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对答如流

在倪妮儿吴娉婷担忧的目光下，顾边城被陈莹莹、刘海带上了不远处停着的jǐng车。

刚上车顾边城还开玩笑道：“陈jǐng官，我大病初愈，可经不得以前那么折腾，这次能不能轻松点儿。”

陈莹莹脸sè一黑，认为顾边城这是讥讽自己，便冷声道：“你放心，我们jǐng方不会刑讯逼供，我们已经通知了你的律师李长川先生，一切都案法律程序来。”

“那就好那就好。”顾边城装着轻松的呵呵笑道。

刘海在前面驾车，陈莹莹和顾边城坐在后排，他从后视镜中看着顾边城的笑脸问道：“你好象一点儿都不担心？”

“说实话，不担心是假的，不过一来我知道自己做没做坏事，而来嘛……嘿嘿，我也跟着陈jǐng官到刑jǐng队几次了，还算是熟悉吧。”顾边城微笑着回答。

陈莹莹的脸更加冷了，不过这次她没有耍脾气，心说你就得意吧，等到我们问得你不知所措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嚣张了。

陈莹莹被顾边城夹枪带棒的说了几句，刘海很想笑，可却不敢笑出声来，不然过后还不知道陈莹莹要怎么收拾他呢，所以也是不再多言，只是专心驾车。很快，jǐng车到了江海市公安局下面，两人一边一个，很慎重的带着顾边城走进了公安局大楼。

……

新官上任三把火，付天俊作为新调过来的副队长，同时也是这次专案组的付组长，刚到来就和邢明针锋相对，然后指责信息技术部的人调查不给力。这倒好，大家一致xìng的同意让他负责这边，当时他也没有认识到这是多么难啃的骨头，所以接了下来。现在好了，十多天过去，两个凶手的信息他是一丁点都没有查到，每天不住催促下面的人，都得罪了一些地方派出所人员了，这第一把火可算烧着自己了。

总结了一番，付天俊也认识到自己的鲁莽，他们都是刑jǐng队的人，也不可能是酒囊饭袋，他们都查不到，自己又怎么可能一来就查清楚呢。为了不致**，付天俊开始学乖了，听到邢明这边叫来了重要的嫌疑人，要进行一通审问之后，他连忙跑了过来，准备听听是怎么回事，至于信息技术部那边，继续查着，反正不能停下。

邢明和吕伟对付天俊的到来不但没有反对，反而很是热情的让他坐在旁边，三个刑侦队的正副队长便都等着顾边城的“大驾光临”。

刚进刑侦队，顾边城就看到了在办公室等着的李长川，对方看见他连忙站了起来，还没走近就呵呵笑道：“顾老弟，听说你出了车祸我还担心呢，这下看你生龙活虎的我就放心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哈。”

顾边城也笑道：“这次又冒犯李大哥了，真是不好意思。”

“说什么，这就是我的工作，没人麻烦我不就是失业了吗？”李长川很爽快的上前和顾边城握了一下手，然后对陈莹莹和刘海道，“现在可以了吗？”

“请跟我们来。”陈莹莹显得规规矩矩，说话都带请字了，李长川作为一个大壮，经常和刑jǐng队的人打交道，对此到觉得很是正常。两人被带进了里边一个问讯室，看到两位队长和另外一个陌生人的时候，都对视了一眼，感觉到事情的严重。

邢明严肃地请顾边城和李长川坐下，然后介绍道：“这是付天俊组长，同样是此案的负责人之一。”

“三位队长好。”顾边城点点头，向他们老实的打招呼。

顾边城一刚进来，付天俊就盯着他看，在照片中已经看过无数次，顾边城的资料和周围同学老师朋友对他的评价他也看过很多次，现在亲自看见，感受又是不一样。面前的年轻人样貌还算俊朗，挺拔的身材，一脸柔和的微笑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可这只是对普通人的感受，在付天俊看来，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紧张的人都是属于有心理准备的人，试想一个没有犯过错误的人被这样叫来，怎么也会紧张得很，他倒好，一副没事人样子，这不是挑衅吗？

如果顾边城知道自己的谦恭成为了付天俊怀疑自己的第一个理由，不知道会不会哭死。邢明和吕伟都和顾边城有过接触，而且他也是多次来刑侦队，倒是没有觉得这反应如何。

三个队长互相看了看，最终由邢明开口道：“顾边城，知道我们这次找你的协助调查的原因吗？”

