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交流

在不知其深的地下溶洞中，奥斯的灵魂感知仔细地观察着这块漂浮的石头。观察地时间一长，奥斯感觉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仿佛也跟随着这块石头的韵律，而律动起来。“咚！”“咚！”一下，一下，变得平缓、悠然。

“这块石头究竟是什么？”奥斯心里猜测着，“大地之核？还是山脉之心？看得久了，自己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了。”

奥斯又尝试着向沟通圣光一样，去沟通这块石头，可是过了好一会儿，石头依然保持着它自己的韵律不变，对奥斯的灵魂波动毫无反应。

“算了，我还是回去吧，看来它不理我。”奥斯这个念头刚起，他的感知马上就变得模糊起来。不一会儿，他就又看到了熟悉的帐篷，和依然盘坐在床上的，自己的身体。

“我该怎么回去？钻进自己的身体里吗？”奥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心里思考着。不过，没等奥斯自己做实验，他突然感觉一黑，熟悉的知觉又恢复了。接着，奥斯睁开了眼睛，果然已经恢复了。

奥斯兴奋地捏了捏自己的脸，自己的手，又站起来原地蹦蹦跳跳，纳闷地自言自语道：“真神奇！我什么也不懂，却突然有了好几样本事，还能和圣光交流。那刚才我能看那么远，是人类的感知呢？还是萨满祭司的视界术呢？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不过，人类应该不会有萨满祭司的能力才对，如此看来，应该还是两个灵魂合二为一后的强化结果吧。”

奥斯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穿起衣服，他看了看怀表，发现此时已经是深夜两点五十分了。但是，奥斯不确定的是，究竟过了几天。

推开门，奥斯走了出去，他径直走向吉加克斯，准备叫醒发呆的守山人。不过，还未等奥斯靠近，吉加克斯就回了神，他站了起来，身上的那层土黄色光芒，倏尔不见了。

同样，未等奥斯开口询问，吉加克斯就率先发问了：“那些金色的光芒，是什么力量？”

奥斯被问地一愣，不过还是照实说了，虽然他对吉加克斯的好感不多，但却不会对矮人有所偏见：“圣光。”

“圣光啊……”吉加克斯得到了解答，喃喃自语着陷入了深思。

奥斯看着吉加克斯好像在想事情，便没有出声打断他。在篝火的旁边，有一张小石桌，上面放满了好几种食物，地上还有一桶高地山泉水。奥斯直到此时看见了吃的东西，他摸了摸自己肚子，才发现他很饿。

或许是奥斯大口嚼肉排的声音太吵，也或许是吉加克斯自己想完了事情，总之，吉加克斯动了，他坐回了篝火旁的石凳上。

“很强大的力量。”吉加克斯对着奥斯说道，他顿了一顿，又说，“但是强大的力量有很多种，却没有一种像圣光这样，纯净无暇。”

奥斯咽下了嘴里的肉，回答道：“嗯，是的，就我了解而言，圣光未必是正义，但正义必然有圣光。呃……我可以边吃边说吗？对了，我待了多久？”

“不用客气，你错过了晚饭，大概待了十个小时。”吉加克斯抬抬右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然后问道，“你的解释是什么意思？我是说，圣光和正义有什么关系？”

“圣光不等同于正义，因为正义有很多种，圣光不会去代表它。”奥斯终究觉得边吃东西边和长辈说话不礼貌，他放下了手中的肉排，专心回答着吉加克斯的问题，“但是正义必然会有圣光，这就是圣光的天性。当然，还远非于此。”

“看起来你很了解圣光，你是怎么沟通到这种本源力量的？”吉加克斯对奥斯的回答不置可否，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奥斯摇了摇头回答道，不过他又突然想起了那块从小就带着的符文石，他从皮甲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了这块被祝福的圣石，递给了吉加克斯，“您看，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吉加克斯接过这块符文石，只是打量了一下，就递还给了奥斯：“确实是同一种力量，但是这块符文石所蕴含的圣光，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小点，没有任何作用。”

