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完美无缺

一连串熟悉的名字，要说没有期待之感，那对奥斯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

尤其是阿尔萨斯殿下，这个名字只一出现，就让奥斯陷入了一连串的回忆和沉默之中！阿尔萨斯·米奈希尔，对于曾经的地球人吴辽来说，这个名字一度让年轻的他，心心念念过长达近十年之久！

直到这位“昔日的王子”、“弑君的国王”、“亡灵的意志”、最终死于极北之地、极寒之顶、提里奥·弗丁之手，才告终焉！

“小奥斯，你怎么了？”如此明显地不对劲，瑞文戴尔男爵自然能看到。

“倒也没什么……”奥斯笑着摇摇头，他早已经不是单纯的地球人吴辽了，“说起来，时间一闪而没，距离上次见到阿尔萨斯……殿下，足足过去七年的时间了啊。”

瑞文戴尔男爵惊奇地说道，“你还记得那次洗礼仪式？”

奥斯第二次笑着摇摇头，转换了话题：“伊拉拉，你觉得阿尔萨斯殿下……如何？”

“就七岁这个年龄地表现来说，完美无缺的王国继承人！”瑞文戴尔男爵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然后又说道，“不过比起你就差了一些，小奥斯。殿下以七岁的年龄，领悟到了圣光之力，这着实令人赞叹！但我认为，殿下到了十六岁的时候，必然不会有你强大！更不会加冕为王！”

“有什么事迹吗？说说看。”奥斯顿时来了兴致，而对于教父的后半段夸赞，并不为此自得。

“能说的事情倒是不多，总之你明天就能见到阿尔萨斯殿下，自能感受。对此，我只有一个提醒，殿下尚小，但不可轻视。”

“这个放心，伊拉拉。”奥斯应道，而后又在心中对自己说道，“阿尔萨斯……王子啊，这个世界上，最不会小看你的，也许就是我吧……”

既然说起了使节团的事情，瑞文戴尔男爵继而详细地交代了一些，这次出使银月城的相关事宜，以及奥斯需要做的事情。

但是说到最后，瑞文戴尔男爵概括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诸位国王陛下，以及王国上下，没人对这次出使抱有希望，也不会真的要求你们达成什么目标。这一路上，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提里奥自会解决。不过以你的实力，我是完全不担心的。”

“……”奥斯略微有些无语，端起茉莉花茶浅饮一口。

“原本我和海克并不着急，嗯，那是指三年前，也就是你失踪之前。我们和老阿尔弗雷德提过这件事，等你们长大了，就为你们进行婚礼。但这也正应了那句话，世事无常！现在来看，是不能再与阿尔弗雷德联姻了，毕竟他的独女今年才六岁。”

“噗！”一个没忍住，奥斯将尚未咽下的茉莉花茶，一口喷了个干干净净。

“哈哈哈！”瑞文戴尔男爵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这位阿尔弗雷德，他是提尔郡的领主，你可能早已经没了印象。原本与其联姻，对于加里瑟斯家族，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就年龄上来说，那个小丫头并不十分合适，毕竟你们相差了整整十岁。但对于贵族，以及家族地发展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奥斯对着将污渍收拾干净，并重新端给他一杯新茶的侍应，善意地笑了笑。然后，他才对教父说道：“伊拉拉，你和父亲地决定，着实让我失态了……高山之王在上，她才六岁！”

“那又如何！如果不是你突然失踪，如果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入侵战争，你可以与那个小丫头先订了婚。而一旦你们能够完婚，整个东达隆米尔林地，除了被该死的长耳朵占去的一部分山地，以及光明教会的礼拜堂以外，其余的土地，皆是你的！”

奥斯闭上眼睛，回忆了曾经游戏中“东瘟疫之地”的地图，然后问道：“提尔郡，是提尔之手吗？”

“提尔之手？这个称呼是哪来的？提尔郡就在黒木镇东方，礼拜堂的东南方。”

“就是那里，我有印象。”

“所以说，按照我和海克原本的计划，只需要区区十年的时间！到了那个时候的奥斯·加里瑟斯，已经联合了雷德帕斯、瑞文戴尔、阿比迪斯三大家族！只要你能做出功绩，获得诸位国王陛下，尤其是洛萨爵士的认可，你即可划索多里尔河为界，自立为大公！就算是泰瑞纳斯陛下，也只能同意！而我和海克为你定下的目标，正是长耳朵！”

一段父亲和教父曾经的计划，听得奥斯心惊不已。但他转瞬之间想到一个人，随即问出：“伊拉拉，奥里克斯在哪里？其实一直以来，我并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地……”

“很简单，奥斯，我和海克是挚友，我又看着你一天一天长大！但与优秀的你不同，瑞文戴尔家族除了我以外，全都是废物！”瑞文戴尔男爵轻蔑地一笑，即使是自己的亲戚，亦直接讽刺，“他们以为领主是好做的，以为我这个‘最’富有的王国男爵，应当把一切都留给家族。哈，就算我真的给了他们，他们守得住吗？”

奥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并未接话。

“即使一个人智慧不凡，他也未必能够活下去！没有力量，再多的财富、再大的权势、再高的地位，也会转瞬间被剥夺地干干净净！”

