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外神

“羽蛇神？就是那个羽蛇神？魁扎尔科亚特尔？”

如果诸葛嗣在这里，他一定会认得这个人，这个自称羽蛇神的人就是每次回归祭典负责报名的那个人，也就是当初对诸葛嗣说愿他魂归故里的人。

拉提法弯腰从下往上窥探着这人破布兜帽下面的脸是什么样的，她猜想了很多，像什么一脸大胡子满脸褶老爷子形象，年轻貌美的少女，满是伤疤的壮汉，又或者是模样可憎的怪物，但是拉提法什么也没看到，兜帽下面黑乎乎的一片，除了一双红色的蛇瞳以外什么都没有。

蛇瞳动了一下，盯着拉提法，后者被吓了一跳，尴尬的打着哈哈缩了回去，朝芈麒一摊手，那意思是什么也没看到，芈麒舔了舔嘴唇，“不是我们大家不信你啊，只是你说你是羽蛇神，总不能空口无凭啊，证据呢证据。”

“瓜奥蒂特兰，”那人指着眼前的古城，“这座城市曾经是一座港口，名叫瓜奥蒂特兰，我的身体就在这座城市下面沉睡着。那一年，我被黑暗众神的诡计所谋害，他们将我沉睡的身体埋在这里，并在上面建设了神庙和城市，试图将我镇压，然后毁灭我辛苦发展出来的文明。”

“这故事我听说过，玛雅神话中黑暗神用的龙舌兰酒将羽蛇神灌醉，然后勾引国王的女儿，引发战争，屠杀百姓什么的，但这不能证明你就是羽蛇神。”

“在那之后，我醒了过来，只不过身上已经满是封印，本体无法活动的我只能制造了现在这个分身，将我的意识和灵魂转移到这里，试图回去劝解国王和百姓，但是国王不仅不相信我就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神，同时，两名故意被人类杀死的黑暗神的尸体导致了异常瘟疫，如果我的本体还在，这瘟疫不是问题，但是我只是分身，因此我当时决定回到特拉巴兰，那会我最早最隐秘的秘密基地，那里有一些残留的东西可以用，当时我想着，如果可以治好民众病，也许国王就会相信我这个分身就是庇护他们的神明吧。”

“第一，如果把神话时代神和人的关系比喻成战略类游戏，比如希德梅尔文明之类的话，那你这个玩家羽蛇神相当于被自己游戏给不信任抛弃掉了，你够糊的。第二，那个抛弃你的国王和王国，有一说一，也够糊的。”

芈麒相当不客气的说道，拉提法一脸无奈的表示出了事儿她不想管。

“但是这不能证明你就是羽蛇神，还是刚才的提问，你怎么证明自己是谁？”

虽然玛雅神话的相关资料神殿都已经进行了屏蔽，但是他们屏蔽不了人脑子里记忆，如果这个自称羽蛇神的人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的话，他知道一些关于玛雅神话当中羽蛇神、黑暗众神、特拉巴兰等等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我失败了，黑暗众神算计了我。”

“hello？您好？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我不想听故事。”芈麒在这人面前挥了挥手，“你是糊弄不过去的。”

“你去将我的身体挖出来，就能证明了。”

芈麒做了一套眼保健操这两天气火攻心走眼睛了，眼干眼色眼疲劳，“你这是耍赖，赖皮你知道吗？你说挖我就挖，你拿我当黄金矿工呢？”

这人不再说什么，芈麒叹了口气，推着拉提法和月桂叶往旁边走，“咱们离这疯子远点的，省的闹心出事儿。”

“你们走吧，我在这里等着，等着那个少年带着特拉巴兰的启动钥匙回来，到那时，我将复苏并满足那个少年的愿望。”

芈麒迈出去的脚收回来了，“那个少年，你指的是诸。。。咳咳，队长？”

“对，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非常复杂的因果，本以为他也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没想到，却让我看到了希望。”

“你们这些神神叨叨的成天打哑谜很有意思吗！”芈麒看了一眼拉提法，后者在牵扯到诸葛嗣的事情上就非常没主意了，叹了口气的芈麒示意拉提法可以去套话了，“证据还得自己找，这真是个累活儿，数据库用一次可累了。”

