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飘雪

“姓名？”

“李远。”

“性别？”

“男。”

“年龄？”

“24。”

在警局，被拷上手铐的李远配合着警察做着笔录。

“和被害人是什么关系？”

“什么被害人？”李远装作不清楚的问道，虽然事情是李远做的，但从路人看来这纯属一个灵异事件，这东西李远肯定不会承认的。

啪！警察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倒是把李远吓了一跳。

“少给我装蒜!你和周奇立是什么关系？”审问的警察脸快贴到李远的脸上了。

“你说的是岸上的鱼吗？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名，我们只是网友。”李远解释道。

“你为什么会和他发生冲突，你是怎么杀了他的？”

“啊？”李远装作很无辜的样子，“我没有杀他，这些路人也看到了，而且北海公园也有摄像头，群众录像的可能也有，你虽然是警察，但也不能为了完成任务，就随便冤枉好人啊？”

“你算个p的好人，怎么做用的你教我？！”警察大怒。

李远也不理睬警察暴怒的样子，看对方不问东西，就嘴巴一闭开始沉默起来。

“说吧，你和周奇立是怎么起冲突的？”警察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问道。

“我们发声了口角争执，然后就……”

“说清楚点！”警察又拍了拍桌子。

“当时我们见面的时候……”李远缓缓的说着，反正那个人也已经死了，剩下的理由李远就开始随便编了。

“你怎么把燃烧物放到对方身上的？”

“什么燃烧物？”

“你不放周奇立身上为什么他身上会着火？”

“我怎么知道他什么会着火？为什么你一直认定是我害了他。”李远装作十分冤枉的样子，“我是和他起了争执，这点我不否认，但当时我们离的很远，他身上突然就着火了，我也非常不解。”

“当时和他发生冲突的就你一个人？在他身上起火之前也就只有你接触他的身体，不是你还是谁？”警察厉声喝问道。

“那万一他是自燃的呢？就像世界上的未解之谜一样，有些人可能因为体质的原因发生自燃，我遇到他是我真的倒霉。”李远装作晦气的样子说道。

“少给我耍花腔。”警察又拍了拍桌子，现场的录像他也看了，是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但他绝对不会相信受害者会发生自燃。

“我又不是柯南我怎么知道他身上为什么会着火？我看你是人民警察，我很敬重你，所以从进来的时候我就配合你的工作，但从刚开始你就主观认定是我做的，我解释了那么多遍，你还是不相信，还逼我说是怎么做的？不是我做的我怎么说！”李远站起来冲着警察吼道，然后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了下来看着审问自己的警察说道，“警察叔叔，我现在也不解释了，我之前配合你的工作，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但你非要给我安上一个杀人犯的罪名，行，你要有证据就尽管抓我吧，到时候我自己会请律师。”说罢，李远脑袋一斜，装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

“小李，审问的怎么样了？”一个端着磁缸的中年警察说道。

“对方嘴很严，什么都不肯说。”审讯的警察唏嘘道。

“我看那小伙子还年轻，应该不会做哪种事情吧。”中年警察说道。

“就是因为这个，我看了那小子的资料，那小子毕业不到一年，也没有找到什么工作，按理说也就是一个大学生，但却在秋门买了两套房，而且是全款，刘老你说奇怪不？”审讯的警察十分纳闷，“而且那小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大学生，反而像是个老油条，但我查过那小子的资料，那小子没什么前科，在学校也一直表现的很良好，现在那小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好像有谁在背后支持他一样。”

“你不问下那小子的巨额财产哪里来的？”中年警察提醒道。

“先晾一下他吧。”审讯的警察喝了口水说道。

……

李远之所以有恃无恐就是因为异能的原因，最之前的那次被抹掉了，说明组织背后有更大的图谋，看刚才警察的样子，他们肯定不知道异能这件事。

警察离开之后，一个狭小的空间内就剩下了李远一个人，白惨惨的灯光照在李远的脸上，李远抬头一副死鱼眼的看向天花板发愣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前审问的警察又推门而入。

“你给我醒醒！”警察说道。

“啊，警官有什么事情吗？”李远瞥了警察一眼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毕业的？”警察问道。

“你们查不到吗？现在你们内部网络那么发达，万一我说错了日期，你们说我说谎，我能怎么办？”李远轻笑一声说道。

“少废话，让你说你就说。”

“可能是五六月份吧。”李远无精打采的说道。

“你毕业之后就没有工作吗？”警察问道，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冲了。

“工作？没有。”李远摇了摇头，现在李远大致明白那个警察想问什么了？

“那你买房的钱从哪里来的？”

