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嘲颅保全

卡德加讲得很用心，洛萨爵士及一众联盟的军官们听得更用心。而奥斯却在一心二用，一边听着卡德加讲话，一边思索着去往德拉诺星球的事情。

德莱尼人应该还有为数不少的幸存者吧？

大主教阿卡玛现在怎么样了？

到了德拉诺星球以后，是不是可以与德莱尼人结盟呢？

那么，现在的鸦人应该也可以争取一下他们的立场吧？

可欺诈者基尔加丹能够降临到德拉诺星球，耐奥祖更是会在无意中撕裂整颗德拉诺星球，这又该怎么办呢？

以上，便是奥斯在心里暗自思考的内容，除了带回德利亚娜和埃匹希斯水晶以外，他准备好见机行事了。

但奥斯不清楚的事情有两件：

其一，虽然他在奥达曼的大门外见到了奈瑟库斯制造的邪能池，但他却是因为自身受到圣光的青睐，足够的强大，再加上白银之手骑士团第一时间接手了阻止邪能扩散的任务，附近恰好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智慧生灵，所以他并没有领会到邪能那强大至极的污染能力！

而在现在这个时候，先知维纶和纳鲁沃洛斯正率领着逃生的德莱尼人航行于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方向虽然有偏差，但大致是飞向艾泽拉斯星球所在的被万神殿隐藏和保护起来的星系。

同时，因为在湿地大战中，奥斯集合了所有圣骑士们的意志，爆发出了超乎想象的圣光之力，险些将末日领主卡扎克一击斩首，所以才会被沃洛斯感知到了艾泽拉斯的大致方位。

这一发展变化，直接使得德莱尼人的舰队不再漫无目的地航行了，即便没有具体的坐标，无法进行空间翘曲跃迁，但也绝对要比原本的未来提前五、六年之多找到艾泽拉斯！

另外，则是在衰败的德拉诺星球上，没能顺利逃生的德莱尼人已经被邪能污染了，大主教阿卡玛和一部分意志力强大的德莱尼人自称为破碎者！更是有一部分德莱尼人彻底地失去了思维和理智，被艰难求生的破碎者们伤心的称之为——失落者！

其二：隔着一座黑暗之门，奥斯以为他的蝴蝶翅膀扇不到德拉诺星球。

殊不知，这一次经他之手改变后的第二次兽人之战，部落取得的战绩远远不如原本应该发生的那样。

因此，在这样的巨变之下，欺诈者基尔加丹压根儿就没有再将打开传送门的希望寄托于兽人身上，也没有打算让末日领主卡扎克再次行动，他已经提前离开了德拉诺星球。

只不过，纳斯雷兹姆的领主之一，恐惧魔王巴纳扎尔，却是提出了另一项计划，基尔加丹便顺手将饱受折磨的耐奥祖的灵魂丢给了巴纳扎尔，当真是弃之如敝履！

由此可见，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亦所谓蝴蝶效应，奥斯玛尔·加里瑟斯，一介凡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造成的影响居然已经扩散到宇宙去了！

“你在想什么？”卡德加说完之后，发现奥斯似乎在发呆。

“呃……一些黑暗之门另一边的事情。”奥斯回神，问道，“你说完了？”

卡德加点了点头，向后退了半步，示意奥斯可以开始说有关于兽人俘虏和食人魔氏族的问题了。

洛萨爵士见状，和达纳斯对视了一眼，后者当即会意，带着一众军官、副官、书记们向外走去。

“达纳斯。”奥斯突然叫住了达纳斯·托尔贝恩，“请留一下。”

达纳斯感到非常意外，看着奥斯楞了一下。说起来，他和奥斯几乎没有太多交流，这倒不是双方不愿意理会彼此，而是实在没有时间。

达纳斯回头望向洛萨爵士，征得同意后驻足停留在了原地。

一直等到大帐中再无旁人，奥斯开口说道：“关于被关押在格瑞姆巴托的龙喉氏族，其酋长祖鲁希德告知埃匹希斯水晶的消息，算是有功，因此我答应过他，龙喉兽人在彻底摆脱恶魔之血的影响后，可以归还他和他的族人们自由，但在此之前必须为蛮锤部族重建王城。”

洛萨爵士点头表示明白，龙喉兽人给蛮锤矮人干活儿的事儿，整个北方现在都知道，并且非常眼热。

毕竟，随便建造一座劣质收容所，然后只要每天提供两顿口粮，就可以获得身强体壮的苦工，既不用付出哪怕一个铜币的工钱，又可以不用在乎劳累和生死，这种好事儿绝对没有领主不想要。

奥斯继续说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先等格瑞姆巴托完工，之后我会将龙喉氏族一分为三，祖鲁希德连同他的心腹，以及原氏族军官，仍由蛮锤部族监管；其余氏族族人则分别迁入其袭击过的激流堡和奥特兰克，签订一份保障协议，让他们以做工偿还伤害。”

达纳斯的眼睛明得发亮，欣喜的模样把他身上的凶戾之气都掩盖了三分。

洛萨爵士微笑着颔首，应道：“很合理。”

“那好，在离开之前，我会去信弗斯塔德大哥。”

达纳斯上前一步，刚想开口表达谢意，奥斯却抬起手制止了达纳斯，笑着说道：“别急，接下来是嘲颅氏族，我可不能留下一堆烂摊子一走了之。”

