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意志沦陷 唯一机会

史塔克的发言那叫一个义正辞严，他也没有办法不义正辞严.眼下这个情况，很明显的，想要说服敢做这种莽事的莫度，没有一个能站得住脚的借口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以整个地球的安全出发，这或许是当下最站得住脚的一个理由。忙活了那么久，甚至赌上了这么大，莫度为的还不是这个吗？尽管说这里面多多少少有一点私人荣誉的成分在，但是说真的，仅凭私人荣誉就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史塔克打算以此为理由，控制住莫度的行动，甚至说进一步的唤醒他内心的责任感。虽然这种事情听起来有些不太地道，因为这等同于扼杀了莫度的一切努力。但是在眼下的情况里，他选择这个不会有一丁点的心理障碍。

一个人和亿万人相比，根本无足轻重。哪怕这个人是他自己，他都不会有任何的犹豫，更何况这个人还不是他自己。

怪就怪莫度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本身就是他的错误所造就的结果，所以为了自己的错误而付出代价，也就显得理所应当了起来。

能用道理解决问题，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毕竟，如果你的拳头打不过你的敌人的话，那么利用嘴巴也就成为了你唯一的选择。也只有连嘴巴上的功夫都不济事的时候，事情才会沦落到最糟糕的那种地步。

史塔克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有到最糟糕的那种地步，哪怕说只有一步之遥，但多少的还有那么一丁点差距。如果莫度肯讲道理的话，那么事情还能有那么一线转机。而问题是，现在的莫度会轻易地和他们讲道理吗？

讲道理，这是极端理智或者是相当有原则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对于没有理智的人来说，他根本不可能停下来跟你讲什么大道理，恐怕你话刚说出口，人家的拳头就已经砸在你脸上了。而对于没有原则的人来说，说一套做一套那是日常，跟这种人讲道理，说明白了跟放屁没有什么区别。

莫度理应是理智与原则兼备的那种人。没有理智，他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法师，而没有原则，他就不可能做出这样的牺牲来。这样的人理应是很好说服的对象，虽然他固执，但是那并不意味着他不能接受现实。实打实的科学依据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屈从。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他还是原来的那个莫度，那个理智与原则俱全的人类身上的。而现在的情况是，莫度男爵是否还是那样的一个存在，这实在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人类的意志确实是值得称道的。在地球这个危险的环境中，在神魔并立，并且均把人类当做羔羊的情况下，人类还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并且逐步地成为这个星球的主角，这不得不归功于人类那种强大到与他们种族完全不相匹配的意志上面。

然而，意志的强大并不能意味着人类就能无所不能。最起码的，在面对虚空的时候，人类的意志就很难起到他们所以为中的那种作用。

虚空怪物，说到底就是无数零碎的灵魂意念纠缠在一起，并且在虚空力量的作用下而显现出来的一个实物。人类的意志在其中并不特殊，甚至完全可以用普普通通来形容。

可以说，除非是那种意志意念纯粹到了极致，完全不惧外物侵蚀和干扰的个例，否则任何人类的意志落入到这样的一个环境之下，恐怕都会像是掉进一个大染缸一样身不由己地受到侵蚀和污染。

史塔克以为莫度会是其中的一个特例，但是很显然，他并不是。莫度到底不是古一，有着能通过锻炼而把自己的意志修炼到无漏无缺的机会。那对天赋的要求毕竟太高，而可惜的是，他并没有这样的天赋。他的意志完全地依赖于自身，依赖于他天生的水准。而就他的水准来说，他的意志虽然要比普通人来的更加强大，但是却并没有强大到能够无视一切的地步。

这也就使得，当他不顾一切地投身入这虚空的血肉之中时，他的意志也不可避免地变得混沌了起来。

无数破碎的灵魂在干扰着他本身的意识，无数的杂念也在侵袭着他的思想。表面上来看，这个来自虚空的血肉似乎是以他为主导的。但是实际上，事情到底是不是这个样子，莫度到底还能否被称之为莫度，这都是已经要画上一个问号的事情了。

如此种种，绝非是史塔克所能预料到的事情。所以，当他满怀期待地，希望着能借此看到转机的时候，他所得到的却只是这样的一个回答。

“史塔克...不可信任的家伙...撒旦...必须要被消灭...消灭它...消灭它...把它撕碎...把它吞噬...让他绝望...让他痛苦...让他后悔与我们为敌...”

宛若智障的回答，让史塔克对莫度此时的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而这样的一个判断结果，实在是让他内心里有些接受不能。

从内心里来说，史塔克对于莫度的印象还算是不错的。虽然说莫度表现的着实是高傲以及臭屁了一些，但是单是他为了对抗撒旦而做出的这些事情，就能让史塔克忽略掉这些问题，从而对他高看上那么一眼。

和古一这种大耍阴谋诡计，一边算计对手一边连队友也不放过的家伙相比，莫度的为人可以说一句实诚。尽管说他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大的威胁，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本意是好的，而且最起码的，他也没有把队友当做是坑害的目标。

错就错在他进行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并且把自己的这个选择给坚持地走到了最后。如果说他没有犯下这样的错误的话，那么现在的他说不定就是另一个模样，说不定已经荣光加身了也不一定。

可惜吗？当然可惜。然而史塔克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他为莫度的遭遇而感到惋惜的时机了。现在的他们，有着更棘手的问题需要解决。而在一条路已经被确定走不通的情况之下，他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另外一条路上面。

