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派系

加尔维的疑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多。矮胖墩儿们怎么来了？他们已经和好了？怎么有一个人类做了矮人的监察官？这个人类是怎么净化辐射的？这个人类怎么说侏儒和三百年后一模一样？

正是因为疑惑太多了，加尔维反而没有了头绪，不知道该从哪问起。而矮人们，指挥官比罗以及三大部族的矮人头领们，包括雷矛部族的范达尔。他们此时各自在思考着，刚才加尔维说的“矮人内讧”的事。

“加尔维，请问你们此时的国王，是梅卡托克首领吗？”奥斯问道。

“当然，布鲁克林国王，是我们发明者协会中唯一的大工匠。”加尔维自豪地回答道，“他的每一个发明都棒极了，光是他层出不穷地想法，都让我们这些小工匠们望尘莫及！”

“嗯！？”奥斯惊诧道，“布鲁克林国王？格尔宾呢？”

“咦？你认识我们国王的儿子，却不认识我们国王？”加尔维又多了一个疑惑，“那你刚才怎么说梅卡托克首领？你难道说的是格尔宾？我们国王那个只会哭泣的儿子？”

奥斯瞬间便恍然大悟，他想了想后，没有选择在此时解释。他继续问道：“加尔维，这个问题，等我面见你们的国王时，我会当面解释清楚。你能告诉我们，现在你们是什么情况吗？”

“当然可以，表亲们既然来了，我们终于能向那些可恶的石腭怪们报仇了！”加尔维瞬间就变得杀气腾腾地，一点都不符合侏儒族的形象。

比罗当即安排了矮人战士警戒，同时，他又安排了矮人战士们在用过饭后，清扫齿轮大厅。其他的矮人头领们，全都走到了增幅魔法阵旁边坐下。奥斯和克罗米也都静静地，等着听加尔维介绍情况。年轻的矮人们，也都围在奥斯身边。

“首先，恐怕你们见不了我们的国王了。”加尔维一上来，就沉痛地说道，“国王和他的顾问团，工匠希科等人商量后，选择使用了剧毒炸弹。不幸的是，我们对我们发明的剧毒炸弹，估算错误！它不但没有清理掉石腭怪，还造成了无法挽救的影响……身先士卒的国王和希科，都被辐射影响到了。希科还算好，他被国王救了一命。但是……我们的国王已经深度昏迷，无法清醒了……我们想尽了办法，制造出了吸毒器，才堪堪保住了国王的命……”

比罗惊呼道：“这……高山之王在上！”

显然，比罗的反应，也是在场众人们一致地反应。

“国王现在昏迷不醒，按照发明者协会的制度，我们都听从希科的命令。”加尔维继续讲道，“但是，希科他却变得越来越怪异，命令也越来越诡异。最近，他天天发表演说，竟然在批评布鲁克林国王之前的一系列决定！甚至，他还要求协会剥夺布鲁克林国王的地位，选举新的国王！”

奥斯若有所思，希科这个名字，他仍有印象。奥斯仔细回想了一下，问道：“你说的希科，是姓瑟拉格？还是普拉格来着？”

“瑟玛普拉格。”加尔维纠正道。

奥斯点点头，说道：“果然，还是他！”

尤雷加尔和比尔斯诺特，包括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他们一听奥斯说的话，就明白奥斯肯定知道一些，关于这个希科·瑟玛普拉格的事情。但是，自从三大部族组建先锋部队后，奥斯没有主动坦白他的来历。因此，他们也没有多问。他们知道，如果奥斯想说，就一定不会隐瞒。

但是加尔维不知情，他直接问道：“你认识希科？”

奥斯又点点头说道：“我确实认识，但这件事押后再说。加尔维，那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又藏在哪里？”

“我们在宿舍区，也只剩下宿舍区了……包括竞技区、工匠议会大厅、整条车轨、后门区，全都已经沦陷了……”加尔维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表情，既悲伤，又愤恨。

“唉……”比罗长叹一声，代表三大部族说道，“都怪我们，我们只顾着和自己的同胞们闹别扭，却连你们的情况都没有注意到。就连我们知道此事，会来诺莫瑞根，还是因为奥斯的缘故……这是矮人的耻辱！”

每一个矮人头领，都重重地点点头，他们完全认同比罗说的话。

尤雷加尔适时说道：“我提议，等解决了石腭怪，帮助表亲们重新恢复生活后。我们真的应该一起坐下来，自我检讨！包括三位亲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和对方说过话了！”

贝尔格拉姆·铜须是小一辈，他是穆拉丁·铜须的堂哥。因此，他没有资格发表意见。但是，在黑铁部族这边，格鲁雷尔·索瑞森和他的两个弟弟，全都神情复杂，不过还是赞同了尤雷加尔的提议。

