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初恋味道

“西燕！”

刚跨进内院大门，马就迫不及待大声叫喊。

“殿下，西燕姐姐正在沐浴更衣，她说请殿下先回避一下。”

玉河从内院西屋盥洗室出来，对马说道。

“哦哦？你怎么这身打扮？”

马说话间才发现玉河套上了宁王府丫鬟的青布碎花裙。

一般地，除了一些特殊的职业，如车夫、厨师等，其他西炎国的底层百姓多穿的深色衣袍，只有地主贵族等有了一定地位的人才能穿鲜艳的服装，所以从一个人的穿着往往就能看出其地位。

青布碎花裙便是王室丫鬟的标配。

当然，通房侍女往往受到主人的宠爱，地位又比普通的丫鬟杂役高了一等，甚至能享受小姐的待遇，穿着便要鲜艳一些。

“我听童冠说内院要选一个丫鬟服侍西燕姐姐，就报名了。”

玉河狡黠一笑。

“胡闹！本王还指望你早日学业有成呢，瞎搅和！”

马有些生气。

“殿下，我已经问过西燕姐姐了，根本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照顾，她自己都能管好自己。白天大家各忙各的，晚上一起做个伴就行。”玉河撅了噘嘴，“玉河就想在殿下身边多学点东西，现在穿上这身衣服也就名正言顺了。”

马无奈，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女孩子太心慈手软了？

不过马上收起这个危险的想法。

他可不想跟鹰王和二哥一样，妻妾成群，一事无成.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马视心中，仕女图上绰约的身姿无论哪一笔都是自己最满意的，只是关键的头部还只有脸型和细柳眉，那是西燕的脸和刘伶的眉。

眉下始终不敢画，只要动笔，就会想起霜儿那热烈而清澈的眼，黑眸之中可见自己的倒影，是如此的亲切动人。

“万一活了呢？”马始终犹豫，“眼睛可是心灵的窗户，那我不是要面对两个霜儿？”

这一纠结，便耽搁了下来。

“殿下？”玉河声音传来，将马惊醒。

“你就陪西燕吧。”马看了看玉河扑闪活泼的大眼睛，眼光里满是期待，不由得心肠一软，“不过我不见得有多少时间辅导你，一切还得靠你自己啊。”

“玉河知道了，谢谢殿下！”玉河顿时高兴起来，只要不把她赶走，总会逮到机会询问的，有那么多漂亮小姐姐在，还怕你殿下不回来？何况现在成了西燕公主的丫鬟，想必以后不管殿下去哪，总是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本尊的。

玉河满脸得意，为自己的小聪明高兴不已。

“玉河！来一下。”西屋传来呼唤声，正是西西燕的声音。

玉河连忙跑了进去，不久就扶着湿气犹存的西西燕出来。

青丝高挽，脸容绝美而安静，轻罗遮体，丰腴起伏，恰如出水的芙蓉，带露的海棠，遗世而独立。

清风徐来，火烛轻摇，更是衬托出西西燕曼妙身姿，仿若仙女临凡，只把马看呆，心中仕女图上却是多了几笔，把美人沾湿的妩媚添了上去。

“公子？！”

西西燕出得门来，发现夜色中站着一年轻帅朗的男子，识得正是马，上前欠身施礼：“西燕见过公子！”

马扶住西西燕肩膀站起来，眼神发亮，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样子，一通打量后夸奖道：“燕儿真是越来越美，这优雅气质，这身材肤色，怕是回了神界也无出其右。”

西西燕安静地站着，刚刚洗过澡，脸色多了些红润，火光下也看不出羞涩，却是伸出春葱似的纤纤玉手抚摸了一下马的脸颊，有些关切地责怪：“公子倒是瘦了！”

那一瞬的关怀仿佛一股高压电流，将马电得心意杂乱，亦如一股春风，拂开宅男紧闭的心扉。

马情不自禁握住西西燕一双素手，深情凝望，浑然忘我。

西西燕脸色烫红，双眼迷离，羞涩地撇过头去，更见诱惑。

“殿下，晚饭已经好了！”

玉河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身边，大声喊道。

马刚刚找到的一点心动感觉顷刻间被她破坏，狠狠地瞪了一眼，恨不得把她暴揍一顿。

西西燕嫣然一笑，挽着马左胳膊说道：“公子，进去吧！”

玉河却不介意，偷偷蹭到马身侧，在他耳边说道：“殿下，屋子里还有两个姐姐看着呢，您可不能偏心哪！”

马无语，伸手捏住玉河耳朵，后者哇哇叫着闪身躲开。一抬头，却发现刘伶主仆站在门前迎接。

“公子！”刘伶两人欠身施礼道。

马顿时有些过意不去，感情刚才都被人家看在眼里呢，不由得又伸出右手。

刘伶会意，温柔一笑，上前挽住马右手，三人一起进了寝宫。

室内有了些变化，除了大厅多了几把座椅等日常用品，两个空余的侧室也被捡拾一新，搬进了新的床铺和家具。

众人坐下，条桌座位分出了主仆，马上首，左右分别是西西燕和刘伶，再下首就是玉河和秦眉。当然杂务主要就落在了秦眉和玉河身上，不过大家关系融洽，刘伶和西西燕也会主动帮一些忙，大家都不觉得累。

刘伶和西西燕更是一见如故，相似的生活经历，两人很有话说，当晚，便把秦眉和玉河赶到新房间，她们两人睡到了一室。

众女聊得开心，却是冷落了马。玉河便见缝插针问起马物理问题，马强打精神回答了一些，最后以修炼为由逃到了静室。

眼观鼻，鼻观心，心内很乱，怎么也静不下来。

马暗自寻找原因，却发现总是浮现与西西燕对视的画面，那一刻，仿佛世界不复存在，只有两个人；那一刻，仿佛就不愿时间流逝，宁愿相互注视一辈子。

那是与霜儿之间都没有的感觉。

如果说对霜儿是情同手脚的亲近，那么那一瞬间，马觉得自己心中一扇牢固的大门被打开了，仿佛开闸泄洪，瞬间就将自己淹没。

“难道这就是初恋的味道？”

马有些若得若失，干脆便躺在了地板上，望着屋顶发呆。