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真正的恶毒和可怕

“你们怎么认识的？”女子冷冷道。

“你是她母亲？”大方反问。

“你觉得呢？你和塞西认识多久了？”

“她是个不错的姑娘，只是容易冲动，做事更趋于凭喜好，魂界的教育系统很有问题，她明显缺少锻炼，而且让未成年人成为魂使的做法，我很不认同，她妹妹雪莉并不适合战场。”大方从客观角度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雪莉！？”女子声音突然拔高一度，强行忍住拔剑的冲动。

“雪莉是个聪明的小姑娘，魂界的人不应该只有魂使一种选择，四城更适合她，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大方点点头。

“这事不需要你操心，说说你和塞西的事。”塞西妈生硬的转回话题。

大方似乎方才明白过来，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一点也没误会！”塞西妈看着眼前这个三百多岁的“男朋友”，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看来你是误会了，我和斯宾塞是朋友，所以我对他的家人是有耐心的，但也仅限于此，所以不要再误会我和你女儿的关系，我和她只是见了几面而已，如果私事谈完了，那么该谈公事了。”大方淡淡道。

塞西的母亲细细审视着大方，良久之后说道：“谈之前，你需要先告诉我，你魂使徽章是怎么来的。”

大方考虑了一会点点头，说：“可以，但我只说一遍，53年前斯宾塞杀了一个天宇星入侵者后，身受重伤掉在了我的院子里，我救了他。从此他就经常到我家里做客。”

顿了一下后大方露出微笑：“斯宾塞是个热心的小伙子，甚至还主动帮我破过一次案。”

随后他收敛笑容，道：“在50年前摩罗入侵人界的那次，他对上了一个摩罗族的年长者，斯宾塞并非其对手，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同归于尽，在那个时候我就觉得魂界的教育系统很有问题，他不该这么选择。在最后的时刻，他把魂使徽章送给了我。”

大方说完沉默下来。

沉静下来的女子脸上看不出任何想法，她开口道：“我先生也挺怀念我公公，也总是喜欢说着我公公的口头禅，你知道是什么吗？”

大方静静道：“你的试探我可以理解。斯宾塞作风很严谨，没有什么口头禅，至于你丈夫我很清楚他根本没见过斯宾塞，所以这种试探没有效果，而且你应该知道，魂使徽章非心甘情愿无法转授，所以关于这件事，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女子再次将身体前倾，用双手的手肘撑在桌子上，考虑片刻之后，认真的问道：“你觉得他的死有问题么？”

大方双眉微抬，静静道：“不是有没有问题，而是魂界有人想要他死。”

“为什么？”女子没有质疑反而问道。

“他的天赋，太好了，我觉得他有超过方擎天的希望。”大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次轮到塞西的母亲沉默了，片刻后她没有表示什么，反而开始转到了正题之上，问：“你是这个计划的提议者，你的想法和目的是什么？”

斟酌片刻后大方说道：“在我看来这很值得，摩星人受了这么多年的压迫，对现状不满的想法强烈，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去测试自己的天赋，至于目的我已经说了，为人类留条后路而已。”

“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塞西的母亲似不以为然。

“你所以在这里的原因，不只是因为我觉得有必要。”大方淡淡道。

塞西母亲朝空无一物的桌面看了看，这个微小的动作代表了，大方的话触动了她得思维，她说：“我确实是受指令而来，但决定权在我手里，你现在需要尝试说服我。”

“斯宾塞的母亲是灵界人或者是魔人族人类，虽然他没对我说过这个，但我很清楚他母亲绝不是人界人类。”大方突然若有所指。

“为什么这么说？”这一次塞西母亲的双眼，一直静静盯着那毫不出奇的桌面，语气很平淡，却充满了，危险。

“这一点，魂界与四城的高层都知道，而一些聪明的家伙，也同样能看出来，我属于后者。”大方静静说着。

不似之前那般更多是为了威吓，一股真正的杀意在女子的眼中，一闪而逝。

“老师！我突然想到一件大事！”原奇辉兴冲冲跑到x教授的房间。

老头此时正拿着一支蓝色的疫苗，他看着一反常态的原奇辉，不由讶异，笑着说：“说说看，是什么让你这么激动？”

“真的是大事，而且是天大的事，这和人族的命运，息息相关！”原奇辉兴奋道。

“说吧，我听着。”老头放下了手上的疫苗。

“我在魔人王的墓地里遇到了您看好的白皑皑，偶然间我知道了，他竟然不知道消失症！”原奇辉的神情颇为神秘。

“我当时就觉得这不可能！因为我知道您看好的，不可能是蠢材，绝对是真正的天才，我看这小子也确实很聪明，虽然性子很恶劣。”说道白皑皑原奇辉不由补充了一句。

“我能看出来他身上有浓厚的母星人血统，以消失症明确的针对性，我想他必然是经历过消失症的，我下意识的就以为是他妈牺牲自己救了他，但我突然想到白皑皑的资料，他母亲现在还安好的待在四城，正在为他申请虚拟空间。我这就意识到不对了。”

“您说过，消失症是专门扼杀人类天才的诅咒，所以我突然猜想到这个诅咒，是不是源自于基因层面，如果身体里带着其他的基因，就可以骗过这个诅咒？”原奇辉越说越兴奋，到最后更是眉飞色舞，激动异常。

x教授在原奇辉说出自己的猜测之后，静静看着窗外，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说：“你的猜测是对的。”

原奇辉顿时喜上眉梢，但x教授接来下的话，让他的脸上有泛起不可置信。

“人类的历史、文明乃至整个社会，由垃圾、普通人、聪明人维系，这种状态可以保持着，整个人类族群稳步上升。但是，如果说要产生类似母星历史上那数次工业革命般飞跃式的前进，却只有真正的天才，才能办到！”

“凡人的浑浑噩噩、吃喝拉撒、百态炎凉，让人类得以知道自己的族群还存活着，这也是他们唯一的存在意义，和动物没有半点区别。而天才的作用，则是带着自己的族群，真正腾飞而起。”

“而，这正是，消失症，真正恶毒、可怕的地方。它一点点得，近乎微不可查得，慢慢得，无关凡人痛痒得，却又无可阻挡的，狠狠得扼杀着，整个人类的未来。”

说完x教授看向原奇辉道：“而你说的这些猜测，在真正的聪明人眼里，早已不是秘密。”

“那？那？”原奇辉不敢相信。

x教授笑了笑：“人类的精英绝大部分都在四城，但精英所以是精英，谁还没点傲气，有几个愿意随便找个人结合？又有几个愿意嫁娶灵界和魔人族？至少也得先看对了眼才行。但他（她）们都是精英，是在四城的律法里活的如鱼得水的人类精英，说是母星人类的骄傲，也不为过，岂能强求，呵呵。”

原奇辉点点头，有些沉默，泼天大功瞬间消失无踪，让他很失望。

x教授又道：“不要失望，能联想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生命总会找到出路，有那么多活下来的天才，一定会有解决办法，而且别忘了，你自己也没经历过消失症。”

“所以，说不定，你也是人类的一条后路。”

x教授说完，又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疫苗，那是刚生产出来还没多久的，专门用在，摩星人身上的，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