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定数与变数

芬里尔站在狼洞门口，看着梅林逐渐远离的背影，目光深邃看起来很是伤感。

但在梅林彻底消失在眼前的时候，它就瞬间伸出了舌头呼哧呼哧的呼吸着，看起来很兴奋。

随后迅速的进入了狼洞将母盒含在嘴中，找了个与梅林相反的方向极速跑去，舌头放在外面随风飘荡，脸上的表情异常的开心。

按照约定，梅林成年时他就将离开这地方出去闯荡，而芬里尔则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一毛不拔的鬼地方了。

……

五年后，创世历337年

游历完五大国的梅林目光呈现着些许成熟与稳重，他打算前往着自己从冰之大陆进入人类世界时第一个到达的村落。

自己曾在那居住了一年多的时间。

见识了五大国内的黑暗与腐朽还有教会统治下的糜烂后。

梅林想来想去还是那里居住的最为舒适，一个位于人迹罕至的山谷中的小村落。

宁静安逸，如同世外桃源般。

而且那里还有着自己这一年多以来最为心心念念的人儿。

但当他靠近那地方时，所看见的却是只有一片汹涌的火海。

梅林瞳孔猛的微缩下意识的便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跑进了火海之中，却只见一地的尸体。

他的目光颤抖的在尸堆中找寻着，恐惧与慌乱第一次涌上了心头。

在他扫到村落的一角后，瞬间红了眼眶，那是一个有着一头茶色头发的少女，绑着两个麻花辫，脸颊上有着些许雀斑，反添了些许可爱。

不过这个可爱的少女此刻却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身下一片血泊。

他心存侥幸跑上前去的抱起了少女，那毫无生息以及冰冷的触感无情的击碎了他的侥幸，少女的胸口有着一个巨大的空洞，像是什么利器贯穿，干净利落而又残忍。

“队长，这里还有人！”在梅林恍惚间，不止从何处传来了这种身响。

随后便是一阵钢铁交击的身响，像是身着铠甲移动时缩发出的那种声音。

梅林闻声抬起了头，随后便看见了数个身着黑甲的存在，肩膀上还有着一个独特的标志。

那是教会的标志，这是教会的教廷军。

随后，他的目光便被那黑甲手上所持的长枪吸引住了，枪身漆黑如墨，枪刃散发着冷锐锋利的银光，上面还残留着丝丝血迹。

并且尺寸，与她怀中少女胸口上的大洞一模一样。

梅林甚至都能想像到少女究竟是在何种绝望的情况下被人以何种方式杀害了。

他看着那群黑甲，颤抖着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似乎是今天杀的人足够多了，眼前这个人也显然不是这个村落里的人。

黑甲卫的领队不想再做多余的事，罕见的，他回答了梅林这个问题：

“这个村落里的人都是无信者，按照神典，这些人都该死，你呢？你信仰哪个神明？”

听见这个回答，梅林瞪大了双瞳，看着这群一脸理所当然样子的黑甲卫，一股即使身处极北之地都未曾有过的寒意涌上了心头。

“仅仅……只是这样你们就杀了他们？！”

黑甲卫的领队有些意兴阑珊，看起来眼前这个青年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仁慈，目光逐渐微冷的对着梅林说道：

“看起来你也是个无信者。”

随后挥起自己手中的长枪就往梅林那攻去……

……

梅林从那个村落中走了出来，身上一直洁白胜雪的衣服罕见的出现了点点血迹，不过那不是他的，而是别人的。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一直在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口中一直呢喃道：“人……教会……神……”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去到了何处，恍惚间，他来到了一片大湖旁，湖边有着一个带着斗笠的老叟在湖边垂钓。

不知怎么的，老叟身上似乎有着某种奇特的魔力吸引着梅林上前。

但老叟就好似未曾发现梅林般静静的拿着鱼竿等待着什么，梅林也没有去打扰他，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似乎是宁静的氛围暂时安抚了梅林心中的悲伤与迷茫。

乎的，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梅林有些意外的看着老者问道：“老爷爷，你钓鱼怎么不放鱼饵？”

老叟用他那苍老的声音沉声回答道：“不需要鱼饵，一切就交给命运来选择。”

“命运？命运是什么？”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名词梅林有些疑惑的问道。

“命运，即定数与变数的组合，命为定数，运为变数，知晓了命运，便能知晓未来。”老者平静的回答着梅林的疑惑。

刹那间。

梅林的脑中好似被什么劈中一般，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抓到直直的呆愣在了那里。

老者看着梅林，脸上略带一丝笑意，缓缓消失在了原地。

但梅林并没有去在意这个，莫名涌起的求知欲让梅林的脑海此刻无法再思考其他。

“命运？人类的行动不都是依靠着自己的意愿吗？人类的未来真的可以被预测吗？定数是什么？变数又是什么？”

一侧的山头上，刚刚消失的老叟缓缓出现，并且身形开始逐渐的发生了变化，显露出了林白的样子。

……

梅林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历经风吹雨淋，但身上若隐若现着某种金光为他遮挡了这些外物对于他的影响。

不知过了多久，一侧小山上滑落了一块石头砸入了水面将此刻这个状态的梅林惊醒。

他的脸色潮红激动道：“是了，这便是定数，这个世间有着怎样都不会变的规律，石头会往下滚，并且落入水中的时候会沉下去。”

“而变数，则是人，人类的选择是多变的，但却有着一条最为可能的选择，就比如肚子饿了他会选择去吃东西，渴了会会选择去喝水，如果结合定数以及变数通过某种公式计算确实有可能预知未来！”

但随后，梅林又显得有些失落道：“想要预知命运，就必须要知晓世间的一切定数与变数，这个数据太庞大了，根本不可能有人类能做到，这是不可能之可能。”

他缓缓抬起头，双瞳中不知何时多了些许金光，这金光带给了他某种特殊的视角，让他看到了某种人类无法看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