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赌斗

末日领主卡扎克的降临，就像是在艾泽拉斯这个已经很不平静的湖面上，又投下了一枚掀起波澜的石子。只不过，虽然卡扎克这枚石子掀起了波澜，但波澜平息后，湖面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即便以恶魔领主的力量和级别，完全说得上是一块巨石，掀起的波澜足够巨大。

红龙女王阿莱克丝塔萨自顾不暇，甚至还需要等待族人的拯救；黑龙王奈萨里奥本就是幕后推手之一，以看戏的心态观望着众生挣扎；青铜龙王诺兹多姆，从来就没有把燃烧军团看得有多么严重，因为在时间面前，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蓝龙王玛里苟斯，孤独地待在永恒之眼中积蓄力量，随时准备着给黑龙王致命一击；绿龙王伊瑟拉，则忙于修复翡翠梦境，映射位面的安全才是她的本职使命。

上古之神，噬主性共生体，早已经和整个艾泽拉斯星球融为了一体，这也是泰坦们能够击败上古之神，却不能将他们杀死的原因所在。而对于六位上古之神来说，看着燃烧军团这种意图毁灭一切的存在，与血肉生灵们打生打死，不得不说这是他们永生的生命中，一种不错的趣味调剂。

至于艾泽拉斯的众多半神们，不管是元素半神、动物半神、各个种族的神灵，还是泰坦们留下的监察者，其实都没有将卡扎克放在眼里。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后，也就仅仅是知道了而已，该沉眠的继续沉眠，正做事的继续做事，没有任何影响。

因为在一万年前，由堕落泰坦萨格拉斯亲自率领的大举入侵，可都是被击退了，现在只来了一个恶魔领主，还不是最强大的那几个，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艾泽拉斯的神祗们也好，末日领主卡扎克也好，双方的心里都很亮堂，认得清真正的时局。而神祗们没有出面，卡扎克自然就不会刚一降临，便嚣张地去找死。

风暴祭坛。

卡扎克离去后，古尔丹孤身一人站在污秽、碎裂的祭坛平台上，心中对于力量地渴求愈发的狂热了。但他的这份狂热，并没有奉献给强大的燃烧军团，而是对窃取萨格拉斯之墓中的力量，由自己晋升为神祗的深沉欲望。

良久，古尔丹慢悠悠地延着山路走下祭坛，轻松愉快。完成了燃烧军团的任务后，他只需要隐忍地等待德里克苏尔的消息，等待着时机，就可以迈出成神的最后一步！

这时，已故的原大酋长布莱克汉的大儿子，雷德·黑手，正非常不耐烦地等在山下。他看到古尔丹后，带着一队卫兵径直迎了上去，大声嚷嚷着，恨不得每一个人都能听到：“那个暗箭伤人的懦夫来了命令，催咱们到前线去。”

古尔丹面无表情地看着使用小伎俩的雷德，平静无波：“那就去，他是大酋长。”

“呸！”雷德可不敢朝古尔丹吐痰，他是朝着北方鄙视奥格瑞姆，“大酋长是我父亲！”

“你父亲已经失败了，而你现在无法挑战奥格瑞姆的权威。”古尔丹仍旧很平静，这些事情都是无所谓的琐碎，“前线到了哪里？”

雷德气得不轻，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之前在挑战奥格瑞姆时被毁灭之锤砸伤的右眼，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粗着嗓子吼道：“那个水坝已经攻下来了，在水坝以北的沼泽地里，他和北方人族的杂碎军队打了一场野战！”

“哈。”古尔丹笑出了声，丝毫不避讳身前的雷德，赞美道，“奥格瑞姆确实要比你的父亲合格。”

雷德愤怒了，却没有反驳，也没有再说什么废话。他虽然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杀掉奥格瑞姆，但出于对荣耀的信念，使得他不会否认奥格瑞姆的荣誉和功绩。

最后，古尔丹下令忠于他的三个氏族，以及影子议会开始收拾物资，同时对雷德说道：“走吧，去看看北方的风景，再看看奥格瑞姆究竟能够打下多少人族的城池。”

……

奎尔萨拉斯王国，幽魂之地，塔奎林。

发生在燃烧平原的这些事情，奥斯一无所知。等达格兰·索瑞森大帝查探清楚，将情报传回铁炉堡，由铁炉堡传给联盟，传至北方，最后再传到奎尔萨拉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待在塔奎林中，奥斯沉静在灵魂视界中，看上去就像是在打坐一样。他一边在灵魂视界中推演着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变化，思考应对方法，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和天空中的八个圣光道标。

