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迟来者的衣袍(下)(二十)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我在梦游啊字数:4075更新时间:22/06/22 09:53:00
抬眼向四周大量了一番。

敌人在暗中埋伏的高手数量不下三五十,其中容子扬重点看了看身着黑袍的人所在的位置,随即在用手中的隔离盾死死卡住明杰的同时,开口朗声说道: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我只是随口一诈,没成想真被叫出来了十多条狗腿子!”

“怎么,上一次来了八个,被我折了五肢还嫌不够,这次直接翻了一倍?”

“我估摸着你们在和光新城也就这点人手了吧?对我还真是挺关照啊!”

一边说着,容子扬似是嫌弃明杰有些碍眼般向着旁侧挪了挪。

不知是有意无意,明杰所在的方向正好是那些黑袍祭祀者相对聚集的地方,完全的将可能的远程打击凭借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了容子扬之前。

看着容子扬意气风发,全然不像是深陷重围的模样,那位小楼天台那位先前发声的祭祀者首领轻巧的从小楼顶跳落,只是伸手一推楼门前的雨搭,整个人便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只见他一边朝着容子扬不紧不慢的走着,一边说道:

“先前让你侥幸逃脱,那是我们误判你们调查团那几个氏族子弟的序列崩溃反应竟然如此的剧烈……”

“如今可没有那些死了都不让人省心家伙们了!”

“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动手杀了胡业当投名状,我准许你加入我们,享受神明赐予的无上荣光!”

听到对方的话容子扬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般扬了扬手里的明杰,一边可惜的摇了摇头,一边用商量的语气向对方说道:

“胡业那小子肯定不行。虽说这家伙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但这半条命是我容子扬的,别人可不能抢去了!”

“我说,要不用我手里这小子当投名状行不行?”

“这可是我们团里的‘新星’,听过明洋那老小子吧?这可是‘明洋第二’!”

“实在不行咱打个商量,也不求把他当个投名状,我把他还给你们,你放我和胡业这小东西走如何?”

祭祀者首领听到容子扬的眉头微皱,原本还算和善的语气不由得变得低沉了下来:

“这么说来,你是非要找死了?!”

“怎么?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容子扬听得祭祀者首领的话亦是语调一沉,随即挺直了腰杆、拎起明杰向着周围人示威似的比划了一圈,强横的说道:

“我看你们是不涨记性!”

“既然我能打折你们这些狗腿子一次,那就能打折你们第二次!今天爷还真不走了,看你们有什么能耐可以奈何得了我?!”

话音未落,容子扬便抬手打晕了明杰并且夹着他向那祭祀者首领飞速奔行而去。

那祭祀者首领见容子扬铁了心和他们作对也没再多言语,掏出了一根嗡嗡作响的骨槌亦是迎向了容子扬。

两者间本就百多米的距离转瞬即逝,只见容子扬挥手间甩开了一根氏族联合调查团探员常用的多功能锯齿短刀斜劈,竟是丝毫未曾因携人而走有所磕绊,反倒是凭空多了几分冲劲,好似一辆重型机车直奔祭祀者首领撞去。

这祭祀者首领见容子扬不管不顾的向自己冲来扬手向着自己的同伙一吆喝,紧接着他便奋力向着容子扬一槌反劈,端的是没有半分闪躲的意思,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只见这骨槌下劈之时槌间缝隙顿时随着气流的涌动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嗡鸣声。

随着嗡鸣声大作,容子扬的精神似乎有了片刻的恍惚,再抬眼向着祭祀者首领手中望去,那原本平平无奇的骨槌蓦然间已是附着上了一层黝黑。

就好似毛笔泼墨于宣纸之上,这附着上黝黑能量的骨槌竟凭空留下了一道深邃的痕迹于空气中,刚好拦在了容子扬的必经之路上。

眼见着像是笼罩在一团墨汁里的槌头正对着自己,容子扬谨慎之下扬起了明杰先于自己探路,手里短刀更是在他用力一捏之下骤然间伸长了半截。

似是壮胆,似是威慑,在如此动作间容子扬陡然大喝一声,

“哪怕吃你一招狠的,我也要挖下你三两肉来,让你看看埋伏你爷爷我的下场!”

