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坦白

当加尔维·影踪把一切可以告知的事情，全都详详细细地讲述给了众人后，他又送了一份诺莫瑞根的地图。比罗安排了贝尔格拉姆，带着加尔维和他的两个队员，去传送大厅休息。

在临走前，奥斯叫住了加尔维，问道：“是这样，加尔维。昨天，我们遇见了一个侏儒，他叫哈尔巴。他说他有一个哥哥，是你……”

“你们找到了我弟弟？！他在哪？！他怎么样？！”加尔维激动地抱住奥斯，激动地吼道。

奥斯苦涩地摇摇头，对贝尔格拉姆说道：“贝尔，还要麻烦你，带加尔维去看看他的同胞们。”

贝尔格拉姆清冷地“嗯”了一声，点头表示知道了。加尔维一愣，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等加尔维带着两个队友，迫不及待地跟着贝尔格拉姆，去传送大厅后。整个上层走廊，变得静悄悄地。奥斯用圣光制造的球体，仍旧在齿轮大厅中央的空中，旋转漂浮着。它缓慢地，却又持续地散发着力量，不仅维持着整个大厅的光明，还一并净化着空气。

加尔维告知的信息量巨大，奥斯和矮人头领们都需要一个时间，来理清思路。过了一会儿，仍旧是指挥官比罗先开口：“都说说看吧，接下来如何行动。”

按照顺序，尤雷加尔先开口道：“我提议，接应小豆丁们出来。窝在一个小小的宿舍区，真是难为他们了。而且，加尔维提到的净化空气这件事，也要慢慢来。咱们不能一股脑地推给奥斯，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不过，当务之急，应是和小豆丁们取得联系。”

接着，格鲁雷尔说道：“加尔维还提过，那个巨大无比的石腭怪，这也是一个大问题。不排除它有可能，真是如描述地那般不可战胜。但也不排除，是小豆丁们不能力敌，因此夸大了它的能力。”

比尔斯诺特继续说道：“我认为，咱们可以一路清理进去！按照加尔维给的地图来看，咱们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只需要面对前方的敌人！”

“我赞同比尔，从地图上看，齿轮大厅到宿舍区并不远。”范达尔赞同了比尔的提议，又指着空中的圣光球体说道，“而且，从这里向外的通道中，辐射已经微乎其微了。让幸存的小豆丁们搬出来，也是可以的。”

三位亲王之子，还有年轻的桑德玛尔三兄弟，以及阿格曼奇。他们都静静地听着，没有发出噪音干扰会议。

比罗对各位头领点点头，显然每一个提议都可以。他又转向奥斯，问道：“监察官，你有什么看法吗？”

奥斯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对于辐射和石腭怪，我一点都不担心。解决这些问题，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辐射可以慢慢治理，作为表亲，我认为矮人有义务邀请侏儒们，去铁炉堡中做客一段日子。至于石腭怪，矮人和侏儒发展地越久，它们就越不是对手。除了那一身铜墙铁壁般的身躯，还有因为辐射而异化地浓酸攻击，别的一无是处。”

“那你的意思是？”

被问到了重点，奥斯立即端正了表情。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每一位矮人头领，严肃地说道：“我可以确定，希科因为辐射的影响，已经精神混乱。显然，侏儒的制度并不完善，一个疯狂的高级技师，不能做侏儒的领导者。同样，咱们不能任由侏儒们分裂成五个派系，自我倾轧。”

奥斯顿了一顿，气势陡升，声音浩如山岳：“我的意思是，相比眼前的灾难，失去了未来，才是更大的灾难！分裂，即削弱！内耗，即消亡！”

此时此刻，奥斯若有所指的话，还有他身上那种极为强盛的气势。一时间，让每一位矮人头领，都不太自在。

比罗也一阵晃神，但他马上支持道：“确实，辐射和石腭怪，咱们都已经面对过，它们确实算不了什么。只要小豆丁们同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渡过。就像咱们矮人，咱们刚刚走出奥达曼时，不知道去哪，不知道吃什么，不知道穿什么。但是，在王的领导下，咱们发现了美丽富饶的洛克莫丹，又一路走到了安逸宁静的丹莫罗。咱们一起建造了铁炉堡，又一起生活了数百年！”

奥斯将三大部族的矛盾，通过侏儒的现状引申出来。但他毕竟是人类，是一个外人，不便将话说开。但比罗的身份就没有关系了，他是老一辈的矮人，是跟随过高山之王作战的矮人。他是玛多兰·铜须的总参谋官，更是此时这只矮人部队的总指挥官。

这时，范达尔·雷矛突然插话。他先是感谢了奥斯，接着又向比尔斯诺特道歉。然后，他当众表态道：“比罗，玛多兰亲王不在这里，但是告诉你，也是一样的。当年，蛮锤兄弟和黑铁兄弟，先后离开了铁炉堡。我为了能给族人们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选择加入铜须部族。但是，和兄弟们逐渐疏远的关系，剑拔弩张的气氛，甚至还要防备着兄弟们。这一切，都让我十分后悔我地选择。那个时候，塞尔萨玛一直劝我，让我带着雷矛部族，和他们远山部族一起离开丹莫罗，去洛克莫丹为矮人镇守门户。现在，塞尔萨玛已经回归了群山的怀抱，只剩下他的小子们生活在洛克莫丹。我决定，此次行动结束后，我会上报高山之王。雷矛部族会去洛克莫丹，和远山兄弟一起，为矮人王国守门。”

