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八章 防患于未然

“都已经半死不活了，还敢挑衅我，你还真是穷凶极恶。”凌晨看着因重创而狼狈不堪的原奇辉，嘲讽般的冷笑，

“打你，我，只要一，一只手，呵呵”原奇辉依旧双手拄地，大口喘着粗气，只是脸上的笑容却反而越来越盛。

“你果然是个神经病。”凌晨厌恶的撇了撇嘴。

原奇辉闻言露出满口白牙，若非脸上全是血，想必此刻的笑容是算得上灿烂得。

凌晨没有兴趣再和他继续说下去，之前塞西莉亚躺在血泊中的画面，让他记忆犹新，想到这里凌晨又一次破开空间，踏了进去。

“你，想逃？”原奇辉却仿佛不知死活的再次挑衅道。

凌晨看了他一眼，道：“我有事要做，你现在这种残废样，我没兴趣收拾你。”

原奇辉看着凌晨跨进另一个空间后，暗自松了口气，下一刻，刚才强行忍住的痛楚，又席卷而来，如万箭穿心般让他痛不欲生。

原奇辉一手撑地，一手捂着太阳穴，刚才那道精神冲击，差点要了他的命，当时那感觉就像是整个大脑，都要被撑爆一般。

“**的，还好老子是真有神经病，是真的精神分裂症，不然刚才真要死在那里了。”原奇辉一边扛着剧痛，一边骂道。

其实此刻原奇辉心里反倒是感到有些庆幸的，他庆幸的是没有在蓝鲨身上找到分神之毒的解药。因为蓝鲨给他下了分神之毒，让他变成了精神分裂症患者，这种病症虽然让他精神力被大量分散，却也在刚才让他免于死亡，这和常说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是一个道理，死了一个原奇辉，还有更多的原奇辉。虽然这属于被迫，但终究救了他一命。

“等老子恢复了就来找你，你给我等着。”原奇辉目露凶光，伸手掏出了些什么恢复品，往自己嘴里猛塞，用力嚼着，不过看起来药效有些过强甚至还有着强烈的副作用，不多时原奇辉两只眼睛变得血红，全身都被包裹在一层黑色浓雾之中，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原奇辉站了起来，但别人却跪下了。

在一个狭小封闭的空间之中，阿多力也如原奇辉一般，双手拄着地面，跪在了当场，而且看起来它比原奇辉更惨，身上受了太多的伤，甚至有些明显是刻意被折磨出来的。

“你不可能这么强！”阿多力用尽力量咆哮着。

“我不管什么都得到的比你多！你不可能超过我！你一定是作弊了！”阿多力开始大骂。

姜无知站在不远处，淡然的看着这位失败者，相对于遍体鳞伤近乎奄奄一息的阿多力，姜无知的状态要好太多了，身上几乎没有多少伤势，甚至衣服都少有破损的地方，他和阿多力的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几乎是姜无知以压倒性的力量，奠定了眼前的局势。

“我跟你说过，你太蠢了，在我眼里你和一头猪，没有什么两样，我和你之间，是天地之别。”姜无知语气很淡然。

阿多力虽然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但听到这句话后，却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道：“是么？呵呵，如果真是这样，你刚才就会直接杀了我，而不会，把我，把我折磨到，这种程度，哈哈哈，垃圾，你只是在泄愤，把我以前，以前施加给你的那些，千百倍，报复给我罢了，这就是，你的天地之别？哈，哈哈。我的地位，永远，在你之上，你这个混血的，贱种。”

嘭！

姜无知一脚踢在阿多力的下巴上，将其踢的凌空翻了好几个跟斗后，重重摔在地上。

阿多力费力的转过脑袋，看着姜无知依然笑道：“你是不可能登上，王位的，贱种，杀了我你也只有死路一条，不用妄想，我会求你，我只会在地狱里，看着你死，等着你来。”

“不用费神求救了，没人会来救你。”姜无知冷冷道。

阿多力瞳孔微缩，旋即又放松下来，讥笑道：“原来你知道，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哈哈哈，你果然是个贱种。”