但凡是人活于世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顺藤摸瓜就能找到蛛丝马迹，这就是权智书库。既然眼前这自称羽蛇神的家伙不愿意给出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那么芈麒就只能自己去找了，将这人的照片导入数据库比对，结果却让芈麒疑惑所有的结果都只能证明他是给回归祭奠办理报名的接待，却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如果不是珂的事情，芈麒都要以为自己见鬼了。

“虽然我也就不信，但是至少比刚才有了几分可信度。”芈麒撇着个嘴，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也靠了过来，拉提法大概知道了芈麒这算是肯定了眼前这人的身份他就是羽蛇神的分身。

羽蛇神丝毫不在意之前芈麒的失礼行为，就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似的，倒是芈麒现在在思考了这么大的一个活人，混进德州感恩节队当了个重要的接待，竟然没人质疑他的身份造假，甚至连公会的人都没注意到他在自家门口摆摊，真是天大的疏漏。

要是能早点知道这为就是羽蛇神，哪怕是个分身，自己还折腾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系铃人就在眼前，抓来问问不就好了。

“你在等水晶头骨，对吗？那玩意儿对你很有用对吗？”

“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只不过是被黑暗众神夺去了，水晶头骨里面封存着我带来的全部的知识和智慧，宇宙的秘密，和我们的历史。”

羽蛇神眺望着瓜奥蒂特兰，拉提法也跟着眺望，但是什么都没看到，芈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人家看自己的身体，你跟着起什么哄？

“玛雅人的历史吗，说实话我也很感兴趣，毕竟是最早研究出天文历法的文明之一。。。”

“不是玛雅人的历史，是我们的历史。”

“你们的历史不就是玛雅人的历史吗？有区别吗？”

“当然有，我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生物，我甚至都不是什么神明，羽蛇神这个名字，是当地人给我起的，而我，魁扎尔科亚特尔，来自更要遥远的地方，我的家乡，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啊。”

芈麒可以说用能爆发出来的最快的速度捂住了拉提法的耳朵，低头一看，月桂叶的耳朵没人捂着，赶紧又把拉提法的手拽过去捂住月桂叶的耳朵，“我的个祖宗，羽蛇神您可真是大嘴叉子，这话别乱说，尤其别当着无辜的吃瓜群众乱说！你知不知道祸从口出啊！”

虽然在场的算上月桂叶也只有三个人，但是这种牵扯到世界啊、宇宙啊、未来预言啊之类的事情，任何人知道的越少越好要不然就像芈麒这样，知道的太多也行，反正知道的太多了之后神殿也就不敢灭他的口了，他已经有用途了就不能随便杀了。

但是拉提法和月桂叶暂时还应该属于可以灭口的区间范围内呢。

羽蛇神难得看了芈麒这边一眼，“你不让她们听到我的话，但是自己却一字不落的听个清楚，你真是很有意思的人类啊，看起来，你身上的因果，也很有研究的价值。”

芈麒示意羽蛇神先闭嘴，然后掏出自己的钱包，心疼的从里面捏出两张虚拟混沌币纸币混沌币只是数字，纸钞啥的只是做做样子的虚拟品，“拉提法，我想喝姜汁汽水了，去，赶紧回城给我买一大杯加冰的姜汁汽水。”

“诶。。。自己去啦，我要在这里等嗣。。。”拉提法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芈麒僵硬的微笑着，“听我的，快去买好吗，好吗！说好！”

被突然变得脾气暴躁的芈麒吓了一跳的拉提法浑身一激灵，差点没一口火喷芈麒一脸，不过她还是接过了钱，“知道了啦，真是的，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芈麒一低头，月桂叶还在，他又一把拽住拉提法，把月桂叶的手塞给她，“带着你小姑子一起去，然后给她买点糖吃，吃块儿大的，不够就买两块儿！快去快去！”