比尔斯诺特当即惊呼道：“范达尔！你……”

“比尔，我们仍旧是最亲密的战友，对吗？”范达尔眼眶红红的，颤抖地问道。

比尔斯诺特紧握着拳头，又松开了拳头抱住了范达尔，悲伤道：“你不必这样做啊，我的兄弟！是我们三个部族连累了你们！让远山兄弟独孤地待在洛克莫丹的，是我们！现在，连雷矛也要离开吗？”

“夹在你们三大部族之间，我实在是喘不过气了。”范达尔回答道。

比尔斯诺特脱口而出，直接说道：“我也跟你一起走，兄弟！其实我们亲王，已经准备放弃铁炉堡，要离开丹莫罗了。”

“啊！？”“什么！？”“高山之王在上！”“比尔，你在说什么！？”

比罗震惊万分！范达尔惊喜！穆拉丁和达格兰，则震惊地看向了库德兰。库德兰看着好朋友们，他点着头，表示比尔斯诺特说得是真的。

而黑铁部族的格鲁雷尔，以及他的两个弟弟，则是难以接受！他们难以相信，同样被赶出铁炉堡的蛮锤矮人，怎么会甘心离开丹莫罗！

比尔斯诺特一不小心，就将蛮锤部族隐秘地决定，给公开了出来。尤雷加尔第一时间看向奥斯，奥斯也明白此刻的重要性，对尤雷加尔点点头。

奥斯重重地咳了数声，才将震惊地矮人们吸引过来。他十分简短地说道：“事到如今，我要向各位长辈们坦白。我之所以会是高山之王的密使，是因为我来自三百年后。卡德罗斯亲王会选择离开，是因为我告诉了他这三百年中发生了什么。而我要帮高山之王做的事，是阻止你们三大部族的内战！”

“三百年后！？”“内战！？”

矮人头领们又是一阵阵惊呼声响起，年轻的穆拉丁和达格兰，又将震惊地目光转向了奥斯。尤雷加尔上前，拉回比尔斯诺特和范达尔，然后便讲述起来。他从遇到奥斯的那天开始讲起，一直讲到未来这三百年中，矮人王国发生的一切事情。整整讲了近一个小时，尤雷加尔才详细地说明了一切。

末了，奥斯补述道：“正是因为如此，克罗米才会出现在丹莫罗。她原本的任务是来带我回去，以维护时间轴的稳定。正是因为如此，范达尔阁下，我才会说我见过你。还有格鲁雷尔阁下，黑特雷尔阁下，安格雷尔阁下。你们‘黑铁七贤’的名号，也是在这三百年中，才由矮人王国传至人类王国的。”

格鲁雷尔仍旧难以相信，甚至非常愤怒。他质疑道：“你是说我们黑铁矮人，对两大部族不依不饶，甚至不死不休！？”

奥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地吐出了五个字，反问道：“火元素，对吗？”

一瞬间，三位黑铁矮人头领，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奥斯继续说道：“我不知道索瑞森亲王，原本的出发点是什么。但是，你们想的太简单了！连泰坦们，都不能去消灭的火元素领主，炎魔之王！你们觉得，它会任由凡人，去盗取它的力量吗？”

“这……这……”格鲁雷尔和他的两个弟弟，非常惊恐。他们确实在研究火焰位面，确实在研究，怎么从炎魔之王那里借用力量。这是整个黑铁部族中，最大的秘密！而知情的人，只有九个。甚至连达格兰·索瑞森，黑铁亲王之子，都不知道此事的细节。

“或许在原本的历史中，三位亲王并不是想要内战。他们各自研究秘密武器，扩充军备互相提防，也只是为了威慑对方。但是，战斗一旦打响了第一枪，后面的事，就不是人力能够控制的了！”奥斯缓缓说道。

此时，原本为了帮助小豆丁们，而召开的作战会议。已经变成了事关三大部族命运，甚至事关整个矮人种族的谈话。事情的发展，不但出乎奥斯地预料。事实的真相，也让矮人头领们猝不及防。

最后，奥斯说道：“各位长辈，诺莫瑞根行动，还需要一段不断的时间。你们可以慢慢地思考清楚，并选择是否相信于我，选择是否跟我一起，帮助高山之王。但是，小豆丁们还在受苦。我提议，彻底清扫诺莫瑞根，强势介入侏儒族内部。同时，控制希科·瑟玛普拉格，尝试治愈他和布鲁克林国王。如果不能治愈，我认为，可由矮人暂时军管诺莫瑞根。直到彻底解决辐射和石腭怪问题，或是，督促发明者协会，选举出一位合格的大工匠为止！”

祝小伙伴们，新年快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