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四 长大

终于从臆想中回过神来，方文勉强笑一笑，擦擦额头上尚未冒出的冷汗，问道：“灵儿，你什么时候学起猴子来了？不过就算是猴子，也应该是个母猴子才对吧？”

“指挥官阁下，您才是猴子呢！”灵儿气鼓鼓地说，顺便把身体恢复到了原来大小，不过对于方文这种见惯了的人来说，却敏锐地发现，她的身体分明长大了一点，从原来的十来岁大小，变成十三四岁的样子，曲线浅浅，已经宛然少女模样。

“孙悟空不就是一只猴子吗？不过灵儿，你这是长大了？”方文有些怀疑地问道。

毕竟作为能量生命，把身体变大变小完全就是一种本能，不见她自己都把自己当成孙悟空了吗？

灵儿闻言很是得意挺了挺毫无特色的胸膛，说道：“当然了，如今环境里的暗能量越来越丰富，我自然就长得快一点了，按照这样的速度，再有一年的时间，我就能拥有成年人的身体。要不您摸一下，现在我的皮肤已经凝固，跟真人一样了！”

方文试探着伸出手，在灵儿的小手上捏了捏，果然触感清晰了许多，清凉滑腻柔软，就好像摸在真人手臂上一样。

很久没有和女生接触过的方文，心里竟然一荡，顿时有些心慌慌地放开手。

灵儿有些狐疑地望着他：“指挥官阁下，您的心脏跳动得好快，体温在两秒钟内升高两摄氏度，体内激素水平也不正常，生病了吗？”

说罢，随着她的小手一挥，方文体内的纳米虫开始活跃，原本有些发热的身体瞬间就因为一层汗液的排出，瞬间冷却下来，其中更包含了许多超标的激素，转眼间他的大脑，就跟看过小电影以后一样，大脑变得波澜不兴，冷静得可怕。

没有了冲动，同样也没有了恐惧，方文忽然想起先前那个问题：“灵儿，任务都传递下去了吗？”

“在十五分钟以前，两架侦查用两人直升机已经起飞，此时应该已经在预定位置投下了引诱剂。”灵儿抬起手臂，上面一只精致的机械表正不紧不慢地转动着，她装模作样地看一眼，说道。

看着灵儿，方文古井无波的心里也不由得起了一层波澜，暗自吐糟道，什么机械表会比主脑里面的计时器更精确？除了西游记，灵儿又看了什么玛丽苏女主的小说了吗？

虽然心里吐糟，表面上他却不敢表现出来，免得灵儿会恼羞成怒。

“灵儿，做得不错！半小时以后出动另外两个架次的轰炸机如何？”虽然是已经制定好的计划，方文依然为自己无法及时醒来指挥战斗而有些懊恼，不过幸好有灵儿。

随着她对地球科技文化的不断了解，方文发现，灵儿越来越像个少女，难道原本她就是个雌性不成？难道能量生命也是采用异性繁殖的？他有点迷惑。

好吧，不管灵儿是人还是鬼，只要她像个女孩，自然有些女孩的性格，没事多夸奖她一点，显然是最好的，毕竟她也不需要吃零食擦化妆品不是？至少能够让她干活更卖力一些，没错，就是这样！

“我已经让他们在空中监视，等到丧尸完全聚集在一起，自然会传回来信息，那时候才是出动的时机。”灵儿弯着两只大眼睛，笑眯眯地解释道，心情很是愉快。

“谢谢你了，灵儿真的辛苦了！”方文揉揉灵儿的脑袋，只觉得她的一头长发又顺又滑，颇为舒服。

灵儿一脸错愕的表情，眼睛猛然睁大，脸上不知何时泛起两朵红云，一个转身，就像轻烟一样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耳畔只传来一句慌慌张张的话。

“指挥官阁下，我去忙了，等下有消息就会通知你！”

方文有些奇怪地看看自己的手，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尤其以自己的一只手掌为甚，什么时候灵儿身上有香味了，初时没有注意到，不过随着自己揉散了她的长发，气息才变得明显起来。

“奇怪，能量生命也有体香吗？”方文闻了闻自己的手掌，心里越发的奇怪。

认真想想，大概这还是第一次跟灵儿这么毫无顾忌，亲密接触吧？

记得当初舅舅家的妹妹十几岁的时候，住得不远，经常到家里玩，而他最爱的就是揉揉她的头发，把她头发弄乱，然后听她尖叫着，给他一阵粉拳秀腿，虽然妹妹刚过耳根的短发并不柔顺，泛黄干涩，却是他整个少年时代最大的欢乐了。

果然越发像个活人的灵儿让他想起了妹妹了，只是十年以前，舅舅一家就已经搬到了南粤，万里之遥，就只前段时间父亲去世的时候回来呆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在这末世里面能不能活下来？

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样的运气的，或许基地的降临是一个阴谋吧，只是方文根本没有选择，没有基地的存在，或许他在末世降临的第一时间就变成白痴一样的丧尸了。

南粤实在太远了，远到基地能够建造的最大型飞机也只能勉强飞到那里，连返程的能量都没有，而且这一路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他实在没有勇气跑这么远。

最重要的还是这些年以来，舅舅一家和他们已经很少联系了，亲情单薄了下来，若是还如往常一样的亲密，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去看一看的。

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方文又想起灵儿奇怪的样子，她的红脸蛋，是害羞吗？

“指挥官阁下，前线发来消息，丧尸聚集完毕，轰炸机随时可以出发！”

耳边悦耳的女声响起，虽然和灵儿一个音质，他却能够听出来，这分明是主脑的语音合成，而不是灵儿的报告，声音里面根本没有属于人的感情。

原来我已经把灵儿当做人了，方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岔开这个念头，嘴里连连应道：“轰炸机编队，出发！等火焰熄灭，再进行一次引诱！”

“是的，指挥官阁下，命令已经发出，轰炸机编队已经就绪，携带四枚轻型云爆弹，已经升空！”依旧是那个声音，不紧不慢地悠然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