姜无知抬起脚，朝着阿多力的脑袋，一脚踩下，顿时血浆四溅，阿多力彻底死亡。

在阿多力死去的同时，一闪湛蓝的空间门出现在姜无知的面前，他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弯腰在阿多力的尸体上搜索着战利品，找到自己想要的之后，姜无知微微一笑，随后走进了空间门内。

下一刻，姜无知直接出现在了放置时空之心的大厅之内，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经下意识的全部集中在了时空之心上，面对这颗璀璨的至宝，姜无知却仅是稍稍恍然，就从对宝物的痴迷中清醒过来，随即移开了视线，仿佛面对的是随手可以拿起，又随手可以丢弃的东西，好比钱一样，用更确切的话来说，姜无知此刻对待这颗时空之下的目光，就好像看自己家里饭桌上的碗筷，那样平常，那样理所当然。

很快姜无知的目光再次被吸引住，吸引他的不是宝物，而是一个人。

姜无知走出大厅，快步迎向对方，拱手笑道：“先生能走到这里想必，强敌已经解决，只是不知小妹在哪里？是否安全？”

大方看了看姜无知说道：“不要用人类的拱手礼，你不是人类。”

姜无知有些尴尬，但很快收敛回去，又问道：“小妹是否安全？”

“嗯，很安全。”大方点点头。

“能否让我一见？”姜无知听后松了口气。

“不能”大方摇摇头。

“为何？”姜无知眉头微皱。

大方没有回答他，看向了另外一个地方，姜无知也旋即看过去，只是那里什么都没有，过了几秒后异状突显，空间裂开一道口子，一只脚跨了进来。

姜无知一看来人自己见过，是随大方一起来助拳的，脸上露出微笑。

“姜无知在这里多谢两位相助，如今大敌已经除去，只是还有些残党，还需仰仗二位，事成之后无知必不吝厚谢。”姜无知做出了十足的礼节，浑身没有一点架子，直接朝大方和凌晨躬身道。

大方则把姜无知晾在一边，对凌晨说道：“你还欠我一件事。”

凌晨瞥了瞥他冷声道：“证人都被原奇辉带走了，律湛良的案子或许没有足够的证据对他定罪，你脸皮还真厚，一副你已经赢了的样子。”

大方转过头微笑道：“他是不是凶手，你应该清楚，这件案子真正有可能杀人的只有许非良和律湛良，但许非良不会是凶手。至于法律能不能定罪，反而不重要，律法从来都是效率低下且受人为控制，是人就有可能犯错，并且律法也没办法涉及道德范畴，比如抵赖。”

“哼”面对大方的嘲讽，凌晨不由冷哼一声，随后道：“说吧，只要不太麻烦。”

两人说话的时候，姜无知一直在耐心的等着，脸上半点不耐烦的情绪也没有，气度很是不凡。

“很简单，帮我杀一个人。”大方道。

“绝无可能！”凌晨断然回绝。

“不是人类，而且对人类有极大的敌意。”大方微微一笑。

凌晨眯了眯眼问道：“你先说谁？”

“它”大方抬手指向了姜无知。

姜无知不敢置信的看着大方，他不由皱眉道：“不知我哪里得罪先生了？有什么不妨在台面上说。”

大方转头看向姜无知冷冷道：“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献祭，你还不该死？”

“何出此言！我虽敬你是小妹的老师，但也不等于你就可以随便诬蔑！”姜无知眉头拧起，眼中生怒，仿佛自带一股凛然之气，绝非小人所能拥有。

大方冷冷道：“我这不是诬蔑，是防患于未然。”

“你！”姜无知听后大怒。

凌晨不由皱眉，说：“这么说你根本就没证据？”

大方看向他说：“我当然有证据，但你需要么？”

凌晨不再言语，杀外星异族不需要证据，只看有没有必要，他只想知道大方说的，这个姜无知对人类有极大敌意这件事的真假，假的他会拒绝，真的那就杀了，他乐得了却欠下的条件。