“知道，你们怀疑我杀人了。”顾边城在回答之前看了李长川一眼，李长川点点头，示意可以回答。

“那你有没有杀人呢？”邢明直接问道。

旁边的吕伟和付天俊都死死盯着顾边城，想要观察他的每一丝反应，就连李长川都侧头看着顾边城的侧脸，心中掠过一丝笑意。

顾边城再次侧头看向李长川，李长川微笑着点点头，他才道：“没有。”

“可是根据我们的调查，你有着一系列的嫌疑，能不能给我们解惑呢？”邢明问道。

顾边城知道面对着jǐng察的正式询问，自己的每一丝反应，每一句回话都可能留下破绽，所以尽量的用多的时间思量后回答，看向李长川以征求他的意见，不仅是对自己律师的最充分信任，也能够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思考时间。

李长川又是点头，顾边城道：“可以。”

邢明和吕伟对视一眼，吕伟便翻开了一个本子，首先发问道：“你曾经说过，你妈妈和你女朋友隐藏了她被秦武伤害的事情真相，请问你当时是否有过怀疑，或听到其他的风声？”

“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多的时间去怀疑，之后在妈妈住院那段时间听到过一些风声，不过不知道具体情况。”顾边城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对方一丝空隙，有些时候说谎不能太死，不然很可能让自己没有转圜的余地。

吕伟似乎对此回答很满意，继续问道：“听到那些风声，你有没有去调查过呢？”

“没有，当时忙着照顾妈妈，没多余的时间。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好像又没听到那些风声，我也就没有多想。”

邢明三人互相看看，都感觉到顾边城不简单，回答严丝合缝，软硬相宜，表现一点儿都不像一个普通人。

“你兼职发传单等有多长时间了？”这次由邢明问话。

“大概有两年多一些的样子。”

邢明：“一般都是怎么发的，发些什么类型的，有什么诀窍的吗，主要是针对哪些人群，都在什么地方发？”

一连串的问题，如果不是看着他穿着jǐng服，容易误会他是一个请教学问的人。顾边城也愣了一下，这次都忘了看向李长川，就准备回答，李长川却咳了一声。顾边城又愣了一下，才看向李长川，李长川笑着点点头，眼神中带着某些信息。

顾边城看懂了，对方的意思是要征求他的同意。如果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这样也就罢了，既然最开始那么简单的问题都要征求意见的话，那么为什么一直都征求自己呢，如果等会儿遇到什么重要的问题，再征求自己的意见，不是要露出一些痕迹嘛。

对于一个出名的律师，李长川在这方面琢磨得很熟悉，对人类心理学也很有研究，在这一行中成功的人必然是发现了普通人没有发现的细微地方。

经过李长川的提醒，顾边城便暗中jǐng惕起来，对方三人都不简单，不要有一丝放松。他装着想了想道：“因为发了两年多，和那个公司已经很熟悉，平时都是去领了传单，讲了价钱之后就去发。这样的传单分为几种，一种是简单的发，记时间的一天五十左右，一种是记份数，这种传单一般销售的比较值钱的东西，要求一定的回访电话，比如什么房产公司售房等。至于诀窍嘛，可能就是看人吧，根据传单上的产品而看消费群体，然后发给适合的人群。针对的人就是靠这个，由产品选择。地域xìng也有一定的局限，比如一些商店、饭店、糕点店、快餐店新开张，他们的消费对象就是附近的一个区域，主要就要针对这个区域的人发。”

邢明点点头，看来顾边城果然在这方面有着一些经验了，怪不得去人力资源公司调查他的时候，那个小经理还狠狠夸了他一通。

停顿一下他又问道：“据我们了解，秦武被杀之前两三个月的时间，你都是在案发地点附近一个区域类发传单，是这样的吗？”

“是的。”

见顾边城没有主动的多说一句，邢明不得不继续问：“这又是为什么呢？”

“刚才我已经说了，这也是区域xìng和消费对象的选择。记得当时发的哪些传单，有很大一部分是这个区域附近的一些商店开张，另外一些就是适合上班族白领的上品，所以我去了一些商业楼，适合普通家庭的我就在那些生活小区发。”顾边城皱起了眉头，似乎对邢明的问题有了一些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