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拨号盘式电话机

“尤其是尤利塞斯这小子还出身奥古斯汀家，天知道他们一家这些年来在帝国船检所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地方听到了多少东西！”

“确实，”林离点点头，这一点兰德沃斯并没有说错，“像现在这样两个研究员一边一个是最好的，康师傅比较喜欢机械结构，而尤利塞斯在信息科技上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说到这里林离就不禁想起之前这小子自己说的奥古斯汀家独有能力，那种延续下来的不算是觉醒能力却又能实实在在削弱自己存在感的特殊能力真是让人头疼。

“唯心定律的表达形式增加了，那么我要探究的工作也增加了，”林离小声抱怨了一句，“唯心定律这玩意怎么什么稀奇古怪的表达形式都能兼容……难道它是垃圾桶吗？”

在享受了唯心场带来的便利后，林离也难得地吐槽了一句。

兰德沃斯奇怪地看着沉默下来的林离，“林离大人，我们现在开始吗？普利特治安官已经在那边了。”

被兰德沃斯这么一提醒，林离才想起来今天的正事，然后看见了远处普利特和卢瑟儿这些掌握着实权的家伙已经过来了。

“……走吧。”

林离对远处的人们招了招手，他发现今天来的人可真是不少，里面有不少熟悉的老面孔，比如老戈登啊亚度啊他任命的训练官南希啊……甚至公正荣耀号的科尔船长这一次都来了。

说起来科尔船长这些日子见面的次数真的很少，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公正荣耀号上守卫塞塔月湾。

这还没完，普利特带来的还不仅仅是文职人员，这一次就连比迪福德的三个卫队长都被他带过来了。

不过这几个家伙林离并不认识，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面，想必是为了之前它曾经说过的军队改制吧。

不过对于这一点林离是不慌的，甚至说他有点期待这三个家伙的智商能够低一些，多说一些错话。

这样一来也好让他好好装个bi……咳咳，剧本拿错了剧本拿错了。

其实林离真正想的是把这几个卫队长撸下去，同时也将那些以前盘踞在卫兵体系中的复杂关系斩断。

尽管他并不了解卫队长，比迪福德中关于他们的描述也很少，但他真的很怀疑这几个家伙是否能够理解“人民军队战无不胜的力量源泉”。

林离清了清纷乱的思绪，还是走一步看一部吧，也不能先见为主就确定他们理解不了，更何况现在还没有面对面的“见”呢。

兰德沃斯感觉挺平常地推开了演讲大厅的大门，但是那些第一次来到演讲大厅的人们却是在门口停留着。

他们这里摸摸那里抠抠，似乎是在确认这种构建自己日后所居住的混凝土建筑。

对于这些人们的举动林离还是很理解的，毕竟这些东西他们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

就算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当他看见一个卫队长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锤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

兰德沃斯焦急地说道：“等等！你要干什么！”

那位卫队长转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对准墙壁猛地一锤下去。

但除了刮出一道白痕之外，演讲大厅的外墙并没有什么过大的损伤。

兰德沃斯送了口气，劈手夺下他手中用来敲骨头用的小锤，然后扯着普利特开始抱怨起来。

“哦，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嘛……”

范伦丁满意地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林离之后就和另外两位卫队长搅到一起去了。

面对这一道似乎蕴含着深意的视线，林离没有办法读出范伦丁具体像表达的意思，毕竟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不是通过一道眼神来沟通的。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普利特也就让人们进入演讲大厅坐好，听说这一次要演示的东西可不简单。

……

林离没有想到普利特会带来这么多的人，偌大一个演讲大厅竟然被做得满满当当。

而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十几个人没有座位，无奈之下林离只能让现场执勤的威尔带着在研究所的钳工临时牵出一条金属长凳，开完会之后还要还原回去。

看看那十几个人终于有了地方可以做，这一次研究所组织的项目展示会议才开始，虽然比起原定时间已经晚了七分钟。

兰德沃斯以哈代研究所信息科技研究院院长的身份走到演讲台上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虽然在场的大家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今天要给大家演示的是拨号盘式电话机，”兰德沃斯把演讲台边上的那个金属罩子揭开，“这是这段时间信息院开展的项目，至于具体的图纸和产物也已经有了。”

一脸仙气的威尔点了点头，话说研究所真的很喜欢大晚上地让人加工东西呢。

台下的人们此时也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那个罩子揭开后的东西是什么，但他们着实不知道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有什么神奇的。

林离听着后方传来的喧闹，无奈地跟兰德沃斯比了手势，这是事先就约定好的，如果就是让他的节奏慢一下。

见状站在演讲台上的兰德沃斯也是无奈地摇头，现在人们的知识水平太低了，想要将这些东西解释清楚真的很困难。

不过幸好他提前做了功课，对这样的情况还是有一些准备的。

“想必大家应该知道普利特治安官办公室中的那一台步话机吧？”

兰德沃斯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向下面问道，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林离死活不肯当这个项目讲解人了。

看见下面的书记官们齐刷刷地点头，兰德沃斯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实际上，你们可以把这种电话机看成是移动步话机的上位版本。”

闻言台下的人群有些骚动，那个移动步话机他们可是眼馋的紧啊，听说能隔着很远很远，反正就是说不清楚到底有多远就能跟另外一台交流。

“不过大家也不要激动，请大家听我说。”

说着兰德沃斯扯下一块黑板上蒙着的布，露出下方的图像。

虽然可能演讲大厅后方的人看不清楚，但是兰德沃斯手中的话筒会将内容送到他们耳中的。

“在我们的计划中，我们可以通过这种拨号盘电话，在巨石岩层上的居民区和西岸渔场、卫兵营地、骑士家族营地、哈代研究所等等地区构成一个电话网络，整个比迪福德都可以相互通话。”

