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攻守易位

飞熊军出问题的时候，赵空便已经悄悄潜入了洛阳城。

仅仅用了几个小时，便将董卓左眼失明，以及飞熊军全体晕厥的消息，完完整整的挖了出来。

得到情报后，赵空就没再去细究飞熊军变异的方法，从董卓和飞熊军的下场来看。

这种明目张胆的增强手段，完全就是在挑衅位面意识的底限。

等到返回河内郡，赵空立即伪装成施法完毕，元气大伤的样子。

并且当着很多联军士兵的面，在赵云的保护下，迅速返回黄天铁骑的行营之中。

同时又派人通知关东诸侯，飞熊军已经被他下了诅咒，现在全体晕厥短期内无法参战。

而他也因为施法损耗过度，必须立即返回幽州休养，所以这一战幽州军不能参与其中，请各路诸侯理解。

如果没有必要，赵空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参合进诸侯讨董当中，所以找了个借口便率军北返。

不过飞熊军的变故确实与赵空有关，这番借口倒也不是完全在忽悠人。

虽然黄天铁骑战前忽然离开，让不少诸侯都颇有怨言。

但赵空能废掉飞熊军，哪怕只是让对方短期内无法参战，对于关东联军来说，其意义也远大于两万骑兵。

坐拥数十万大军，且有关东各大世家支持，联军真的不缺少作战的兵力。

但要是不能解决飞熊军这把尖刀，各路诸侯即便再怎么兵多将广，也会一次次被打崩打散。

袁绍一边让各路诸侯收拾行营，一边启用洛阳城内的暗探，全力打探飞熊军的情况。

河内郡距离洛阳城不远，第二天傍晚，袁绍就确定飞熊军真的出事了。

不过还没等他高兴，一个伴随而来的噩耗，让这位沉稳的诸侯盟主，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呆在大帐中半天都没有反应。

而诸侯联军中的另一位关键人物，后将军南阳郡守袁术，此刻比他兄长更加失态。

同样接到情报的袁术，双目赤红的冲进袁绍大帐，怒声咆哮道：

“袁本初，还不出兵你等什么？叔父已经被董贼杀了啊！”

袁隗虽然只是袁术的叔叔，但自从袁术和袁绍的生父袁逢死后，袁隗一直将两人视若己出。

在他们身上付出的精力和代价，甚至比自己的亲儿子都多，所以绍术两人也几乎视其为父。

袁术见袁绍坐在那对他不闻不问，气恼之下便冲上去猛推袁绍。

却不想他这随手一推，袁绍竟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吓得袁术连连后退。

相对于身为袁家嫡子的袁术，袁绍对袁隗的感情只会更加深厚。

毕竟袁绍仅仅只是个妾生子，若非袁隗对他的大力支持，袁绍的能力就算再强，也没法这个年纪就达到这样的成就。

所以袁隗在袁绍心中的地位，真的比他亲爹袁逢还要高。

只是以往袁绍觉得袁隗身份地位极高，董卓绝对不敢动袁隗，才会起兵反董做了诸侯盟主。

而此刻忽然得知袁隗的死讯，袁绍脑海里充满了自责和疯狂。

“董贼，我与你不共戴天！”