“怎么会没一点作用。”奥斯拿回符文石，出声反驳道，“这是我出生时，洛丹伦的王国大主教给我洗礼时祝福过的，他说只要带在身上，就能增强体质，不会生病。”

“哈！”吉加克斯好笑地摇摇头，解释道，“你被骗了，这块符文石上的圣光程度，只够它一直冒点儿光罢了。奥斯，看来你还不知道，和你交流的圣光，不是简单的力量，而是力量本源。”

奥斯很不服气，不过也没有反驳，对于他这个远离家乡三百年的人来说，这块符文石，更多的是他的寄思，有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并不重要。

“您的话是什么意思？”

吉加克斯没有直接解释，而是用左手指着他的右手，然后，他把整个右手伸到了篝火之中！

“啊！您！快拿出来呀！”奥斯吓了一跳，扑到了吉加克斯身前，往外拽他的右臂。

“哈哈！不错！不错！”吉加克斯放声大笑，看样子奥斯的举动让他很高兴。

奥斯快被吉加克斯的举动急晕了，大笑着的吉加克斯，他的右手依然在篝火里烤着，奥斯根本拉不动他分毫，“您快拿出……”

“哈哈哈，不要着急，我没事。”吉加克斯缓缓地将右手从篝火里拿出，在奥斯眼前晃了晃，又轻轻地捏了奥斯的小脸蛋，继续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吉加克斯·铁拳，会被一个小小的篝火烤焦吧？哈哈！”

“你……哼！”奥斯轻哼一声，坐回了他的石凳上，懊恼地说道，“你就吹吧，还世界上最强大，故意吓我很好玩啊。”

“不是吓你，而是给你解释力量本源。”吉加克斯乐呵呵地说道。

“那您说不就行了，把手伸进火里干吗？”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而直接让你看到，会更容易懂。”吉加克斯恢复了正经，继续解释，“火焰也是一种力量，可是你看，篝火的力量程度对我丝毫无用，就是把我的整个身体，全都放进普通的篝火里烤上一整天，除了会变成秃子，其他的完全无碍。”

奥斯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明白了，您所说的本源，就是指力量最终极的形态。”随后，奥斯又尴尬的挠挠头，抱歉地说道，“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你的说法也可以，但是本源并不只是简单的形态，我也只能解释它在程度上的差异。”吉加克斯赞同了奥斯的说法，却又重重地叹了一口，“唉……具体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并没有接触过力量本源。”

奥斯难以置信地问道：“不会吧，您虽然不会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但是也应该非常强大啊。我见到过您身上的土黄色光芒，您随手一击，就砸出了一个直接三十米的大坑！”

吉加克斯再次叹了口气说：“唉……那是大地之力，虽然我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但是我也仅仅是沟通过大地之核，却始终未曾见到大地之力的本源。”

奥斯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捂着嘴重重地咳嗽几声，对于吉加克斯的自恋有了新认识：“那您是怎么知道，和我交流的圣光，就是本源呢？”

“感觉。”吉加克斯失落地吐出两个字。

奥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呐呐地说道：“好吧，感觉……对了，大地之核是什么样的？”

“没见过。我只是感受过它的韵律，亘古悠远，绵长厚重，那是大地的心跳。”吉加克斯此时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在憧憬，一边回忆一边回答。

听到这儿，奥斯觉得吉加克斯的描述和他在感知中，在未知溶洞里见到的那块石头很相似，不自觉地就说出来：“圣光离开之后，我在灵魂的感知中见到了您身上的光芒，然后跟着它的波动一直往下，往下。我也不知道那是哪了，在一个溶洞里，看见了一块漂浮的石头，它就和您说的一样，像极了心跳，一下一下地，朝着四面八方扩散着它的韵律。”

随着奥斯地描述，吉加克斯慢慢地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他震惊地看向奥斯，又复起身，呆呆地问：“你说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