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进击的矮人

奥达曼，在所有矮人的心目中，它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有着与高山之王莫迪姆斯·安威玛尔等同的高度。

而奥达曼所处的位置很危险，当奥斯在三百年前提醒了有关于兽人之战的危机后，所有的矮人们也都意识到了。

费尽心力，仔仔细细！

经过一番修葺和掩盖，兽人们确实是始终没有发现奥达曼遗迹的存在，他们甚至在奥达曼遗迹表层的山腰上修建了一座痛苦堡垒，都没能发现山体内部的一丝端倪。

可是，千算万算，千防万防！

矮人们设想了各种状况，却料不到高阶术士奈瑟库斯竟然会为了摆脱联盟大军的步步紧逼，于突发奇想之下使用了深渊领主玛诺洛斯的血液，直接在这处荒芜之地和洛克莫丹的交界隘口处，制造了一整座邪能池！

仅仅一天半后，奥斯一脸愁容地站在奥达曼遗迹大门外的不远处，周围除了以洛萨爵士为首的联盟诸领袖以外，其余全是矮人！

“杀光绿皮！”

“必须让那些恶臭熏天的屠夫付出代价！”

“进攻！进攻！”

“不能再保留了！”

“呜呜呜……”

“啊！啊！”

矮人们悲愤不已，激动地嗷嗷叫，手里无不是攥紧了他们的武器——锤与斧！而一小部分矮人，尤其是那些为数不多的，与高山之王莫迪姆斯同一时代的老矮人们，竟是嚎啕大哭，浑身颤抖，灰白的胡须沾满了鼻涕和眼泪！

当然，玛多兰·铜须毫无疑问地到场了！作为仅存的原三位矮人亲王之一，此刻他面沉如水，全身披挂甲胄，唯有缓慢起伏的坚挺胸膛，在透露着他心中的怒火究竟有多么的强烈！

此外，范达尔·雷矛、尤雷加尔·蛮锤、比尔斯诺特·蛮锤、比罗·长须、埃罗恩·钝鼻、麦格拉斯，等各个矮人部族的领主、将军、指挥官，也都到场了！

“下令！”玛多兰的声音异常低沉。

洛萨爵士、达纳斯、乌瑟尔、奥蕾莉亚等联盟的领袖们，怀着各种不同的心情，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比罗上前一步，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铜须部族蒸汽坦克手。

“给达格兰那小子传讯，别再藏着了，配合咱们全面出击！”

“是！”比罗领命道。

地频收发器，狮鹫，黑铁部族自己制造的传送器，利用这种种手段，三大部族、三座王城之间都可以在短时间内联络到彼此。

“加尔！”玛多兰只是叫了一声。

“我明白。”尤雷加尔点了点头，回应道，“已经派出狮鹫骑士们进行追踪了，也给库德兰发了讯号，让他马上回返。”

“很好！”玛多兰自己也掏出了武器，并翻身跨上了高地山羊，“埃罗恩，麦格拉斯，你们带一部分人从密道进入奥达曼，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务必阻止情况继续恶化！”

探险者协会的会长麦格拉斯，这会儿都快要哭晕过去了。而帮助老朋友塞尔萨玛·远山照顾远山部族的埃罗恩，一边安慰着麦格拉斯，一边领命道：“请放心，玛多兰，可你上了前线要多加小心。”

最后，玛多兰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奥斯，表情极为郑重：“奥斯，你一定要解决这座邪能池！”

远处，十二名圣骑士正用圣光阻挡着邪能池的扩散，至少没有让邪能进一步的流进奥达曼中。

“交给我吧，老爹。”奥斯如此说道。

“那……拜！托！了！”玛多兰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再次请求道，然后他猛地一拽高地山羊的缰绳，战斧向前一挥，“跟我来！”

“咩！”

“吭哧！吭哧！”

“呲！呲！”

地面上，伴随着高地山羊和石皮野猪的叫声，还有小豆丁们的机械造物发出的蒸汽呼声，以铜须部族为首的各族矮人们，当即跟随着玛多兰国王向南进发了！当大部队埋头行军，矮人小伙子们不再嗷嗷叫了，也不再撂狠话了，显得沉默而又可怕！

差不多十二、三分钟后，地平线上就只能看到荒芜之地那赤色的土地了。

洛萨爵士忧心忡忡地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奥斯，你怎么不阻止呢？这样一股脑地冲过去，难免会出现伤亡啊！”

奥斯没有直接回答，他先是指了指不停哭泣的老矮人们，才叹着气回答道：“奥达曼……的意义，在土灵和石灵的心中太特殊了……而且，他们都是老师的老伙计们，看着他们哭成这样，我……不能阻止啊！”