兰德沃斯不遗余力地指着这覆盖比迪福德的示意图，“在我们的设想中，甚至远在东岸的卫兵营地可以和西岸渔场进行通话……”

尽管这样的设想确实很诱人，但是人们此时却都安静下来了，因为他们有些难以想象那样的景象。

一台群星通讯机只能与一台通讯机绑定，这是人们的常识。

在这样的前提下，能够和两个人进行通讯，也就是说他面前有两台通讯机。

而如果说比迪福德各个地方都能够通讯，那么到时候桌上到底要摆多少台拨号盘式电话机呢？

有这样疑问的人并不在少数，兰德沃斯和项目研究员们看着这些人脸上露出的茫然表情不禁轻笑了起来。

林离给了兰德沃斯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后者也立刻一会。

“这个时候还是向大家直接演示一下具体的使用过程会比较好吧，还请大家不要分神。”

说着兰德沃斯走到在演讲台边缘，人们的视线也跟着他一同望去。

只见他抬手从墙上勾起一只样子很奇怪的两头弯曲的宽头金属物体，然后在一边的开关齿轮上拨动两下，然后他把手中的扩音话筒接近那个奇怪的东西。

“……是演讲大厅吗？请问您有什么事？”

略微失真的声音传出，这让在座的人们感到惊讶，因为这可不是兰德沃斯的声音。

兰德沃斯嘴角带笑，他此时就是不回头都能想象地到身后人们的表情，“接线员，请帮我转接到尤利塞斯的办公室，我有点事情找他。”

“好的，请您稍候。”

这位接线员显然不知道整个比迪福德的领导班子都在听他的声音，尽管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很好地完成了工作。

“嗯……拿起来就行，应该是这样吧？”

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演讲大厅，也传到了人们的耳中。

兰德沃斯举起话筒，“喂，请问是尤利塞斯研究员吗？”

电话的那头明显传来了慌乱的声音，好一阵子之后那个男音才再度传来：“尤……尤利塞斯研究员很早就出去了，听说是去工业新区了。”

兰德沃斯有点奇怪，尤利塞斯不是说自己的研究到了关键时期了吗，怎么现在还跑出去了。

他将这个疑问压下，对着话筒问道：“请问你的名字是？”

“我……我叫诺瑞斯，是尤利塞斯大……研究员的助手……”

“好的，谢谢你的回答。”

兰德沃斯说了一句让诺瑞斯有些听不太懂的话，但现场的人们显然是明白什么意思的。

而在这之后诺瑞斯的声音传了过来，“祝您一天愉快，再见……”

然后电话的那头主动挂断了电话，兰德沃斯拿着手上的双头话头摇了摇，然后才装模作样地慢慢装回去。

“这就是电话机的具体使用方式，”兰德沃斯顿了一下，“这是局域电话网络的内部通话，至于那种跨区域的通讯还是只能通过拨号盘式电话机进行的。”

“像这些区域内部的电话交流是通过接线员接通到自己想要拨打的地方的，而如果是跨越区域的电话，那么就需要这个拨号盘式电话机来实现，所以想要人手一部拨号盘式电话机还是不太现实的……”

说着兰德沃斯指了一下之前介绍的不同局域，人们此时才明白那些被圈起来的区域和彼此连接的线条是什么意思。

看着那块黑板，林离也不禁叹了口气。

早期第一代电话机是手摇式的，而拨号盘则是第二代的电话机，像现在这样不伦不类地介于第一代和第二代之间，也是没有办法。

按照现在的生产力，其实实现全员二代拨号盘式电话机并不难，但这就有几个问题。

首先比迪福德的格尔森斯人并不是像母星那样的传统居住方式，大家都是住在巨石岩柱探出的岩壁上，这种情况拉电话怕是在开玩笑吧。

而且这电话线就算能拉，那些鱼鳔凝胶也不够生产这么长这么多的电话线。

其次就是现在他们使用的是人工接续的电话交换方式，而比迪福德并不存在群星计算机。

这也就代表着人们之间交换信息只能通过接线员手动接续，而这么多书记官如果都是使用拨号盘是电话机，那对接线员的负担也太大了。

在这样的窘境下，林离采用了划分局域的方式实现彼此之间的通行。

让同一个区域内部的人们使用第一代手摇式电话机打给区域中的通讯中心，然后由通讯中心的接线员接到他们想打的人那边去，而不同区域的人们只能通过设定的少数第二代拨号盘式电话机打给其他区域。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到新城区建成，大家都处在同一个平面上。

到时候再加上市政厅的存在，想必对比迪福德的事务处理会比现在快捷上很多很多。

但是现在，还是只能这种小范围内的局域电话交换，而彼此之间通讯则是另外通过能够通向外界的拨号盘式电话机进行通信。

普利特坐在演讲大厅的第一排，将那块黑板看得非常清楚，他不禁想起了之前林离强调过，不同岛屿之间的通信成本实在太高了。

“要是我们的世界拥有一块真正的大陆……那该有多好啊……”

尽管兰德沃斯还在继续介绍，但普利特的思绪却飞向了远处。

而卢瑟儿老阿姨清楚地认识到了这种技术的价值，在大海上的战斗中如何清楚准确地向自己的部队传递信息是自古以来的难题。

如果有一只整齐划一，所有人都能处在同一个频道交流的话，那么……

显然，半人马家族的老阿姨也陷入了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