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守山人

接下来的一路上都顺顺当当，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如果说，在奥斯受伤以后的库德兰小队中，还有谁是想要发生点什么的话，那么无疑也就只有奥斯他自己了。奥斯现在非常希望，那只雪豹能够再来袭击他一次，这一次，他一定会拔出自己的剑，给它来一下狠的！

至于奥斯为什么会这样想，因为，对于自己被雪豹袭击这件事。虽然当时他在兄弟们面前，表现的很坚毅、勇敢，甚至还能理智地分析被袭击的原因。但是，奥斯自己心里明白，在他被咬伤后，当他扭头和那只雪豹对视时，他真的是非常恐惧！

也唯有奥斯自己才清楚，如果不是他的灵魂，把他自己的疼痛和恐惧等一系列负面情绪都给遮蔽掉了，他一定会表现的非常不堪。奥斯是有自知之明的，无论是在地球时，还是如今在艾泽拉斯的童年里，合在一起也压根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更何况是被一只猛兽袭击，差点丧命于尖牙利爪之下！正是因为奥斯知道这一切的根源，他只不过是托了不知来历的，神奇的灵魂力量的福，才能像现在这样表现地一如往常。所以，事后的奥斯才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报仇。

“嘿，看那儿，咱们到了。”库德兰遥指着远处，扭过头来大声说道，“咱们的脚程可真不慢，太阳离落山还远着呢。”

奥斯听到库德兰的喊话，他踮起了脚，向前张望。他看到了一排木质栅栏，在栅栏里，是三栋木制的房屋，房屋围成了一个半圆，形成了一个院落。奥斯拿出他的怀表看了看，说道：“是挺快的，才三点四十分。”

当目的地出现在眼前，矮人们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听了奥斯的分析后，一路上都很紧张。其实，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和一只雪豹单打独斗，即使他们还未成年。但是，他们不想让奥斯再受到袭击，不想让他再受到一丁点伤。出于这个原因，他们一路上都小心戒备，时刻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和动静，就算是奥斯劝说了好几次也无用。

“叔叔，吉加克斯叔叔，你在吗？”走近栅栏，库德兰大声地呼叫着守山人，“我们来了，快开门！快出来开门！”

走近了这个营地，奥斯才发现，它是修建在一个悬崖之上。木质栅栏竖起的顶端，都被削地尖锐，它们有两米多高，尖头朝外，围成一个简易工事。而院落中的三栋木屋，就背靠着悬崖。

就在奥斯打量着这个营地的时候，一个异常高大强壮的矮人从中间的木屋里走了出来。在奥斯看来，他绝对能有一米八高。这位矮人有着棕红色的头发和胡子，肤色和奥斯见过的蛮锤部族的矮人都不同，却是深灰色的。他的头发剃成了板寸，这在矮人王国中非常罕见，配合着他的身材，给人感觉迅猛、利落。他的大胡子编成了两个辫子，又在辫子末端合二为一。他说话的语速非常快，语调十分厚重：“不会自己跳进来开门吗！循规蹈矩，你这样还怎么做矮人！”

库德兰听到吉加克斯的话，却重重地“哼”了一声，反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着什么，同样的错误我可不会犯两次。”

吉加克斯打开大门走了出来，说话语气竟然有些轻佻：“呦，来说说看，我盘算着什么。”

只是这次库德兰没有接茬儿，他说：“你可别乱来，我给你介绍我们的兄弟。”

听到库德兰的话，守山人吉加克斯望向了库德兰身后，他一眼就看到了与众不同的奥斯。吉加克斯此时已然面无表情，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奥斯，就像是在审视。而奥斯，当他和吉加克斯对视上时，他瞬间就有一种窒息感，就像是一座山轰然天降，将他镇压在地。这种沉重的压迫感，和吉加克斯那毫无感情的深灰色眼睛，和那只雪豹的眸子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哈哈哈！多久没见过人类了？让我想想啊，嗯……记不清啦。”突然，吉加克斯脸上的表情一变，他大笑着走向奥斯，一把搂住了奥斯的肩膀，看起来就像是久违的老友重逢，“嗯，不错的人，你叫什么？”

“吉加克斯叔叔，你可……”库德兰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只见吉加克斯瞬间变成了面无表情，他扭头瞪着库德兰，声音低沉阴森，连说三遍：“我有问你吗？我有问你吗？我有问你吗？”

库德兰没敢再说话，吉加克斯转过头来，他的脸上竟然已经恢复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他笑眯眯地看着奥斯，等他的自我介绍。

奥斯虽然感觉他从剧烈地压迫中释放了出来，但又被这位守山人的语言搞懵了，短短两分钟，吉加克斯的喜怒无常就给了奥斯极大地冲击。他有些惴惴不安地回答道：“您好，我叫奥斯·加里瑟斯，人类，来自洛丹伦王国。”

吉加克斯边听边点着头，他的笑容显得非常和蔼可亲。

等奥斯说完，吉加克斯却突然伸出了右手，他举到奥斯的面前，紧握成拳。奥斯一愣，心里毛毛的，吉加克斯的拳头差不多有他的脑袋那么大。

不等奥斯发问，吉加克斯低“喝”一声，他的拳头上瞬间爆发出了土黄色的光芒。在奥斯的视线中，这光芒并不耀眼，却厚重绵密，附带有一种低沉“嗡”声。它带起的气浪吹乱了奥斯的一头金发，吹得奥斯的披风猎猎作响。