无所事事的克罗米，好奇地待在石巨人身边，试图和石巨人交流。只是，克罗米用通用语，靠说话的方式和石巨人交流，显然不能很快地得到回复，也不会得到太友善地对待。

同样无所事事的奥妮克希亚，就显得沉稳多了。长久以来，冰冷孤寂的巨龙巢穴她都待了上千年，现在身边有关心她的人陪伴，安静地坐着根本不是问题。

事实上，奥斯、克罗米、奥妮克希亚并没有等太久。

金雾村与塔奎林的直线距离不足百公里，库德兰发现圣光道标，回到金雾村后，与芬克和奎尔多雷村民们议定，一旦河对岸的巨魔有任何异动，就发射信号枪示警。随后，以斯卡雷迅如疾风的速度，以及鹰眼的超级视力，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它就隔着十多公里的距离，看到了坐在塔奎林中心广场上的奥斯！

说起来，奥斯与库德兰两人明明没有分开多长的时间，满打满算只有两个月而已，比之前三百年的分离简直是微不足道。

然而，无法阻挡的战争，使得两人这次分别复又相逢，一个激动地坐在斯卡雷背上，恨不得一下子穿越十公里的距离；一个则在感知到狮鹫后，更加激动地站起身仰头相迎。

“二哥！”

“奥斯！”库德兰兴奋地呼喊道，不等斯卡雷停稳，他就从半空中一跃而下！

奥斯半蹲着身子，和二哥重重地拥抱了一下，心中的压力减轻了一些。可是等他看到二哥凌乱的大胡子，眼睛中的血丝，以及衣甲上清晰记录着的战斗痕迹，他便笑不起来了。

好在，只要不是灵魂出了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奥斯用精神力牵引着悬浮在高空的八个圣光道标，只听“唰”地一声，库德兰被圣光一扫而过，他的伤口，他的疲惫，也在瞬间被一扫而空！

“哈哈，这感觉棒极了！”库德兰竖起大拇指，大脑袋向左、右、远处来回瞅着，却只看到了克罗米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族小姑娘，不由地问道，“四弟，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来支援的人就你们三个！”

“准确的说，是我们三人，外加土元素和石巨人们。”

“啊？”库德兰愣了愣，再一次来回张望着，但还是没有看到坐在城镇外一动不动，像极了石堆和小土丘的石巨人，“哪儿呢？哪儿呢？”

奥斯指着四百多米外，模样最为明显的水晶狂怒者，说道：“水晶狂怒者，动荡者格尔西克的子嗣。”

“高山之王在上，我还以为那是一大堆红水晶！”库德兰吆喝道，嗓门忽然一滞，才想起来真正的重点，“等等！等等！你是怎么和土元素、石巨人认识的？你说的格尔什么……动荡者？那是谁？”

“几天前，我回到洛丹伦后……”奥斯将发生的事情，简短地讲述了一遍。

库德兰砸吧砸吧嘴，没有就奥斯所做的事情本身发表意见，而是说道，“你总是这么出人意料，做成我们想都不敢想的大事，我一点儿都不意外。”

与库德兰非常熟悉的克罗米拆台道：“他是逞强，要不是土元素领主给予了回应，不仅他会死，黑木镇也完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钓鱼，只要有鱼吃就是好的！”库德兰说了一句矮人的谚语。

奥斯和克罗米相视一眼，齐齐想起了矮人所谓的钓鱼，其实大部分是用火药直接开炸，默契地大笑不止。

奥妮克希亚对钓鱼、吃鱼不感兴趣，她看着三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坐在奥斯身旁一直很安静。

笑过一阵，库德兰向奥斯询问道：“你的伤？”

“不碍事，不影响战斗，更不影响拼命。”

“哈哈哈！就是这个志气！”库德兰与有荣焉地又伸了伸大拇指。

奥斯询问道：“二哥，你那边？”

“是一个叫埃基尔松的巨魔，似乎被称为猎鹰之灵。不过，他好像没有非要攻破金雾村的意思，但就是堵在上游不走，把我们困了一个多月。”库德兰哀叹了一声，问道，“我来的时候告诉芬克，巨魔一旦有动静就发射信号枪，现在应该还没事。奥斯，你有什么好点子吗？”

提起好点子，奥斯又忍不住想起了往事。然后，他微笑着回答道：“谈不上好点子，只是想以俘虏和我自己为筹码，与巨魔领袖祖尔金赌斗一场。”

奥妮克希亚突然插话，冷冷地问道：“你不是说‘擒贼先擒王’吗，怎么变成了赌斗？”

奥斯未及解释，库德兰看着面容秀丽，却神情清冷的奥妮克希亚，就先打趣道：“四弟啊，这个小姑娘是谁？要知道现在可是在打仗，你把人带到这儿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奥斯仍旧未及解释，奥妮克希亚就将目光转向了库德兰，竖起的龙瞳散发着森然凶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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