听得这话,祭祀者首领忍不住面皮一抽。

实在是现在挡刀的是明杰挥刀的是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容子扬会吃上半点亏。

偏偏这容子扬话里话外好像他有多大的损失似的,让人不由得恼火的很。

此时倘若他棒下待死之人不是明杰,说不定这祭祀者首领便径直挥棒强击了。

怎奈这明杰自身虽说实力平平不值一提,但明洋在这和光新城的分量属实不轻。

故而哪怕祭祀者首领如此不管不顾的打杀了明杰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少不了和明洋那边产生些许芥蒂,现在容子扬已是瓮中之鳖,便有些不值当了。

如此一来,这祭祀者首领挥出的骨槌不得已之下唯有微微一颤,主动的震碎了那好似势能场般凭空残留在半空中的墨色能量,强行提气向着旁侧一跃,躲开了容子扬“伤敌一千,自损明杰八百”的斩击。

眼见着明杰牌隔离盾奏效,容子扬神色一喜,竟是反手收回了短刀直接拎起了明杰的衣领向近在咫尺的祭祀者首领凌空砸去。

一边如此,容子扬的口中再度高喝道:

“吃我明杰一脚飞踹!”

我吃你喵了个咪的……

眼看着容子扬丝毫不顾自身形象的顺杆爬硬是把明杰这么一个身份特殊的大活人当成了兵器,祭祀者首领不由得心底暗骂。

只是躲都躲了现在再动手干掉明杰反倒是亏得更多了。

被逼无奈之下他也唯有再度向着旁侧躲闪,同时眼角望向了正在赶来的同伙。

不出所料,容子扬见到祭祀者首领躲闪,愈发把明杰舞得虎虎生风。

而祭祀者首领打定主意缠住容子扬等待同伙到来,也是拦住了容子扬的去路,至少带着这么一个人形兵器虽说安全有余,却也是真的走不快了。

眨眼间半分钟过去,容子扬确实把祭祀者的首领赶得上窜下跳、狼狈不堪不假,然而对方的目的也完成的很好,明明距离胡业只有不到五百米,但他这段时间里硬是没有走出过半距离。

眼见着对方的人已然即将靠近胡业,容子扬久攻不下之下自是萌生了退意。

然而被他赶了许久的祭祀者首领哪能放任他就此离去?

只见明杰再度向其和身撞来的瞬时,这祭祀者首领竟是愤然一槌砸向了明杰双腿之间……

不待容子扬有所反应,只听“哒哒哒”三下,连击三槌的祭祀者首领已然借力明杰尸身反冲,自上而下的一击劈来。

刹那间的形式逆转加之骨槌的嗡鸣声使得容子扬的反应不由得慢了半拍。

哪怕他第一时间抽身后撤,那横批下来的骨槌仍旧狠狠的斩击在了他了小腿之上,与捆绑其上的折叠隔离盾发出了金铁交鸣之响。

“咚”的一声过后,看着自己手里已经软了下来,骨头更是被打成三节的明杰,容子扬在倒吸一口冷气感叹敌人心狠手辣之余亦是不忘挑拨离间:

“啧啧啧,阁下可真是好狠的心啊!这明杰对你们也算尽心尽力了,还有着明洋这么一座靠山,没想到你们都下得去死手!”

“看你们这般冷血的模样,怕是有心与你们为伍的也早就退避三舍了吧?!”

不屑的看了眼明杰的尸身,再看了看容子扬被击之后哪怕有着隔离盾庇护仍旧出现了一条凹陷印痕的腿骨,祭祀者首领面无表情的对着已经赶来的几位同僚说道:

“明杰以伤换伤为神献身了,我们不要辜负他的牺牲,动手吧!”

