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风险转嫁

战舰外，新华军和维安军打的热火朝天，地面部队尚没有接触，空中的城市战舰作为打头阵的军事单位，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空气被热射线加热之后产生的尖锐破空声不绝于耳，爆炸的火光伴随着时不时有空战职业者被命中后从空中坠落频频闪过，场面非常的混乱。

武乡侯号传送出来的位置正好是战场中央靠近维安军的一方，因为它出现之前没有按照常规让友军空战职业者清场，因此维安军方面毫无准备的就被这突然出现的战舰用鱼雷洗了个澡，一艘战舰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后退，而它的这一退则直接影响了整个新华军的战舰战线，局势虽然不能说直接倒向维安军，但是至少维安军占了便宜了。

陈琼指挥者战舰靠拢推上来的维安军战线，“火炮组，还有多少鱼雷储量？诶算了，瞄准所有的新华军战舰，装填所有鱼雷，准备发射！”

如果让芈麒知道陈琼这么败家子儿的打算一股脑的把鱼雷全丢出去，一定得气的骂娘不行，但是现在芈麒正躲在厕所里和五财散人打念话。

“你找我什么事儿？”五财散人此时正躺在床上，嘴里叼着烟但是没点上，干嘬砸吧嘴呢。

“南半岛人的事情你知道了吗？他们一晚上就集结了超过三十万的。。。军队，我暂时称他们为军队，虽然他们大部分人都是隶属南半岛几个大财团演变成的势力的但是如果他们足够有组织性，那么他们就是军队，这样的军队现在正在积极备战和扩充兵员，我不知道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发动进攻，但是很显然，贾肃，你这次玩儿脱了。”

“如果你找我是来指责我的话，那你可省省吧，这些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了。”五财散人翻了个身坐起来，“但是这不也挺好的？至少比拼国力咱们一点不比南半岛人差，就算他们拿出来十几艘城市战舰吗，咱们不也能。。。”

“我们不能，很遗憾贾肃，如果南半岛人举国之力筹措城市战舰，一段时间之后就算是1级的舢板，他们拿出来的数量也得是维安军和新华军的战舰总和才比得上的，更何况我们两军尚在发生战争，我们没精力照顾你们那边，而新华军。。。不捣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等等，你说你们才多少城市战舰？”五财散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加起来都没有三十艘吗？”

“很遗憾，是的，新华军为什么只有这么几艘战舰我不知道具体原因只有推测，但是维安军这里面是有比较复杂的原因的。”芈麒叹了口气，维安军内部目前依旧是五个势力形成寡头统统治，城市战舰牵扯的太广，利益分配不是个轻松的事儿。

“我以为你们能分出人手来帮我们，”五财散人皱了皱眉头，把烟点上，“这么说。。。我们这边儿得自己跟南半岛战斗了？”

“如果我之前没跟你说我们分不出人手这件事，我道歉，但是没错，你惹出来的祸自己解决。”

芈麒说完沉默了，他等着五财散人的回应，而五财散人那边一口将烟吸完，烟灰掉在他裤子上特都没管，半晌憋气憋不住了才突出一团烟雾，“芈麒。。。是吧？他们叫你参谋，我也跟着叫吧，参谋，你跟我透个底，维安军。。。不，就咱们队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因为一艘城市战舰，五财散人把自己绑上了诸葛嗣的无名‘战车’，但是说实话他并不清楚这辆战车的质量到底如何，仅仅是知道这辆战车是维安军这个大势力的重要五分之一，其成员都身居要职而已。

这次轮到芈麒思考了，他怕五财散人听到情况不妙的时候带着战舰就跑了——那芈麒拿他不是没办法但是也得为难一阵子，毕竟那是一艘城市战舰啊，自家队伍，甚至是维安军的重要战斗力啊。

“我可以把底透给你，但是贾肃，我也必须跟你说清楚，我现在并不信任你，再加上你刚刚在计划里小小的被刺了我们，因此我对你的评价很模棱两可，所以我现在必须对你加以。。。威胁。”