古一法师。作为应对这种神秘状况的专家，她能否提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来恐怕就是现在史塔克所唯一能够依仗的东西了。所以自然的，趁着事态还没有恶化到最糟糕的那种情况的时候，他只能把问题抛到古一的面前去。

“至尊法师，你必须想想办法了。莫度爵士现在根本就没法沟通，如果让他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哪怕他什么都不做，都可能对这个世界产生致命性的威胁。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以我们所看到的那个虚空怪物的体积，一旦它整个出现在地球上，那么北美大陆就必然会出现空前的大地震。而一旦地震牵连到黄石超级火山，让那个不稳定的活火山爆发出来的话，那么整个人类都有可能迎来灭绝性的危机！你必须阻止这一切发生，哪怕不惜任何的代价！”

短短的几句话，史塔克就已经把问题的严重性说道了出来。而面对这样一个严重的事态，古一的心里也是忍不住得提了起来。

她实在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种地步，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下，整个人类居然都会有覆灭的危机。当然，她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史塔克这种说法的真实性。不过这种想法在脑子里一转，就自然而然地被她给否定掉了。

先不说史塔克会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欺骗她，光是科学本身的价值和能力，就已经值得她对这样的一个问题产生重视。史塔克在科学的基础上说这种事情会发生，那么它发生的几率就一定存在，而且不低。而本着未雨绸缪的心态，为此做出应对的准备来那是怎么都不为过的。

只是，该怎么才能阻止这只虚空怪物完整地进入到人间呢？古一的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而很快的，她就拿出了一个腹案来。

“我可以借助地球本身的力量，放逐它，将它重新打回到地狱去。但是我需要时间，更需要人保护。这种程度的怪物不可能站在那里任由我放逐他，而在这个过程中，你们必须要保护我的安全，否则，我们将不再有任何的机会！”

古一的方法很直接，既然立足在地球之上，那么地球就是她所能依仗的最大资本。而自然的，以地球本身所具有的能力为体系的地脉魔法，就是来应付眼下情况的最好选择。

地脉魔法千变万化，堪称卡玛泰姬法术中的极致。而这样的一种魔法，放在不同人的手上自然也是有不同的效果的。前面也说了，普通的法师玩地脉魔法，估计也就是开开传送门，在地球的范围来快速迁跃。而像是莫度这样的大师级人物，则可以更进一步，做到诸如改变地貌，调整地球磁场等不可思议的地步。

而作为卡玛泰姬的创始人，地脉魔法的集大成者，古一法师理所当然的能在这样的基础上做得更多。

打一个比方，她当初和诸多神魔签署的契约里，就有相当一部分地脉魔法的依仗在。契约只是一个约束性功能，是能在神魔违反他们所签署的契约时，给她发一个类似于通知的作用。而在得到了这个通知之后，古一能做的就是利用契约上的同意权和地球本身的力量，将之整个地放逐出去。说的明白一点，契约本身只是一份警告，而地脉魔法才是维持这份警告的武装力量。

如今，古一的想法就和对付那些神魔们一样，利用地脉魔法去操控地球本身的磅礴伟力，然后再利用这股力量把来自虚空的威胁给整个镇压下去。而和对付那些神魔不同的是，因为虚空本身没有和她有过任何的协议，所以她在做这种力量的调动时，并没法像是对付神魔那样快捷、便利。

如此强大的魔法，其在构架上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工作量。就如同人类想要完成一个核武器的发射时，前期需要制造核武器，构架发射平台和程序等一系列复杂的工作一样，她在这方面要做的事情也同样的复杂。

对付神魔，那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着她按那个发射按钮了。而对付这个怪物，所有的一切都只能从头开始，情况当然不一样。最关键的是，这一切还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完成。而如果是这样要求的话，即便是她，也不可能不露出一丁点的破绽来。

不论是调动庞大地脉的能量运转，还是她本身作为核心所释放出来的信号，都不可能不引起那怪物的注意。而尤其是在这个怪物中有莫度意识存在的前提下，它几乎是必然的会对古一的动作有所排斥。

一旦怪物意识到了古一在做些什么，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来阻止她。而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人来牵制这个怪物的动作，给古一来争取时间的话，那么地球的命运就真的是一个可想而知的事情了。

智慧如史塔克和彼得这样的人，很快就能想明白其中的关键。而对此，他们立刻就做出保证来。

“放心交给我们吧。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我保证这个家伙不会伤害到你一分一毫！”

他们是拍着胸脯说着这样的话，而以当前的局势还有他们那严肃的态度来看，恐怕他们的心里已经是有了想要阻止古一，就要踏过他们尸体的觉悟。

然而可惜的是，尽管他们有着这样的觉悟，却还是不能让古一完全地放下心来。无他，这个怪物的体积和力量着实是太过强大了。在体积达到这种差距的前提下，史塔克和彼得能做的事情实在是非常的有限。

他们想要阻止这个怪物的动作，就必须要有其他的帮助才行。而这个帮助在眼下看来，就只有那么一个选择。

“撒旦。都到了这个时候，你难道还要袖手旁观，躲在一边什么都不做吗？别忘了，那个家伙的主要目标可是你。如果我们阻止不了它的话，我想，你会比这个世界更先一步灭亡的，你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