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7、斗智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苗蕙从大会议室伸着懒腰走出来，就看到早一步出来的芈麒正在门口席地而坐，哼着歌闭目养神，苗蕙上去用脚尖踢了芈麒屁股一脚，“干嘛呢，走了。”

“嘿嘿嘿，别踢人嘿。”芈麒拍拍屁股站起来，“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如果你是说你唱的歌，我只能说你看上去不像比我小一轮年纪的人，倒像是年纪比我大一轮的人。”苗蕙和芈麒并肩走着，他和尖刀营等下要回到前先去——没有休息时间，新华军随时都有可能在发动进攻，他们人多，可以轮换着进攻维安军的阵线，但是维安军人数有限，就算有轮班，有能力的人也要多值班。

“夸我成熟，谢谢嗷，但我说的是你对那个东皇钟持有者，感觉怎么样？”芈麒从怀里掏出一包烟丢给苗蕙，后者看了看，应该是生产职业者手工卷的，烟盒倒是创世纪之前的中华烟盒，但是不知道是从哪儿捡来的。

“你说那个豆芽菜吗？”苗蕙收起烟，“我能脑补出五百字的人物设定和一万字的人物故事背景，你想听吗？我估计你不想。”

“估计对了。”

“那我就省略点，第一，我没明白你让我不要杀他的原因，第二，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战斗力，我是指除了东皇钟以外的战斗力，第三，新华军对于他的保护一定会越来越严实，这次我们奇袭成功了，但是下次就未必了，下次成功了，下下次就未必了，总之，在这么拖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

虽然跟维安军高层解释自己是被致盲了所以才没有成功下杀手，但是事实上，苗蕙是有机会将那豆芽菜杀掉的，他没这么做，而是放了他一马——说实话苗蕙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对的，毕竟下次战斗自己一定还会面对这豆芽菜，以及新华军的防御网，能不能完成任务真不好说。

“拖下去肯定不行。”芈麒边走边说，路上不少路过的维安军文职成员看到芈麒和苗蕙，纷纷让路，“但是苗哥你就没想过，我不让你杀吕棘的原因是我打算拉拢他呢？”

吕棘，东皇钟持有者的名字，虽然他是虫族血统持有者，芈麒没办法查到更多的资料了，但是对尖刀营拍摄的新华军保护吕棘的人的图像进行权智书库调查，在通过这些人之间的经历和对话，芈麒还是勉强调查出了一些关于吕棘的信息——就像拼拼图一样费劲。

“你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

苗蕙挠了挠头，长出一口气挠着嘴角，“你总是能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你既然不是开玩笑那就应该有对策了吧？”

“还没有，毕竟我对吕棘的了解不多，拉拢这事儿还无从谈起。”芈麒摊着手。

苗蕙一脸苦像，“我开始头疼下次战斗的时候该怎么面对那豆芽菜了。”

“有什么不知道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是刘新别弄死了，当然，你要是有本事把他抓过来，那就更好了，但是我觉得这个比让你别杀他还难，毕竟他长了腿，随时都可以跑路的。”

芈麒摊着手说道，苗蕙捏着眉心一阵一阵的头疼，“说到底，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我跟你说，那豆芽菜看着可不像那么容易就能被你的人，他太懦弱了，但是这么懦弱的他现在还没有崩溃，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支撑着他，这种情况下你想把他拐过来，难啊。”

“说不定支撑他的最后一根柱子，也会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说不定呢？”芈麒笑了笑，“你见过吕棘的父母了吧？”

苗蕙楞了一下，然后想了想，然后就想起了那一对儿壮的如同重量级运动员一样的中年男女，“你觉得他之所以懦弱成这样，全是他爹妈的锅？”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也许他爹妈不是全部，但一个悲剧的童年是一个人人悲剧一生的.asxs.，我有充足理由相信，他爹妈一定都是pua高手，把那个可怜的豆芽菜洗脑成了现在这德行，我虽然调查不到吕棘的情报，但是他爹妈我已经摸了个门儿清了，啧啧，典型的中国式家长啊。”

苗蕙知道芈麒的家庭环境，也知道他对于幸福家庭的渴望和对不幸家庭的厌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吗？”

“是的，所以我不打算对他的家庭环境指手画脚，只是感慨一下，然后想想办法能不能当一回知心大姐，把可怜的豆芽菜从水深火热的pua家庭之中解救出来。”

“然后把他再推进另一个火坑？”

“原来在你眼里咱们队伍就是个大火坑？”

“难道不是吗？”

芈麒和苗蕙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的芈麒摇了摇头，“确实，而且说句不好听的，把他从哪pua爹妈身边拽走的我，用的招数也一定是pua一类的，这么看起来我并没有比他爹妈强多少，反而更像恶人。”

你还知道啊，苗蕙翻了个白眼没吐槽芈麒。

真正的东皇钟连神明都能杀死，无视神明那些稀奇古怪的能力，让他们连转生都做不到彻底的死去，如果这种能力能用来对付邪神那该有多好，但是很遗憾现在东皇太一龟缩在地府当他的世外高人，那么芈麒能够盯上的，也就身下吕棘手里这个东皇钟的仿品了——不指望这玩意儿能够杀死邪神，只希望它好歹能恶心一下邪神们。

当然，在恶心邪神之前，苗蕙肯定，芈麒还打算用东皇钟恶心别人呢。

芈麒送苗蕙送到楼门口，维安军总部前面有个挺大的广场，原本的高楼大厦被清理掉，土地推平，改成了一个挺大的广场，带一个挺大的喷泉，这地方没有实行禁令，一般居民也能在这里活动晒太阳，“看他们的样子，真看不出来我们正在经历ww2之后最严重的内乱。”

