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04章 焦虑的陈莹莹【二合一】

傍晚时分，法医们终于有了结果，而这个结果也如邢明所预料的那样，死者就是刘强。刘强是公安，还是一个副所长，当密切关注闫局长被杀一案的记者们闻到味道之后，就像一群闻着血腥味的狼，一群群的追了过来。

刑侦大队还在开会，外面就已经有人准备冲进来了。小吴敲响了会议室大门，进来在邢明旁边低声道：“队长，有记者知道此事，都在外面要问消息呢？”

邢明眉头大皱道：“给挡住，别什么人都朝这里面冲。还有，马上给陈局长打电话汇报这事，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好。”小吴应声出去。

邢明就对队员们道：“本来死了闫局长压力就已经够大，现在却又死了一个我们同事，不管是上头给我们还是社会舆论给我们的压力都变大了。好在我们也算是查到了一点儿事情，可以推测秦武凶杀案和闫局长的死，还有现在刘强的事都有关系，而现在呢，最终的就是刘慧。”

大家环视一圈，都不自主的点头。

吕伟补充道：“我们问了刘强的家人，得知他在此之前曾经得到一个任务去S省查一个案子。从这里可以知道，闫局长已经有了关注，并且让刘强去调查，也就是说已经可以肯定刘强的死和刘慧有关系。”

下面的刘海一听就嘀咕道：“这样说闫局长不是犯纪律了吗？”

“算了，这些以后再说。”邢明摆摆手，他可不想大家把jīng力集中在这些地方，所以连忙叉开话题道，“刘慧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了，大家手中也有了她的资料。那么现在我做一个安排，把大家分成几组分头进行，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抓住凶手。”

邢明说完转过头对旁边有些脸sè难堪的陈莹莹道：“陈莹莹，这段时间你就专门负责追查凶手的身份问题。至于顾边城那边就不用去了，他应该没嫌疑。暂时把公事摆在首位，私事完后再说。”

陈莹莹扁扁嘴，见队长看着自己才不情愿地点点头。

邢明又对邓军道：“邓军负责刘强这边的问题，查一下他的车所经过的地方，查一下他的家人关于他的行踪，还查一查他的电话通信纪律。雍正康你负责去一次S省刘慧的老家，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吴俊驰你带队负责秦武的问题，把原本的资料再集合一下，搭上我们现在的线索，看看是否有什么新的突破。我带队负责闫局长这边，吴莎莎居中策应一下，一旦那队有什么新的进展，你就要向我汇报。”

“是！”

刑侦大队会议室中一声震天大吼，很快一个个拿着文件出了办公室。

当天晚上，一队人就各分东西，各施其职。陈莹莹回到热线中心，又接到一些电话，但都没有用，好像这个瘦高个其他的踪迹完全消失了一般。这边没有消息，她便来到信息部，守着这边的人开始比对。

一个jǐng员从旁边走过，陈莹莹就喊住问道：“比对得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

“没有。”这个jǐng员皱眉道，“我们把这个人的年龄锁定在１８岁到２８岁，xìng别男，身高一米八五。按照这个条件来的话，江海市并没有多少人，信息部又向厅公安局请求支援，加派了大型计算机中心开始对比，到现在为止，江海市已经被排除了，根本没有这个人。现在大家伙在朝全国辐shè，开始加大对比范围。不过……”

“不过什么？”陈莹莹疑惑问道。

“不过我们国家的信息中心并不完善，特别是一些边缘山区等，毕竟你也知道，这系统是八年前才建立的，收集得并不完整。”

陈莹莹并不知道这系统的问题，不过她也不会过问，只是知道了这人的意思，现在江海市的范围已经对比完了，没有这号人。在向全国辐shè，可依然没有线索，而且怀疑有的可能xìng很少。

想了一会儿，她突然道：“这样吧，我们主要集中在S省，看看是否有情况。”

“这要通知邢队长吗？”

“不用，这事是我负责。”陈莹莹说完来到计算机旁边，看着十多个人每人一台电脑，上面不时发出嘟嘟声，一张张的照片出现后消失。看了半天她发现也帮不上忙，可凶手的身份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追查，让她觉得很是烦躁。

出了信息部，陈莹莹来到热线中心，接了几个电话依然没有消息。她把这事交给了一个jǐng员，自己却出了公安局，到了外面。她并不是一个守得住的人，之所以能够在守两天却是因为中间多少有些收获。

坐上车，陈莹莹猛踩油门，很快消失在夜sè中。大半个小时后，陈莹莹敲响了秦武妻子闫凤娇的门。

闫凤娇开门看着是身穿jǐng服的陈莹莹，多少也见过一面，便点头问道：“jǐng官，有事吗？”

陈莹莹进门后道：“我叫陈莹莹，是江海市刑jǐng队的大队长。你和我们队长说的线索我都已经知道，我想问一下，你说你远远地见过那个找秦武却被打的人，不知道你能不能大体记起他的面貌？”

