回答道：“我知道我知道，上个月刚刚结束的美酒节上，我还见到了陛下。因为我是今年最出色的赛羊手，陛下亲自给我颁奖，厉害吧，奥斯。可惜你来的晚了点，美酒节可是矮人最重要的节日！”

“那是因为我们都不能参赛！”库德兰、努埃恩、戈斯鲁姆异口同声地反驳。

尤雷加尔大叔接着说道：“陛下永远是最强大的矮人。”然而他叹了一口气，神情瞬间就沮丧了下来，“但是不得不承认，陛下他，陛下他，这并不是秘密，但是陛下他……”

“大叔，陛下怎么了？”年龄尚小的库德兰和桑德玛尔兄弟，手足无措地看向尤雷加尔大叔，吃惊于他的回答。

奥斯站了起来，郑重地对尤雷加尔大叔、库德兰、桑德玛尔三兄弟鞠了个躬，表情肃穆地说：“抱歉大叔，我不该这么问。”

一时间，在坐的矮人们被奥斯的举动搞懵了。

“神灵，亦非永恒。”奥斯低沉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未等矮人们有所反应，奥斯接着说道，“我见到的那个黑色裂隙，那是撕裂了空间位面的巨大力量造成的，而那道白光，是穿越空间位面，来到了艾泽拉斯。在他坠入进我的身体之后，他的巨大力量依然没有耗尽。接着，他的力量波动了时间，那青铜色的光晕，是属于时光的力量。它改变了当时在我身旁的暗月马戏团的传送门，使得我穿越了时间，来到了这里，我……”说到这儿，奥斯有些低沉，“我，不属于现在，也回不了家，无论是空间，还是时间。”

一口气做出解释，然后便是长时间的寂静，这使得奥斯他们这一桌，和其他桌子的气氛极不相符。这一次，即使是捣蛋鬼三兄弟，也同样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奥斯他，低头想着自己的家人，空间之外的，不知何处的地球上的家人；还有时间之后的，触不可及的艾泽拉斯的家人。

半晌，还是年长的尤雷加尔大叔先回过神来：“这可，这可真让人难以置信！”

库德兰有些难以接受，他问道：“你怎么知道？”

奥斯抬起头说：“知道什么？”

库德兰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知道你不属于现在？穿越时间，怎么可能！”

“因为我刚才问的问题，库德兰，那些问题，就是未来。我也去过铁炉堡，我见过它的雄壮和伟大。但是，那应该是在三百年后。”奥斯以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回不了家，是因为，我的家，它大概在三百年后！”

“三百年后！”这一刻，奥斯面前的矮人先生们，即使是年长沉稳的尤雷加尔大叔，在齐声惊呼后，也被他的话语彻底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