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3、五财散人有所察觉

“所以呢？”诸葛嗣看了一眼聊家常聊得正欢的五财散人和雅叔，这俩人盘着腿儿坐在火炕上，嗑着瓜子喝着艳茶逍遥自在的赛神仙，反观诸葛嗣，做不惯火炕——他觉得烫屁股，诸葛嗣现在搬了个板凳坐在一旁看戏，门口门帘子不是很严实，有有点漏风，吹得诸葛嗣脚后跟发凉。

“我虽然能查到这么多资料，但是你怎么说也得给我几天研究一下这些资料吧，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新华军这一次刺杀这么多人，肯定是因为这些人对于新华军有威胁，但是我们清楚这些人的威胁到底是一众还是多种，我得先看看这些人有没有什么共性。”

芈麒也不是万能的，权智书库确实让他查到了很多，但是分析材料也是需要时间的——高考英语阅读理解最难得不是读题解答，而是分析短文。

“那如果可以的话，你把这些人的资料也发我一份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诸葛嗣顺口搭音，没想到芈麒顺杆儿爬挖苦了他两句，“您可真是带闲人，你是不知道我们这边儿前线打的跟热窑一样了，真是，前方战事浴血奋战，后方将领歌舞升平，长此以往，队长，国将不国啊。”

“去去去少废话，”诸葛嗣被芈麒挤兑的浑身不自在——闲人？你芈麒哪只眼睛看见我闲着了？脚上的鸡眼吗？自己这里明明很忙才对。。。大概很忙才对，你看，就比如这给自己倒茶，就挺忙的不是吗？

诸葛嗣尴尬的发现自己现在确实挺闲的。

芈麒很快就把这些被刺杀身亡的人的名单发了过来，“有两件事你必须记得，第一，内部资料请勿外泄，这些毕竟都是死者，逝者安息咱们就别到处给它们散德行了，这些资料咱们内部传阅分析研判就得了。”

“懂得，我又不傻。”诸葛嗣收下资料随手翻着，顺便随便的应付着芈麒。

“第二，虽然我对你没有什么期待，但是如果你真的发现了什么，那么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千万不要一个人心里憋着，然后一个人去调查，你看看那些小说漫画里，这样行动的人一般都死了，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死了拉提法就要便宜别人了，武乡侯号上等着你俩分手的人可以组成一个加强排呢。”

芈麒这混蛋怎么成天想给自己脑袋上戴点什么呢？诸葛嗣有心给芈麒这个崽种两拳但是遗憾空间距离上不允许，只能冷笑两声，“你也是，注意别死了，盯着林玟的应该也不少吧？”

“那倒没有，林玟不是好驾驭的主儿，我都吃不住她，别人？别人去了得被她吃的死死的。”

诸葛嗣觉得这算是明撕暗秀，嘴上说不要，芈麒，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说起来前线，现在怎么样了？”诸葛嗣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他怕芈麒跟他急，“苗老大他们没事儿吧？”

“新华军进攻了两次，第一次甚至打进了津卫，如果不是玲珑七窍号正好出现，新华军很可能夺取传送门，进而占领津卫的军事控制权，而且新华军的城市战舰也出来了，虽然是个1级的舢板，但是也罢同是舢板的玲珑七窍号打了个对穿，苗老大他们多数没事儿，但是苗老大自己死了一次，万幸，有替身娃娃挡了一刀，不然一开战就减员我估计这士气会跌到爆炸。”

新华军现在已经有四艘城市战舰了，这四艘战舰围绕在津卫附近，和驻扎在津卫安全区内部的维安军对垒着。

“东皇钟呢？干掉了吗？”

“哪儿那么容易啊，新华军对这种战略神器保护的那叫一个铁通王八阵，老王八了，虽然我们已经摸清了他们的位置和使用习惯，但是暂时还没能摧毁东皇钟，我还得想办法。”

东皇钟不解决，维安军就一天士气高昂不起来，将士们就算战斗，也不敢真的把脑袋别在腰带上搏命，这种被堵门打的状况不可能从根本上发生任何改变——芈麒倒是准备了一次偷袭新华军后方的计划，但是也仅仅是计划，新华军后方着实有些危险，蛙跳战术未必能成功。

诸葛嗣正要说话，突然听见五财散人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抬眼一看五财散人正那眼睛玩儿了命的撇他，而一旁雅叔笑而不语，诸葛嗣一激灵，连再见都没说直接挂了芈麒的念话，“不好意思，走了个神儿，你们说到哪儿了？”