“你很有意思，你在保护他们吗？难道知晓宇宙的秘密，会让她们有什么危险吗？”羽蛇神卡拿着拉提法她们离开，视线又回到了回归祭典上面。

“她们会不会有危险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有麻烦。”芈麒苦笑了一下，诺查丹马阿斯一直以来奉行神秘主义，自己旁敲侧击了这么久才大概有了个猜想，诺查丹马斯以芈麒保守秘密为条件没有将他灭口，现在羽蛇神要是随随便便就把宇宙的秘密告诉拉提法他们，自己得被诺查丹马斯好好收拾收拾。

羽蛇神来自地球之外，这种论调程奥也主张过，一方面是因为羽蛇神的行事风格和玛雅其他神都相当的格格不入，另一方面他的形象也与众不同，甚至近些年对玛雅古城的探索中还出现了羽蛇神来自天空这种不明不白的古传说，但是因为太扯淡了所以芈麒一直当个乐儿听没太当回事。

“你说你来自地球之外吗？”

“不是这颗行星之外，是这个世界之外。”

异世界，穿越者，和哈莉一个德行，芈麒心里迅速给羽蛇神打了分，想了想，他掏出了哈莉和自己的照片，以及当年哈莉乘坐的载具残骸照片，“那你认识这个吗？”

羽蛇神表示了否定，他并不认识这些东西，芈麒点点头，看起来羽蛇神和哈莉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那么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以及，你为什么要来？”

“你不是不想听故事吗？”

“那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白马非马的典故需要我讲一遍吗？”

羽蛇神没在追问什么，“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相当标准的故事开具，这很小说，另外芈麒警惕的寻么了一下四周，很好，一号或者其他诺查丹马斯复制体没有出现，自己应该能录音保存这份记录，然后以后好好研究。

距今不知道多少年，羽蛇神，我们还是叫它魁扎尔吧，魁扎尔是另一个文明高度发达的世界当中的统治种族，那个世界存在高度发达的魔法文明和基础的科学文明，魁扎尔的种族当时正处在飞速发展的阶段，探索他们的宇宙行星，扩展殖民地，而魁扎尔，则是这个种族议会当中掌管知识传承的重要人物。

好景不长，魁扎尔的世界迎来了入侵者，入侵者来自异世界，他们战斗力强悍，仅仅数百年就将繁荣昌盛的魁扎尔的种族打的落花流水，在这危难关头，这个文明的领导者决定让魁扎尔带领一批探索者强行探索并前往异世界避难，或者说流浪，希望保住种族的未来。

但是当时这个文明并没有掌握穿越世界的技术，和入侵者不一样，他们的科技和魔法都达不到这项任务的需要，但他们运气不错，再一次和入侵者的战斗当中，他们意外获得了跨世界穿越的技术，借着这项尚不稳定没能本土化的技术，魁扎尔带着他的部下来到了地球，而此时，地球上正是神话时代鼎盛时期，人类文明刚刚诞生，人们还蜷缩在山洞里，从异世界到来的魁扎尔，就成为了南美洲人的活神代表。

“我和当地的神明有过交流，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在我的世界里不存在的种族，神，在这个世界竟然也仅仅是一群特殊的生物，我和他们交流，希望得到帮助，但是他们却垂涎我的技术，甚至是垂涎我的世界，迫于无奈，我不能为我的家乡引去另一波敌人，因此我摧毁了世界门，彻底放弃了回到家乡的路，只留下一个坐标作为归家的引到，而我带来的最后的遗产，就被我封存在特拉巴兰里，那是我的基地。”

“等等，你说你的世界也被入侵了？”芈麒突然抓住了灵感，“你见过这种战舰吗？”

邪神的战舰，芈麒在权智书库里见过，他很快就把图调了出来，而羽蛇神的分身头一次有了剧烈的感情波动，他体似筛糠，比手机震动的频率都快，说话的声音也头一次有了高亢到尖锐刺耳的程度“是他们！是他们！银翼的吸血鬼！乘坐着月牙帆船！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会来这里！”

“也许是追着你来的也说不定呢。”芈麒长叹一声。

“不！不可能！他们。。。他们不可能知道我在这里！等等。。。我明白了！是因果！他们在追寻因果！但是者说不通啊，因果。。。一个世界的因果怎么可能横跨世界还起作用？不，这不是真的，他们来了！来了！”

尤卡坦半岛因为羽蛇神的恐惧，而发生了小型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