“当时隔得太远，我看不清。不过应该不是，邢队长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我也看过你们的新闻，上面那个人肯定不是他，那人和秦武差不多高，不可能是他的。”闫凤娇摇摇头。

陈莹莹本来也没报多大的希望，倒是也不失望，不过她想到没什么事情可做，便又问道：“对了，你说这女孩的爸爸也来找过秦武，你是否记得起他的样子。”

“不是记不得，女孩的爸爸我根本就没有看到过呢。”闫凤娇觉得面前的女jǐng官有点儿怪异，问话好像也不经过调查一样，已经想他们反应过的问题居然又问了一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莹莹似乎也发现自己的冒失，便尴尬的笑笑站了起来道：“那好，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请联系我，这是我的电话。”

把民片递给闫凤娇，陈莹莹急急忙出了她的家，很快又来到了当初秦武被杀的现场。站在昏暗的丁字巷口，她抬头看了看还在亮着灯的那个窗户，目击证人卢俊似乎还在工作。

很快，卢俊的门被敲响，他从猫眼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打开门问道：“陈jǐng官，是不是杀秦武的人被抓住了？”

“还没有，这次来是有点儿事情想问你。”陈莹莹道。

“那请进请进。”卢俊请陈莹莹进来，又问道，“那秦武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怎么一点儿都没有消息？”

陈莹莹看他有点儿担心，便安慰道：“您放心，目前已经有了一点儿眉目，你的安全可以保证的。”

一被说破，卢俊便有些不好意思，他摸摸头后干笑道：“也不是害怕，主要是这凶手一天没被抓住，这死者也一天不能瞑目是不？”

陈莹莹笑笑，却是开口问道：“当初那个人除了你以前说的哪些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特别的？”卢俊想要回想一下，可事情都过去这么多，除了当初记得的哪些确实一点儿都不记得。所以他摇摇头道：“不记得了，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好像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要是有的话前段时间我就会记起来的。”

“唉，也是。”陈莹莹咬咬嘴唇，脸上露出一丝不甘。

卢俊问道：“陈jǐng官，是不是有什么事？”

“哦，对了，你看过我们的新闻了吗？”陈莹莹问道。

“你说的是那监控录像的那段吧，我在网上看过了，这几天晚上特别火，哪些论坛上面都在讨论这个人呢，还有人说看见过说得乱七八糟的。”卢俊笑道。

陈莹莹也知道网上对这件事情比较关注，关于这个人的身份问题也编出了N多个版本，完全没有参考价值。他问这个却是为了求证一个问题，所以问道：“你看过监控录像的视频，有没有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

卢俊歪头看着陈莹莹，一脸的惊奇，甚至带着一点儿好笑。陈莹莹脸露不满，他才反应过来，却是连连摇手道：“这感觉不熟悉，这么高的人本来就很少见过。啊，陈jǐng官不会怀疑和杀秦武是同一个人吧，这绝对不是，我敢肯定没有看错，他就是像你差不多高，不会有那么高个的。”

“这倒也是。”陈莹莹叹口气，站起来道，“不好意思，耽搁了你的时间。你先休息吧，有什么进展我们会通知你的，好叫你放心。”

“嗯，没事没事。”卢俊笑着送陈莹莹出了门。

站在大街上，陈莹莹显得有点儿不知东西，她感觉这整个案件都蒙上一层奇怪的帷幕，自己等人的举动好像显得有点儿可笑。凶手到底是谁，杀害秦武的是谁，杀害闫局长和刘强的那个瘦高个呢，他又是谁，为什么有两个人呢？

按照邢队长的猜想，杀害秦武的人和刘慧的哥哥有关系，那么现在出现这个瘦高个又有什么关系呢。刘强真是因为调查刘慧的事情才被杀死的吗，闫局长是因为威胁到这人的生命才被杀害的吗？

连续三个恶xìng杀人案，出现了两个犯罪嫌疑人，而且这三个杀人案还是联系在一起的，都是因为一个叫刘慧的女孩。

回到车上，陈莹莹靠在驾驶位上，仰着头，用手揉着太阳穴。半天之后她拿起旁边刘慧的资料看了起来，一切都很普通，可是她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东西。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第四遍要放弃的时候，陈莹莹突然眼睛一瞪，露出一丝惊讶。

她终于知道自己忽视了什么东西！

S省！

刘慧是S省，顾边城也是S省，而且刘慧和顾边城都是江市来的，而且就都就读江市一中。

“江市一中，江市一中？”陈莹莹喃喃念叨，突然啪的一下丢了资料袋，猛踩油门回到了公安局办公室。

急急忙回到自己作为，她拿出顾边城的档案袋和刘慧的对比起来，很快猛地一巴掌拍在上面，咬牙狠狠道：“顾边城，你还没有洗脱嫌疑，你肯定有什么关系，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秦武你有嫌疑，刘慧你也有嫌疑，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陈莹莹并不能断定顾边城杀人了，也不能肯定顾边城参与其中，可她希望顾边城参与其中，因为私人感情。可一想又不对，当初怀疑顾边城杀了秦武是因为秦武伤害了他的妈妈，现在因为刘慧洗脱了他的嫌疑，却又因为刘慧而怀疑到他的身上，难道说他两件事情都知道，这才杀了秦武？