五财散人瞳孔一缩，“吼吼？是什么威胁能威胁到我这个孤家寡人？”

芈麒将权智书库里记录的五财散人的活动记录发了一部分过去，其中就包括五财散人策划和挑拨南半岛人和华夏关系的事情，包括让狐去刺激南半岛队伍，让数个无辜的小队死于横祸。

“这些事情如果说出去，就算你有城市战舰，你也不用在这个世界上混了。”芈麒平静的威胁着五财散人，后者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他不知道芈麒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但是毫无疑问，他什么都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在我这样做之前就阻止我？你只不过是想接我的手干些脏活儿吧？”

“很遗憾，如果我当时注意到了我就一定会阻止你，但是我在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知情，这些都是事后了解到的，我那这些东西出来并非是要威胁你死心塌地什么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不信任你，并且有你的把柄，当然只要你不作出背叛我们队伍的事情，比如开着战舰跑路啥的，这些东西只会烂在我肚子里，被我带到坟墓里去，如果你有所担心，咱们可以立下协议也没问题，而这些，也是我给你透底的前提下。”

“有人说过你小心的让人反感吗？”五财散人黑着脸——没人喜欢被人威胁，五财散人这种有能力的人尤甚。

“现在有了。”芈麒倒是不怎么在意。

“。。。我明白了，我五财散人很讲信用，既然已经加入了你们，在我打到我的目的之前是不会改主意的，当然如果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说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芈麒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说话轻松省事儿，全是高效社交，他在得到五财散人的答复之后就将当前维安军内部的情况和自己这支队伍的情况说了个清楚，之前在和五财散人的交流过程中这部分并么有说的很详细，现在五财散人通过芈麒的描述和提供的资料详细的了解了他的处境——说实话，挺糟的。

“维安军只有这么几艘战舰吗？五个势力。。。羽家，黑虎，混沌神教，林家。。。羽家和黑虎在东北这边也在寻找可能的同伴，而你们找上了我，难怪你会同意我的‘那位大人’计划，我理解了你的担忧了，看起来是我急躁了，南半岛这件事我确实做的有问题。”

“你明白了就好。”芈麒松了口气，再次和五财散人达成共识这是个好消息。

“维安军之所以不增加城市战舰的原因也是因为五权分立对吗？利益分配不均衡会导致势力内部解体，你在担心这个？”

“对，我本打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缓慢的增加战舰数量，但是现在看来不行了，得想别的办法。”

新的城市战舰的分配不是轮流坐班那样简单的事情，每艘战舰都需要大量的乘员，而不管事黑虎羽家还是混沌神教和林家，尤其是诸葛嗣的队伍，人手都不足以支撑四艘以上的城市战舰，因此必然有大量的战舰要么有一般散户组成新队伍使用，要么由五个势力吸收散户进入自家势力使用。

让散户们势力增强是包括芈麒在内五个势力领导者都不愿看到的——联合国有五常就够热闹了，没必要再来个第六常任理事国，维安军内部也是一样，散户势力过大必然会挤压现有五大家的全力，因此城市战舰就算是由散户来用，也得是属于五个势力的散户，就比如维安六号舰的司徒家，就是亲诸葛嗣这边的势力。

但是如果让五个势力获得城市战舰，不管是谁新获得一艘战舰，都可以迅速增强自身势力，让更多散户加入自己的势力，人数等于话语权，人数多了在维安军内部的话语权就更大，日后争取利益的时候就更轻松，因此除非是同时给五大势力都获得一艘新战舰，不然即便一家势力短暂的优势对于其他四家也是劣势，更何况最后获得城市战舰的势力可是要劣势很久的——这年头，先到的吃肉，后来的喝汤，来晚的连火锅底料都没得吃。

五财散人沉默了一会儿，“参谋，你有没有考虑过。。。削藩？”