“哈。”洛萨爵士这会儿不觉得焦头烂额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因为你的复杂身份，再加上教会的强力支持，没有几个人敢直接骚扰你，所以诉求声全都跑到了我这儿。”

心情不错的达纳斯接口说道：“是爵士你太过纵容了，他们知道你不会对自己人发怒，才敢每天拿这些烂事不停地哭诉，期望得到你的支持。”

“不说这了，达纳斯。”洛萨爵士摆了摆手，又问向奥斯：“奥斯，你打算怎么处理嘲颅氏族？”

“我会去询问他们自己的意见，愿意跟我走的，我会带回南方，帮助我通行德拉诺；愿意留在联盟混吃混喝的，我会去信芬克·恩霍尔，由他代表雪山兄弟会出面，成立一家保全公司——嘲颅保全。”

“保全公司？”洛萨爵士喃喃自语，心里快速地思考着可行性。

“呃？”达纳斯又是一愣。

“我没听错吧，奥斯？保全公司？你要让那些残忍、恐怖的食人魔去做保镖的活儿？你确定他们不会吃掉自己的雇主？！”卡德加脱口问道。

“大部分食人魔很单纯……”

奥斯刚说半句，卡德加就打断了：“单纯？不是生嚼人肉，就是架起大锅熬成一锅人肉汤！舔干净鲜血，再把吃剩下的人骨头作为收藏品串起来挂在身上！呕……你不知道我都看见过什么！”

奥斯沉默以对，无法反驳，也不会为食人魔辩解。

想起曾经所见，卡德加虽然干呕了好几下，但他并没有真的吐出来。

“你是怎么想的呢，奥斯？”洛萨爵士再问。

“爵士，达纳斯，我希望这家新成立的嘲颅保全，你们也能加入进来。它虽然名义上用着嘲颅氏族的名称，但实则由咱们四家，雪山兄弟会、铁马兄弟会、托尔贝恩家族、匹瑞诺德家族，共同持有。”

达纳斯第三次发愣，指着自己问道：“托尔贝恩家族也有份儿？”

“当然，达纳斯。作为第一个响应联盟号召，第一个出兵南下的王国，激流堡已经付出太多太多了，国内青壮大批参战，正需要一些保护力量。”

达纳斯听奥斯提起这件事，想到那些阵亡的子民们，神情黯然了不少：“你说的是没错，可……用食人魔守护我的王国，这……说实话，我不放心，根本不敢！”

“我没有妄言，大部分食人魔确实很单纯……”

卡德加又想说什么，但被洛萨爵士拦住了，示意他先听奥斯说完。

“除了服从强者以外，他们吃饱喝足了，同样会很听话。”奥斯的理由异常简单。

“呃……”洛萨爵士三人面面相觑。

奥斯笑了笑，竖起指头一一细说道：“我是这样想的，首先，奥特兰克能够独力担负整个联盟大军所需的日常食用，以希尔斯布莱德的丰饶产出，再担负一家食量非人的食人魔保全公司并非难事；”

“其次，由雪山兄弟会负责保全公司的日常运营，处理来自北方各地的保全申请，同时还包括一项很重要的供给，那就是食人魔所需的日常饮酒；”

提供美酒竟然是很重要的一项，洛萨爵士三人再次面面相觑。

“最后，前期先由铁马兄弟会和激流堡派遣好手，与食人魔组队配合，既是一种有力监管，也能更快的获得大众们的认可。等食人魔们习惯了这种工作方式，大众们也习惯了单纯的食人魔，嘲颅氏族的问题便彻底解决了，保全公司也算是走上了正轨。”

挥舞着巨大的重型武器，动辄便连人带马一起砸成肉泥的食人魔，真的能干好保镖的工作？

洛萨爵士，卡德加，达纳斯，心里完全没底。

“相信我，这个方案一定能行。要知道食人魔可不怎么会干活儿，更不会耐着性子听管教去种地，他们的习俗是狩猎和角斗，把他们押回去当工人必然是得不偿失。”

食人魔有没有苦工？有。

食人魔能不能干活儿？倒是也能。

像是龙喉氏族，他们原本就有食人魔苦工，后来被蛮锤矮人接手了。可那些食人魔苦工要么是混血，要么是发育不良，只有区区两米左右的身高，和嘲颅氏族中普遍达到四米身高的食人魔战士们根本不一样。

洛萨爵士思考了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既然如此，总归是在监管之下，先试试看吧！”

经过一番商议，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除此之外，洛萨爵士自然不会忘记库尔提拉斯王国和洛丹伦王国，他心里有数，知道后续该怎么补偿和分配。而闭关锁国的吉尔尼斯王国，却是被实实在在的忽略了过去，格雷迈恩家族一开始只是象征性地派遣了一支精锐小队，没有立场索要任何战利品。

至于奎尔萨拉斯王国，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完全不需要粗鄙的兽人和食人魔俘虏，更是从未开口提起过这些事情，甚至对联盟缴获的战利品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因而，如果要问精灵王在意什么，那么在现如今的联盟之中只有三件事情：索拉丁大帝的后裔；奥斯承诺帮助奎尔多雷找到永恒之井的井水；以及和雪山兄弟会进行的魔力水晶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