喷出了一口逆血，袁绍仿佛忽然醒过来一般，双目通红的朝着洛阳方向咆哮，整个人散发出凌厉至极的气势。

若是赵空在这里的话，绝对会被惊得目瞪口呆，因为此刻袁绍身上爆发出的威势，居然隐隐有真域的雏形！

虽然这种雏形很薄弱，距离真正形成真域还有十万八千里，但不管如何这都意味着，只要给袁绍足够的时间，他就能毫无瓶颈的踏入四阶真域期！

在袁绍和袁术的催促下，重整旗鼓的诸侯联军，很快就再次杀到汜水关外十里处安营扎寨。

虽然袁绍已经得到了确切情报，飞熊军全体陷入了晕厥之中，但出于谨慎，还是将防夜袭工作做到了极致。

也幸好袁绍没有被仇恨冲昏了脑子，第二天快黎明的时候，西凉军果然再次进行了偷袭。

这次虽然没有能以一当十的飞熊军，但并州狼骑却参与了袭击。

吕布这位超级悍将，也终于在天下诸侯面前，展现了他那举世无双的恐怖战力。

一人独斗张飞、孙坚、颜良、文丑、夏侯淳、夏侯渊、纪灵，几乎将联军中的一流武将全部包揽了下来，以一敌七丝毫不露败像。

这要是换做一年之前，吕布即便肉身力量达到准四阶，也不可能扛得住包括张飞在内的七名猛将。

但随着这一年灵气复苏，位面意识似乎也解开了某些限制。

吕布不但和赵云一样，领悟出了血气狼烟的运用之法。

更凭借逆天的武道资质，通过类似炼精化气的手段，不断压榨自身强悍的生命力，凝聚出一些威力惊人的生命能量！

而与他对敌的七位武将，虽然也在这一轮灵气复苏中获益匪浅，但基本也就局限于血气狼烟，以及肉身劲力的运用。

在没有特殊能量增幅的情况下，武将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诸侯联军虽然在顶级武将方面没能占到便宜，但二三流武将的数量，联军却远胜西凉军。

再加上袁绍早就做好被偷袭的准备，西凉军这次不但没能占到便宜，反而被联军以人数优势团团围困。

若非有华雄、张辽、李傕等人一起爆发，徐荣又忽然率领关内守军，冒险离开汜水关接应大军，吕布也在发现局势不利后，放弃了比武较量的心思，各自率军打破包围圈，这才让西凉军逃过了被袁绍耗到崩溃的下场。

第二次汜水关夜袭，最终以联军惨胜告终。

双方的实际死伤相差无几，各自损失了三万多兵力，但西凉军总兵力只有二十多万，而诸侯联军这段时间又恢复到四十万兵力。

同样损失的情况下，西凉军还真耗不过诸侯联军。

更别说关东世家还在源源不断的组织兵员，董卓就是榨干自己一身肥油，也不可能拼得过那么多世家大族。

只是诸侯联军在将领上的损失，要比西凉军大了很多。

吕布刚进入战场的那段时间，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厉害，仅仅不到半个时辰，就有十多名诸侯联军的将领，在混战中先后死于吕布之手。

包括孙坚麾下的祖茂、韩当，袁术麾下的俞涉、张勋，袁绍麾下的蒋义渠，孔融麾下的武安国，韩馥麾下的上将潘凤，张扬麾下的穆顺，全都亡于方天画戟之下！

这也是后来诸侯联军中二三流武将虽多，但却拦不住爆发的华雄、张辽等人的关键原因。

而且各路诸侯失去了这些统兵将领，虽然兵力依旧充沛，但却需要时间来整顿一番。

加上西凉军在吃亏后也需要时间调整，汜水关倒是意外的安静了下来。

已经返回蓟城的赵空，基于这次西凉军的情况，准备在一定的区间内，继续试探位面意识的容忍度。

他虽然不知道董卓眼瞎的具体过程，想来因该就是“死神来了”的那一套。

但现在位面意识面临外敌的侵蚀，也不可能长期纠缠着自己，所以一定范围内的惩罚，赵空完全可以接受。

而且他已经是此界气运最强的几人之一，在这种微妙的时期，即便触碰到了位面意识的底限，也会有很大的缓和余地。

更关键的是，赵空这次的实验对象并非是人，而是两千匹精壮的幽州战马。

位面意识受本界内的智慧生命影响，同样也会监视着本界的智慧生命。

而战马这种生物虽然有一定的灵性，但距离智慧生物还有不小的距离。

赵空对它们进行异界血脉改造，目前分身乏术的位面意识，有极大的可能注意不到，这也是赵空最期待的情况。

况且即便出现最坏的结局，两千匹战马的死亡，对现在的赵空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给这些战马使用的血脉药剂，是稀释千倍的烛龙血脉药剂。

