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又是天君

空间这东西，似近实远，他们感觉很近看到的石柱，等到真的到了跟前后，冬青觉得他低估了石柱的高度。

它宛若撑天之柱，其上的三张脸哪怕到了近处，也依旧能“看到”整体样貌，它们就像《呐喊》的画风，嘴，鼻子，眼睛，乃至整个头颅都是扭曲的惊悚。

而这洁白的石柱下方，是稀疏的灰色石柱凌乱的伫立，这些石柱上也有各种面孔，不过最多只有两张脸，它们面朝的地方，有灰色气息钻进怪脸上的五个黑洞里。

那是劫运之力，末运气息。

在吸食气运后，石柱有微不可查的增长，但又反过来被最高的三脸石柱掠夺，几息后，冬青靠的近了，便祭起护符。

他身上庞大的气运刚刚产生了波动，同时冬青感觉每一张脸哪怕面朝不同的方向，也依旧在看着自己，没有看风神他们。

每一张脸都慢慢从惊悚状态转化成和蔼，灰雾消失，四周阴沉的氛围也消散，洁白的圣光从白色巨大石柱上散发，充满圣洁气息。

“啧啧。”风神咂嘴：“都看到原本样貌了才变化，这是多看不起来人，冬青啊，你可真是个香饽饽，混沌域想要吞噬你，这处鬼地方也想吞噬你。”

冬青点头，还有心思调侃：“还是有些不一样，混沌域要吞噬我的大道，这里则是想要我的气运。”

玲珑走了过来：“那接着是不是会遇到觊觎你身体的？”

冬青：……→_→你的嘴开光了！

他指了指一根矮小石柱上的石头，其上只能勉强看出五官，冬青无奈：“七姐用了言灵？那个石面就想要我的身体。”

冬青的身体，万灵之体，适合所有生灵，要是可以选择夺舍对象，冬青保证排在前三，但是吧，你也得有能力才行。

三人一起看向石面，玲珑眼中闪过蓝色光辉，随后惊讶道：“里面竟然有一个还没消散的意志，有混沌纪元的气息，但不像是混沌纪元的生命。”

接着她又看了很多石柱，跟着之前的话继续：“所有未成型的石面里面都有一个意识，据大姐说，混沌纪元之前，是古纪元，在之前是荒纪元，这里面来历最早的，竟然是荒纪元的。”

冬青顺着玲珑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一个仅仅十米不到的超级矮小石柱上，除了一个凸起，其他什么都没有，这里面就有一个荒纪元意识，但冬青没感觉到。

风神显然感应到了，他让一阵清风环绕石柱，但接下来却没有其他反应了，这时他道：“确实有点像师尊模拟的荒纪元气息，不过不太对啊。”

“看其他石柱，里面还没消散的几乎都是古纪元或者混沌纪元，而且他们状态不太好，已经大多都已经形成石面雏形，只有这一个荒纪元的到了现在还没被同化。”

冬青提议：“要不要抓出来问问？”

风神很有兴趣的同意：“可！”

随后两人一起看向玲珑，玲珑翻个白眼，但也照做，她知道目前情况，冬青层次太低，风神不擅长，虽然他也可以，但是浪费时间。

玲珑刚才就看到了，风神释放的清风分明就是去破坏石柱，但是毫无效果，玲珑自有手段，只见一道深蓝色光辉直直照射到矮小石柱上。

接着光芒如同水流在石柱上蔓延出一个个符号，还没等到冬青看明白，就见风神手掌朝着石柱根部一划，那石柱竟然直接脱离地面。向着他们飞过来。

在脱离了地面后，原地的石柱根基如同冰雪消融，直接露出一个深黑的空洞，而飞过来的石柱，则是在途中跌落石屑，很快就消散一空，但蓝光还是包裹着一个东西来到三人中间。

玲珑只是微微扬起下巴朝着冬青示意，冬青秒懂，手掌心冒出一束净光，有灵性光点从光束中飞出，融入蓝光之中。

感应那意识在灵性滋养下苏醒，冬青让其维持在虚弱但能够醒来的状态后，就不再持续施法。

而这时，蓝光一点点消散，让其中如同水晶一般的一个意识结晶体暴露出来，只是等了几分钟后，这个意识都没说话，冬青恍然大悟。

一边解释一边释放净光：“这情况我熟，当年古月真灵刚刚恢复，意识苏醒，就用了很久才清醒，这个不严重，我来帮他加快进程。”

于是，风神和玲珑无语的看着冬青将意识体内的本源一丝丝抽取出来，同时还窥探记忆，不过因为层次相差太多了，冬青抽取的有限。

玲珑忍不住吐槽：“你管谋杀叫做帮助？再这么折腾，真怀疑这位道友立马就挂了。”

冬青笑着解释：“好的方法需要时间，这个方法，激活祂的自我保护意识，加速清醒，如果不醒来，干脆自己看。”

玲珑也就是吐槽而已，根本没准备阻止冬青，于是在冬青终于抽取一丝后，这个意识体有了苏醒征兆，冬青立马停手，并且断干净痕迹。

随后嘿嘿一笑，用眼神示意：我这方法果然管用。

“哦？不是紫山？”低沉暗哑的男声从意识体中传出。

冬青此时已经闭嘴，面色如常，开始围观。

风神很直接：“紫山是谁？”

短暂的沉默后，意识体发出叹息，冬青心想，之前在叹息沙漠听了那么久叹息声，他都对这种本能的声音发毛了。

“紫山，一个魔头。”

“阁下的气息，不是荒不是古，也不是混沌，没有衰败，没有末运，看来是如今的新纪元了，吾乃荒纪元天君传人秋凤。”

意识体发出的波动直接从灵魂传出，每一个字词都有很强的独特代指，当秋凤说出他是天君传人时，冬青三人明显感觉到这个天君，就是留下“天君传承”的那个天君。

不过玲珑没去问天君，而是问他们关心的问题：“这里是哪里？”

秋凤这次没沉默，从容的道：“这里本应是灭运图，不过那件至宝已经损毁，本源被紫山一伙人利用，铸造了这片区域。”

“紫山真君的主人，开创了归墟，当一切被归墟吞噬，祂就能破封而出，这里有磨灭气运的能力。”

不等询问，秋凤继续道：“这一切的因果，都与天君有关，当年天君走上独特的超脱之路，想让众生一起超脱，但所谓超脱，终究是打破规则。”

“于是规则活化，成了天君的对立面‘渊’，祂还创造了归墟，号称超脱者也能拉入深渊的归墟。”

“但天君超脱成功，规则被彻底打破，渊又被天君封印，只是归墟成了纪元的另一面，被写进了底层规则，无法斩草除根，归墟的本能是吞噬所有纪元，让万物沉沦。”

“我已经感应到了，纪元更迭，这个纪元天君的传承早就消失，你们可以理解成天君和他的敌人打了一架，敌人被封印，但天君消失。”

“之后渊的下属龟缩在归墟之中，谋划着解除封印，要完成这个目标，首先要做的就是吞噬所有的纪元。”

冬青：信息量太大容我消化一下。

他去过天君传承，原本以为就是一个死去的大能而已，万万没想到，这位大能的搞事能力太强了，祂的敌人搞出了归墟这种大杀器。

而天君本人，偏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