“我赚的。”

“你没工作，哪来那么多钱在秋门买房子，而且还是全款的。”

“哈？”李远漏出一副不解的表情，然后冷哼一声看着警官嘲讽道，“我们有工作就买的起房子了吗？秋门？全款？秋门的房价你们还不清楚吗？我们工作一辈子就买得起房子了吗？我没工作怎么了？是我们这些人不能配住房子吗？”

审讯的警察听了也一阵腻歪：妈的，房价又不是我们炒起来的，怎么感觉这小子在问罪自己一样。

“你不要向我抱怨，你只需要说钱是从哪里来的就行。”

“秋门不工作有好几套房的人有很多，你怎么不问问他们这钱哪里来？”李远反问道。

“我只问你，你只需要答就行了。”

李远摆出一副张学友一样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后说道，“警官，我记得只有官员才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罪名，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你问我钱是哪来的？”

“你……”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李远打断了警察的话，“这些钱都是我从游戏里挣得。”

“什么游戏？”

“《恩赐》”

“游戏id是多少？”

“你们查不到吗？”李远反问道。

“让你说你就说，嗦什么。”

“我如果说了，能证明这些钱是我挣的，你就不冤枉我了吗？”李远反问道。

“不是，这些都是需要你交代的，谁冤枉你了，少给我整这些花花肠子。”警察反应过来，生气的问道。

“我可以说出我的id，但我不信任你，我觉得你会出卖我的信息，除非换一个人。”李远说道。

……

“小李，有什么线索了吗？”老刘看小李出来后问道

“没有。”小李摇了摇头，那小子说完最后一句话就不吭声了，任凭他使出任何手段，那小子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他说钱是打游戏赚的，听说是一款叫《恩赐》的游戏，他不肯对我说自己游戏里的id，刘老，要不你帮我问下吧，我到时候查一下，秋门，还是靠近秋门大学的房子，虽然那小子买的房子面积不大，但最少一套就三百万，玩游戏能有这么挣钱？”小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说《恩赐》？我闺女也在玩，她也刚刚毕业，不过她尽往里面扔钱，听说她花两万就买了一件装备，可把她妈给气死了，这闺女一个月工资还不到八千呢？”刘老唏嘘着说道。

“刘老，你不生气？”叫做小李的笑道。

“我能不生气吗？一个屁都摸不着的东西就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多。”刘老瞪着眼睛说道，“我这就帮你问问怎么挣钱的，我们也去玩游戏赚点外快。”

“你这是假公济私，要不得的。”小李装作老成的样子说道，等刘老进去后心里暗骂：妈的，这他娘是什么世道，辛辛苦苦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房，玩半年游戏就能买两套房。

……

看到有人进来，李远抬起了头，这回来的警察年纪稍微大一些，鬓角也有一些白发。

“小伙子，你是说你玩游戏能赚那么多钱。”刘老坐下问道。

“恩。”李远点了点头。

“能说说你是在游戏里怎么赚钱的吗？”刘老笑着问道，刘老本来也不认为这个小伙子是杀人凶手，现在看小伙子的样子很有礼貌，并没有像小李说的桀骜不驯，可能都是年轻人火气大，审问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冲突，他问李远时更像是长辈和晚辈之间的谈话。

“那请问叔叔，你买过股票吗？”李远反问道，现在这个中年警察态度就缓和多了，有可能只是一个红脸一个黑脸，但不管是红脸还是黑脸，他们也不可能从李远这里问出什么来，李远再说也根据事实重复一下摄像头下的东西而已，唯一省略就是异能，但最关键的就是异能，游戏里面就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破绽了，但李远不想对任何人说自己游戏里的id，但事情至此，李远想不说也不可能，刚才在警局里横没被打死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

“偶尔买一点。”中年警察说道。

“就像股票一样，游戏里的道具也一样，有时候贵，有时候便宜，就像装备一样，打仗的时候子弹什么的肯定都会涨价，游戏里两个帮派打架的时候，药品和装备也肯定会涨。”李远解释道，也不知道老头子能不能听懂，他还把公会说成了帮派，李远继续说道，“而且就像买古董一样，有些人不懂古董的价钱，就会把价钱摆的很低，识货的人就会捡漏，游戏里很多人卖东西，也有很多人不懂价，把本来一百的东西摆成了十块，你买了不就赚90块钱？”

“有这么多人让你捡漏吗？”中年警察显然不相信这小子能在半年内挣几百万块钱。

“那叔叔，你知道现在香蕉多少一斤吗？”