比罗接口道：“我赞同，加尔地提议非常好。最近这几年，我时常回想起咱们跟着王，一起到来丹莫罗的日子。那时候，没有什么泾渭分明的三大部族，每一个矮人都是彼此的亲人！”

奥斯和克罗米，还有他俩身边的年轻矮人们，都喜悦地看着矮人长辈们。他们没有插嘴，但长辈们说的话，足够他们惊喜万分。

不过，加尔维地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竟是更加沮丧了：“唉，你们眼瞅着要和好了是吗？可是我们又要分裂了，真是替布鲁克林国王不值！”

比罗一惊，快速问道：“怎么回事？因为那个希科吗？”

加尔维摇摇头，却又点点头，解释道：“也不全是，不过有很大的原因。希科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布鲁克林国王。我们活下来的人，精神压力本就很大。希科那样一说，很多同胞们就相信了他，开始反对布鲁克林国王。但是，真正参与决策的协会工匠们都知道，当时国王有很大的顾虑，是希科大力支持的。”

“所以，大部分不知情的平民们，就相信了希科。而知道真相的工匠们，就仍旧支持布鲁克林国王，对吗？”奥斯问道。

“对的，但是情况要更复杂……”加尔维说道，然后就犹豫了很久。

奥斯和克罗米，还有矮人们，都不发一言，静静地等着加尔维想好了再说。

“你们应该知道吧，我们侏儒的制度。”加尔维说道。

奥斯对这个还真是不了解，他不清楚侏儒族，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政治制度。在地球时，他并没有在哪个地方，听过或是看过这方面的描述。

比罗对此知之甚详，他说道：“我明白了，问题就是出在你们的制度上！”

“就是这样，我们治不好布鲁克林国王。因此，我们就得听希科的。这也是为什么，协会中的工匠们明知道希科说了谎，却也不出面澄清的原因。”

奥斯费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布鲁克林国王不能执政，不该是格尔宾吗？”

“那是你们人类，包括矮胖墩儿们也学了你们，但我们不这样。”加尔维看到奥斯不了解，给他详细解释道，“我们的国王不是世袭的，而是由发明者协会选举的。谁能得到大工匠的称号，谁就是王！”

“哦，原来如此……”奥斯喃喃无语道。

“可是，还有更大的问题，我们现在不止分成了两派……”加尔维说到这里，顿时尴尬了起来，脸色窘迫极了，“我们其实一共分裂成了五派……现在全都挤在宿舍区，但是谁也不理谁……”

“呃……”在场的众人，彻底无语了。奥斯和矮人兄弟们面面相觑，克罗米也听得目瞪口呆。加尔维这个信息，实在是太劲爆了！要知道，侏儒族的人口原本就不多。而经历了灾难之后，他们一共还能剩多少人？现在，竟然还能分裂成五派？

良久，比罗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加尔维整理了一下思绪，解释道：“先说内温·扭钳吧，这位发明者协会中的新进工匠。他非常年轻，但却很有想法。内温仍旧偏向布鲁克林国王，但他对国王草率地决定，过于信任希科而感到失望。他非常反感希科，也反感于协会纵容希科的态度。因此，他组建了一个新组织，叫做‘’。现在，他既不听命于发明者协会，更不理会希科。他只专注于怎么救助同胞，怎么恢复诺莫瑞根。正是因为这样，他在工匠和平民中获得了很多支持者。”

“我知道这个组织，‘’的全名是生还者高效救助队。内温地决定很正确，争夺权力不是现在该做的事。”奥斯夸赞起了，还未曾谋面的内温·扭钳。

“人类，你可真奇怪，知道的事情和不知道的事情一样多。”加尔维好奇地说了一句。

奥斯说道：“加尔维，以后你会知道原因的。那么，还有两派是谁？”

奥斯问起了剩下的两派侏儒，加尔维的态度却有些无所谓了，他回答道：“是法师和商人，布鲁克林国王的朋友们。国王一直想要提高其他职业者的地位，他非常尊重法师们和商人们。因此，法师和商人都无条件地支持布鲁克林国王。现在，局面乱成了一团，国王也治不好。法师们在米尔豪斯地带领下，商人们在芬克地带领下。他们只等他们的国王兼朋友咽气，就打算离开诺莫瑞根，再也不掺和其他任何事情了！”

加尔维又撇撇嘴，好笑地说道：“不过，法师们又看不起商人们。他们认为芬克的贸易公司，越来越像他的生意伙伴——那些地精们。奸诈地失去了人格，根本不像一名侏儒。”

“你说的是米尔豪斯·法力风暴！还有芬克·恩霍尔！是他们吗？”奥斯惊诧地问道。

“就是他们，你又认识？”

“当然，认识很久很久了。真是没想到，他们此时还留在诺莫瑞根中，没有离开。”奥斯转而又叹口气，“不过，我更没想到，你们内部会出现如此复杂的派系，确实是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