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原来是你害她！

凌虎看着山珠浮于半空静止不动，他却奇妙的感到了山珠内部，在传出阵阵惧意。

这份惧意十分真实，与山珠产生微妙联系的凌虎，此时竟也感同身受，仿佛眼前斯文淡泊的大方，却如正欲噬人的盖世魔王，那般可怖。

今夜除了踏雪村、凌虎与青子衿之外其他几乎一切，都源自于山珠发出的冲天宝光。

至少这颗星球上的大人物，都是被山珠吸引而来。

“找到合适的主人了？”

山珠动了动，似乎承认了大方的说法。

大方看着小珍珠，又道：“所以可以利用我了？”

山珠一颤，顿时不敢再动。

“有了前车之鉴，应该吸取教训，不能进步那就代表了没有用处。”大方又说道。

山珠闻言直接藏到了凌虎的背后，不敢露头。

“这位先生，山珠不是想利用您，而是似乎见到我很是亲近，一时没控制才放出宝光，吸引了他们。”凌虎忍着伤痛，吃力的说道。

“你能知道它的想法？”大方看向凌虎。

“确实能知道一些，它现在只觉得无比恐惧，好像，好像。”凌虎突然的脸色突然有些奇怪。

“好像什么？”

“好像是害怕，你把它变成，蝴蝶发夹……”确定后凌虎的脸色更奇怪了。

朝藏在凌虎脖子后，偷偷露出一点点的山珠看了一眼后，大方对凌虎道：“它只会对自己真正的主人感到亲近，所以你感到的这些，都是它让你认为的。”

“还请高抬贵手，放过它。”凌虎对大方诚恳道。

“你想保它？”

“是的。”凌虎点点头。

“你凭什么？你自己的命都是我救得，你拿什么保它？”大方看着凌虎冷冷道。

凌虎有些默然，但一想到梅的墓地，就在山珠体内，他必须保下来，便开口道：“凌虎甘愿为先生驱使。”

大方再次冷冷道：“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你没那么珍贵，在几乎所有人眼里，你和这颗珠子相比，用云泥之别也无法形容差距。而且更重要的是，它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用自己去保我所有之物，你不觉得可笑么？”

“内人之墓，在山珠之中，虽明知不抵，却不得不这么做。”凌虎不由低头。

大方的声音却更冷，斥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内人？你觉得自己配？经历了点风雨，你自以为成人了？在我眼里，你仍然是个无知的蠢货，毫无担当的废物。”

凌虎眼中怒气升腾，很快又让他压制回去，大方看了他一眼，对山珠道：“把我和画寒梅的对话，放给他看。”

山珠似乎有些犹豫，它觉得画面中的东西会让凌虎死在大方手里，但是在两人，一个求知、一个平静却可怕至极的目光下，山珠不得不往凌虎的意识中灌输了一段画面，正是画寒梅与大方当日在山顶对话的场景。

当画寒梅将梅的来历诉说清楚之后，凌虎震惊的呆在当场，如此有血有肉的梅，竟然是那个方擎天得造物？这让凌虎难以置信，他不愿相信这些，只觉得梅就是真实的，他不得不认定梅的真实性，否则由信念铸成的内心世界基础，就要彻底崩塌。

在画寒梅说出另一句话时，却立刻转移了凌虎的注意力。

“原来是你，你害了她，竟然还有脸过来上坟？”这句话如魔咒一般，在凌虎脑海里不断回荡，凌虎双目通红，眼角再次裂开，对着大方狰狞道：“是你害死了她！让她不能复活！”

刚才还不愿相信梅是造物的凌虎，却立刻说出了这句话，也从而将整件事的苗头，转移到了大方的身上。

啪！！！

突然出现的青色小手，一个耳光将凌虎扇倒在雪地中，让他的脸整个埋进了雪里，没了凌虎遮挡的山珠，浮在空中仍然一动也不敢动。

“你说是我害死了梅，那么现在我来告诉你，真正让她不能复活的到底是谁。”大方走到凌虎跟前，用居高临下的目光，扫视着凌虎。

“你在小时候起，就整天妄想着飞天遁地，妄想着如凌傲雪一般强大无比，妄想着从灵界的欺压中拯救摩星人，成为继凌傲雪之后的，又一个摩星救世主。”

“或许你觉得梦想不该被指摘，不错。但自知之明、循序渐进同样重要，不然因实现梦想而来的负担，只会施加在关心你的人身上。”

“你觉得以你自己这种毫无天赋的蠢货，为什么能在魔界修习超凡力量？”

凌虎狠狠瞪着大方，闭口不言。

“你不说，我却知道，这还是那个和你同名同姓的垃圾嘴里说出来的，梅把天赋分给了你一半。”

“所以你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梅的馈赠，踏上了心中成为救世主的道路，跟着别人毅然而然的去了魔界，一走就是五年。”

“但是，你想过没有，天赋，真的能被赠予么？”

大方的问题让凌虎呆滞了，他从没想过这件事，难道不能么？

“天赋之所以是天赋，那是因为，它与生俱来，无法割舍！”大方大声道。

凌虎的瞪圆了双眼，浑身却在颤抖，更似在恐惧与悲哀。

“看来你明白了，梅给你的不是什么天赋，而是方擎天送给她的，能让她藉此一次次复活过来的，生命之力！”

“她不是给了你一半，而是把所有的都给了你！”

“内人！你也配！”

“你或许对此有了一点点猜测，但你却不敢去想，懦弱到连一点点担当也没有，甚至在听了画寒梅的话之后，当即把矛头对准了我，以将自己从负罪感中解脱出来！”

“内人？你觉得你配？”

“真正的男人，对家人会轻松的笑脸相迎，而转身则默不作声的挑起所有，连这点作为男人基础的小事都做不到，你也配当什么救世主？你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凌虎双目泪如泉涌，对大方哭道：“请你救救梅，请把梅救过来，我求你，我求求你。”

大方冷冷看着少年，道：“我不是方擎天。”

被大方拒绝后，凌虎神色变得灰暗无比，热泪迅速融化着积雪。

大方又道：“如果你强大到足够的程度，或许可以自己尝试把梅救回来。”

“真得？”凌虎声音嘶哑，但满是希望。

“嗯，至少要比秦浩然还要强大的多。”大方说着向天边看了一眼。

凌虎同时转头望去，那里是浓厚的乌云，在他眼里也看不透乌云之上，只是偶有撕天裂地的光彩，透过云层照耀着暗色森林，而在那远处乌云未及覆盖的地方，却早有白光覆盖了整个星球，显然意在保护整颗摩星，此刻秦浩然与魔人王的虚空之战已是如火如荼。

凌虎收回目光坚定道：“我一定会超过他的！”

大方对此没有表态，说：“跟着我，五年之后随你自便，到时候这珠子可以让你带走。”

“是，先生。”凌虎挣扎起身，对大方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