“四块五啊。”中年警察说道。

“……”李远无语了，这老头怎么知道这么细，但嘴里还是不甘示弱，“那叔叔知道小米蕉和都乐香蕉多少钱吗？”

“小米蕉超市卖的比较少，我记得郊西的集市批发四块钱一斤，都乐香蕉也就五块多。”中年警察想了一下说道。

“……”李远愣了一下，然后问道，“老爷子，你经常自己做饭？”

“差不多吧。”叔叔说道。

“那老爷子知道三星s18和苹果2.0plus的价钱吗？小米x12呢？”李远不服气的问道。

“三星s18，512g一万四，1024g的一万六，苹果2.1万，小米x12一万一。”中年警察娓娓道来。

“……”李远有种撞墙的冲动，继续不服气的说道，“那老爷子知道，香奈儿扣扣香水多少钱一瓶，娇兰啵啵口红多少钱一支，雅诗兰黛小黑瓶多少钱吗？”

中年警察终于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道，“我一个老男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李远终于松了一口气，“就是嘛，老爷子，你看了您解水果的价钱，也了解手机的价格，但您不了解化妆品的价格。如果你手里有水果和手机卖给别人就不会亏钱，但化妆品就会瞎卖，你会觉得雅诗兰黛小黑瓶就那么一点大的瓶子，顶多就值一百块，卖一百您肯定还觉得特亏心，但其实小黑瓶一瓶四千块钱，游戏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系统给的，但每个人都有机会获得水果、手机和化妆品，但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价格……”

“等等！你说那小黑瓶四千块钱？”中年警察突然瞪大眼睛抓着李远领口厉声问道。

“啊啊啊？”李远被这个中年警察吓了一跳。

“就这么大点？”中年警察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了小指肚大小距离看着李远。

李远不知道怎么了，只能像受惊的鹌鹑一样呆呆的点着头。

中年警察把李远放了下去，头瞥到一旁，嘴里还骂骂咧咧：还说你闺女败家，你比她也强不到哪去！

“怎么了，叔叔？”李远说道。

“没事。没事。你继续说。”中年警察说道。

“我不说所有的价钱都懂，但基本上价钱都了解大概，加上游戏也是刚出不久，像我这样的人也不多，所以一天上千块是很普通的事情，上十万的时候也有。”李远装作一副自傲的样子说道，说着说着李远就换成了哭腔，“叔叔，我真的没有杀他，我是和他打了一架，但被人拉开后我在也没有碰过他，我也不知道他身上为什么会着火。”

“好的，好的，我们会调查的。”中年警察说道，虽然他不相信对面这小伙子会做这种事情，但他也不能就这样下结论说这小伙子是无辜的，看小伙子刚才颇为骄傲的样子，他其实也对小伙子能从游戏里挣那么多钱相信了大半。

“叔叔，你能让我给加家里打个电话吗？我妈妈还在家里等我吃晚饭？或者让我发个短信也行。”李远恳求着说道。

“行，我一会给小李说下，你继续说，对了你游戏里的id是多少？我们到时候可能会查一下。”中年警察。

妈的，还是躲不过，李远心中暗恼，见没有办法李远只好无奈说道。“我是风间帝国的……”

咚咚咚，突然一阵敲门的声音传来，不等人开门，就有一个中年人推门进来，后面跟着的是那个最先审问李远的警察。

“蔡局。”中年警察站了起来。

来的人对着中年警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李远问道，“你是叫李远吗？”

李远点了点头，然后好奇的观察着来人。

“小刘，先让他回去吧。”叫做蔡局的看着跟着的警察说道。

“可是，蔡局？”小刘犹豫的说道。

“怎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帮你问。”叫做蔡局的说道。

“没有。”小刘摇了摇头。

李远不解的看着那个叫蔡局的人，不清楚这个人为什么要帮他。

“怎么？要我们送你回去吗？”叫做蔡局的人看着李远不悦的说道。

“不用麻烦了。”李远摇了摇头，然后走出审问室，李远心底一阵迷茫，不过这里也不是思考的地方，而且自己也重新觉醒了火焰，在这里不方便印证，一切都要等回去再说。

李远推开了门，走出了警局，一片雪花突然落在李远的脸上，凉丝丝的，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

“这么大的雪，是真的有冤情吗？”李远用手接了一大片雪，然后看着雪在手掌上化为了水迹。

不对，李远皱起了眉头，秋门是很靠南的城市，冬天几乎不下雪，怎么可能有这种普天盖地的大雪天，李远扭头一看也是白茫茫一片，那还有什么警局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