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迫在眉睫

穿越一段接近二十公里的沼泽地，再一口气爬上一段三十公里的山坡。稍显急切的洛萨爵士，从出发到抵达位于半山腰上的丹莫德，用时堪堪超过一个小时。

不过，在赶路时显得有些急切的洛萨爵士，等他真的站在了扭曲力场的结界前，他反而停下脚步轻舒了一口气，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

也就在阿什坎迪大皱眉头，帕索妮亚好奇不已的时候，奥斯的身影在空气中一阵变幻，从扭曲力场的结界中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到洛萨爵士身前，感慨地望向仅仅时隔半年，便已有了苍老之色和些许白发的爵士。

洛萨爵士同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奥斯，然后便上前一步，像个矮人似得用力地和奥斯拥抱了一下，欣慰地说道：“你终于到了！”

“爵士，辛苦你了。”奥斯更加感慨了，喉头翻涌，最后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洛萨爵士哈哈大笑了几声，他摆了摆手，扶着奥斯的肩膀说道：“千万不要这么说，你已经解决了北方的战事，我这里却仍然是一筹莫展啊。”

“所以，按照约定，我来与你联手了！”奥斯微微笑道，自信但不张狂，风采照人！

阿什坎迪非常不悦地瞪着奥斯，显然是被奥斯的自大气到了。而帕索妮亚也挑了挑眉，怀疑眼前的奥斯究竟是不是她上一次见过的那个雏儿。

“哈哈哈，我可是有许多疑惑等着你来解答呢。”洛萨爵士心头的阴霾和踌躇愈发地减少了，笑容满面。

奥斯拉着洛萨爵士的手，邀请道：“走，爵士，咱们进去说。”

“好！”

空气一阵扭曲变幻，奥斯和洛萨爵士的身影一同消失，他们俩并肩走进了结界之中。而唯一一个紧跟了上去的，是穆拉丁。

阿什坎迪站在原地看向帕索妮亚，目露疑问之色。

帕索妮亚云眉轻蹙，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随后，她和阿什坎迪一起看向了卡德加。

只是，卡德加就像是个没事儿人似得，保持着大魔法师的姿态，慢慢悠悠地晃进了他自己施放的结界，完全无视了满心疑问的两位同伴。

事实上，在当初洛丹伦王城那场由艾登·匹瑞诺德陛下举办的夜宴中，有很多大领主和贵族看到奥斯和洛萨爵士一起离开，也知道当时是奥斯有事向洛萨爵士汇报。

但是，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想到，就在那场夜宴的二楼会客厅中，奥斯主动向洛萨爵士表明了身份，袒露了真相！也更加不会有人相信，洛萨爵士还真的就信任了奥斯，与奥斯约定了联手的计划！

后来，这件事洛萨爵士只告诉了卡德加一个人，就连负责铁马兄弟会情报工作的爱维尔和帕索妮亚都未曾提起过。而洛萨爵士之所以会如此，不是因为他不信任自己的两位情报顾问，实在是这件事情太过于重要了，也正如地球时中国的一句老话，君不密则失其臣！

进入结界后，奥斯先是带着洛萨爵士看望了仍在昏睡的，奎尔多雷形态的克里莱斯塔兹、被控制住的巨龙形态的米尼奥莱特拉兹、以及那十头催生小红龙。然后，他才和洛萨爵士相对而坐，一一介绍了布莱恩、克罗米、和奥妮克希亚。

结界外，阿什坎迪和帕索妮亚安排好了警戒和暗哨后，才一起进入了扭曲力场。洛萨爵士便为奥斯介绍了他的这两位得力助手，铁马兄弟会的成员。

紧接着，洛萨爵士一口气问出了他的所有疑惑，以及联盟至今为止遇到的所有问题。而奥斯就先后讲述了他在北方战线的真实经历，和祖阿曼领袖祖尔金的口头约定，以及格瑞姆巴托背后的巨大牵扯。

“你的决定是正确的，把森林巨魔暂时逼退，确实要好过一场死拼。”洛萨爵士对于北方战线的问题，站在了奥斯这一边。

奥斯没有表示，因为这不是重点。

果不其然，简单的评价了一句话后，洛萨爵士的脸上竟是出现了非常苦涩的笑容，说道：“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格瑞姆巴托的背后，真是……真的是……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唉声叹气的洛萨爵士，真的很少见！

帕索妮亚目光火辣地盯着奥斯，嘲讽道：“神灵的计划？而且还是一个会肆无忌惮报复凡人的神灵？我信你才怪！”

“帕索妮亚，不要这样。”洛萨爵士倒是没有训斥帕索妮亚的无礼，毕竟此时不是在军中，帕索妮亚也不是单纯的手下。

阿什坎迪同样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奥斯的话听起来是如此的荒诞不经，可洛萨爵士竟然问都不问，就直接相信了？！