苗蕙看了一眼芈麒，“感慨了？”

“不，只是在想这没必要的战争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有想这事儿的时间，不如。。。”

“不如早点行动起来，我知道我知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苗蕙点点头，“与其感慨路难行？”

“不如马上出发，我知道别骂了，再骂孩子就被骂傻了。”芈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那意思苗蕙你可以赶紧回前线了，苗蕙笑了一下，取出飞剑踩上去，刚准备走，芈麒突然又叫住了他，“对了苗哥，有个事儿还得问你一下。”

“说。”

“新华军给你的感觉怎么样？我的意思是在每次袭击咱们的时候，新华军的表现怎么样？看起来像有备而来吗？”

苗蕙都跳上飞剑了，听芈麒这么问又跳了下来，“你这么问的话，你察觉到什么了？不过作为基层战斗人员，说实话，我除了觉得新华军的人进攻的时候跟打群架似的没有什么战术，也没别的感觉了。”

苗蕙想了想又不充了一句，“虽然他们每个互爱团内的人配合都很好，但是就拿昨天的战壕战斗来举例子的话，他们的战术几乎没有一样，前排冲进来的时候有些人身上连buff都没有，远程职业者的支援也没有跟上，而那些远程职业者和前排脱节之后被铃铛他们那些咱们的远程当靶子打了半天才被赶回去的前排保护起来，总之，很混乱。”

“和我在战舰上看到的一样，”芈麒点点头，“原本还以为他们在战场上可能有什么别的我没观察到的小细节，也许这种混乱是他们的战术之类的，但是现在看来他们狗屁战术没有，就是混乱。”

“你的意思是他们没有指挥？”

“可能是没有好的指挥官，或者是命令传达有问题，毕竟新华军内部的命令传达的很含糊，也缺乏必要而解释和详细的细节，越往下层命令越混乱。”

苗蕙心说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优秀的指挥官却总能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你觉得这说过的去？”

新华军总是能在维安军戒备的空档期发动袭击，这次是，之前也是，维安军严阵以待的时候新华军不来，反倒是维安军觉得新华军必不可能发动进攻的时候，新华军大举进攻，然后战场上留下一地废墟残骸的跑路——如同蝗虫一样。

“总是奇袭咱们，这可以用咱们之中有敌人的内奸这理由解释过去，而对方没有匹配他们情报量的指挥，只能说明他们的指挥是个白痴，这不难理解。”芈麒挠了挠头，“现在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反倒是给了咱们喘息的机会，但是我担心的是，一旦对方的那什么将军历练出来了，或者培养出了什么将才，配合这连我都好奇来源的情报源，维安军的境地会变得非常吃紧。”

“情报源和不成熟的指挥官啊。”苗蕙单脚踩着飞剑跟踩着个滑板似的，“不过这都不是我该想的，我就一前线基层人员，您下命令，我执行。”

“那苗哥，你准备一下，去新华军当卧底吧。”

幸亏苗蕙还有一只脚踩在地上，不然他能被芈麒的话吓得一个跟头摔地上，“老弟，你脑子没事儿吧？瓦特了？”

“没有啊，怎么了？”

苗蕙指着自己，“让我去当卧底？你疯了吧？新华军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他们一见到我还不把我生吞活剥了？再说了，我去卧底，卧什么？新华军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的多了，当然了，让苗哥你去卧底这事儿，跟拉拢吕棘这事儿一样，八字没一撇，我就是说说，有这种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周瑜打黄盖的故事，想把你送进维安军并不困难。”

芈麒说得轻松，苗蕙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周瑜打黄盖？别逗了连你都知道的招数，新华军的人能不知道？到时候别我这顿打白挨了，到头来还得死在新华军手里吧？

“与其想办法把我送进新华军当卧底，还不如想想怎么把咱们之中的卧底揪出来，你觉得你还剩下多少时间搞定这件事？”

苗蕙指的是太史悲和陆洁成长为出色的将才这件事，现在他们的战术还很稚嫩，但是苗蕙肯定这种稚嫩不会持续太久，在那之前，想要找出内奸来，可不容易。

战斗的越多，实战经验就越多，新华军就能越快的弥补上自己的现在的缺憾，而这对于维安军而言是不利的，但是如果不发生摩擦和战斗，没有胜利来缓解当前维安军内部的压力，对于维安军的的士气来说也是打击，前后狼后有虎，进退维谷。

芈麒在自己的裤子上蹭了蹭手心，“其实想找出内奸来并不困难，只是有些费劲和兴师动众罢了，这就好像要从一堆米粒中筛除有问题的一两颗米一样，一大堆确实不好筛，但是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就好办的多了。”

“你什么意思？”

“把维安军分成不同的组，然后给每个组下达不同的命令，然后看看新华军会对那些命令起反应，然后再分组，再下命令，再看反应，再分组，再下命令，再看反应，如此类推，早晚有一天能够发现可疑的目标。。。不或许都没这么费劲，也许当嫌疑人范围缩小到几百人的时候，我就能把他找出来，也说不定。”

“但是时间上来得及吗？”

“谁知道，也许来得及，也许来不及。”芈麒今天说话都非常的模棱两可，这不常见，“但是一定比新华军自我完善的速度快，相信我，文化传统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过来的，感谢新华军的诞生地是个有着浓重地域文化色彩的地方，他们要是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我可高兴死了。”

苗蕙不知道芈麒在说什么，他一向神神叨叨的，不过苗蕙倒是不怎么担心，既然芈麒有计划，那就是好事，“地域黑不可取，另外你真的要考虑一下，把我用苦肉计弄出去真的划不来，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