“散人，你这位新朋友看上去不大机灵啊。”

“雅叔别笑话我了，不过这人虽然看着傻，但是战斗力好歹够，赵甲，刚才雅叔问你有没有兴趣去和他的手下人比试比试，我刚才把你吹忽悠忽悠的，你要真跟雅叔的人比划，可别给我摔得啪嚓啪嚓的啊。”

诸葛嗣现在有点窘迫，这感觉就好像上课玩儿手机跟同学聊天，突然被老师点名回答，你什么都不知道，看了眼同桌，人家还一个劲儿的坏笑啥也不管你，任你死在老师面前，就是这种感觉。

不过幸亏有念话存在，散人还是提醒了诸葛嗣，雅叔并不是真想见识一下诸葛嗣的战斗力，他只是想把诸葛嗣支出去，他要和五财散人聊些核心话题了——诸葛嗣听完五财散人的解释顿时一个大跳蹦起来，拍着胸脯就朝外走，他早就在这儿待不下去了，这压抑的空气能让诸葛嗣窒息。

胃在翻腾，心里想着‘糟了要吐了’的诸葛嗣一阵风似地冲出了让他倍感丢人的房间，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管过了多久，这种环境对于他而言都太严苛了，诸葛嗣不适合这种场合，今天他自己有深刻的理解了一次。

“诶呦，这不赵甲吗？”李闯带着几个人，扛着杀死的野怪路过诸葛嗣跟前，“我听老大说了，五财散人有个叫赵甲的队友想跟我们过过招，我还想这么蛋疼的名字除了你怎么还有人会用，看起来不是别人正是你，走走走，过招是吧，我们正好闲着，怎么样要不要来点彩头？”

没给诸葛嗣拒绝的机会，李闯就勾肩搭背的把诸葛嗣带走了，五财散人透过窗户看着李闯和诸葛嗣，“那么雅叔，外人没有，咱们也该谈谈正经事儿了。”

“哼哼，我就是知道你小子没憋着好屁，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我借人吗？”

五财散人和雅叔怎么聊的，诸葛嗣不知道，但是等五财散人出来找他的时候，诸葛嗣已经把包括李闯在内的十几个斧头帮成员打趴下了——淡然是一对一单挑，李闯他们还没不要脸到一群打一个。

但是万幸他们是单挑，不然诸葛嗣的实力得暴露的更多。

“你还真能打啊。”五财散人本应流点儿冷汗以示尊敬，但是东北这天气别说冷汗了，打哈切一张嘴都是一片冰雾，“真是没想到啊，李闯在斧头帮里也不算弱了，等级也不低，你竟然能把他也打趴下。”

“诶？有吗？单挑他并不难，可能你觉得他厉害是因为他在团队里的作用吧？”诸葛嗣穿上棉袄，活动了一下身体情轻松多了，“你聊完了？雅叔什么口风？”

五财散人怪异的看了诸葛嗣一眼，“我现在相信你是当队长的料了，你队友都已经习惯你这种甩手掌柜的姿态了吗？”

“他们岂止是习惯了，我这毛病就是他们培养出来的。”

“嘿你还挺自豪的，啊？”

五财散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这算给你打白工你知道吗，对我客气点。另外雅叔对和其他势力结盟没兴趣，虽然结合他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我早就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了。走吧，去下一家，今天咱们要跑五家势力，外省的还没算呢。”

“你和他们说了新华军的事儿了？”

“没有，但是他们自己已经察觉到了有人早我们这儿暗地里捣鬼的事情了，就算我不跟他说，要不了多久雅叔自己也能发现那个叫新华军的势力，因此没必要告诉他，省的让他觉得你们维安军别有用心。”

诸葛嗣点点头，“你还挺照顾我们的，感谢，一会儿请你吃饭。”

“谢屁，新华军想杀老子，哼哼，没杀掉我算他们倒霉！我这人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玩儿不死新华军，我还恶心不了他们了？”散人冷冷的笑了笑，一张嘴诸葛嗣就知道他是老阴阳人了。

“哦对了，说起来你被刺杀的事儿，”诸葛嗣想起来芈麒的调查结果，根据诸葛嗣和五财散人之前的合作关系，双方是要互通情报的，“我们稍微调查了一下新华军为什么要刺杀你。。。”

“哦这个事儿啊，恩，你说吧，让我看看新华军的行动到底是我的那种预期结果。”