而那几位祭祀者无声的点了点头,不待容子扬再度开口,身形已经飞速逼近。

这些人用的亦是以伤换伤的打法,甚至他们的路数已经可以说是以死换伤。

这打法瞬间就把容子扬给打懵了,腿脚不便之下他更是在眨眼间便落入到了只能被动防守的局面。

眼角余光一瞟,察觉到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胡业已然即将为人所侵,容子扬也顾不得伺机而动了。

只见他拼着吃下敌人了数次重击,猛然间不管不顾的突出重围直奔略作喘息的祭祀者首领。

冲锋间他还不忘口中大喊类似“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倒赚”的话语,做足了拼死相搏的架势。

祭祀者首领自是不会与其拼命,倒不是说他不敢,而是眼下容子扬必死无疑,再去拼命便有些不值得了。

这就好像明杰在动手那一刻杀还是等人再杀一般。

明洋的面子固然是一分考虑,但容子扬的手抓的太紧,也不是不能杀的!

只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当然,祭祀者首领不与容子扬拼命却也不意味着他对容子扬的突袭退避三舍。

他自负实力尚可,与之纠缠乃至反杀都是有着几分把握的。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托大了。

此时围攻容子扬的只有三五人,其余人不是去胡业那边,就是还尚且在赶来的路上,有着那么百十来米的距离。

哪怕他已经尽量的高估容子扬的实力了,亦是未曾想当容子扬再度袭来之时对方进攻的威力竟如山崩海啸般全然不可阻挡!

容子扬这家伙隐藏了实力!

随即他忽而想起了容子扬先前所言,顿时反应过来,恐怕他的前任们为了面子亦或者为了逃避惩罚言语间对容子扬实力的描述有些“含蓄”了。

然而机会转瞬即逝,容子扬口中喊着不死不休,,实际上却是一击即退,飞一般向着胡业所在的方向跑去。

有着隔离盾形成的空间他倒是不担心胡业为远程能量武器所伤,但是容子扬可不觉得那些黑袍祭祀者走向胡业是要陪胡业唠嗑的。

所以,哪怕他仍旧有一战之力,也不得不考虑撤退了。

当然,这所谓的一战之力只是容子扬自信的说法,实际上哪怕先前他也是侥幸从对方八个人手里逃生了。

要是换成正常人的说法,一打十六、打六十,就算你是叶问也不敢这么吹啊。

好在容子扬根本不认识叶问,他还是挺敢吹的,只是不大敢试,所以也只好为了自家小弟的安危进行战略转移了。

一边跑,容子扬还在心里想着:

这不是他打不过,是条件不允许。

你看先前八个人打他,他就打过了(跑到了),不过是翻了一番,多费点功夫罢了。

要不是胡业身受重伤,他肯定要打倒这些罔顾人命的东西再光明正大的离开的。

只是条件不允许!

这么想着,容子扬似乎自己也信了,不要脸的向着身后紧追不舍的数位祭祀者乃至被一击逼退脸色难堪的祭祀者首领吼道:

“这次是你们走运,我赶着去救兄弟,等下次再遇到,咱爷俩肯定要分个你死我活才行!”

也不管自己这话里话外都是别人死自己活,赶到胡业身旁的容子扬“碰碰”两下荡开了临近的祭祀者后拎起胡业便飞身踏墙而上。

而就在他即将登临墙头之时,只听厂区里骤然间响起了一声沉闷的炮响。

一道璀璨的光芒自祭祀者首领现身的小楼天台划破夜空直奔墙边尚且呈上升之势的容子扬与胡业。

“卧槽#&*……”

只听容子扬一声未了的怒骂,墙没了……

烟尘四起,望着墙上出现的断面,祭祀者首领向着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追容子扬,自己却是转身走向了小楼。

小楼天台上坐着一个望天出神的青年。

青年脸颊含泪,似哭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