洛萨爵士不免跟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扭头喊道：“达纳斯。”

“在！”

“按计划进行吧。”

“是！”达纳斯同样领命，按照提前商量好的应对措施，带着一支人族部队尾随而去。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啊。”奥斯不由的感叹了一句，目光随即变得锐利非常，看向了自半山腰流淌而下的，威势滔天的庞大邪能！

是啊，很多时候，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就在前一天的早上，奥斯联络了守卫在国王小径的范达尔叔叔，将杜隆坦和雷克萨等五名兽人秘密送到了丹莫罗，着手处理雷王氏族和萨鲁法尔兄弟的问题。

到了这一步，事情无疑是在向着好的方面发展：

部落内部的不稳定因素可以徐徐图之，等待拥有理智，并且不愿意挑起无谓战争的杜隆坦掌权后，缔结一份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休战协议；而联盟就可以在减少消耗和伤亡的前提下，做好再一次应对燃烧军团的准备。

更甚至于，有奥斯和杜隆坦两人作为桥梁，下一次面对燃烧军团的时候，联盟和部落未必就不能统一阵线，联手对抗恶魔！

奈何，好好儿的计划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着急逃跑的奈瑟库斯捅了一个大篓子，一个美其名曰给联盟制造一个大麻烦的大篓子。

“对付这种东西，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洛萨爵士问道，他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了。

“如果有埃匹希斯水晶，解决这个邪能池应该很简单。而现在……恐怕只能用圣光去攻击邪能，慢慢对冲、抵消了。”奥斯说罢，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洛萨爵士一边掏出了一封信件递给奥斯，一边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向前推进了。不过，还有一件事和你有关，这是艾登在今早遣人送来，并托我转交给你的。”

奥斯接过信件拆开，快速地浏览了起来。

信中，艾登对奥斯的热切和亲密充溢于字里行间，简直是直白到了一种比对待亲儿子还要熟络的地步。

然而，没有好事。

第一，艾登希望奥斯能挑选一部分龙喉氏族的兽人俘虏给他用，原话是“矮人毕竟是外人，怎么能只便宜矮人呢”；

第二，艾登希望奥斯能借他三十名食人魔战士。以艾登的想法，嘲颅氏族既然投效了奥斯，那他作为奥斯的岳父，自然可以借用几个身高体壮的食人魔战士，充一充奥特兰克王室的脸面。

至于奥斯还没有和德利亚娜完婚这件事，艾登可不在乎，他现在绝对不会称呼自己为奥斯的“准”岳父。

“你打算怎么办？”换洛萨爵士询问奥斯了。

奥斯默然不语，说实话，他有些茫然，一时之间无法作出决定。

“唉。”洛萨爵士拍了拍奥斯的肩膀，诉说道，“艾登直接开口向你索要，这其实不难处理，他毕竟更在乎你这个人。可你得知道，奥斯，你的家族迎来了莫大的机遇，可面临的压力却是远离政治漩涡的你感觉不到的，而我这里还有另外九封来信，态度或明或暗，不尽相同。”

“抱歉，爵士，让你为难了。”

“哈。”洛萨爵士温和地笑了笑，以他的年龄和阅历，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你也不要太在意，暴风城的毁灭，湿地的大战，真正为难的时刻早就已经过去了。”

奥斯听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些。诚如洛萨爵士所说，虽然奈瑟库斯做的事让他很是猝不及防，但现如今的情势确实要好的太多了。

“你有个心理准备就好，有了决定就告诉我，我会支持你。”

“嗯。”奥斯应了一声，说道，“爵士，抓紧时间撤离吧，时间久了，邪能会永久性的伤害机体和思维。”

“好。”涉及众人，洛萨爵士没有优柔寡断，并在离开之前说了一句和玛多兰一模一样的话，“奥斯，乌瑟尔，本，这里……拜托了！”

很快，奥达曼的大门外，只留下了负责处理邪能的白银之手骑士团和光明教会的牧师，以及死活不愿意离开，非要待在这里保护遗迹和文物的老矮人们。

……

是夜，荒芜之地的西南端，红岭山脉。

气急败坏的奈瑟库斯，正依托有利地形，率领部落抵挡着来自于天空的狂轰乱炸。

爆响轰鸣，震耳欲聋，火光持续照亮着大半个夜空！

矮人们很愤怒没有错，但活了一千多年的玛多兰可不是一怒之下就带着小伙子们送死的蠢货。而所谓的狂轰乱炸，如果奥斯能去丹莫罗见一见格尔宾，听一听格尔宾的“哭诉”的话，他就会知道玛多兰在出发之前，几乎搬空了小侏儒们为了应付这场战争，在三百年间积累下来的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