“你自己已经做了分析了？我还以为你就等着我们给你分析呢。”

“那怎么可能，坐等其成可不是我的风格。”

“那我想先听听你的分析，毕竟我们只是拿到了一些情报，却没有能分析出什么东西来。”

五财散人跟诸葛嗣一边儿走一边儿聊，“好吧，我给你一点点屡清楚说说，首先问题一，为什么新华军要杀我。我跟他们无仇无怨，他们要杀我，从情理上只有一种解释，我对他们有威胁，那么新的问题出现了，什么样的威胁，一定要用杀掉我才能解决？”

“不知道，别问我。”

“我想你也不知道，好吧这就和企业管理类似，对于企业而言有只有两种问题他们会重视，一种是致命问题，一种是麻烦问题，就比如你企业资金链断了，这是致命问题，不解决企业就完蛋了，也比如你企业垂直管理冗杂，部门关系职责划分不清，这问题解决起来很麻烦但是短时间内不致命，只是处理起来费劲，如果我是新华军领导的话，用杀人来解决问题这种粗暴但是见效快的手段，那么只能说明我对他们说是致命威胁，我的存在很可能会引发新华军的崩溃，所以必须杀掉我，甚至都不能笼络我让我加入他们，以内那样也会引发崩溃，只有这一种合理解释。”

诸葛嗣挠了挠头，“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我也不想这么看得起自己，但是问题是我想不出什么其他答案了，毕竟我跟新华军，在你来之前根本就是素未谋面的两个世界的人，你会毫无理由的去杀一个路人甲吗？除了你是疯子这个原因以外，还想得出什么吗？只能是这个人对你有威胁你才会想办法解决了他对吧？毕竟解决问题和解决出问题的人比起来，后者更容易。”

诸葛嗣点了点头，确实，杀掉五财散人如果是为了解决新华军的隐患问题，那么这种粗暴的手段确实见效快——不光是杀掉，还有不让五彩散人复活什么的，新华军显然是给散人准备了入土为安一条龙服务。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二，我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要让新华军这么重视我？就像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会去杀一个路人甲吗？你要杀他一定有原因，你不杀路人乙路人丙偏要杀路人甲，那么换言之路人甲就有这和路人乙丙不同的特长之处，弄清楚这一点，再结合问题一的答案，我们就能清楚新华军的弱点在哪儿了。”

诸葛嗣信服的鼓起了掌——他听懂了，比起芈麒那云里雾里的话，五财散人这一条一条的推理他听懂了！

“那么回到问题上，我到底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招财进宝的五大仙儿吗？不不不，新华军那种级别的势力不缺钱，如果他们是不想让其他势力得到我的能力劲儿快速发展还说得过去但是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杀远在东北的我呢？东北的势力发展的再好短时间内他们也没关系吧？如果说他们放眼未来那他们可放眼的够远的，所以这个答案pass。”

“那么是我对于势力发展的作用吗？不也不是，如果是这个的话他们犯不上杀我，笼络我是更好的手段，杀人要面临失败的风险，显然笼络我是更好的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让我成为他们的走狗帮助他们比杀了我让谁也得不到我更好不是吗？所以这个答案也pass。”

诸葛嗣觉得五财散人可能有点自恋。

“那么是战斗技能吗？别开玩笑来了，我实战并不出众，阴阳术虽然国内我没见过第二个人用，但是这玩意儿毕竟是人家日本人看家本领，等传送门开到日本列岛上我相信阴阳术并不稀罕了，随意也没必要为了这事儿杀了我——除非新华军对于日本人嫉妒仇恨，他们等着开了传送门就反攻日本列岛，如果是这样，当我没说，他们杀我，我活该。”

五财散人摊了摊手，“说到底，类比项太少了，很难推出正确答案。”

“巧了，我们查到了一些你应该会感兴趣的东西。”诸葛嗣对于新华军的弱点非常感兴趣，瞬间就把芈麒的提醒抛诸脑后，“新华军在刺杀你的同时还刺杀了很多人，怎么样，想不想看看那些人的资料？”

五财散人没有立刻回答诸葛嗣，沉默了一会儿，“你。。。还真是神通广大啊。”

诸葛嗣没觉察到五财散人的语气变化，“算不上，又不是我查的资料，不过我们消息确实灵通就是了，不然消息在不灵通点，我们怎么跟新华军抗衡呢？”

“说的。。。也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