这时，这位守山人再次开口了：“那么，你好，人类，我是吉加克斯·铁拳，守山人。”

场面沉默，奥斯呆呆地看着吉加克斯的拳头，他被这近在眼前的奇幻的力量吸引了。至于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熟知吉加克斯秉性的他们，知道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说话。

“呃……呃。您好，铁拳阁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等吉加克斯散去了拳头上的力量，奥斯也跟着回了神，他连忙向这位守山人问好。

吉加克斯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说道：“呦，真是有礼貌的年轻人。从哪来的？”

奥斯被问的一愣，他回答道：“从洛丹伦王国来。”

吉加克斯脸上的笑容不减，他用左手拍了拍奥斯的肩膀，同时伸出右手食指，凌空点了点奥斯，说道：“哈哈！藏着故事的人，我喜欢。”

奥斯又是一呆，他正欲开口解释，却见吉加克斯骤然转身，他双手握拳，两只拳头上同时闪耀起了和刚才一样的光芒。吉加克斯原地发力一踏，“轰”地一声冲向了库德兰。

库德兰的右手始终握着他的武器，此时他反应极为迅速，就好像早有准备。他双手握锤向上一提，借着惯性奋力一挡，和吉加克斯的双拳硬碰硬地撞击在了一起。

“砰！”吉加克斯的拳头与库德兰的锤正面相击，却爆发出了金铁交击的声音。

紧接着，“轰！”地一声巨响，只见吉加克斯与库德兰相击的地方，已经被气浪压迫出了一个非常规则的圆。而库德兰此时已经倒飞了出去，滚落在地。

“库德兰！”奥斯大喊一声，就要跑过去。

可是，吉加克斯的攻击还没完，他击飞了库德兰之后，又再次跃起。这一次，他的目标正是桑德玛尔三兄弟。

首当其冲的是塔隆埃克斯，他同样用锤对上了吉加克斯的拳头，而同样的情景再次上演，一声巨响后，塔隆埃克斯倒飞而出。

接着，当吉加克斯又挥拳击向努埃恩时，却见努埃恩大“喝”一声，同样伸出两拳就要和吉加克斯硬拼。吉加克斯的身形明显一顿，他化拳为掌，左掌自下往上一托，架开努埃恩的双拳，右脚前冲半步，右掌击出拍在努埃恩的小腹，将他击飞。

而在此时，最后面的戈斯鲁姆没有等吉加克斯攻击，他抢先发招，瞄准吉加克斯的面部奋力地掷出了他握在右手的锤。但是，吉加克斯丝毫没有躲避，他就站在原地，等锤飞到眼前，右手闪电般探出，将其一把抓在手里。

奥斯此时已经抽出了自己的单手剑，他摆出架势，指向吉加克斯喊道：“你干什么！给我住手！”

吉加克斯诧异地扭头，他看到了奥斯紧张地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小脸绷得紧紧地。吉加克斯咧开嘴笑笑，又扭过了头去，他握着戈斯鲁姆的单手锤，手臂后扬。单手锤上再次爆发出了土黄色的光芒，并且越来越浓厚，当光芒彻底遮蔽了整个单手锤后，伴随着一阵“刺啦”声，竟然有数道闪电环绕其上。“哈！注意了！”吉加克斯大喊一声，将单手锤掷向戈斯鲁姆。

“戈斯鲁姆，快跑！”奥斯大吼出声。然而，让奥斯更加惊讶地是，戈斯鲁姆就站在原地没动，仅仅只是用双手护住了头部。

在奥斯的注视中，吉加克斯掷出的单手锤没有击中戈斯鲁姆，而是击中了距离戈斯鲁姆右侧，足足有十几米远的雪地上。但是，随着惊天动地的“轰隆！轰隆”声，奥斯感觉整个山崖都在晃动，他已经无法站稳了。紧接着，刺目的土黄色光芒从地上爆发，奥斯又不得不遮住了眼睛。很快，巨大地气浪和被吹起的积雪向四面八方扩散，将即使是站在吉加克斯背后，距离更远的奥斯，同样给掀翻在地。

良久，风声渐停。“咳咳……咳咳！”奥斯掀开斗篷，从埋住他的积雪里坐了起来。他望向刚才戈斯鲁姆的方向，此时，那里出现了一个直径将近三十米的巨坑。奥斯环顾四周，他已经看不见他的兄弟们了，场面上，只有吉加克斯还站着。

奥斯连忙爬了起来，他的手里依然紧握着他的单手剑。奥斯不发一言，却坚定地再次剑指吉加克斯。

吉加克斯看着奥斯，脸上依旧春风和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他又“哈哈”大笑了几声，问道：“你能做什么？”

奥斯没有回答，他一动不动，愤怒地注视着吉加克斯。

吉加克斯迈开脚步，往营地里走去，他边走边说着话，语气又变得平淡低沉：“去把你的兄弟们挖出来，进屋再说。”

听到吉加克斯的话，奥斯心里一惊，但是他仍旧保持着戒备的姿势，直到吉加克斯走进屋里，彻底消失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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