奥斯表示没有最荒诞不经，只有更荒诞不经。他没有去看帕索妮亚那双极富有侵略性的眼，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那还是一位疯狂起来就要直接毁灭整个艾泽拉斯的神灵。”

“你！”帕索妮亚被噎的不轻！曾几何时，在暴风城，谁敢撩拨带刺的艾尔文野蔷薇！

“我信。”洛萨爵士抬起左手，制止了想再说话的帕索妮亚，又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既可以让联盟不阻碍那位神灵的计划，又能瓦解龙喉氏族？”

奥斯直接回答道：“现在这个时间，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嗯？怎么会？”

奥斯看了一眼静默不语的卡德加，解释道：“我和卡德加在来到湿地前，先去了一趟阿拉希高地，觐见了一位土元素半神。在离开前，那位土元素半神好心地提醒我，说是有一个燃烧军团的半神级领主降临了，并在南方扭曲了一片空间，召唤了恶魔大军。而这件事，其实我早在幽魂之地的时候就有过感应，只是当时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纵是洛萨爵士再如何的稳重，乍听之下也忍不住惊呼道：“燃烧军团的半神级领主！？”

奥斯没有再说话，既没有说什么鼓舞士气的虚话，更没有再说什么难听的丧气话。

缓了片刻，洛萨爵士问道：“奥斯，那你觉得，以联盟现在的实力能对付一个……半神吗？”

奥斯摇了摇头道：“说实话，我不知道。”

“如果再加上你呢？你不是刚刚在幽魂之地，亲自对付了四个森林巨魔的半神吗？”

“我已经算上自己了，但我仍旧无法估计双方的实力对比。至于森林巨魔的半神化身，他们只是窃取了动物半神的力量站为己用，距离真正的半神差得太远了。”

洛萨爵士沉默了，眉头紧锁，又忽然眼睛一亮提议道：“你们先前觐见的土元素半神呢？不能请他帮忙吗？我可以代表联盟许下誓言，不管那位土元素半神有什么要求，联盟都会尽力为他做到！”

“很遗憾，爵士，元素领主们不会插手血肉生灵和燃烧军团的战争，无论是一万年前，还是现在。”

“呵！”帕索妮亚忍不住嗤笑一声，觉得奥斯完全是在信口开河，还鬼扯什么一万年前！

洛萨爵士倒是没有任何怀疑，但他完全无法理解：“燃烧军团的目的不是毁灭这个世界吗？元素领主们难道还能置身事外？”

奥斯强忍住了叹气的冲动，说道：“关于这一点，我想，也许血肉生灵在死光之后，元素领主们会出手的。”

“这……”洛萨爵士哑口无言了。

坏消息说完，奥斯终于开始说一些好消息了：“咱们其实是有盟友的，只是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可以对抗燃烧军团的本土神灵和势力，现在全都无法进行支援。”

洛萨爵士静静地听着。

“第一，对面的奥格瑞姆没有动静，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同时也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但这对于联盟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第二，你刚刚提到了黑铁部族和三面夹击的计划，我只能说，黑铁部族不会有任何行动。他们，还有格尔宾和小豆丁们，是矮人王国留下的后手。”

洛萨爵士点点头，苦笑道：“我明白了，而且现在这个时候，联盟也不应该将目光局限于对付兽人。”

“没错，爵士。你回去后，必须让人族诸王国做好准备了，尤其是——达拉然！”

洛萨爵士扭头望向卡德加，而卡德加回应道：“我会传讯给肯瑞托议会，但不要对一群老顽固抱有什么希望，没有亲眼看到恶魔，他们是绝对不会出动的。”

“事在人为，我也会让雪山兄弟会安排一次出海远洋，将讯息传达给卡利姆多大陆的暗夜精灵、熊人、牛头人、野猪人等种族，但……”奥斯停顿了一下，和洛萨爵士对视着，“远水救不了近火，眼下这场战争，只能靠联盟自己。”

洛萨爵士再一次点点头表示明白，心里有一种迫在眉睫的沉重感：“你的伤怎么样了？”

“圣光对恶魔之魂的能量没有作用，只能等它自己慢慢消散，所以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恢复。”

洛萨爵士在脑子里快速地总结了一下所有的情报和讯息，站起身说道：“帕索妮亚，地图。”

帕索妮亚闻言，左手一晃，就像是变魔术般变出了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地图。

洛萨爵士将地图递给奥斯，说道：“你现在不适合去总指挥，否则很多事情就要公之于众，不利于接下来的布局。这张军事地图中标注着联盟的所有部署，你拿着作为参考。”

说罢，洛萨爵士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便匆匆离开了：“我现在必须马上返回，将整件事通告联盟，并召开紧急会议。奥斯，咱们分头行动，让卡德加留在这里负责联络。”

“好！”

“是，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