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不安好心

一个小时后，二十来人全部化妆完毕，等走出化妆间后相互打量一番，不禁都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这场面，只能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了，旗袍、汗衫、长袍、西装……服装五花八门，装扮奇形怪状。

“哈哈，看看你这副德行！”

“哈哈，还说我呢，你看看你这辫子！”

毛毛虫带着一群啦啦队扮成了路人和挑担的农夫走卒；秋刀鱼蹲在地上，脚边放着一张破布单子和三个瓷碗，显然是变戏法的；吴渝身穿长袍，肩披包袱，手里拿着一根算命相卦的幡子；蜗牛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看样子应该是说书先生；螃蟹最“凉快”，他光着膀子，穿一条灰色的肥裆裤，腰上扎着板带，一条黑黝黝的大辫子缠在脖子上，两腮上还贴满了硬茬胡子……

“哈哈，螃蟹，你这算是为艺术现身了吧！”宁采尘哈哈地笑着，他肩上背着一个木箱子，这干的还是老本行，扮的是一个走方郎中。

“嗯，身材很好！”mark斜眼盯着螃蟹那颤悠悠的胸肌，举起胸口上的十字架，阴阳怪气地说：“归顺我主吧，我主将赐你平安、财富和幸福！”

“死传教士，别忘记我们这出过义和团，灭了你！”螃蟹挑衅式地举了举“砂锅”大的拳头。

“哦，你敢侮辱上帝最虔诚的子民，我主会惩罚你的！”mark入戏还挺深的，伸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老幺儿，这啥意思啊，这不是整我嘛！”付伟不满地嚷嚷着，他脑袋上歪扣着西瓜帽，身穿长袍马褂，脖子上插着纸扇，左手托一个鸟笼子，脑门上还贴着狗皮膏药，“我哪点儿像是纨绔弟子啦！”

“耶，还别说，老二往这一站就出神入化啊，这根本就是本色出演嘛！”郑步挺着大肚子过来了，他扮的是土财主，左手牵着一个“胖儿子”，右手领着一个“俏闺女”。

“呸，真酸！”“俏闺女”正是彦歆扮的，她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已经张嘴开吃啦。

“别啊，这可是道具！”郑步喊着，“吃完了去哪儿整啊！”

“老幺儿，你和导演说说，把我也弄老三那模样啊，再给我配个女朋友！”

“二哥，你就不怕万静瑶知道了收拾你啊！”牧原调侃着。

凌星装扮的是知识青年，一身整洁的学生服很是拉风，与女学生装扮的许果然简直就是天造地和的一对。

“嘿嘿，快看大姐头！”付伟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凌欣站在一个绸缎铺子门口，大绿色的旗袍开叉到了腰间，露出一条白兮兮的大长腿，酥胸前挺，发髻高耸，手中拿着一条绿色的丝帕，她往门口一依，还真有点而风尘女子的味道。

“亲爱的，mygod！”mark眼睛都看直了，“你是在是太漂亮了！”

“拍马屁！”凌星嘀咕了一句。

这场戏的情节很简单，甚至很俗套，大致就是某个富家子（张聪扮演）回国后巧遇女主角这名大学生（程思怡演），两人原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恋人，但因为社会变迁和家庭变故而分手，一番口角之后，女主角动手打了富家子一巴掌，富家子想把女主角拉到一边解释，而男一号（李忠民演）和一帮同学经过，在有心人的挑拨下掀起族群斗争，痛殴富家子，三人之间的纠葛也由此展开。

牧原等人的客串非常简单，就是作为画面背景用的，为故事的发展提供一个时代形态。张子昕在张聪等人的帮助下为每一个参演演员解说了一下戏份，并模拟了几遍加以修正，然后就正式开拍了。拍了两条之后，需要的镜头就都补足了，吴渝等人就都收了手，悄悄地站到镜头后面看热闹。但是舞台上的牧原和小龙虾就惨了，他们两个是主背景，必须要陪着正式演员进行下去。

“啪！”程思怡甩手给了张聪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完之后却突然停了下来。

“卡！”张子昕大声喊道，“女一号，关键时候为什么要卡顿，表情都走位了！”

“导演，对不起，对不起！”程思怡真心地道着歉，“张聪，对不起啊！”

“没事！”张聪捂着脸摆了摆手，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还是有些不自然，“我们一会儿再来一遍！”

牧原停下手看了张聪一眼，虽然酒吧里的灯光有些暗淡，但仍能清晰地看到一只鲜红的巴掌印。牧原又瞟了程思怡一眼，发现她的嘴角上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甚至还转过头瞪了自己的一眼。

“不是说电影里都假打的嘛！”郑步不解地问，“这他妈的怎么还真动手了啊！”

“老大，不懂你就别瞎问，那是蒙太奇手法，这种近景长镜头必须实打实的来！”凌星说。

休息了十多分钟，化妆师重新给张聪补了一下妆，这才把略微消肿的巴掌印遮掩下去，这一次程思怡倒是没有失误，但李钟民却失误了，不但害得张聪又挨了一个耳光，肚子上还被踹了一脚。

“张聪，怎么样？”张子昕跑过来检查了一下。

“没……没事！”张聪捂着肚子一脸惨白，气息都不稳了，“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来！”

“剧务，化妆，各就各位！”张子昕拿着剧本站了起来，“门外的朋友们请不要大声喧哗，也不要拍照，否则很容易让演员走神的，感谢配合！”

眨眼间，这个镜头又拍了四次，但依然没有成功，张聪终于忍不住了，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都被牙齿磕破了。

“卡，休息一会儿！”张子昕拿了瓶水，扶着张聪去了后台。

牧原的身子往后缩了一下，隐藏在黑影里去了后台的窗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张导，我没事，缓一会儿咱们再来！”

“来个屁，你当我眼睛是瞎的啊，第一条我就看出来了，那个程思怡和李钟民在联手算计你呢！”张子昕把剧本往桌子上一摔，“我原以为你受点委屈，让他们发泄一下就算了，还还他妈的没完没了了！”

“张导，咱们好不如容易拉来投资，不能就这么废了啊！你先去拍其它镜头吧，租这地方可不少钱呢，经费本来就紧张！”

“他们想耗着我们就耗下去，想捧红几个角，就得舍得这笔钱！好好一个剧本，为了这两个花瓶改了个乱七八槽，除了加戏还是加戏，拍出来了也是垃圾！”

“行啦，张导！”张聪笑了笑，点着一根烟抽了几口，“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比我还愤青呢！人家投了资，除非主动撤资，否则我们就得拍下去，要是到期剪不出来，还不是违约赔钱嘛！”

“妈的，我这是一时急糊涂了，上了这条贼船！”

“呵呵，不是你急糊涂了，是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张聪说，“华文卓的名声早就臭名远扬了，有办法我们也不至于和他们合作啊，现在要是撕破了脸，过审都难！”

“张聪，我听说牧原和程思怡、华文卓都有过节，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故意整你的吧！”

“瞎说，没这回事?儿！张导，牧原为人可是不错，要不是他的话，我还拿不到第三名呢，今天又带着人过来给我们捧场，我们还欠着人家人情呢！你以前教育过我，做人该耍活头的时候不能太实在，该实在的时候不能耍半点儿滑头！”

“你小子！”张子昕拍了拍张聪的肩膀，“我们讨论下本子，他们要还是不安好心，就把长镜头和近镜头都改了！”

牧原听到这里，悄悄地退了回来，视线在人群中一扫，正好和厉素素四目相接，递过去一个眼神之后，厉素素就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