“你说得对，伊拉拉。”奥斯赞同地说道，“就像小豆丁们，诺莫瑞根那个庞大的地下机械王国，却无力面对石腭怪……他们的遭遇，至今让我记忆深刻，悲戚不已……”

“这件事本不难理解，即使以米奈希尔家族的强大，在他们的家训中也一直强调‘力量和智慧’！是力量在前，智慧在后！可叹啊，也许我的族人被我所拥有的一切蒙蔽了心志，让他们无视了无所不在的危机。”

奥斯轻叹一口气，再一次提到：“伊拉拉，奥里克斯到底在哪？你应当让我见见他，他也应当叫我一声哥哥。”

“接到老维克多的信件，我便将他打发回了乡下庄园。”

“这不对，伊拉拉，不管怎么说，你已经认了他。”奥斯皱着眉头劝道。

然而瑞文戴尔男爵只是摆摆手，略感无力地说道：“那是个好孩子，家族中最好的一个孩子了。我能感受到他对我发自内心的崇拜，以及敬畏……但他的本性太过木讷老实，天赋也不足以成为领主。”

奥斯沉默片刻，感叹地说道：“既是如此，远离他，是保护他啊，唉……”

“正是这样，奥里克斯从我这里得到的越多，他就越危险。”瑞文戴尔男爵赞许地点头说道，忽然话锋一变，“如何，奥斯？阿比迪斯家族是个好选择，‘索多里尔大公’，听起来也是气势十足！”

“别，伊拉拉，她才六岁！是六岁！而且，我对于自立为公也没有什么兴趣。”

“耶？！”瑞文戴尔男爵惊奇不已，“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是没有兴趣？地位、权势，竟然会有一个男人说没有兴趣？”

不过，奥斯还未及回答，瑞文戴尔男爵装作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继续说道：“哦，对了，我的小奥斯已经是矮人之王了！看不上我们这点‘东西’了！”

奥斯无语地看着伊拉拉，无语地说道：“这个玩笑不好笑，伊拉拉，你是知道我的，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

“好吧，好吧。”瑞文戴尔男爵耸耸肩，摊摊手，一派风趣潇洒地模样，“只是如今与你地位对等，身份又合适的家族和人选，其实并不多了。提里奥有一个儿子，年纪与你相仿，如果是女儿就最好不过了。要说乌瑟尔也是一个联姻的好选择，虽然他不是领主，但地位斐然！更是阿尔萨斯殿下的老师！可惜他一心致力于宣扬光明教义，到现在都未能娶妻，是一位极为专注的强者，令人尊敬！”

奥斯静静地听着，也不发表意见。到现在，他已经将伊拉拉地讲述，当成听取有用信息的途径了。

“佳莉娅·米奈希尔，泰瑞纳斯陛下的长女。”瑞文戴尔男爵又说出了一个名字。

“呃……阿尔萨斯殿下的姐姐？”

“是的，这位公主殿下，她正好和你同岁。只是有一点稍微有些麻烦，最近王国已经传出不少风言风语，佳莉娅殿下爱慕一位奥特兰克王国的伯爵。更甚至有零星传闻，泰瑞纳斯陛下也有意促成这桩婚事了。”

“伯爵？普瑞斯托？”奥斯对于婚事，对于娶公主，完全不感冒。他反而对于这件事本身，更加在意。

“耶！？”瑞文戴尔男爵顿时惊奇地直视着奥斯，疑惑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姓氏？这位伯爵是在你失踪的这三年中，骤然蹿升而出的新晋贵族。”

“我知道很多事，伊拉拉，这位普瑞斯托……如何？”

“说实在的，我很难相信他是一位新晋贵族，而不是什么家传悠久，地位高贵的老牌贵族。”瑞文戴尔男爵一边回忆，一边赞叹道，“普瑞斯托伯爵找到办法，改变了奥特兰克王国东北部的气候和地貌，使王国拥有了大片丰沛茂盛的高地草原。因此，匹瑞诺德家族特意为他举办了表彰会。那场宴会，我有参与。这位普瑞斯托伯爵，他的仪表、他的举止、他的言辞、他的知识、他的风趣，无一不是完美无缺！使人敬服而又赞叹！其实不仅仅是佳莉娅殿下，在六王国中，爱慕这位伯爵的贵族小姐，那可多如夜星。”

奥斯眉头紧锁，微微眯着眼睛默默盘算。听到这位藏身于奥特兰克王国的，守护巨龙之王的消息，着实让他的心中沉重起来。而奥斯心中更加清晰明白，奈萨里奥陛下，可不是为了体验生活！而是有所图谋，野心勃勃！

不过，奥斯的沉默，让瑞文戴尔男爵有所误会，他劝道：“怎么？我的小奥斯嫉妒啦？但在我的眼中，你可不比普瑞斯托伯爵差！而在力量方面，你更是比学识渊博的伯爵强太多了！只是你刚刚回归，王国上下尚不知晓罢了。”

然而，奥斯的心情，反而因为伊拉拉提起的力量二字，更添了一份忧虑！毕竟，纳萨里奥陛下如此伪装，他想要图谋什么，奥斯可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