削藩，芈麒脑子里立刻蹦出了一连串的的历史来，他叹了口气，“不是没想过，维安军权利过于分散，我一开始的时候就想过，但是我们现在实力不足，肯定是争不过羽家和黑虎的，现在削藩无异于搞内部分裂，维安军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削藩简单点说就是从几个大权者手中夺权，将分散的权利进行集中，干得好那是增加自身权利的好事儿，但是干不好，那就是重演七国之乱的坏事儿。

“这一点我很清楚，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这个打算，毕竟我不希望看到我加入的势力是个没什么实权的纸老虎。”五财散人笑了笑说道，既然芈麒有这个想法那就好办了，夺权最重要的是夺，要是连夺的想法都没有那才难办呢，夺其实有很多方法的。

芈麒也对五财散人的反应速度有点惊讶，仅仅听到了自己对维安军的介绍就想到了削藩夺权的事情，不知道他到底还想到了什么。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至少现在我们没有实力支撑我们削幡的想法，”芈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现在的重点是你们东北那边的情况，说实话我觉得相当不乐观，引火烧身啊贾肃。”

“确实，一开始我也没想到南半岛人会这么大反应，南半岛人抢别人杀别人可以，南半岛人被别人抢别人杀就不行，好双标，真的好双标。”五财散人说道。

“别感叹这些没用的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现在会去南半岛尽量把误会解开。。。”

“不，我绝不会这么做，首先是人身安全的风险，其次南半岛人如果能听进去才有鬼，他们要是能有点理智的分析就不会被三星的人鼓动起来了，”五财散人说道，“再说了，打一仗也有好处，东北这边北有俄罗斯，南边则是半岛，隔海相望还有日本，三面都是潜在外敌，一旦这三家联合对我们非常不利，因此必须想办法减少敌人的数量，日本暂时还没有威胁，现在最大的威胁就是半岛和俄罗斯了。”

“所以？”芈麒问道。

“所以我们必须让半岛陷入混乱，他们混乱起来就没有精力管我们了，而借着南半岛的威胁，我们也可以继续扩大‘那位大人’计划的影响力。”五财散人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说道，“所幸南半岛的敌人不仅仅是我们，还有他们一直以来的宿敌，北半岛人。”

“你想打代理人战争！”芈麒立刻反应过来了，好一招驱虎吞狼。。。不，应该说驱狼吞狼才对，“贾肃，你有把握吗？”

“放心吧，南北半岛的矛盾冲突都快一百年了，据我所了解创世纪之后双方的矛盾也没有化解的意思，反倒是因为常年对年轻人的思想灌输，导致他们双方的敌对情绪高涨，这个时候只要稍加挑拨，我们就能获得一杆不错的枪去吧南半岛的狼崽子全打死。”

更何况北半岛和华夏这边的关系还不错，南半岛的主子美国这会儿根本就不管他们的的死活，这个时候如果扶植北半岛统一整个半岛，至少在短时间内半岛威胁将大幅降低，这样东北方面就只需要提防俄罗斯就可以了。

“五财散人，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招的打算的？是昨晚才想出来的，还是这也是你计划里的一部分，但没在之前告诉我？”

“我做不同的回答是不是也有不同的评价等着我？”

“是的，不过我个人希望是后一种。”芈麒说道，如果前一种，那么五财散人贾肃这个人真是的太狠毒了，而且聪明，驱狼吞狼，看似合理简单，但是这背后会死多少人，付出怎样的代价，让半岛变成什么样子，芈麒不敢推测。

“你觉得是第几种就是第几种吧，反正我的建议已经给你了，你现在是队伍的实际负责人，你拿主意吧。不过你最好快点下决心，不然。。。”

“我知道，你容我想想。。。这样吧，我今天晚上再给你打念话，你先去忙吧，我也要忙点别的。”

“好，好。真是现在的年轻人真会差遣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