想不通，这一切都有待证实，陈莹莹想要告诉邢明，却还是忍住，一个人带上帽子出了门。

……

吃了晚饭，顾边城和倪妮儿、吴娉婷在沙发上坐着，两女一人咬着一块苹果，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韩剧一边咔嚓咔嚓的咬着苹果。顾边城规规矩矩地靠着，眼睛虽然看着，jīng神却不那么集中，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吴娉婷朝沙发里缩了缩，干脆把两腿盘了起来，大胆的露出了美腿，也不在乎旁边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以前倪妮儿还会帮着给她拉扯一下遮掩，现在她也不想管了，哪能够一直防备着呢。

电视完了，吴娉婷就起身道：“不看了，上网去。这几天网上到处都是说那杀人案的，可jīng彩了，有人说这个凶手是职业杀手，也有人说这人是专杀贪官的呢。”

倪妮儿道：“什么呀，这些人都是瞎说的，这东西你也信呀？”

“我才不信呢，看着完而已，傻瓜才会信。”吴娉婷说着已经进了卧室。

倪妮儿歪头看向旁边的顾边城，发现他双眼没有焦距，显然心思不在这里。她挪了挪屁股，碰了碰顾边城问道：“想什么呢？”

“啊？”顾边城回过神来，连忙道，“没想什么，呵呵，什么事吗？”

“没事。”倪妮儿笑笑。

顾边城突然问倪妮儿道：“妮儿，你觉得杀这公安局长的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杀这公安局长呢？”

倪妮儿有些奇怪顾边城问这个问题，不过看他一脸慎重就思考了一会儿，才道：“这人是谁不知道，不过既然要杀人那肯定是有大仇，也说不定是这局长要杀他呢。对了，新闻上不是说这局长一直负责刑事侦察，肯定是得罪了什么大毒枭的，呵呵”

顾边城摇摇头，大毒枭也不会这样杀副局长，除非不想活了。

他刚才问不过是想知道从普通人的角度去想，会朝什么地方去想。现在他知道了，杀了闫局长，jǐng察会追查他的仇人，再联系上秦武的案子，说不定就追查在刘慧上面去了。一旦追查到刘慧身上，很可能把刘强也查出来，到时候自己和刘强有过联系，又怎么解释呢？

倪妮儿摇了摇他膀子问道：“怎么了，想什么？”

“没，我就是问问，呵呵。”顾边城轻松的笑笑，起身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顾边城的心中并不平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jǐng方那么大的能量，迟早会查到自己和刘强有过通话。到时候自己怎么解释呢，怎么才能够把自己置身事外呢？

正在想着这个问题，门却突然砰砰砰的一通大响，把顾边城吓得跳了起来，紧绷着身体问道：“谁？”

“顾边城开门！”门外一声熟悉的大吼，顾边城多少有些底了。呼出一口气，顾边城紧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开了门，满脸不满的道：“敲什么敲，这么大劲，门坏了你陪呀？”

“你……少要跟我扯。出来，我有事情问你。”站在外面的是一脸冰冷的陈莹莹。

顾边城可不会听话，他啪一下关了门，大声回道：“疯子才搭理你！”

“你干什么，开门，开门！”这下陈莹莹可不依了，砰砰砰的又是一阵猛捶，把隔壁的倪妮儿和吴娉婷都给吵了出来。

倪妮儿看到陈莹莹的样子奇怪的问道：“莹莹，怎么了？”

“没……没什么事。”陈莹莹不好意思的笑笑。

她这人就是冲动，刚才一想到一点儿可能xìng就想要来质问顾边城，顺便看看他的反应。她哪里知道，顾边城此人心态实在是太好，而且还仗着自己身上有些本事，事情也自觉做的干净，内心又冷酷非常，承受能力极强。

专门研究过心理学的顾边城对付这种事情是手到擒来，你如果越是害怕顺着jǐng察的路子走，你说的话越多，暴露的东西也就越多。应付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实在没办法把律师找来，有了一个缓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顾边城不开门，陈莹莹也没有办法，只能喊道：“顾边城你开不开门，再不开门我踹了？”

“你踹呀，门坏了你赔。”顾边城不怕事的吼道，“没见过你这么变脸的，一会儿是一样，谁欠你的你以为，就是惯的，欠收拾。”

“你你你……”陈莹莹气得说不出话来，倪妮儿和吴娉婷连忙上前劝道，“莹莹，有什么事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