这种严重稀释的血脉药剂，虽然会导致使用者，连突破二阶都变得困难重重，但赵空也没指望这些战马能成为二阶妖兽。

至少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能批量制造的准二阶战马，才是幽州军最需要的东西。

使用了稀释的烛龙血脉药剂，这些战马的变化极大，不但在短短几天里体格膨胀了三分之一，体表的一些关键部位，更长出了细密的鳞片。

同时战马的力量、速度、耐力等方面，也获得了巨大的增长。

原本除了生存能力和耐力出色，其他方面都不值一提的幽州马，瞬间成为了近乎全能的顶级战马。

不过血脉药剂的副作用也很明显，首先两千匹马中约有十分之一没能撑过血脉蜕变，陆续在几天内活活痛死。

这还是赵空如今药剂学水平越发高明，才能达到的成功率。

要是换做当初刚到诛仙世界的时候，这两千匹战马能活下来三分之一，都得运气爆棚才有可能。

除此之外，原本温顺的幽州马，受烛龙血脉的影响，变得越发暴躁。

骑士要是自身实力不够强大，根本不可能驯服他们。

为此赵空不得不在黄天铁骑内部，选拔了最强的一千五百名骑士，组成了这个时代前所未有的超重骑兵军团。

这只规模不算大的骑兵团，被赵空命名为幽烛龙骑。

人马具甲后单是自身重量就超过一吨，一旦一千五百名骑士结阵冲锋，多少普通士卒都无法阻挡。

而且因为战马的载重能力惊人，赵空让人为幽烛龙骑打造的全钢人甲马甲，除了眼睛外没有任何缝隙。

这种情况下的幽烛龙骑，几乎能无视绝大多数的弩箭，完全不惧敌人放风筝的打法。

因为幽烛龙骑的特殊性，赵空还需要对它进行观察和增强。

所以不顾幽州诸将的集体垂涎，将这只能决定战争胜负的巅峰重骑兵，划入了自己的亲卫军。

在赵空组建幽烛龙骑的这段时间，西凉军的情况很不好过，各路诸侯担心飞熊军会再次苏醒，所以都倾尽全力的攻打汜水关。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这座在全天下都能排进前十的雄关，就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

即便以徐荣的统兵水平，估计也就再支撑个三五天，到时候肯定会被不顾死伤的联军彻底攻破。

身在洛阳的董卓也知道前线的境况，但他现在手上的兵力确实耗不过联军。

而且自从瞎了一只眼，董卓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就连心腹谋士李儒，都不止一次被他责骂。

面对目前不利的局势，以及左眼持续不断的疼痛，董卓终于决定放下心中的忌惮，使用那件被他封藏起来至宝。

即便那件至宝可能存在一定的隐忧，可也好过被诸侯联军攻破洛阳。

虽说西凉军可以返回关中继续苟延残喘，但那不过是无奈之下的选择。

八百里秦川经过两汉数百年压榨，以及羌族的连连洗劫，早已不是当初的王霸之基。

一旦退入了关中，这天下霸主之位，便和西凉军彻底无缘。

更关键的是，习惯了洛阳的繁华和富庶，董卓真舍不得再离开。

要是实在没有办法，为了保命也只能忍痛撤离，但现在既有额外的选择，那他肯定不愿意退去关中。

因为那件至宝有蛊惑人心的作用，当初在凉州获得之后，董卓便将它交给抵抗能力最强的李儒保管。

李儒这样的一流谋士，或许连三流武将都打不过，但三国世界的特殊法则，使得他具备三阶中后期修士的灵魂强度。

而那件能蛊惑人心的至宝虽强，但却因为某些未知原因，导致它发挥不出全部力量，从而破不开李儒的精神防线。

“主公你因该知道，那件至宝里藏着一个可怕的恶灵，一旦真正使用了它，极有可能会出现难以想象的变故。”

李儒得知董卓的想法后，毫不犹豫的劝说道。

经过长期的观察和沟通，李儒对那件至宝越发的忌惮。

以他远超常人的智慧，不难发现恶灵语言中的陷阱，可即使这样李儒也不敢与那恶灵过多交流，生怕不知不觉间被对方所诱惑。

历来果断的董卓，听了李儒的话也不禁犹豫了起来。

那件至宝当初与转化飞熊军的宝物，在同一处险地被发现。

而现在飞熊军虽然被增强了，但却又无缘无故的陷入昏迷之中，谁知道那件至宝会不会把他也给坑了。

迟疑了好一会儿，最终董卓还是一拍桌子，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老夫绝不会灰溜溜的逃回关中，必须要让关东群鼠知道我西凉军的厉害！”

说完后见李儒还想劝他，董卓一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别婆婆妈妈了，速去将那件至宝取来，老夫纵横一世，又岂会被那无名小鬼给坑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