“我再叫你一声先生，我姜无知对人类从来抱有尊敬，对小妹更是疼爱有加，何来献祭一说，又哪来的敌意？”姜无知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大方语气依旧冰冷，说：“如果你真的对恰姆恰姆疼爱有加，就不会在蓝鲨偷袭她的时候，只是一边看着，反而是那管家比你更疼爱恰姆恰姆。如果你的确真心疼爱她，那么她就不会一直把恐惧和独孤藏在心里。真正让她最恐惧的，正是你。”

“我带她逃离母星，替她遮风挡雨，我和恰姆恰姆一起相处了十几年，又岂能是你可以随便置喙的，你才认识她多少天！”姜无知皱眉质问道。

大方冷笑道：“遮风挡雨逃离母星？相处十几年？这只不过是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因为你知道，恰姆恰姆的天赋，远比你更好，而且是好得多得多，你和她相比那才叫天地之别！”

姜无知脸色一变，这四个字他刚才还对阿多力说过，这下反而被大方扔到他自己身上了，而且姜无知很清楚，这是真的。

“你因为自己的基因问题，一直倍受歧视，做梦都像把自己身躯里人类的那部分，被你视作垃圾的基因，从身体里驱逐出去，不然你也不会在招聘时加入这种几乎不可能达到的条件，无非是多争取一点点希望而已，这也是你最愚蠢的举动。而你心里一直认定，献祭恰姆恰姆正是，能够让你得偿所愿的，最佳方法！”

“你带她逃离母星，只不过是因为她还没成年，献祭必须要等她14岁之后，否则献祭的效果会大大降低。”

“你认定了只要你把她成功献祭，不但你的基因会被彻底纯化，而且天赋更会无限拔高。”

“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即便真的成功把恰姆恰姆献祭了，你体内那部分人类基因，也不可能被分离。”

姜无知眼露不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更不相信大方的话。

大方冷笑道：“你不信？那是因为你和你的名字一样，很无知。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蕴含了人类基因，并不是因为被污染或毒害。”

姜无知一愣，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谁陷害了。

“而是因为，遗传。”

大方的话让姜无知感到震惊。

“真正出问题的是你父母，我个人倾向于是天源皇帝，因为这种手段，方擎天还不屑于施加在雌性身上。所以不管你再怎么挣扎，也注定是徒劳！”大方朝姜无知喝道。

姜无知的脸色一变再变，但自小养成了气度，很快又强行平静下来，眯起双眼道：“你不过是妄加揣测，再者天源星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来管，我终究还是天源星的皇子。”

大方语气也恢复了平静，说：“我是恰姆恰姆的老师，她的事自然是我的事。至于是不是揣测，其实并不重要，刚才的话也不是我要杀你的真正原因，原因我已说过，是防患于未然。不管你是不是真想献祭恰姆恰姆，哪怕你的确真心实意爱护着她，我都会在今天送你去死。这一点你应该感谢一个褐星人，它叫青子衿。”

“事实上，从头到尾你只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不应该给恰姆恰姆找老师，从而让恰姆恰姆遇到了我。所以，恰姆恰姆是在自救，而你却是自杀。”

“准备下地狱吧，反正那个阿多力在等你，你们身为亲兄弟，想法、目的倒是一模一样，正好去结个伴。”

姜无知已料定今天必然不能善了，于是反倒淡然道：“既如此，那我就在此领教高招。”

“杀你的是他”大方指着凌晨。

“这似乎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没有杀他的理由。”凌晨不认为自己有参与的必要。

大方见状微笑道：“当然有理由，我会告诉你理由，在招聘时他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如果方擎天死了，要怎么才能把人类彻底消灭。当时蒯明也在场。”

凌晨不用去问蒯明，就已经在姜无知的眼神里确认了这个事实。

只在下一个瞬间，凌晨和姜无知不约而同朝对方发起了攻击。

大方没有关注交战的双方，而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把塞西的银剑给掏了出来，朝前轻轻一划，如切开薄纸一样，将眼前的空间，割开一个巨大口子。

通过缝隙可以清晰的看到，对面有三个人形生命，一个是秦道、一个是隆多，还有一个则长得很奇怪，像是没有实体，但依旧能辨认出它有着类人的五官。

隆多此刻已经死了，而秦道则跪在地上，也没有了反抗之力，而那没有实体的家伙，也透过空间看到了大方，从而露出了贪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